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忍心再去伤害谁,包括父母。
他的又一次退让,是必然的,他还是不能完全地反抗,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心,其中当然包括他的父母。他知道他们的劳累都是为了他,但是他也知道他要不了那么多,他不要做罗氏财团的领导人,他不喜欢穿着西装压迫自己的生活,那样的日子是残忍的,没有任何自由可言。或许那些日子对他的父亲来说是一种满足,但是嘉伟是被他们保护得好好的,没有金钱观念的孩子,他不知道钱会不够用,没有危机感,他没有去接触社会,只是在学校和家两点来回,他一直被保护,甚至软禁一样,所以他要的只是自由,仅仅只是这么一点,但是往往要的总是得不到。
他在另一个学校里,学会了沉默,他不和任何女生接触,他不想害了谁,他也再没有见到那个以前学校的女友。两个人的线断了,果然是决绝的断,碎成粉末。
高考,危险的名词,所有的人都怕的时候,嘉伟却一点都不害怕。他看到了所有的同学都在埋头苦干的时候,却有些不屑一顾,他的父母那个时候已经在计划着把他送出国读大学,但是他反对,他虽然对那些死读书的人没有好感,但是他希望通过他的能力考上大学,所以他开始拼命地练习篮球,把篮球当做宝贝,睡觉也抱着,但是在暑假结束的时候,红色的信封却迟迟不到,他想过再读一年,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依照父母的意愿出国去读经济,那样看上去的自由,却是一种另外形式的控制,他将来的路都被计划定死了,他不要,坚决地不要。
奇迹总是会发生,如果不发生,那么就不会有奇迹这个词了。
他奇迹般地被录取了,在一所师范学校里。但是父母却觉得没有出息,不让他读,甚至不给他学费,但是他还是倔强地去了,用自己攒下的零花钱,把学费交了,但是他的父母还是不放任他,不死心。他们不知道这一次,嘉伟会僵持这么久,好像铁了心一样,他们心里还是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妥协的,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的。他好的。
第八章又一次轮回
我开始要负担我的生活,我对自己说,周凡你要努力,你要坚强,你要有信心,你不能被打败,你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小凡了,你要成长起来。
学校外面是一条叫做上海北路的半繁华路径,之所以叫它半繁华,因为它如同还在长大的婴儿,还没有发育完全,还不能独当一面,它的繁华依赖着这些学生。
小吃店、小炒店、大型的超市,白天的学校附近人满为患,但是一到了晚上又全都安宁起来,好像孩子的酣睡,而那个时候我还在某个24小时超市里工作,撑着眼皮。
工作的时间安排在晚上9点到次日的3点,通常是需要在租屋里把书温习到8点30分然后去上班,其实离学校并不远,所以来光顾的也大多是住在外面的大学生。刚开始超市的生意很火,因为这样的超市在N城是第一次出现,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超市里还有热包子用的微波炉,还有苞米机。它一时间成为一种时尚,很多人来,都喜欢去摆弄那些机器,但是这样的热烈气息没有持续多久,就开始冷淡,一个晚上几乎是没有生意,我在那温书也没有人管,老板那个时候已经在家里呼呼大睡了。我开始努力去背诵那些新闻要点还有写作特点,这些都是考试要考的,我的头老是觉得胀得厉害,眼睛闭上了又努力睁开。
那只蝴蝶来的时候,我被矿泉水瓶落地的声音给弄醒了。她进来,我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她像个大学生,头发全都扎在后面,脸很小,全都露了出来,但是却给人很纯的感觉,没有化妆,清汤挂面,那是个好看的女子。我们的相遇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把那些落下来的水瓶一一捡起,对我微微地尴尬地笑了笑。她的左手的手背上有一只红色的蝴蝶在跳舞,那样的蝴蝶,是我见过的那一只,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盯着那只蝴蝶细看,那真是见过的,没有错。她看见我过来,更加显示出窘迫。她想走,抓起其中一瓶给我,我拿过去,打账收钱,偷看她。她还是那样的可爱,只是有一些些不同,但是那样的不同,我又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知道那只蝴蝶属于缨子。
她或许也和我一样,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相遇。我们呆在了门口,傻笑。那样的傻笑好像把什么都说清楚,我们都不用解释什么,我们对看着,然后她陪着我,在超市里一直待到早上3点。3点的天空还是那样暗,暗得我们往回走的时候,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是我们相互都激动并且兴奋。我没有问她,她后来去了哪儿。她怀孕,离开她的母亲,我们都没有谈论,我甚至没有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们多是沉默,看着各自拉长的影子。
