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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涵一把拉开他的手,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离我侄子远一点!”
刘琨觉得很无辜,看向刘珏,道:“五弟,你最了解我,你跟他们说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刘珏瞪他一眼,居然扭头“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刘琨顿时慌了,去拉月容的手,急急道:“月儿,你最清楚了,我真不是!”
月容一笑:“好了,我知道你不是,不过,我还真希望你是!我累了,大家都回去吧。”
五人起身朝门外走,光元走在最后,月容出声把他叫住:“元哥哥你留下,我有事跟你商议。”
待光元重新坐下,月容把孩子放到大床边的小床上,道:“孩子的名字,你可已想好?”
光元道:“王容晴,小名雅儿。”
月容哭笑不得,道:“元哥哥,我给你生的是儿子!儿子!”
光元道:“苗嬤嬤不是说了,他长得很像小时候的你么?配这个名字也不错。”
月容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元哥哥,你要女儿,我再给你生就是了。但是,我的儿子,绝不要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光元顿时两眼闪闪发光,道:“真的?月儿真的会再给我生女儿?”
月容抚额,道:“此事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给你的儿子取个好听的名字。”
光元却道:“月儿,你说,我这次为什么就生不出女儿呢?那三个月,我每天都喝‘中和’过的水,为保万一,我还每天喝一瓶醋,为什么就生不出女儿呢?你说,是不是我本身,就是你所说的那种天生的碱性体质,喝再多的醋也没有用,这一辈子都生不出女儿了?”
月容觉得光元不可理喻,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居然会在生女儿这件事上钻牛角尖,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走火入魔不可,于是硬着头皮,道:“元哥哥,不是这样的。是我觉得,家里最大的孩子最好是个男孩,以后生下的妹妹便会有人疼宠,就像我的玥哥哥一样,他从小对我多好!我希望我们的女儿也有疼她的哥哥,于是,我那几个月喝的都是未处理的水。”
这是月容的真心话,她上辈子就很想有一个哥哥,这辈子在梦里被哥哥们宠上了天,现在也有哥哥宠着,她觉得这样很好。再说,公主的女儿,长大了以后,也要出嫁,在这个时代,出嫁后,娘家有哥哥撑腰,日子会好过很多。
光元不可置信瞪着她,道:“月儿,你明知道我多想要一个女儿,还这样算计!”平生第一次,光元出言不善。
月容也瞪着他,却不说话,过得一会,转眼唤阿葵:“阿葵,扶我躺下。”阿葵也是第一次看见光元这副样子,战战兢兢上前,扶了月容躺下,给她掖好被单,小心翼翼出去了。月容闭了眼,却睡不着:真是太气人了!就为了看一看自己五岁之前的样子,固执如斯!好吧,儿子不要就不要吧,她一个公主,也不是养不活!
光元以为,月容心里有愧,应该会像以前一样讨好卖乖,可是她竟一句话不说就躺下了,心里也是不畅快,看月容闭了眼睛,便也站了起来,临走时又看了一眼小床上的儿子,正好那婴孩滴溜溜看过来,又对他吐出一个泡泡。光元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蹲□去给小孩子擦口水。擦着擦着,慢慢想起月容怀孕、生产的艰辛来,顿时懊悔不已,她才刚生产完,自己不但没有好好抚慰,还出言伤她,她该很伤心了吧?光元转眼去看月容,月容却已经睡着了,脸上倦容很明显,却紧紧抿着唇,这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和好
光元不由仔细想了一回月容的话,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自己的确私心太重了一点。想通了以后,光元一下慌了起来,她还在月子里头,这样惹恼了她,如何是好?她会不会原谅自己是一回事,但产妇心里郁结,却不利于康复呢。光元一时没了主意,看一会月容,盯一会儿子,最后决定还是留下来,不走了。
月容是被婴儿的哭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光元正抱了儿子在哄,苗嬤嬤则在一旁道:“元驸马,大公子这是饿了,乳母就在隔壁,老奴抱过去喂一喂再送回来。”
光元道:“是这样么?呀,他尿了!”光元条件反射把婴儿平举了起来,六月天,大公子穿得并不多,尿液很快渗透尿布,滴滴答答溅到地板上。苗嬤嬤赶紧接了过去,道:“原来不是饿了,是要尿呢。大公子这么点大,就知道招呼了,真聪明!”
月容看他们给孩子重新换了尿布、裤子,这才“咳”了一声,光元立马转了头过来,惊喜道:“月儿,你——醒了!”月容还记恨着入睡前两人间的不愉快,垂目不答他的话,却对苗嬤嬤道:“嬤嬤,我睡了多久?孩子吃了几顿了?最近一顿是多久之前?”
