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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宽贷,并无严苛,承蒙圣恩,柳家上下,只能感怀陛下之宽仁,岂敢妄生怨念。”
这也算是对事实的陈述,并没有什么太过夸大不实的地方。只是另一个时空的灵魂对这一个世界的法理实在不能发自内心地表示由衷的赞同,陈述得比较像念讲话稿,缺乏必要的应有的卑微与惶恐,何况这种程式化的答案估计一国之君已经听到腻了,可以想见,不是很容易就能过关的。
“朕没有问柳家如何,只问你,柳荷衣。”男人重新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渐渐低垂的眼,直视那重新开始渐渐幽深的眼眸。
“说、实、话。”
她什么时候说假话了?他难道不知道在他那种威势之下,渺小如她,是连自主的神智都要丧失的吗?
“我我更没有什么可怨可恨的。塞翁失马,安知非福。缘分天注定,我知道,我已经很幸运了。”想想这奇异的生命,即使在他那令人无法呼吸的重压下,她也忍不住轻轻绽开一抹笑容。
说实话就说实话吧:“我”
无边黑洞般幽深的眼里骤然闪亮的光芒即刻吞没了她本已经不由自主的神智,火热的拥抱立时打断了她尚未来得及出口的底细来历全交代。
“荷衣”
他叹息般的声音盈满掩饰不住的欢喜,让她在最晕最眩的时候依然忽略不了心里的一丝疑惑。
她说了些什么,让他这么满意?
他是不是
搞错了什么?
而已
端平六年的“重阳花会”爆出特大冷门。
花魁不是自始至终不见踪影的柳荷衣,也不是声名正盛的梁秋艳等“七大名花”中的任何一个。赵亭亭、罗绮云等当红名妓同样艳榜无名。
本届花魁是一个梦一般的女郎。白衣飘飘,轻纱掩面,一阕名为“追梦”的歌舞弦乐未歇,舞者已经飘然不见。那种神秘莫测的魅力,让全场为之发狂。历史悠久的“重阳花会”于是首开记录,将花魁桂冠首次颁给了一个连面目也不曾显露的女子。
附带而来的本届花会的又一个特别现象是,落选的美女们与花会上的男人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以赵亭亭、罗绮云为首的当红名妓女一方坚持认为本届花魁的面纱下是见不得人的奇丑面容,而以睿王爷为首的另一方,则神魂颠倒地认定那飘然来去的女郎必然是不输于传奇名妓柳荷衣的绝代佳人。
圣眷最隆的今上亲弟、堂堂睿王千岁在本次“重阳花会”上拍台子叫嚣,君如梦不是花魁就砸了这皇朝第一的风月盛会之语,也是本届盛会破天荒地将一个未见庐山真面目的女郎捧为花魁的缘故之一。
虽然说“花魁柳荷衣失踪疑案最大嫌疑人”的身份并不曾洗清,但无凭无据,谁能奈这圣眷最隆的今上亲弟何——纵然是有凭有据,谁又能为小小一个青楼妓女,奈堂堂睿王千岁何?
至多不过私下里猜测一向依仗明王撑腰而清白自守的上届花魁柳荷衣八成给了这天潢贵胄好大的钉子碰,恼得他老人家要全力捧一个新的另类花魁出来与柳荷衣别别苗头。
唉,看来这神秘气质足以和柳荷衣抗衡的本届花魁,也不是他们这些薄有资财或小有官职的小人物们可以染指的了。
真不甘心哪!
也只有看看上届花魁最忠实拥趸、堂堂的明王殿下,与睿王千岁的明争暗斗来解解胸中郁闷了。
嗯,虽说不动明王表面上仍是一贯的不动声色,但就他席间倾倒的酒杯而言,略显失魂落魄的明王殿下,此时似乎暂时处在下风。
“她是谁?”
心不在焉的明王爷根本没注意眼前翻倒的酒杯中,那名为“追梦”的美酒,已经不存几滴。
“五哥说的她是那个君如梦?”难为睿王爷分身有术,分明才聚了一群闲人围着“醉花丛”的风姨娘问东问西,一晃眼的工夫,竟又到了他身边来聒噪。“五哥你说,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美女,会不会是柳荷衣故弄玄虚假扮的?”
“不是。”明王肯定地摇头。
那名为“追梦”的美酒不是一般的浓烈,让本就不长于此道的明王爷在醺醺之时,也忽略了自家兄弟脸上的狡狯神情。纵然有一个看不清楚面目,从小在女人堆中泡大的睿王爷怎么可能会把两个风格、体态、气质都迥然不同的美女认做同一人呢?
“不是柳荷衣假扮的,也一定与柳荷衣大有关联。”睿王爷笑嘻嘻地端了一杯“追梦”浅酌。
柳荷衣专门送给五哥的美酒与“醉花丛”本届打造的花魁之间,绝对是有最大的热闹可瞧的。
记得五哥曾经提过,柳荷衣提前一个月闭门谢客就是为了在本届花会上推出新人取代自己,难为了那美人儿,让自己登上颠峰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竟然真的还能再推出一个与她自己分庭抗礼的新花魁。
可怜的五哥,皇族子弟风流薄幸不足以诟病,至情至性就是致命伤了。一个柳荷衣已经让不动明王外号作废,再多出这么一个飘渺如梦的君如梦,唉,五哥的凶多吉少,实在是不难预见。
他这个做人家兄弟的,当然要将自己的手足之爱发挥到极致。
虽然说,他表达兄弟之情的方式,已经由当今皇上金口玉言将其定性为:“惟恐天下不乱”。
“听说皇兄已经将柳荷衣送回‘醉花丛’了。”睿王爷眼睛追逐着初上的华灯。
自申时三刻开始的“重阳花会”,此时已近尾声。接下来的节目,应该是一众闲人,拥去夺了花魁称号的青楼纵情狂欢吧?
