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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如果想要喝酒,小弟陪你回王府大醉一场如何?跑到这‘重阳花会’上喝酒,亏你也做得出来!”
他是否应该要求换一个离这聒噪家伙远一点的席位?
“五哥,不要这样半死不活的,你看,那个女子的舞跳得多好,比柳荷衣也不差多少嘛。”
“你可不可以小声些?”明王终于不胜骚扰地开口,“就算真的是没有见过天鹅的癞蛤蟆,也不必非要叫得这么惊天动地地叫人笑话!”
“你!”睿王爷猛地涨红了脸。
人都说不叫的狗最凶,果然!这不动明王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直捣他心中的最痛,让他险些痛昏过去。
呜呜,他离京三年多不是游手好闲去游山玩水了,他可是身负重任,卫国戍边哪!为什么回京以来,没有人抚慰他的劳苦功高(皇帝哥哥的晋爵赐酒赏金赠美人当然不算什么奖励,这些他不出京城一样可以混得到手),反而处处遭到讥嘲,他堂堂睿王爷,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乡巴佬,癞蛤蟆!
都是那柳荷衣害的,想当年他睿王爷可是皇朝之中第一等的风流倜傥人物呀!
他当然不是看不出来正在表演的那个什么赵亭亭无论容色、气质、舞技、歌喉都与柳荷衣相差十万八千里,全无一丝柳荷衣歌舞中的魅力与灵气,二者几乎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他会这么说还不是为了要转移五哥的注意力,让他不要那么落落寡欢。结果呢?好心被“狗”咬,付出没有回报,无端惹得一身骚。
若不是看他这个五哥即使挖苦他也是一副兴味索然、郁结难舒的样子,端平六年的“重阳花会”,只怕会上演一出“双王龙虎斗”以娱观众耳目。哼,他大人有大量,原谅那个情场失意的可怜虫。
罢了,他还是不要浪费听歌赏舞看美女的宝贵时间了。所谓军中呆三年,母猪赛貂婵。他在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边关领军三年,好不容易回到京师繁华地,不好好弥补这三年来的“亏欠”怎么行?三年来,京城的风月水平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且不说柳荷衣那种超乎尘俗的绝丽,即使是现在场中那个姓梁的女子,妙舞清歌,说不尽的妩媚,独具的风情,颇堪入目。
这女子似乎是“醉花丛”的什么七大也不知是八大名花中的一朵,果然名不虚传,想想他迄今连“醉花丛”的诸朵名花还没有见全,也真是不复昔日盛名了。
“你比我幸运。”明王忽然开口,“我宁愿在三年前,留在京师的是你而不是我。”
“哦。”睿王爷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场中美人的胸前移开。看,他是多么有兄弟情分啊!
“那样,至少不必见到她”
为什么还会见到他?
从“甘泉行宫”被遣送回“醉花丛”,难道不是意味着那几乎与天齐高的男人在得偿所愿后,对她毫不在意的舍弃吗?她甚至都已经准备庆幸今生今世都不必再面对那张让她难以面对的脸,已经开始放松心中的戒备了。
为什么他还会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在她身心俱疲的时候出现?
她实在没有精力应对这个比方才那两人难对付千百倍的人物了。
还好她滑坐地上的姿势本已经是半跪半坐,这时候改个必恭必敬的跪拜礼倒还不用花太多的精力。
“小女子见过皇上。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言语无状,请皇上恕罪。”在整个身子拜伏在他脚下的时候将脸庞贴向衣袖,让柔软的布料吸去脸上残留的水渍。
青楼又称欢场,身在此地,无论卖身卖艺,都可以统称为卖笑。眼泪这种东西,是根本不应该出现的,更不可以被他人看到。
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
接下来的寂静无声久得好象根本没有人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浑身上下自动升起的警戒没有一丝一毫解除紧张状态的意思,她几乎都怀疑自己方才看到的人只是眼花出现的幻觉。
混蛋男人,究竟还要让她跪多久?
这种五体投地的跪拜姿势并不是很轻松就能坚持十天半个月的,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只怕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起来吧。”在她准备昏倒之前,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赦免令。
而在起身之时,一阵酝酿已久的晕眩以及肢体的酸麻同时击中了她。如果没有一双手臂及时伸出来拥住她,她只怕又要和地板做亲密接触了。
老实说,有的的话,她还真宁可躺在地上,也好过必须用尽最后的一分精力让身体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中僵硬成一根木棍。这对她全身酸痛的肌肉而言实在是一种超负荷要求。
唉,她全身酸痛还不都是拜他所赐。
虽然说另一个世界的教育以及上一个时空的身份都可以让她清楚地明白,“性”并不能代表什么,但站着说话可以不腰疼,真被发生过最亲密关系没两天的生命中第一个暂时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要求她无动于衷是不是比再穿越一次时空更难了些?
