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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丝笑意,“父皇,您的棋艺退步了。”
皇帝脸上是平素温和的笑容,但是仔细一看会发现,那笑容中有多了一种难能可贵的温情,听得这句话,他从容拿起落下手中的黑子,“不到最后,焉知鹿死谁手?”
阴夜辰笑意不减,颇有些自负地一语双关道:“这次儿臣布下的可是天罗地网,要想死里逃生,四个字,难上加难。”
听着是大不敬的话,皇帝却笑起来,手中黑子同时落下,“须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是天罗地网,也许防着鱼死网破的结果。”
“父皇放心吧,那张网,就算是铜墙铁壁之身,他都撞不破,如若真的被您说中了,那徐枫也不必回来了。”
棋盘上正要分出胜负的时候,忽然听得殿门口传来喧嚣声,阴夜辰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差一点就要取胜了,皇帝却微微一笑,那笑容只如昙花一现般,随即泯灭。走回御座的途中,顺手拂过棋盘,立刻,棋盘上的棋子乱做一团,同时,阴夜辰继续坐在棋盘边上,一脸孩子般好奇的样子地看着乱成一堆的棋子。
安得进殿请示,徐枫徐统卫求见。
皇帝脸上露出笑意,道:“宣。”
阴夜辰手上在玩棋子,余光却暗自看向进殿的徐枫,待看清徐枫的脸色时,眼底蓦然一冷,徐枫向来被称为徐木头,不光是他不懂得谄媚奉承之事,更是因为面对大事的时候有种难得的从容镇定,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比得上的。而此时走进来的徐枫,脸色竟是发青的,额头还布满冷汗,想到些什么,阴夜辰眼眸一冷,里面有某种冷酷一闪而过。
徐枫一进殿就扑通一声跪下去:“皇上,臣罪该万死。”
皇帝眼光一凝,平素温和的声音带了一丝严厉,问:“奸细可是就地正法了?”
徐枫一滞,道:“臣等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按照影大人说的,故意在午时放松戒备,奸细果然上当,逃到了落霞山,臣立刻派人追到落霞山……”
“朕只要结果。”皇帝皱眉打断徐枫的话,“徐大人何时变得这般罗嗦了,朕只要知道端康晟的死活。”
徐枫呼吸一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连擦汗的勇气都没有,诺诺道:“端康晟跌下山崖,生死不明。”
皇帝闻言面色稍缓,眼底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温和道问:“落霞山的断崖,徐大人听说过跌下去的人有生还的吗?”说罢有些不解地看向犹自战战兢兢的徐枫:“徐大人做得很好,快快请起,朕并无怪你的意思,不必觉得惊恐,朕应该重重赏你才是。”
徐枫闻言没有起身,反而脸色更青了,冷汗直冒,顺着下颚滴落,一咬牙道:“臣罪该万死,跌下去的人,还有——还有南王妃。”
“什么?”皇帝错愕起身,眼神随即担心地看向一旁。
殿中出现一瞬间的静默,阴夜辰脸色还十分的平静,只是手指无意识握紧,他仿佛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方才反问:“你说什么?”
徐枫闻言一愣,猛然抬头,方才发觉这大殿中还有其它的人,是南王。
徐枫还没有更多的反应,只阴夜辰已经猛然几步上前,途中带翻了棋盘,棋子散落了满地,阴夜辰不管不顾,眼睛瞪得很大,一把抓住徐枫的衣领,力道大得直接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眼神瞬间亮如妖鬼,大吼出声:“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徐枫今日实在是受了太多的惊吓,先是在山脚下的时候听到惊呼声,带了人冲上去,结果得到要抓的人居然和南王妃一起跌落山崖的消息,心里还没缓过来,就看得这个有痴疾的南王脸上竟然出现这样的神情,心下大骇,来不及多想,他已经被大力的抓住,南王的眼神更是凌厉得让人不敢逼视,绕是他这等经历过天生死大事之人竟然都心生颤意,出口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王妃……王妃也……也跌下山崖了……”
跌落,山崖。
落霞山的山崖,被人称为断魂崖,意思就是,跌下去的人,魂断谷底。
阴夜辰的手一颤,心先是微疼,像是被针不经意刺到了一般,瞬间,那疼像是水波纹一样渐渐扩散,渐渐弥漫到全身的各个角落,连指尖都是疼的,疼得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手一松,徐枫狼狈跌落在地上,眼里是掩不住的诧异之色,随即又告诉自己,南王自大婚之后和南王妃感情甚好,即使他智力只如孩子一般,情急之下做出此等举动,也不为怪。
阴夜辰忽然捂住心口,慢慢蹲下身去。
初秋傍晚的风微凉,柔和的风,就像是前日的晨间的风一般柔和,如同那日她离去的时候一般柔和。
第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1
山雨欲来风满楼 2
? 山雨欲来风满楼2。。。 可是,同样柔和的风,如今他只觉得凉,凉凉的感觉从肌肤上一直渗到心里去,凉得人整个儿地发冷,脑中慢慢现出那日她离开的情形。
那日清晨的阳光很灿烂,但是怎样灿烂的阳光在她的笑容前都失掉了颜色,她笑起来的时候眉儿上挑,眼尾弯弯的,温婉中带着无比灵动的神色,真真的笑颜如花,每每看着那样的笑容,心里就会无端的欢喜起来,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那样的笑容里悠远了,只要她的一抹笑颜就已经足够。
