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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挽溪正要开口,蒋主任从桌上拿出绍挽溪的档案打开看,继续啰哩啰嗦的道:“其实以我们的意愿呢,当然不愿意学校出这样的事,是吧,我们也不愿意这样的事闹大,绍挽溪你原本也是一个好学生,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学习成绩从小就一直是名列前茅的,出于我们本身的意愿,我们当然也不相信这样的事,但毕竟省上教务处给咱们下的压力,说学校如果有这样的事,对学校的声誉是一个相当坏的影响,是吧,咱们得顾全学校的整个大局,是吧,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对于你和巫老师,进行一些处理。”他将档案袋又合上,放回桌上。
绍挽溪咬着唇轻声道:“我……”
巫云峡却先一步插口道:“她说我仗着职权欺压她,有什么证据?就因为她C语言和C++两科没考过?”蒋主任微微一怔,巫云峡继续道:“关于这点我还有话说呢,一个老师最希望的,无非是学生对自己所教的科目重视,为什么我教同一个系,其它同学都能考过,而偏偏顾伶伶就考不过?而且我听说她不光光是我这一科,高数和邓论也都没考过要补考吧?照你的说法,难道高数和邓论她考不过也有我的责任?”
蒋主任一时语塞,旁边的老师也侧过头,巫云峡道:“顾伶伶向省上教务处所告的那些罪名,完全是子乌虚有。说我和绍挽溪是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我们已经成年,我未娶而她未嫁,二十来岁还不让恋爱,什么时候才可以恋爱?这就叫不正当男女关系?”蒋主任也答不上来,旁边的老师咳嗽一声,似是在隐藏笑意。
59第五十九章
巫云峡继续道:“顾伶伶……与我和绍挽溪之间的是非;就不用提了,总之她与我和绍挽溪之间只是一些私事……”他故意在这里顿了一顿;给人留下了悬念,不明说到底是什么恩怨,但却有意无意引导人们往暧昧的地方想。“——但她借这点苗头就总是和我们作对;在网上发布文章;说我也就算了;我毕竟是男生,但她却毫无根据的败坏绍挽溪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旁边的老师搭腔道:“哦那文我也看了;但好像引起公愤;看来她的人缘是不怎么的。”蒋老师回头给那老师一个眼色,那老师悻悻收口。
巫云峡向那老师投去感激的一眼,接着道:“这些毕竟都是私下里一些小事;我们本来都根本不想与她计较,谁知她居然以这些为借口,将自己扮演成一个受害者,因为她自己学习不好,就以咱们整个大学的百年名誉为代价,换取她自己一个人的成绩,这种做法就未免让人太不耻了吧。”
蒋主任听到巫云峡说这句话,不禁用力吸一口烟,又再拿起省上的文件来看。
巫云峡顿一顿,语气非常郑重:“如果说省上教务处坚持我有错,我可以引咎辞职。”绍挽溪“啊”了一声,满教室的老师都惊讶的抬头看向他,巫云峡又将绍挽溪的手捏一捏,似是提醒她不要开口,继续道:“这里也是我的母校,我在这里上学到留校任教足足生活了八年,我热爱咱们的学校,如果我的行为有碍于学校的发展,我愿意辞职。但是——”他声音放缓,“但是某些学生却借着私人恩怨任意败坏母校声誉,不顾后果肆意行事,给培养她教育她的母校带来不可弥补的负面影响,这种先例一开,以后恐怕就收不住了,谁都觉得和任课老师有点矛盾都诬陷一个罪名告到省上去解决,咱们学校的尊严何在?规章制度体制何存?这些全都没用,学校以后还怎么再继续育人教人,怎么在社会、甚至整个学术界立足?”
众老师全都皱起眉,蒋主任更是深锁双眉,沉吟不语,巫云峡向蒋主任鞠一个躬,道:“蒋老师,我就说到这里,对于我们以及肇事者顾伶伶等人究竟该如何处理,请您定夺,我绝无二话。”说罢,拉着未发一言的绍挽溪退出房间。
出了教务处大楼,巫云峡才长出一口气,道:“唉!从小留下的心理阴影,一进教务处就紧张。——你紧张不紧张?”他问绍挽溪。
绍挽溪却几乎要哭:“你……你要辞职?”巫云峡向她比个“噤声”的手势,绍挽溪却忍耐不住:“这全都是我害的你……”
巫云峡笑着将她的脑袋搂到怀里拍了拍,道:“小傻瓜!根本没有的事,我说了这件事由我一人承担了么,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绍挽溪带着鼻音道:“可是我却害你丢了饭碗……”
巫云峡无奈的停住脚步,拉着绍挽溪到路边,轻轻对她道:“我已经打算辞职了,哪怕没有这件事。”
绍挽溪一怔,巫云峡声音放低道:“我在外面找了一份正式工作,前两天我不是都不在?就一直在忙这件事,现在职位和待遇都敲定了,老师的工作要么就是申请停薪保职,要么就干脆辞职,其实差别不大。明白吗?”绍挽溪瞪大眼睛看他,巫云峡轻轻一笑:“放心,我是你男人,我当然要为你奋斗,无论什么困难都由我来顶,你安心学习,好好毕业就是了。”
绍挽溪眼眶里泪水乌溜溜打滚,巫云峡在她额头轻轻亲一计,道:“我送你回宿舍,记得明天咱们的约会哦。”绍挽溪点点头,心中五味杂翻,被他拖回宿舍。
一回宿舍就被张艳和孙小裴以及下班回来的朱宝围着问长问短,绍挽溪将巫云峡在教务处的表现实话实说,但没提他已经找到别的工作早已要辞职的事,张艳不禁为巫云峡挽惜,朱宝却用力鼓掌:“照啊!这才像男人,敢为自己的老婆上刀山下火海。”绍挽溪却只愁眉不展,不敢搭腔。
孙小裴比较理智:“我觉得巫云峡是先想好后招了吧?”她看向绍挽溪,绍挽溪用力摇头:“我……我说不好。”她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当然不能乱说。三人很轻易的放过了她,自顾自讨论起来顾伶伶其人,以及她所有可能面临的下场。
不出三天便有了结果,张艳回到宿舍兴奋的将手袋往床上一扔,大声道:“好消息!呃,也……也不算好消息。”她端起水杯喝水,朱宝和绍挽溪转头看她,张艳继续道:“大院对于这顾伶伶上告这件事,决定一刀切。”
绍挽溪不解:“什么叫一刀切?”