“真想再见她一次啊”
这是一个极尽温柔极尽缠绵的吻。
浅浅一旋的梨涡上有淡淡的药膏清香,深深一汪的秋水明眸里,隐隐是未干泪痕的咸与涩,而轻轻一弧的唇角边,胭脂的清甜伴着隐隐淡淡的血腥味道,尝起来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蚀骨销魂,令人不可自拔地沉溺其中,永远不知餍足地寻觅更深更多。
那慌张躲闪的丁香小舌,与其说是在逃避那火一样的激情,不如干脆承认是在诱惑更激烈、更无法收拾的疯狂。
真的,他的本意真的只是浅尝一下她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由心底而出的绚丽粲然——。
他应该已经尝够了她。两日前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长久、更激烈的一夜,应该足够他发泄净尽所有对女人身体可能产生的欲望。
会在重阳之日又见到她,只是因为路过——路过。
在重阳例行的朝会休假时,他这自登基之后就不曾见识过“重阳花会”盛况的一朝天子,不过也是闲来无事,想悄悄去“万菊园”看看,路过“醉花丛”——。
他应该已经尝够了她的身体,只是对她那无与伦比的音乐才华,还有一丝丝的兴趣——。
听到那在“甘泉行宫”还只是简单调子的乐曲,在箫管丝竹的合奏下呈现出的完美与动人,他左右是闲来无事,多听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多大妨碍。他只是听曲子——。
至于最终又见到她,他也只是打算让她把那首中途被两个猥琐男子打断的曲子完完全全演奏给他听——。
这汹涌而至的欲罢不能真的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她在诱惑他。
是这颠倒众生的皇朝第一名妓在使尽浑身解数诱惑他。
她那么笨拙地侧开脸,难道还是为了躲避他的吻?分明是急切难耐的玲珑玉耳与纤细粉颈争抢着期待他热情唇舌的临幸。
两日前的吻痕从白玉般的颈项之间,掩映着消失在水绿色的衣领之下。乍然不见的美景让一双忍无可忍的手,一把将遮遮掩掩的细致绫罗扯下了颤抖的柔肩。
系着水绿色胸围的细带,却是被灵活的牙齿咬开的。
水绿色的丝绸贴着比丝绸更细致、更光滑、更柔软的肌肤寸寸下褪,直至绽放两点娇红的嫩蕊,于顷刻间被狂浪的蜂蝶采撷。
她紧咬以更加丧权辱国的方式换得的自由唇舌,却咬不住比柔弱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的,几乎破碎的呻吟。
“不”
明知这无力宣告只会令男人更疯狂的她,在更形激烈的情欲风暴中勉力挣扎着哀求:“不要在这里”
“刺拉——”
裂帛声中,被扯破罗裙的皎洁身躯,从男人火热的怀抱中,落在了冰凉的酸枝木圆桌上。
冰凉的圆桌上,冰凉地躺着装满冰凉茶水的青花瓷壶。
抬眼,男人额头上几乎消失不见的青紫,弥散着熟悉的淡淡药香。
打昏他!
抓起茶壶打昏他!
冰凉瓷器擦过手臂的时候,被还不熟悉的激情几乎逼疯的神智不是没有闪过这个念头。
没有付诸实施或许是因为她的胆怯。
也或许是因为他的蓄意。
当她还在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使用茶壶的念头时,男人已经将念头化做了实际行动。
“荷衣,请朕用茶,要拿出诚意啊”
冰凉的茶水顺着战栗的肌肤滑下优美的山峦,温热的唇齿“蓬”地点燃了冲天的火焰。
火焰冲天。
在她即将化为灰烬的那一刻,刺耳的尖叫声骤然撕破了千重万重的情欲迷障。
“失火了——”
弟弟
数日之前在“甘泉行宫”,当今天子对皇朝第一名妓床头举蜡作曲谱的行为方式曾表示过强烈的疑问,不知该认定她蓄意纵火焚烧皇家的行宫,还是奇怪“醉花丛”为什么至今还没被柳荷衣这种奇怪的习惯给烧成灰烬。
作为国事缠身的一朝天子,他当然不可能花费任何的心思与时间,注意“醉花丛”这么一间小小的妓院在最近两三年里比其他地方高出许多的失火频率。
端平四年“重阳花会”,柳荷衣以清歌妙舞、绝世容姿夺得花魁称号,京师为之倾倒颠狂,达官贵人纷至沓来,欲占得“重阳花会”有史以来最具轰动效应、最令人惊艳的花魁的处子之身。
是年十月二十八,京城镇抚司总督卫——以柳荷衣用另一个世界的知识解读就是首都警察局局长——陈其祖携千两黄金、八十亲卫并十数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