那日,她笑语盈盈对他说:“夫君,我现在很乱,我想回家去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在夫君的身边我根本冷静不下来,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对不起,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一下,我知道夫君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夫君,但是夫君跟我索要的,不仅仅是喜欢这么简单,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所以,我要好好的想一想,回来后,我会给夫君答案。”她含笑看着他的眼睛:“夫君也不要送我去,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夫君,夫君放心,我保证,不会太久的,过几天我就回来。”
他含笑答应,没有送她,只是站在景和宫的庭院,看着她悠然离去,心里只是想:等她回来就好,等她回来,她会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他有信心,她带给他的,肯定是一个好的答复。
可是现在,却是这样。
她明明说过的,过几天她就回来,她会给他答案。
阴夜辰忽然站起来,纷乱的思绪忽然化归为沉静,眼睛亮得奇异,对,娘子答应过会给他答案,所以,她定然不会有事的,阴夜辰深吸一口气,强自自己镇定下来,他不能也不可以乱,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去救娘子,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想到此,他踏步就要出门去。
皇帝脸色一嘴角微沉:“给朕站住,你去能帮得上什么忙?没得给徐大人添乱。”
阴夜辰明白父皇的用意,但是此时哪里管得了这些,脚步一顿,又要继续往外走。
皇帝心里发急,一旁的安得见状,立刻眼明手快拉住阴夜辰,“王爷先不要慌,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再说,皇上定会为王爷做主的。”
阴夜辰走脱不得,又急又气,只手就要甩开安得,忽然听得安得压低声音道:“王爷,您想功亏一篑吗?”
阴夜辰一愣,瞬间心里的痛又加了几分苦涩,几分凄楚,连说出都不能,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恨过自己的状况,从前是自保的外衣,而如今,却变成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皇帝见他稍微冷静了一些,忙安抚道:“你先不要慌,朕定然会不惜代价也要把朕的儿媳救出来。”说罢看向地上呆愣的徐枫:“去落霞山,带足人马给朕立刻到落霞山,必须把南王妃给朕找回来。”
徐枫一愣,随即领命,迟疑了一下,又问:“那奸细呢?他和南王妃一起跌下去了。”
“先找王妃!”刚稍微平静的阴夜辰听得这句话,立刻一声爆喝,心里不止是痛,还有深深的自责,要不是因为要追那人,沉熏根本就不会掉到崖底。
徐枫赶紧领命而退。
徐枫一走,安得立刻放开了手,道:“奴才刚刚得罪了。”
阴夜辰只是瞪了他一眼,却也说不出责怪的话,心里很急很痛,但是又无可奈何,最终满脸失魂跌坐在椅上。
皇帝从未看见这个儿子这般的失态过,心里说不出是喜是忧,固然,他对沉熏是很欣赏,在三个儿媳中,最看得重的就是她,她出了事,他当然也是焦急,但是,看得阴夜辰为了她这般失魂落魄得失去理智的样子,他的心里却是一沉。
正静默间,忽然从殿门传来一声娇柔的声音:“父皇,女儿过来请安了。”
原是长公主阴夜姬,阴夜姬平素一直住在公主府,这日在宫中陪太后,想起那天宴会上沉熏维护阴夜辰的样子,不由生了想去会一会的冲动,她向来率直,此刻已经抛掉了先前对沉熏不好的印象,只留了欣赏之意,哪知到了景和宫却是只有几个宫婢,得知沉熏回家,而阴夜辰到了养心殿之后,一心只想这个弟弟还真是不懂事,自己的娘子回家都不会跟着护送,所以,一路也走到养心殿来,名为向皇帝请安,实则是想要教训一下阴夜辰。
给皇帝请了安,阴夜姬仿佛才看见弟弟的样子,当下惊奇道:“咦?我刚才从景和宫过,不是听说南王妃回家省亲了吗?三弟怎么不跟着去?”
阴夜辰此刻心里本来就自责那日他听了沉熏的话,没有跟了去,听阴夜姬这么一说,心里疼痛更甚,眼底露出悔恨来,自嘲出声:“是呀,我当初怎么那么傻,没有跟着去。”
阴夜姬看得他这般样子,倒是一愣,瞬间觉察出大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视线一扫,发现掉落的棋盘和散落一地的棋子,不由问:“父皇,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还没有回答,阴夜辰却出声了,有些急迫地,只有三个字:“武状元。”
皇帝一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武状元武功绝妙,轻功更是了得,当下吩咐安得:“立刻让武状元去落霞山营救南王妃。”
山雨欲来风满楼2
山雨欲来风满楼 3
? 山雨欲来风满楼3。。。 山谷中。
夜幕降临。
沉熏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星子,耳中是山风呜呜吹过的声音,而她躺在一处平坦的草地上,她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支着右手就要起身,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