尤其是他正以无比温柔疼惜的神情为她肿胀的脸颊抹着药膏的时候。
清香沁人的药膏是一种晶莹透明的颜色,与她脸颊红肿部位一经接触,沁凉舒适的感觉立刻取代了原有的火热灼痛,神效得让她眼里已经消失的灼热,又有了奔涌的欲望。
她紧紧盯着他所穿素袍上同色的龙纹刺绣开口:“你皇上怎么会来这里?”
再神效的药膏也不能让她真正地立即肿痛全消,所以说话时还要吸着气,不是不辛苦的。
所以那男人不正面解她疑惑的反问其实是明知故问:“说话时脸颊不痛吗?”
不痛是假话。对皇帝说假话是“欺君之罪”,帽子一旦扣结实直接就可以满门抄斩了。虽说柳定一那一巴掌已经了结了她跟柳家的任何联系,但害人家全家丢命也过分了点。何况她现在是“醉花丛”的人,如果连累到风姨娘,那她真的万死莫赎其罪了。
“株连”这种手段果然是有其无法抵挡的锋锐之处。想想柳荷衣沦落风尘,正是一个惨痛的例子。在无法保证世间处处都有风姨娘的情况下,她只有苦笑着调侃自己:“多说几句话,帮脸部做运动,等于变相按摩,可以好得快些。”
“哪里学来的胡言乱语!”即使贵为天子,也是不可能听过这种异时空理论的。
他的手正贴在她的脸颊上,难道会感受不到她说话时根本不敢牵动脸肌的小心翼翼?这狡诈女郎,当真以为他是好欺好骗的主儿?语气当然是斥责,只是嘴角边终还挂着三分笑意。
“呵呵”她干笑两声,在他沾着药膏的手指滑向她咬破的嘴唇时忽然一声惊叫,“哎呀,小女子罪该万死,竟然到现在还未给皇上准备茶水,云娘——”
嘴里喊着,身体异常灵活地从他环抱的双臂间滑了出来,几乎是一闪身就到了门边,他此时若眨了一眨眼,只怕她已经闪出门外了。
“过来!”他霎时沉下了脸,“这里已有茶水,不必再准备了。”
“茶水已经冷了。”她站在门边低声解释。何况那也不是给你准备的。
后面一句她藏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无妨。”
他坐在她方才坐过的圆凳上,将装着灵效药膏的玉盒收入怀中,用一条雪白的丝巾优雅地擦拭着手指上残留的药膏。
圆凳旁的酸枝木小桌上,原有一壶极品雨前龙井。那是为她的“亲人”准备的。谁知道柳定一一照面就伸手打人,搞得剑拔弩张,别说她那时情绪不太稳定已经忘了给他们倒茶,就是记得,她也不会给动手打女人的男人服务的,不管他打的是不是自己。
但如果她必须为一个男人倒茶服务的话,她倒宁可服务对象是柳定一甚至是那卑鄙小人魏咏风。
只可恨身当此境,最欠缺的就是的权利。
她咽一口气在肚子里,乖乖地倒了茶,再度跪倒在他脚下,将茶杯举过头顶:“皇上请用茶。”
在最有限的范围里,她努力追求的权利——在被他抱在怀里与跪在他脚下之间,她后者。
又是让她怀疑自己产生幻觉的长久静默。
她头晕,她腿麻,她膝盖疼,她胳膊酸,她投降——随他想抱抱想怎样就怎样好了,只要让她站起来。
“皇上”要用怎样的娇嗲谄媚,才能传达她顺从屈服的意愿?
他终于接过了那杯举得她胳膊酸疼、绝对冷得不能再入口的茶水,却不曾吩咐她起身。
“中山王叛党余孽”他当然不会去动那冷茶,顺手放在桌上,淡淡地问道,“与你有什么牵连?”
方才那场闹剧,他还是看到了。
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中山王谋反,河宁柳家有人参与,因之获罪。本当满门抄斩,蒙皇上圣恩,免了柳家大小死罪。罪属柳荷衣,是河宁柳之骞次女。”
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抄家封门,男丁发配,女眷发卖等一系列非常详细具体的情形,相信主持此事的一国之君,比她这个“当事人”知道得更清楚吧?
如果他继续追问细节,以她自杀未遂丧失记忆为由能不能搪塞得过去?
“原来如此啊。”皇朝第一名妓的出身来历,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知道的人不算很多,也绝对不算很少。不过显然堂堂一国之君,以前对此是不曾知晓的。“你全家遭贬,发配边关,自身沦落风尘,归根结底,都是拜朕所赐了。”
算是吧。她偷偷在心里嘀咕。
犹带着药膏清香味道的手指忽然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迫使一直低着头的她面对那一双深深幽幽冷冷的眼。
“你怨恨朕吗?”
无怨
大盛皇朝四代传承,近百年基业,慕姓皇族根深叶茂、人丁兴旺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太平盛世,安享富贵尊荣,寻常富贵人家都免不了骄奢淫逸的风气,金枝玉叶的天潢贵胄风流放荡些,那实在是太太未可厚非了。何况老天爷对于慕姓皇族的厚爱实在无以复加,迄今为止,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