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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迟疑了一会,缓缓开口:“我爹烂赌,欠了赌坊好多钱。赌坊的人来催债,爹没有钱还给他们,就服毒自尽了。娘为了爹的安葬费,不得已把我卖入知府大人家为家奴。等她安葬了爹,觉得对不起我,也随爹去了。而我因知府大人看我可怜又伶俐,安排我做了小姐的贴身丫头。主子救我的那天,就是为了给小姐出去买胭脂水粉,才会被那帮恶人纠缠住的。再后来主子是知道的。”小丫头偷偷抹眼泪。
可这并不能消除她的疑心:“那什么赌坊,竟敢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她怒了,大喝一声。
小丫头不明所以:“乐天赌坊。”毫不犹豫的吐出。
这四个字和小丫头的举动令她戒心更重了,这小丫头知道了些什么?还是真的是巧合呢?她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
“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想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不想让你时常为他们伤心。走,我们回去吧!”她拉着她往回走,心思各异。
她总觉得盈儿这丫头身上的气息好熟悉,似乎什么时候闻到过,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但她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小丫头绝对有问题。‘乐天赌坊’是她名下的产业,早有明文规定:富贵入王公入豪绅入贫民止步不赊欠不放高利贷财尽扫出门不收地契不收妻儿。
小丫头话里尽是漏洞,她说她父亲嗜赌如命。在赌坊欠下大量银钱,被赌坊逼债而死。这根本就不可能,他这样的人就是在‘乐天赌坊’门口晃晃,也会被打手赶走。更何况进赌坊的大门,堵得连命都输掉;谁相信有亲娘为了安葬自己不争气的丈夫,连乖巧的女儿都要卖掉的?卖了女儿,自己撒手而去。独留女儿一人在人世受苦,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所为吗?问话时怔怔愣愣,问及赌坊的名字时,确是毫不犹豫。。。说她心里没鬼,谁能相信?
回到房间,她命人监视盈儿的一举一动。又用银鼠传信给门下的人,要他们好好去查三年前‘乐天’门下是否真有在自己无力顾及的边远地区,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来。至于汀州知府府上,她自然是亲自拜访了。双管齐下,她趁夜离府,未惊动一人。
可一夜的收获却让她陷入了谜团之中,查实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富绅豪门少得可怜,门下那的负责人自作主张,做起了穷人的生意。逼死了一对夫妻,年仅十二岁的女儿失踪。门下堂主得知,早已严惩了那些人。因事小,所以并没有上报给她。而汀州知府那里,见到她手中的信物。也是非常配合的交代:他府上确实在三年前从一妇人手上买了一个十二岁女童,但不到一个月,那女童就趁买东西时,逃走了。
这些信息里可以证明盈儿没任何问题,可她明白这才是一个大问题。幕后的人处心积虑,处处安排得天衣无缝,幕后的人好可怕!究竟是谁这样费尽心思的算计自己?把盈儿安排在自己身边,又不让她伤害自己。燎云谷的袭击会是因她告密吗?她会出卖自己吗,那个和莺歌一样单纯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的人?为什么故意给自己提示,她有问题?好迷茫!!!
盈儿真面目
“盈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她越想越不放心,飞落在盈儿的院落。见她屋内的灯还亮着,就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夜深露重,您怎么来了?”小丫头一见来人,喜上眉梢。恨不得,扑进她的怀里。
她坐在椅子上,反客为主径自拿起茶壶倒茶喝:“盈儿,不想你小小年纪,竟挺懂享受的!这可是天山雪水泡的雪峰茶,万金难求啊!”她本来是口渴,想倒杯茶喝。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这是她在谷中每日疗伤必饮之物,她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听服侍她的人说过,此茶有清脾健肺、安神保健、调神静气、提升功力、养颜美容。。。之效,是常人难得一求的珍品。只有燎云谷身居高位的人才可以得到。
她更加肯定盈儿和燎云谷有关,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心中不由冷笑,自己太大意了。竟然然小丫头扮猪吃了虎,那么她就敲山震虎。
盈儿的脸色明显有变,但很快恢复镇静:“主子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什么雪峰?我不知道。这是弄墨姐姐拿给我的,我觉得好喝才留下的。”小丫头睁着两个明晃晃的眼睛扮无辜。
“噢!好喝?那你倒说说是怎么个好喝法?”她把玩着茶杯,玩味地问。
“此茶入口不同常茶的苦涩,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清沁肺腑、使人心旷神怡、浑身舒畅。”她天真的回味着茶香。
她闻言依旧把玩着茶杯,玩味地一笑:“此茶是不错,可惜我也只是听过。未尝尝试过,看来你这小丫头,到比我这个做主子的吃得香。这么好的东西,弄墨竟然把我这个主子忘了?可悲可悲啊!”
