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晚上,夏姬正在明灯独坐,如有所待。陈灵公让丫鬟引着,摸了过来,发现夏姬已经在床上迎接他。老陈立刻钻上前,夏姬刚要娇啼,被一把抱住,拥入床帷。老陈给夏姬脱去香汗衫,解去罗裙带,只觉得夏姬肌肤柔腻,触体欲融……后面的若干字只好删去了。
最后,民访工作完毕,陈灵公咧着嘴甜甜睡去了。夏姬也抽出自己的贴身汗衫,穿在陈灵公身上,说:“主公见到这个汗衫,就如同见妾本人了。”
随后,按史书记载,孔宁、仪行父、陈灵公这哥仨,每人穿着一件夏姬赠的内衣,在朝堂上乱蹦,跳古代迪斯扣。大夫洩冶规谏:“要蹦回家蹦去!”被陈灵公当场杀死。从此,夏姬跟三人一同上床,大战群英,非常快活。三位政府要员的脑子里,再没有一点儿治理国家的意思了。夏姬作为一个著名的颠倒众生的人间尤物,通过放浪的性关系颠覆着东周的礼仪制度和中原的政府大员。夏姬的儿子气不过了,于公元前598年,把陈灵公同志干脆杀了。
具体杀的过程是这样的,三个“群英”在夏姬家里饮酒。酒酣耳热之后,陈灵公仗着官儿大,指着旁边夏姬的儿子(夏姬也是有儿子的,是她和从前的夏先生生的)对仪行父说:“我看夏姬的儿子有点儿像你,你看看呢?莫不是你生的?”
“主公,这事没定论了,他的老子最多,是哪个所生,已经搞不清了。”孔宁从旁边插嘴。哈哈,三人拍掌大笑。夏姬的儿子闻言心中羞恶,嘿嘿一笑,带着几个家丁,吆喝一声,冲到堂上就喊捉拿淫贼。陈灵公吓坏了,掀翻案子往马厩那边跑,被埋伏在那里的一支强弩,发箭射死。时间在公元前598年,这就是记载于《左传》的发生于中原东南部地区陈国的桃色新闻、弑君案件。(夏姬的儿子敢杀国君,确实是因为当时还没有儒家忠君思想来约束啊。)
但是国君是不能随便乱杀的,即便在春秋时代,也不能弑君如国际宪兵楚庄王闻讯,立刻兴兵北上干涉,来到陈国以后抓住夏姬的儿子,就地正法,以正弑君之罪。夏姬的儿子杀死老妈的情夫“陈灵公”,属于老百姓杀当官的,必须偿命,有理说不出去(也够可怜的)。
在明朝人那部艳情小说末尾,又画蛇添足地写了仪行父和孔宁的结局。他俩被带到地狱的阎罗殿去,被阎王爷打了四十大板,又拿钢叉插到油锅里,直烹得腿儿直挺挺的,方才了事。算是验证了“因果报应”的大法。明朝人的精神生活,真是很健康啊!
楚庄王没有贪恋夏姬的美色(这真是难得),而是由组织上牵线,把夏姬改嫁给了楚大夫“襄老”,后者没过一年就被她“克”死了,牺牲在“邲之战”战场上。至此,我们把春秋四大美女前三个全介绍完了,她们依次是文姜、息妫(桃花夫人)、夏姬。文姜天性活泼,搞死了鲁桓公,息妫(桃花夫人)无限漂亮,搞亡了息国,夏姬妖娆风流,搞死陈灵公,亡了陈国。未来的第四出场美女西施则不用说了,搞死了夫差,亡了吴国。所有这四大美女的共同特点都是性感漂亮,并且每人都有两个以上老公,每人都把一个国家弄亡了,把一个以上国君搞死了。跟她们谁也甭想塌实过日子。她们就像旷野的玫瑰,用骄傲的花蕊,想摆脱四季的支配!这些乱世佳人使人想到同时期希腊的伟大女诗人萨福,这个歌颂爱情、热爱自然的女同性恋者,有很多被当代大学生深爱的诗歌传世。而“女同性恋”的英文词lesibian即源自萨福所生活并和她的美丽女伴群交的“勒斯波斯”小岛。
楚庄王正法了夏姬的儿子,匡扶了陈国君的尊严,顺便又灭了陈国,把它变成楚国的一个县——陈县。楚国大臣都反对灭陈。确实,这就好像美国借口阿富汗出现恐怖分子“拉登”,前去派兵征剿,灭了拉登以后,顺手把阿富汗变成美国的一个州,一样说不出理去。楚庄王以国际宪兵的身份前去陈国维和,征剿弑君逆子,不能顺便就灭了陈国。即便楚国想吞灭陈国,也要等未来有合适理由再说。楚国大臣又讲了一个“蹊田夺牛”的成语来加强自己的论点。说如果一个人的牛不慎跑丢了——这是很有可能的,牛踩坏了别人家的一些庄稼。作为报复,对方没收了牛。这个报复,是否有点过分。
楚庄王听了这个比喻,立刻醒悟,下令给陈国复国,陈成公即位,给楚国当尾巴。
问鼎中原 六
楚庄王平息陈国之乱,又东向进入安徽,灭掉了许多舒姓诸侯(今安徽舒城、庐江、巢县一带),与更东边的江浙地区吴、越两国取盟,使后两者当上了自己的附庸,每年上缴保护费。楚国遂成为整个长江中游、下游霸主。