苗嬤嬤看出势头不对,恭谨作答:“公主,你睡了两个时辰了。大公子喂了两次,最近一次是在一个时辰之前。”
月容点头,对阿葵道:“扶我起来靠着,我一会给大公子喂奶。”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光元。
光元不语,默默退到一边:这样子的月容,那年去鹰山的路上他曾经见识过一次。只是,那一次是她自己最后想通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月儿把第一个孩子给了自己,自己居然还为了不是女儿对她不满,自己真是太恶劣了!如今孩子天天在她跟前,她必会时时想起自己的不是,自己这次真是惹大麻烦了。期望一个产妇自己想开、原谅自己,显然指望不大,他只能坚守一个字——磨。
月容熟练地抱了孩子在胸前,解开衣襟喂奶,孩子显然也饿了,叼了乳/头便吸了起来,可是小脸都憋红了,也没有吸出乳汁,张嘴哇哇哭了起来。月容暗道自己糊涂,竟忘了开奶这一茬。于是一边拍着儿子的背哄着,一边对众人道:“元驸马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苗嬤嬤是老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把阿葵几个带了出去,又把门掩上。光元看到儿子“哇哇”大哭,心里着急,可是不得月容召唤,也不敢过去。如今听得她这样吩咐,虽摸不着头脑,但是让自己留下,心里还是高兴非常。
月容看众人都走了,招呼光元过来:“元哥哥,奶水不通,你过来帮忙吸一吸。”
光元一愣,既而满脸通红,犹豫道:“月儿,这——”
月容打断他的话,平静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就遣人叫宇哥哥过来。”
光元赶忙快步走了过来,道:“我愿意,我——求之不得!”
月容不接话,把孩子放到一边,敞开衣襟,用手托了右乳,面不改色道:“那你先吸这边吧。”
光元看见那白晃晃的两团,明显比几个月前大了两圈不止,不由喉头发紧、呼吸急促,几乎把持不住就想伸手抓过去。耳边却听得月容“咳”了一声,赶紧收敛心神,凑近了含住顶端,用力吸了起来。不过吸了几下,便有一股略带腥甜的液体涌了出来,光元不由自主咽了下去,忘了初衷,含住乳/头不放,继续吮吸。正忘乎所以,听得月容的声音道:“元哥哥,好了没有?好了吸另一边。”
光元大窘,赶紧吐出来放了,转移阵地吸另一边。可惜另一边只吸了两下就通了,光元只得站了起来。月容抱起孩子喂奶,头也不抬,道:“元哥哥,你可以回去了。”
光元不动,过得半刻,道:“月儿,对不起,是我糊涂了。”月容不语,像是没听见一般,光元继续道:“你睡着的时候,我给孩子想好了名字,就叫王容骧,小名叫衡儿,月儿觉得如何?”
月容用拇指抚着儿子的小脸蛋,道:“我已经给我的儿子取好名字了,大名李旭,没有小名。”月容特别加重了“我的儿子”四字。
光元愣住,如果按当初的婚书,他算是入赘张府,这样说来孩子该姓张;可是后来月容成了公主,他成了驸马,原来的婚书自然不算数。按大庆的新婚律,公主生下的孩子,也是可以姓李的,当然,这位公主得足够受宠。月儿不是一般的受宠,区区一个李姓,皇上绝不会吝啬。光元呆了半刻,细细琢磨月容的话,省起她加重语气的“我的儿子”四字,心情慢慢放松下来,月儿这是在生气呢。
光元放柔声音,道:“月儿,你刚生完孩子,好好养着就是,取名这个事,我们慢慢商议。”
月容也不答他的话,一边轻轻拍着儿子,一边唤人:“苗嬤嬤,阿葵,你们都进来吧。”苗嬤嬤等人进来,光元只得又退到一边。
月容喂饱了儿子,把他递给苗嬤嬤,阿葵让人端了饭菜进来,服侍月容吃了,用过膳,又扶了月容躺下,让她眯了眼睡觉。光元始终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待月容睡下,自己则拖了小凳子坐到小床旁边,静静看着儿子。
苗嬤嬤觉得月容和光元之间情况不对,忙使了眼色让阿葵跟了自己出去。东厢里,阿葵把两人几个时辰前的对话告诉了苗嬤嬤,末了,道:“想不到元驸马那么好脾气的人,竟会说那样的话,公主听了也不哭不闹,这样对他已经很仁慈了。”
苗嬤嬤沉吟一会,道:“公主不闹,是公主懂事,这事你也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了。你到灶上吩咐,给元驸马做些吃的来,万一饿着了元驸马,公主又该心疼了。”阿葵成婚也有一年多了,孩子也满了百日,低头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去厨房吩咐烧菜。
光元一直待到晚上,等月容房间熄灯了才离去。期间,儿子醒来他便逗着儿子说话,儿子睡着了便盯着儿子看。这样一日下来,对酷似月容的儿子,竟生出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