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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带了,貂皮大衣,雪裘,这些都带了,本来王爷是不愿带那些个东西的,嫌累赘,但是为了防止小姐担心,还是带上了。”一面笑道:“小姐,王爷这次差事可得少说也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要是天天这么牵肠挂肚的,这么度日如年,可有得你受的了,这不,王爷才走了三天,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沉熏笑了一笑,伸手抚了一下脸颊,道:“这都是因为天太冷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一到冬天就懒得动,所以才会觉得恹恹的没有生气。”
“所以,王爷走的时候特意吩咐我和姐姐一定要拉着小姐出去转转。”凝碧掀开珠帘走进来,她刚从屋外回来,发上染了几片雪花,有一片刚好落在她的眉心,而凝碧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挑眉,那片雪花却如同顽童一般覆在眉心,不肯掉落,让转身过来的沉熏和凝烟都笑起来。
凝碧虽然不知道她们在笑些什么,也没有好奇,而是直直走到沉熏的身旁,推她往外走,“小姐,我们出去玩儿吧,应该多多活动活动,整天闷在屋子里,不生病才怪。”
沉熏笑道:“把你家小姐说成瓷娃娃似的,我身体可好着呢,加上烟儿的细心照顾,哪儿那么容易生病?”
“这病来如山倒,哪儿说得了准。”凝碧撇了撇嘴道:“就像是那个清王,平素看着一副身强体壮的样子,这不,前不久忽然间病倒了,昨天个小姐不是让我送府里新出的糕点去给大小姐尝一尝吗,我碰巧看见了清王,一下子瘦了好多。”凝碧皱了一下眉道:“只不过身上那种气势却更加的让人害怕了,以前是高深莫测的样子,现在则是全身都弥漫着一种冷冷的气息。”
沉熏闻言心里闪过复杂的感觉,大脑里浮现出中秋节那天晚上的画面,眼里流过同情的神色,那么个骄傲的人,亲耳听得父亲那样的话语,定然是受了沉重的打击,然而依那个人的骄傲,即便是心里血流成河,也定然不会向别人吐露半分,况且,那个人本性就十分的凉薄,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心里那一丁点儿的感情大概也都消失干净了吧,剩下的,就只是恨意了,而他恨的人中,皇帝算是第一,她的夫君应该是排在第二位吧。
那天沉熏向阴夜辰坦诚之后,也曾提到了这个事情,是的,她虽然同情阴夜冥,并没有对那天她的行为感到后悔,但是在她的心里,所爱的人的分量绝对超过所同情的人,她让夫君小心提防,阴夜辰只不过一愣,随即淡然处之,道:“即使那夜清王没有听到,他也已经查到了,反正和清王对立是迟早的事情,挑明了也好。”
凝碧还在嘀咕:“真不知清王府的那些人是怎么过的,简直天天都处在寒冬之中,尤其是大小姐,竟然会喜欢上一块寒冰,那天刚听小丫环来报告说王爷到了衣香园,大小姐开心得跟什么似的,清王也没怎么理会她,真真是自讨苦吃。”顿了一下,凝碧又道:“不过清王似乎对小姐的事情很感兴趣,指不定存着什么坏心眼呢,他那个人,我看着整个人就一肚子的坏水。”
沉熏笑起来,道:“在你的眼里,反正对你家小姐不怀好意的人都是一肚子坏水。”
凝碧郑重点了点头,道:“当然,随让我家小姐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沉熏失笑,眼底一动,浮上了一点儿诡异的笑意,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回廊上的盆景,招手道:“碧儿过来,你衣服领子歪了,过来我帮你理理。”一边不经意道:“你方才说的那句话,只是不知道这句话等会儿你还能不能够说得出来。”
凝碧听得小姐的话,忙走近了,沉熏招手,一边道:“怎会说不出来,那句话要我说多少遍都行。”
凝烟方才在一旁看得沉熏的动作,知道小姐的鬼主意,听得凝碧的话,抿嘴一笑。
“真的吗?”沉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只手向着凝碧的脖颈伸去,一抹白色从指尖悄无声息地滑进凝碧的脖颈,瞬时,凝碧被冰得跳了起来,反应过来沉熏不是要给她理什么领子,而是把雪花放进她的脖颈。
“小姐,你捉弄我。”
沉熏早在得手的时候已经几步走了好远,忍住了笑,回身一脸严肃道:“碧儿,这个叫做兵不厌诈,可记好了。”
凝碧一怔,随即有些疑惑道:“小姐,你一向不是只教我武功的吗?今日怎么教起兵法来了。”说罢连连摆手,“不行,我对这些个兵法什么的没兴趣,小姐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沉熏和凝烟闻言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
一片冰心在玉壶5
一片冰心在玉壶 6
? 一片冰心在玉壶6。。。 凝碧方才反应过来小姐是真的捉弄自己,当下眼睛一瞪,顺手团了一个雪球,瞄准了沉熏扔过去,一边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姐,这可是你教我的。”
