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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突的伸过来,夺了她的杯子,顺手将另一只茶杯放到她手里,孔明含笑道:“夫人有孕在身,不宜喝酒,以茶代酒吧。”
月英摇摇头,把茶杯放下,拿起另一杯清水笑道:“要忌就当全忌,茶水对孩子的成长不好,还是喝清水吧。”
孔明莞尔,顺手夹了些点心到她碗里笑道:“既然是为了孩子,那就吃点东西吧,孕妇不能饿着了。”
月英忍不住噗嗤一笑,挑眉道:“你是怕我饿着你的孩子吧!”
“哪里,明明是怕饿着夫人的。”
月英好笑着摇摇头:“行了,我怕你了,我说不过你。”
孔明挑眉笑道:“夫人甘拜下风,为夫可是算得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月英一噎,白了他一眼,这人还登鼻子上眼了:“抱歉,只是给你及格……让你出师了而已,想赢我,你还没够水准呢。”
孔明笑了,眼角眉稍俱是愉悦的欢笑,只怕要是这里不是筵席,他早就放声大笑了,从见面到刚才她就一直在疏离排斥他,甚至不愿意与他肌肤相触,这让他郁闷了好久,她就这么不待见他吗?几个月没见,没有想象中的热情思念,反而是避他如蛇狼虎豹般,他真的不知道她原来是这样的倔强。
这样的孔明才是温暖的,才让她想要靠近他,她喜欢他的笑他的腹黑,真心不想再看见那个眼眸看人众生平等般平静无波的孔明。
两人情不自禁双手交缠,十指紧扣,孔明温柔宠溺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含笑道:“她可听话,有没有调皮捣蛋?”
“有你能怎么样,你还能教训它吗?”
“嗯,我能教训它的母亲。”
被他暧昧的语气神情弄得满脸通红,月英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瞥见有人向他们走过来,急忙抽回了手。
却见简雍端着酒杯过来,施礼道:“不才宪和敬军师。”说着一饮而尽。
孔明只得起身回他喝了一杯酒。
简雍招手唤人再倒酒,转向月英道:“军师外出征战,夫人在家为顶梁柱,听闻夫人带孕,谈笑间便解决了不少府上大小事务,简雍深感佩服,敬夫人一杯。”
月英微微冷笑,解决府上大小事务哪个女主人不会,他这番言语只是在讽刺她打发刘备送来的美人吧!眼见他喝下酒月英才微笑道:“简先生先干为敬,月英不得不陪,只是身怀有孕在身,不便饮酒,先生请见谅。”
简雍摆手道:“无妨,多闻诸葛夫人乃世之奇女子,宪和想请教夫人几个问题。”
“先生请问,月英知无不答。”
“好,请问夫人何为妇德?”
“女子三从四德便为妇德。”
“再请问何为三从四德?”
“世人皆知女子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为三从;妇德、妇容、妇言、妇工是四德,不知先生问此有何意?莫不是府上需要教导,月英虽不才,却也愿意到府上教导府中各位夫人小姐。”
“……”简雍一噎,脸色黑了黑,诸葛夫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倒反过来讽刺他了。
“那夫人可知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人既嫁从夫,自当在家相夫教子,孝敬……而不是持才凌弱……”
月英惊讶着起身施礼道:“多谢先生赞赏,原本月英自持才疏学浅,有辱孔明之妻的称号,如今先生一番话大义凛然,告知月英谦虚过度,便是骄傲的行为,月英以后必不再卑微自处,以平生微薄的学识辅助孔明成大事,月英受教。”
“……”简雍哭笑不得,他要说的可不是这个好不好。
孔明心里好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瞥了眼一本正经的月英,眼里笑意更浓,胡搅蛮缠的歪理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诸葛夫人,所谓三从四德便是女子以之为范,夫人不应该弃才从夫,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为夫纳妾选侍,开枝散叶吗?”简雍恼羞成怒。
月英笑道:“所谓三从四德,第一便是未嫁从父,月英自小在家中父母教诲的多是乱世不平,兵荒马乱,能自保者方为人上人,父亲教我乱世生存之道,教我观看天下走势之道,教我国家有难,匹夫女子皆有责之道,我一未出嫁女儿难道不应听从父言学才求渴吗?”
“但如今你已出嫁该从夫!”
“那简先生为何不问问军师,月英可有做出不守妇道之事?荆州城刘府挟持,险中求生;曹操来袭,生死相随奔走夏口;江东为使,虎口脱生,月英自持与军师同生共死,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可有丝毫不尊夫纲?”
☆、筵席辩驳
简雍脸色铁青:“夫人功劳,功劳簿里自有记录,只是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夫人私自驱逐侍婢,岂不是善妒之妇。”
月英似笑非笑道:“先生如何知道月英私自驱逐侍婢?”