张艳坐到她身边,道:“就是将巫云峡劝辞,顾伶伶退学处理。”绍挽溪和朱宝同惊道:“退学?”
张艳点头:“听说这次事件的起因只是顾伶伶的私人矛盾,她却将事情闹得太大,无中生有,捏造歪曲事实,行为非常恶劣,给学校带来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和不可弥补的损失,故将带头人顾伶伶退学处理,其余参与者许鹃和李如非记大过处分。”
绍挽溪愕然半晌,道:“那……那我呢?”张艳摇头道:“那到没听说,好像是因为从头到尾也没抓到你参与其中的证据,网上也没有你的回帖,也没人见过你和她吵架啥的,所以不予追究吧。”绍挽溪不知该庆幸还是该表示一下挽惜,张艳又道:“不过你的研究生保送的名额是确实没有了。”
那到根本不重要,绍挽溪并不在意。朱宝拍拍她的肩,道:“真万幸你没有跟她吵过架,也没回过她的帖!想抓你把柄都抓不着。”张艳道:“可惜巫老师这么好的老师……”
朱宝笑道:“你懂啥?老师退学和学生退学那概念能一样吗?学生退学就相当于这三年白费了,——不不,就相当于整个学生生涯都白费了,老师退学大不了在外面重找一份工作而已,就凭咱们巫老师那潜质,这还难得倒他吗?”张艳想想也是。
60第六十章
又过了几天;学校特意召开了全校大会通知了对于顾伶伶等人的处罚,对于绍挽溪却从头到尾只字未提。学校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或听说过这次事件;看到学校处罚如此之重,也真是出乎意料。那个星期五顾伶伶在父母的陪伴下哭着孤独的离开了学校,大家看热闹的居多;就连她最好的朋友许鹃和李如非也没来相送;更别提系里的其它人了。与顾伶伶离别时的凄清的情景相反;巫云峡从学校离开时,却连请了两天客;一天请帮助过他的领导和平时处的好的同事;次日又请了帮他搬家的本市的几个朋友、同学以及绍挽溪与她的舍友。
席间巫云峡到看上去没什么,绍挽溪却伤感的要命,喝了不少啤酒。散席后朋友们识趣的先走一步;巫云峡仍是像平常一样送绍挽溪回宿舍,平时只走短短的路,这次绍挽溪却怎么也不舍得马上回去,任性的大绕圈子,巫云峡只好陪她转来转去,脚都酸得受不了了,巫云峡扶住绍挽溪:“老婆老婆,”他轻声道,“又怎么啦,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小兔子一般小小心翼翼。
绍挽溪这才站住,摇摇头侧身便倒在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带着鼻音回答:“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他们是因为公通大的教学课本而相识,他们相处、相恋都在这间学校里,而如今,巫云峡却要离开了。
巫云峡见她似是喝多了,好笑道:“怎么会?我新搬的地方离学校不远,我还是会天天来和你约会。”绍挽溪抬头,红着眼圈道:“可是白天就见不到你了……”
巫云峡无奈的笑笑:“平时你白天也根本不理我啊,我都找不到机会和你搭腔……”见她难过,只得想办法让她开心:“这样吧,老婆,一会我把新住处的钥匙配给你,只要你想,随时来住。”
绍挽溪吸吸鼻子,轻声道:“我可以去么?”
巫云峡点头:“当然可以,你是我老婆啊。”绍挽溪的情绪总算稳定一些。巫云峡揽她肩:“好啦,我送你回宿舍,你好好睡觉。”
绍挽溪靠在他怀里,不舍得离去,巫云峡见来来往往的人都注视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好啦,”他反复说着同一句话,“咱们又不是从此生离死别,再也见不到面了,别这样好吧?明天你睡醒了给我发短信,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