沉熏眼见着那雪团朝自己飞过来,当下一把拉过一旁的凝烟,那雪团刚好打在凝烟的身上,凝烟错愕,这下连凝烟都被拉入了战局,三个人根本不分敌我,逮着人就打,一时间雪球满天飞,雪球可是不长眼睛的,连廊下的好几个小丫头和侍卫都卷入了战局,庭院里不时地想起某人打中某人时的欢笑声,某人被打中的懊恼声,欢声笑语引来了许多观战的人,连管家都吸引过来了。
这个管家是搬进南王府之后新任的,阴夜辰亲自挑选,名叫严枢,为人十分的稳重严肃,甚至说是看起来有几分的刻板,但是处理起事情来井井有条,府中的人都叫一声‘严叔’,因为严枢的能干,是以沉熏可以全然的放下一切,把府中的事务都交予他去打理,凝烟也帮帮忙,自己乐得清闲。
在旁观看的人看见严枢,都是一惊,这位管家向来赏罚分明,王爷和王妃对他都是很敬重的,都怕被责备,但是又舍不得走开,一时间踟蹰在原地。
严枢也没说什么,看得场中正打得热闹欢快的几个人,尤其是一袭雪貂披风的南王妃,开始的时候几个小丫头都忌惮着她是王妃,所以只敢朝凝烟和凝碧扔雪球,这样一来,沉熏有恃无恐,干脆就专门朝她们扔,几个小丫头被打出了兴致,当下也顾不得主仆分野的问题,统一向王妃扔去,一时间沉熏躲得甚是狼狈。
严枢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咳了一声,朝外围踟蹰的下人道:“有时间闲站着的话不如去帮王妃团一团雪球。”
众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瞬间都反应过来,一溜儿全都团了雪球送到王妃的面前去,沉熏正懊恼两只手不够使,连团雪球的时间都没有,看得脚边多出来的雪球,当下脸上漾起笑容,更是肆无忌惮地朝不远处的凝烟凝碧还有战局里的人扔去,带动了新一轮的热潮,正酣畅淋漓间,忽然见得对面的人都齐刷刷住了手,眼睛看着她的身后,不由心下暗自诧异,只一瞬,眼睛迅速地闪过一抹流光,她们肯定是故意惹得她的好奇,好让她转身去,后面定然是一个雪团在等着她,她才不会上当。
沉熏嘴角微扬,手中握紧了一个雪团,转身的时候,迅速地往身后的人影袭去,立刻,啪的一声脆响,雪球刚好击在来人的脸上,场中只听得一片吸气的声音。
沉熏雪球脱手而出后方看清来人时,脸色大变,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半点的反应也没有,因为那个来的人。
那个人,是清王阴夜冥。
而她把雪球打在他的脸上。
雪已经停了,天空不知何处现出了点点的阳光,那阳光照在雪地上,明晃晃的,反而让人觉得无比的寒冷,沉熏愣愣站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若换了个场景,沉熏看见这个人脸上被雪球击中的样子,定然会觉得十分的好笑,并且会毫不客气的笑出来,可是现在,扔出雪球的人是他,光是看着那个清王眼底透出的清洌洌的寒冷,沉熏都会发颤。
完了完了,这下子该怎么办?
一片静默中,管家严枢先反应过来,视线扫了一圈,方才发现南王府门前的守卫也不知何时跑过来凑热闹了,是以清王来了也没有人通报,而他又是背对着站立,并没有发觉清王的到来,当下道:“我们王妃失礼了,还请王爷见谅,请王爷移驾内间清理一下。”
阴夜冥并不应声,方才像是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怔住了,听得严枢的话,只是伸出手指,动作优雅地拂去脸上的冰雪,嘴角似笑非笑,道:“没想到本王一到南王府,南王妃就送给本王这样一个见面礼。”顿了一下,道:“南王府的待客之道本王可算是见识到了。”
微微讽刺的语气,让沉熏眉间一皱,她本来心里并没有多少愧疚,最初的慌乱过后立刻镇定下来,她根本也没有必要愧疚,本来嘛,她在自己的府里打雪仗,谁曾想这个清王会突然间的来到,当下盈盈一笑,道:“王爷这话说得严重了,所谓的待客之道,对象是客,而来南王府做客的人一向是先递名帖,再次一下,起码也是有守卫通报一声。”她嘴角的笑意加深,道:“王爷进入南王府不事先通知一声,显然是把南王府当成自己的清王府一般的进出自如,那沉熏当然要把王爷当成自家人一样的随意,对于自家人,当然就用不着那些华而不实的待客之道了。”
“自家人?”
清王拂干净脸上的雪花,甩了甩衣袖,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在冬天清冷冷的阳光下,那笑容也显得无比的‘冻’人,加上他因为一场大病消瘦了许多,狭长的丹凤显得更是秀长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眯,眼睛益发的妖娆,清冷和妖娆两种神情混在他身上,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魔魅的感觉,邪气比以前更盛了,益发的让沉熏警惕起来。
阴夜冥道:“南王妃的口齿是越来越伶俐的,不过听了南王妃这么多话中,就属今天的这一席话最中本王的意了,自家人这三个字本王喜欢。”温和的语调,跟话里透出的冰冷形成一个强烈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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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冰心在玉壶7。。。 沉熏心里一怔,显然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无意间触碰到他心上的那条疤痕,明明这个人不久前才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