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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听着听着,便觉得眼前有无数雪花迎着月光洋洒飘落,春日的桃花瓣一般,美不胜收。月下一名女子仿佛在雪中苏醒,轻薄的纱衣仿佛晨间的雾气,萦绕在雪中迎风起舞,随着音乐的起伏,那舞姿越来越美,仿佛浑身聚集了无数芒光,让人挪不开眼。
白穆整个人都看得呆住。
一曲终,那女子终于不再似光似舞,活生生地跪在了主座前,刚刚一抬头,遮住面容的轻纱便落下。
白穆又是一呆,这女子,用“绝色”来形容毫不为过。
绝色女子倾情一舞,跪在自己眼前嫣然巧笑,若她是商少君,也无法拒绝。
白穆默默想着,若太后中意的是这名女子,哪里还需她推波助澜?她看了莲玥一眼,见她轻轻点头,便再看商少君一眼。
商少君也不愧是一国之主阅人无数,面对如此绝色竟还是一贯的从容模样,眼底并无波澜地带着笑意,看着下跪的女子。
“小女裴雪清参见皇上,参见贤妃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也跟珠玉落地似得,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
白穆再次看向商少君,见他只是淡淡道:“免礼。”
裴雪清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商少君一眼,见他再无表示,眼底是掩不住的失落之色,缓步退下。
白穆见势忙道:“这样可人的女子这样美妙的舞姿,若能在宫中常见,必能为皇上排忧添趣。”
裴雪清闻言,顿住身形,双目含羞地再次看向商少君。
商少君却是看着白穆,面上是人前常见的宠溺之色,“不若赏去你宫里?左右你宫里宫人太少了。”
白穆没想到商少君有了台阶还不顺着上,收去她宫里做宫女,必然不是太后所想,只好讪讪笑道:“皇上厚爱,臣妾宫里人够了。”
商少君不再多语,裴雪清更加失落地退下。
接下来,又是晚宴上常见的歌舞,官员君臣之间的各种恭维奉承,白穆觉得无趣得很。只想着柳轼让她做的事她未做到,太后交待的事情也未做到,倘若就此回宫,他们俩又会怎么对付她呢?
能怎么对付她呢?
白穆看了看碧朱,将手中的酒尽数倒入喉中。
若她实在没办法从裴瑜那里拿到令牌,是不是可以求助于柳行云呢?
她看了一眼下坐的柳行云,尽管常年驻守边疆,他仍旧继承了柳轼的所有优点,能说会道,极为圆滑,早和下面官员打成一片。
连着喝了几杯,白穆便不想再在这样略有嘈杂的环境里再待下去了。
在外人眼前,商少君总会握住她的手。此刻她反握住,对他笑道:“皇上,臣妾乏了,可否先行退下?”
商少君转首看着她笑,温柔得白穆几乎辩不出真假。他伸手蹭了蹭白穆的脸颊,“去吧,等着朕明日给你的礼物。”
天冷,饮的酒便烈。白穆才喝了几杯而已,站起身时已经有些不稳,碧朱和莲玥扶着她离开会场。
入房之前,白穆一如既往地打发莲玥先行休息,只留下碧朱一人。
“咦,出去前我特地留了灯的,怎么灭了……”碧朱推开门,率先入内,拿出火折子点灯。
“咦……”碧朱又一声,却突然闭嘴了。
白穆关了门,跟着入内,“怎么了?”
碧朱警惕地看了看关着的门和窗,低声道:“阿穆,多了封信。”
白穆的眉头微微蹙起,接过碧朱手里的信封,拆开便见白纸黑字一句话——“明夜子时,马场,玉佩换令牌”。
白穆这才想到,今夜晚宴,并未见到慕白。
作者有话要说:忙死了……T T
今天早点更新,现在出门去银行,等会还有好多事情处理。孩纸们表霸王我哟~
☆、真假恩人(五)
此次沥山行,说是泡温泉,不如说是打猎的。除了睡觉的那几个时辰,商少君几乎每日都在和柳行云带着人马往雪山上去,想要猎熊。
这日也是一样,不过他不再带着人马,只是和柳行云两人上山了,称人太多,容易惊动猎物。
白穆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旺盛的精力,她只要想到昨夜那封信,便什么都干不了,骑马自然是不会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她开始担心,那慕白心思如此细密,竟能从她拿走他的玉佩推断出她想要裴瑜的令牌,万一有其他企图怎么办?即便她相信慕白,若是商少君回来,今夜要在这边过夜怎么办?即便商少君今夜不过来,马场离行宫那么近,若是中途被人发现怎么办?