然后楚庄王全力向北征战,在公元前597年的春天,进攻中原,兵犯巴尔干的中心国家郑国——火药桶中的药捻子。这都不需要什么战争借口了,打郑是每年的固定功课。十几年来,晋楚两国为了中原霸业之争都频繁出兵打郑国,各自打郑都在十次以上,平均一年0。8次。这一次楚国打得非常之狠,合围之后,攻了十七昼夜。郑国人仗着晋国撑腰,指望晋人来救,拒绝投降。但是晋国援军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终于楚庄王攻破一处城角,城内哭声震天。楚庄王心里忽然不忍,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不愿伤及平民,遂下令撤退。
郑国人却误以为是晋援军到了,立刻蜂拥上城继续作战,城内每一条街巷都预留了一辆战车准备巷战到底。楚军大怒,再次强攻三个月,郑国陷落。而那份迟来的爱——晋景公(重耳的孙子)派出的援郑军队,在一片蝉声喧嚣中,此时刚刚赶到黄河北岸,还没到南岸的郑国。郑国已经缴枪不杀了。楚军则已经拉了玉帛战利品,已走在返回湖北老家的半路上了。晋军要不要追上去打一架,内部产生分歧。
晋军中有人认为,楚军虽然刚刚在为期四个月的围郑战役中有人员消耗,但楚国另在中原陈、蔡两国设有战略前进基地,便于支持中原持久作战,可以迅速补充战员。而且这次楚军出动的全是嫡系楚国人,内含左广、右广的王族警卫军,是王牌精锐军,有着强劲战斗力。楚军精锐悉出,非常雄悍。晋国远征军的四万人,兵车六百辆,不足以当之。晋军现在最聪明的办法是进行回避,打道回府。晋元帅荀林父觉得有理,说:“郑已降楚,我们救援失时,战楚无名,徒劳扰民,还是回家去吧。”
荀林父的佐将“先谷”(先轸的孙子,中军佐)却激烈反对,他傲气得很,叫嚣道:“怕敌人的非大丈夫也。”然后率兵擅自渡过黄河前进。荀林父怕先谷出事,被迫下令全军渡河跟进,赴黄河南岸集结,与楚人对峙。由此,晋军走上被动交战的道路。
这时候,晋军仍有机会撤退回国,但架不住一再出现的意外,终于使大战无可避免。当时最希望两国狠狠打上一仗的就是郑国人。郑襄公心想:“如果晋楚两国彻底决个高下,我从此唯强是从,岂不总比现在这样朝秦暮楚、摇摆无定地好?从前是楚国来打一趟,结个盟回去了,晋国不高兴了,又来打,又结个盟,反复11个轮回,我自己都觉得麻烦了。”
于是郑国派人来到晋军司令部怂恿晋军出击。他拼命埋汰楚军,说楚军如何笨蛋,你们应该追上去,揍他们一顿。先谷一听:“你瞧瞧,你瞧瞧,我说对了吧。”
下军佐“栾书”不同意,栾书说:“楚军并不如郑使者所讲那样骄、老、不备,特别楚国左右两广锐利非常。我们还是撤退吧。”栾书还说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成语,夸奖楚国人当年创业精神的伟大。旁人都各抒己见,有赞成打的,也有不赞成的。
元帅荀林父犹豫不决,根本统一不了大伙的意识。此公是论资排辈在军队里上来的,最早是晋文公重耳的驾驶员,因为是给领导开小车的,不一般,被提拔的戏很大,后来积累年头多了,就当了元帅。管战马还可以,管人就不行了。他名字“荀林父”的父字,应该读三声,是老先生的意思。
荀林父老先生正在进退不决之时,楚庄王的使者前来探动静,用谦卑的语气和愧疚的态度表示:“我们楚国人自知力量有限,只是想训定郑国而已,并没有把战争升级的意思啊,请大国息怒吧。”
上军将“士会”有脑子,想迷惑对方,鞠躬也给楚使者说软话。灾星先谷(先轸的孙子)又不满意了,上去就把楚国人呵斥了一顿。晋军将帅内部的分歧,直接暴露在楚使者面前。(先谷后来因此役中的蛮泼表现而被灭族。老先家从“先轸”传到“先且居”又到“先谷”,荣耀了40年,到这里就完了。看来,富贵不过三代,再好的特权家族也会腐坏败落,这是个自然规律,因为特权使得他们骄奢而无能。)
晋军还是犹豫不绝。为了逼迫晋军出战,楚庄王使出杀手锏,派“乐伯、许伯、摄叔”三人单车向晋军壁垒挑战——即旧小说所说的“讨敌骂阵”。实际上并不需骂街。一辆战车上是三名战斗员,他们在赶奔晋营的路上,居中坐着的驾驶员许伯(许老大的意思)说:“挑战,据我所知,就是要偃旗息鼓,驱车疾弛,从从容容迫近敌人营垒——这是驾驶员的职责。”
乐伯执弓,是单车首席战斗员,立在战车上的左位,使用弓箭,叫“车左”,说:“我听说挑战,车左要从左位猛射敌营,同时代替御手执辔,让御手下车,从从容容调换马匹鞍子,显示我们的傲骨和对敌人的无限轻蔑。”
摄叔(摄老四的意思)是“车右”,使用矛或戟类长兵器,站在车上右侧说:“我听说挑战,车右需要劈入敌军营垒,抓住一个俘虏,从从容容割掉他的耳朵,抓他回来。”
于是这辆挑战的单车,直驱晋营,车上的三个战斗员,各自“秀”了一段,都履行了他们所说的挑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