“弄墨姐姐想必是忘了!”她说话时有点底气不足。
张口闭口咬紧弄墨,好样的,她真是小瞧了她!反间计和死不认账都用上了。可惜她还是太嫩了,那是自己在宫廷玩剩下的把戏。她心想。
“盈儿,你别再装了,是时候亮你真面目了!”她衣袖一挥,半盏茶向盈儿袭取。
盈儿一个灵巧的转身,将她动了手脚的茶避了过去。茶水洒在墙上的字画上,只见字画无火自燃。
通过这一试,她可以肯定盈儿的功力在她之上,高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要拿下自己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可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
“怎么现在还要装下去吗?你身手的敏捷度和功力之深,令本公子自愧不如。亮庐山真面目吧!”他冷冷开口。
“早知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这一天还是来了。你先回避一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一展笑颜,并没有被揭穿的尴尬。
对于她如此态度,她诧异不解。
她背过她,面向窗口冰冷的说:“好了,你快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搁你身上耗。”
“你可以转过来了。”她一听这个声音,猛地一怔,这是。。。这是。。。
她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春风般的笑容,绝色的容颜,一身紫色的衣袍以显他高贵的身份。右手一把多功能折扇。让人再也移不开眼,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东方公子真是好兴致,好好的才子不当。跑来给本公子当婢女?”她一想到此人背后的实力,恨的银牙咬得咯咯响。双眼直冒火。
暗夜深谈
事情终于拉开帷幕,神秘卧底揭开了神秘面纱。盈儿庐山真面目是东方崎,当朝右相三公子,名动天下第一才子。他使用了缩骨术改变了形体,又用易容术改变了原有的外貌。这也就不难解释汀州知守、乐天会帮他的原因了。像他这样声望显赫之人,没人不惧怕他的势力,不被他的才情所折服。
“你是燎云谷的人,并且身份地位不低,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她虽是问句,言辞却极为肯定。冷冷质问于他。
“雪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望着她冷冽的眼神,急急解释。
可是他想解释,雪露却未必爱听:“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毋须多言。”冷冷打断他的解释。
他明白了他是没有机会向她解释清楚了,只好硬着头皮,底气不足的回答:“是。”眼中是无尽的痛和凄楚。
她头晕目眩,身体失衡。他承认了!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残酷,她欣赏的人、救命恩人都要是自己的仇家?老天这公平吗?
“以东方公子身手,要取小女子项上人头易如反掌。何必要委屈自己扮作女儿身为奴做婢的来服侍我,小女子福薄,还怕折了我的寿!”她冷笑,讥笑、讽刺。。。声音似千年寒冰冰寒彻骨。
他心中一凛,双手握拳,紧闭双目:“我并非有意瞒你,而是身不得已。我掩人耳目是为了混淆燎云谷的视线,不能让他们知道。”看似平静,却跌宕起伏。
这倒让她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你是燎云谷的人,为什么接近我,你还要瞒着?”她冰冷的语调阐诉着不相信。
他无奈睁开双目:“因为我和他们的出发点不同,我隐藏在你身边是为了保护你。你身边有燎云谷的暗棋,我不能让他们伤害到你。”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深情地说。
“何出此言?”她更诧异,如他所言为真,那么出卖自己的另有其人。身边有燎云谷的暗棋在意料之中,但却不是他。想自己生性多疑,信任的人也只有舞文、弄墨而已。就是她们,自己也是在提防。那么落网之鱼会是谁?
“燎云谷早在二十年前就将棋子布到你父亲跟前,你父亲因为丧妻丧子之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对自己身周也放松了警惕,就给了燎云谷可乘之机。他们的目地是胁迫你父亲归谷,接受谷主之位。可你父亲是好对付的吗?他们损兵折将,却不放弃,终是打下暗桩。而你的意外与他相认,被暗棋把消息透露出来。燎云谷就打算以你为突破口,只要捉住了你,就不怕他不妥协。奈何你身边总有一股不明势力在暗中保护着你,他们频频失手。而你又得到了你父亲的真传和你母亲的功法心得,你父亲也用不同的汤药为你来提升功力,五年来功力突飞猛进。比你母亲如果时间充足,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下手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就让你身边最亲近之人在你的茶汤中下药。好在我发现及时被我偷偷换掉了,不然如今的你必然功力尽失。可千防万防还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多亏你机警,投入池中。他们多疑不敢贸然而下,否则你现今该在燎云谷做客。自那以后她再没有动作,是因为被撞破后又不知道那人是谁。她怕暴露,才安分守己了起来。”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饮尽一杯茶。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她傻了眼,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最亲近的人?舞文、弄墨中有一个有问题。这太可怕了!自己的机密她们都知道。尽管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她一直是分开交代,两人各掌一半势力。因为舞文心细,,交给她的事情是最机密的。她在‘祭戮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