这样的担忧一直持续到亥时,商少君和柳行云的迟迟未归带来了小小的骚乱,裴瑜带着一批人马上山找人,行宫的守卫瞬时稀少许多。白穆只觉得天意如此,决定子时冒险一试,毕竟她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拿到裴瑜的令牌。
碧朱虽然知道此事危险,但她不会武,自知跟去只会拖后腿,便老老实实地待在行宫,不停叮嘱白穆。
“你好歹也是我商洛最最受宠的妃子,若是有什么意外不要怕他,任他白子洲再神秘,十个也是抵不上我商洛国富民强的。”碧朱一边替白穆系紧披风,一面继续道,“实在不行你就大喊,那里离行宫这么近,肯定会有人去救你的。”
白穆只静静地听着,嘴角微微带笑。
“路上雪滑,你小心些别摔着了。若是被人发现,就赶紧折回来,不去便是了。做不到老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少爷很好说话的,到时候我去求求他,说不定也没什么事……”碧朱拉着白穆的手,担心地犹疑道,“阿穆,不如……不去了吧?”
白穆笑着抱了抱她,“没事的,我马上回来,等我好消息。”
说着不再等碧朱的下句话,打开门便走。
这夜她简单地扎了个髻,穿着黑衣,素颜,被人发现也不会怀疑是“贤妃”。她小心翼翼地躲过四处巡逻的御林军,紧张地寒冷都忘了,只见着机会就往侧门挪。估计柳行云带走了大半随行军,行宫略偏僻一点的地方就空荡荡的,让白穆的动作方便了许多。
行至侧门,守门的人都没有,她顺利出门,才发现并非没有,而是都被打晕了躺在墙外,心下再次感叹慕白的心思细腻。
一路飞奔到马场,大冷的冬日,白穆沁了一背的汗水,见到慕白安详地在马厩边喂马儿吃草,扫到他温煦的脸,才稍稍放下心来。
也不知为何,他这张脸,总让她提防不起来。
“慕公子,我要的东西呢?”白穆开门见山,压平了气息问道。
慕白抬首见她,微微一笑,眼底的徐光便像温泉水般缓缓荡开,“我的玉呢?”
白穆犹疑了一下,从胸前衣襟里取出那块玉。
那玉的质地自是不说,上面刻了个“白”子,许是他们白子洲什么重要的物什。
“慕公子可否先将我要的东西给我?”白穆握紧了手上的玉,不掩防备地看着慕白。
慕白又是一笑,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拿出令牌,递到白穆眼前,“裴公子的御林军令。”
白穆仔细看了看,这东西他在裴瑜身上见过,一般她见过一眼的东西便不会忘,旁人做出来的假货她也认得出来。
眼前这令牌,还的确是真的。
但白穆还是有些不相信慕白会这么轻易将令牌交给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容真诚,眼底的温煦也不似做戏,才缓缓伸出手,拿回令牌。
“你……就是要回玉牌这么简单?”白穆问。
其实她在犹豫要不要把玉牌还给慕白,毕竟她手无缚鸡之力,万一慕白拿到玉牌之后出尔反尔呢……
“娘娘若是要留着也无碍。”慕白轻笑道,“那不过是母亲交给我,赠予未来妻子的定情信物而已。”
白穆心中一窘,递出玉牌,“还给你吧。莫要怪我小人之心,公子若是了解皇宫为何物,也定能体谅我……”
慕白却不立刻伸手去接,只道:“娘娘不喜皇宫?”
白穆皱眉,这慕白,平日也没有这么多废话,“玉牌你还要不要了?我要回去了。”
“既是不喜,不知娘娘为何会入宫?”慕白微微笑着,没有要接过玉牌的迹象。
“本宫需得速速回宫!慕公子请注意自己的身份!”白穆低斥。
“在下唐突。”慕白接过玉牌,拱手赔礼。
白穆不欲与他多说,转身就走,却见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仿佛挂满了星辰,明亮的火把像是一条巨龙在山头盘踞,照得雪光都带了别样的昏黄。
白穆心下一跳,更是加快了步伐,还未走出马场便与奔来的碧朱撞了个满怀,“阿穆!刚刚少爷带伤回来,说他和皇上在山上遇到刺客,皇上受伤失踪。他带着行宫剩下的全部人马一起上山了!我见没人管,便来找你。”
刺客?受伤?失踪?
白穆又看了一眼蜿蜒得巨龙似得火把,突然觉得手里的令牌烫手。
柳轼要御林军总领的令牌,商少君偏偏在与柳行云单独相处的时候遇到刺客,是不是他们早在策划政变,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安排?
白穆转身便奔向马厩,却被人一手拉住。
“娘娘姓穆?不知是哪个穆?”
白穆第一次觉得慕白这样讨厌,咬着唇甩开他的手,奔到马厩找到她的小红马,翻身上马。
碧朱这才反应到还有旁人在,连忙改了口,跟在白穆身后大喊:“娘娘!娘娘!山路险滑,不宜骑马!”
但白穆好似未听到她的话,扬鞭就走。
碧朱都未料到白穆会这样大的反应,跟在白穆身后跑,“娘娘!骑马危险!你别骑那么快!”
碧朱的叫喊声被厉风一刮即散,白穆充耳不闻,只在脑中重现慕白教她骑马时候的各种要领。
她才学会骑马两日而已,但她自信并不笨。就像她入宫前大字不识,如今她读完的书卷已经能堆满半间朱雀殿。
许多东西,她见过一眼,便不会再忘。
白穆策马疾驰,朝着火龙的方向,也不知用了多久,看到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山腰,听到嘶鸣的马声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