“主公赐下数美与军师,夫人转眼便驱逐出府,全荆州谁人不知?妒妇之名已成,夫人还不自知吗?”
月英瞥了眼身边的孔明,却见他静静的饮茶,目光波澜不惊,并不打算插言,心里微微难受,起身向刘备施礼道:“月英请问刘使君,赐下美人与军师可是为妾?”
“……”对于孔明的私事,刘备作为主公,是可以插手,他虽尊重孔明好意赐美,却不该不顾月英意见便随意赐妾与他,乃笑道:“备见军师和夫人生活朴素,夫人又有孕在身,只是赐下些侍婢照料军师和夫人伺候,人既已赐下,用处自是由夫人发配。”
“使君明察也,那些赐下来的美人都是贫苦人家的清白女子,上有高堂父母,下有兄弟姐妹,都盼着回家团聚共享天伦,月英只是全了她们亲离子散的骨肉相连,与了些钱物放他们一家团聚,如此有违使君一番好意,月英之过。”
话说到这里,乃是因她们想念父母,期盼一家团聚,而放行让她们自行离去,并非她驱逐赶走,还奉送了一些钱物,谁还能责怪她不强行留着她们。
简雍脸色铁青,指着她怒道:“一派胡言,诸葛夫人倒是很能扭转事实的真相。”又转向刘备道:“主公休听她花言巧语,明明是她威逼利诱驱逐侍婢,却偏偏谎言她们自愿离去,诸葛夫人可敢与她们当面对质。”
黄祺再也忍不住,愤怒腾的站起来,他这是非要指责月英失德,他不能坐视不管。
月英急忙看着他摇摇头,示意他坐下不要动怒。
黄祺怔了下,怒气不息的瞪了眼简雍,坐了下来。
月英瞥了眼孔明依然端坐,脸色淡定从容,仿佛就像个旁观者般不予一言,更觉得苦涩,哥哥都忍不住要为她出头,他却仍然要袖手旁观,心沉下去看着简雍道:“先生何出此言?”
简雍冷笑道:“夫人聪明才智过人,做事是滴水不漏,可是百密必有一疏,素言姑娘被你强行驱逐出府,她无父无母,流落街头,夫人可还有话说?”
素言!月英眼前晃过那个如莲清雅的女子,她有才有貌,打发她时是最费心思的:“那么请素言姑娘一见,问问她便知。”
议论声中一绝色女子缓步进来,窈窕娇弱,我见犹怜,上前行礼。
好一个柔弱佳人,清丽脱俗的美人,让在场的人一见便产生了怜惜,月英扯了扯嘴角,果然美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搏得无数的同情,她的妒妇名头是要戴定了。
“素言姑娘不要怕,将你受到的委屈说出来,主公仁德自会为你做主。”简雍温言说道,与之前对月英的盛气凌人大不相同。
素言垂泪道:“大人,奴婢人微低贱,只是命不好与人无尤,没有什么委屈的。”她棱模两可的话让月英备受责怪,就坐实了她驱逐侍婢的罪名。
月英冷笑,黄祺已经沉声道:“还请素言姑娘说清楚明白一点,诸葛夫人是如何强行逼迫驱逐你离府,请你一字不漏的点出来,莫要让人承受不白之冤。”
素言睁大眼睛摇头道:“不,不,不是如此,诸葛夫人并没有强行逼迫奴婢离府,是奴婢自愿离开出府的。”
“你既无父无母没有去处,为何不愿呆在军师府上?”简雍丝毫不退让。
“奴婢……奴婢卑微,出身低贱,诸葛夫人言道奴婢有才艺,留着军师府中埋没人才,问奴婢是否愿意去处发挥才艺的地方效力,奴婢觉得夫人言之有理,学艺多年,更想有所用途,夫人便推荐奴婢往甘夫人处,教导荆州各个夫人小姐学习琴棋书画。”
甘夫人点头道:“确有此事,诸葛夫人的确推荐了素言姑娘给我,只是姑娘如今为何流落街头?”
素言黯然道:“奴婢出身卑微,荆州……荆州张老爷府上的娘子好生厉害,只因老爷夸赞了奴婢一声,便找借口将奴婢赶了出去,不许奴婢再传授,是以才流落街头。”
甘夫人叹了口气道:“倒是个命苦的姑娘,你受委屈了。”
殿上无不叹息同情怜惜。
简雍看着月英冷笑道:“诸葛夫人,现在可有话说,张遣的妻子无德,做出此不容人败德之事,累素言姑娘流落街头,夫人是否惭愧?”
月英情不自禁看向身边的孔明,见他依然丝毫没有变化的脸色,让她心灰意冷,再无力辩驳,她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他不与她同心,她就算赢了简雍,赢了全殿的人又有什么意思,最后还不是输得彻彻底底。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既然如此,简先生觉得待如何处之?”月英淡淡问道。
孔明拿杯的手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