我们说到嘉伟,甚至讨论他会在哪儿,他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我知道答案,但是我没有告诉缨子,我是自私的,我不愿意我和缨子之间有太多的隔膜,嘉伟总是充斥在我和缨子之间,我不想这样。但是我不恨嘉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恨他。他或许也一点都不知道,有个叫缨子的女孩子多年后还会记得他的名字,那个帮他染过蔻丹指的小女孩,现在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她还是那么美,美得让我不能忘记,以前的她早已经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而她的再一次出现,简直就是为了来唤起记忆的。
我们那日在豆浆店门口分开,我们友好地说了再见,并没有留下地址或者电话。她说她现在住在朋友那儿,没有电话、地址。我只是告诉她,我在那个超市工作,晚上9点到次日的3点,她点头,说会回来找我的。她的语气带着某些肯定和希望。
我并没有在第二天看见她。我睁大了双眼,盯着大门,但是没有看见她,我有些沮丧,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旧没有,直到一个月后,我上班的时候,同事给了我一张条子,说是一个女孩在白天来的时候要他给我的。署名是缨子,上面是她的电话号码。
我们在电话里大多是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是没有见面来得那么地轻松,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一样。她问我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就直接鼓起勇气说,缨子,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她是我第一个爱的人。她在那边哭,哭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慌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是个笨人,笨到有福气,我和缨子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同时纠缠也开始了,我们注定是会如此,那是十多年前埋下的根。
我们不像其他的情侣那样,我们在凌晨3点开始逛街,没有拥挤的人群,没有吵闹,只有天上的星星陪伴着。我们去吃早上5点的豆浆,她爱吃纯味的豆浆,带着一点微微的甜味。她对我笑,比太阳还要灿烂,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觉得那是大晴天,她比天上任何的星星都要亮。
而我上课开始老是打瞌睡,好在课程并不多,我还是有时间温习书本。但是我和缨子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嘉伟,我只告诉了周周。周周并没有反对,相反的她还是那么喜欢缨子。她说她想见缨子,但是缨子一直都在忙她自己的工作,没有时间和周周见面。周周每每说到缨子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和我一样幸福的笑容。她是喜欢那个小女孩的,温顺善良的女子,而且还是热情的,所以她很放心。她只是叮嘱我要好好地学习,她老是对我说关于学费的事情她会去想办法,但是我怎么会不知道,一个刚来的老师其实也没有多少钱。
许久没有和周周在一起吃饭,她的神态多少有一些些疲倦,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样,我没有问,因为她要是想说,早就说了,我和她一样的脾性,早已了解。
我在大学里安稳地过完了大一的生活,我和缨子安稳地度过了一年,我的爱情有了一岁。可是在第二年,一切又是一个轮回。
学校总是不能宁静,老师找我谈话,对我最近的表现还是给予充分的肯定。我其实很诧异,从他提名要我做班长的时候我就开始诧异,这个大学我才刚刚接触,说实话,我不愿意插进贤达和敏锐之间。我不是盾也不是矛,我觉得自己尴尬,我没有那么多的心计,讨厌那样的趋炎附势,所以我尽可能地不去班主任那儿,更不要说去打小报告了。我的时间很紧,下了课要去打工,一切我都没有和谁说,我只告诉了嘉伟,嘉伟是我唯一的朋友。
班主任开始指出我的不足,我最不让他满意的是我根本不和他报告班里的情况,他说是不是写个什么便条之类的,反映一下情况。我抬头看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贤达,憨厚的样子,很乖巧,和平时的跋扈一点都不一样。他果真是那种在老师面前一个样子,在我们面前是另一个样子的人。班主任要他等一下,他叮嘱了我几句,要我好好记录,就要我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我和贤达目光交错,我读出了凶横和嫉妒。我闪过他的目光,没有时间去理会他。
这是我在大学里学会的不理会甚至装傻,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真正开始长大,大学是个熔炉,什么都会变成另一个样子,那样可以让你看得更透彻。所谓的单纯在这里是没有用的,谁都需要保护好自己,所以伪装甚至虚伪是必修课,那是一种长大,我肯定。
上午贤达没有来上课,一个上午都没有。我估计他又是上网去了,我也懒得管,我说过我是那种不愿意打小报告的人。但是下午他出现的时候,揪起了我的袖子,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他抡起了拳头,猛烈地打我的脸,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上已经插上了一把匕首。所有的人都呆了,贤达的手因为挣扎而被划开了好多道口子,而我的肚子突然猛烈地疼。我倒了下去,身体后倾,眼睛开始看不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