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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不禁拉着池青玉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池青玉低声道:“星川因我们而引开鬼医,如今虽然他师门有援兵到来,但我们不能光是等在这里。”
蓝皓月想了想,心想即便再遇到鬼医,有刚才那个道长相助,恐怕也不会败下阵来,于是趁着其他人等忙于布守,带着池青玉悄悄从道边小径向原路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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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等青城派众人守好各方,那个名叫鸿千的道士忽然发现刚才那一对年轻人已然不见,不禁诧异道:“那两人难道胆小怕事先走一步了?”
这时有人小声道:“隐约看见他们又朝着林子里去了。”
“掌门不是说了只能在此等候吗?”鸿千愕然。
“我说大师兄,人家又不是我们的人,怎会听从师傅的命令?”面容瘦削的鸿易策马来到近前,远眺林间,“我看他们必定也是想要向鬼医报仇,因此趁着师傅入内便跟了进去。”
鸿千无奈道:“算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师傅出来吧,不管那两人了。”
此时自梅林深处惊起一群鸟雀,扑棱棱乱飞,直掠过众人头顶飞向远方去了。众人屏息凝听,似是有兵刃交接声在远处回荡,但瞬息即灭,再无声响。鸿千面露担心之色,与身边之人低语商议,一抬头却见鸿易策马朝着林中行去,急忙叫道:“师弟,你要干什么?”
鸿易却只做没听到一般,鸿千飞奔上前,拦住他道:“师傅的命令你敢不听?”
“师傅是担心我们出事才孤身进了林子,我们身为徒弟的,岂能贪生怕死?”鸿易挑眉,用鞭子将他推开,“你们就等在此处好了,待我去接应师傅!”
说罢,也不顾鸿千阻拦,扬鞭疾驰而去。
鸿千等人在后面大声叫喊,他充耳不闻只顾前行,沿着林间小道绕过山坡,遥遥望见小屋伫立。依据逃出来的那个师弟的说法,这里应该就是鬼医隐居之处,但他还未行至屋前,便见前方灌木丛中挂着银光闪闪的蛛网。鸿易认得这蛛网正是厉星川身边之物,他快马加鞭赶到近前,但见蛛网已破,丝丝缕缕飘拂空中。
他素知这天罗银网乃雪蚕丝与海蒺藜之胶凝结而成,如今竟被人生生挣断,可见鬼医内力之深。鸿易想到此,唇边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整个人都好似精神百倍。当即加快速度,循着打斗痕迹一路追踪,这泥地上尚是潮湿,脚印凌乱,倒给了他寻找之机。沿着泥路兜兜转转,经过一个山洞,便见不远处的松树上留有深深掌印,间有剑痕交错,想必是鬼医与厉星川在此交手。那剑痕深浅不一,似是内力不稳,而掌印却深入树干,显然是鬼医占着上风。
鸿易心中暗自得意,原来他原以为自己唯一的竞争对手便是大师兄鸿千,但不久前厉星川藉由与夺梦楼一战崭露头角,竟渐渐博得师傅与众师叔的器重,着实让他不快。方才听说厉星川一人引开鬼医,鸿易只觉他是故意张扬,故此不顾师兄师弟们的劝阻,一心想要阻住厉星川在师傅面前卖弄。
这样想着,他不由握紧腰间双剑,策马飞驰起来。但这梅林阴暗幽深,他寻了许久也不见厉星川的下落,不禁焦急万分,忽而见到路边有斑斑血迹,鸿易知道这定是厉星川受伤所留,当下沿着那血迹一路前行。穿过一道小溪,他策马上坡,遥遥听见前方风声疾劲,急忙翻身下马,躲在道边草丛。
不多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山坡上叫嚷道:“好小子,跟我兜了那么大圈子,竟还有力气跑路,我今天就跟你玩到底,看看是谁厉害!”
“老前辈,你方才答应告诉我的事情,才说了一半……”厉星川语带喘息,话还未说完,又听掌风呼啸,想必是鬼医在朝着他进攻。两人过招片刻,鬼医愤然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问了有什么用?我当时只是跟那两个人比过武功,怎会知道他们的名姓?”
“那老人家可曾记得他们的样貌?”
鬼医恼道:“跟你说了是一对神仙眷侣,你难道还要我画出来不成?”
“老前辈!”厉星川的身形在山坡上晃动了一下,像是脚步不稳的样子,但还坚持问道,“你既然说玉坠早已送出,为何那白玉坠子又会回到了你手中?跟夺梦楼的子夜又有什么关系?”
“子夜?!子夜?!”鬼医像是被激怒了,声音猛然提高几分,嘶声喊道,“阿莲被他拐走了,我找的她好苦!她却还敢带着那个人回来,拿着坠子要我救他!我怎会救他?!我恨不得将他撕成几段,没人能抢走我的徒弟!”说至此处,他忽然发出大叫,身形高纵,如疯兽般扑向厉星川。
鸿易在草丛中窥视至今,眼见厉星川背朝着这方,被鬼医疯狂的掌法迫得连连后退。这时从不远处又有马蹄声传来,鸿易怕是师傅赶来,不禁探出身来,手中扣住一枚石子,飞快地向厉星川脚踝射去。
那石子既快又狠,鸿易眼见厉星川身子摇晃不已,不由暗自欣喜,但又怕师傅发现他也在此处,急忙矮身缩回,伏在地上便朝山下潜去。不料才一回身,忽觉背后疾风大作,竟有一股气流将他牢牢吸住,让他无法再挪动一分。
鸿易骇极,伸手握住双剑反手攻去,那双剑贴着背后之人的两肋而过,对方非但不曾后退半步,手中力量更如激流旋转,将鸿易生生抛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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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月与池青玉正在林中寻找,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嘶声叫喊,不由心中一惊。
“难道是厉星川?!”蓝皓月急得拉住池青玉飞奔起来。
“听上去不像,你先别急。”地上高低不平,池青玉毕竟目不能视,跑得有些吃力,但还是竭力跟着她前行。两人穿过溪流,来到山坡下,蓝皓月便看到一个道装男子倒卧在地,四肢扭曲,显然已经断气。
她气喘不已,抬头望去,但见山坡上有一黑衣青年瘫坐在地,面前还站着一人,正以白帕拭着剑上血迹。
“厉星川!”她自惊慌中回过神来,朝着那黑衣青年挥手。
厉星川好像怔住了,许久才回头。隔着淡淡的阳光,蓝皓月发现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眼神亦黯淡失落,像是遭遇了很大的打击。
此时站在厉星川身前的人亦缓缓转过身来,正是刚才在林子外遇到的那个青城派的中年道长。
“他没事?”池青玉听到蓝皓月的声音,也松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
“好像还算好。”她说着,带着他走上山坡。这荒山上碧草丛生,天高云淡,飒飒凉风吹过,拂动衣衫簌簌作响。中年道长手中白帕尽染鲜血,他一扬手,白帕随风飘落。
“两位怎么来了?不怕性命不保?”他微微摇头,看着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年轻人。
“我们不放心厉星川啊。”蓝皓月看着他手中剑,忽而发现不远处还倒着一人,刚才被杂草遮蔽,竟未能发现。那人仰天躺在草丛间,咽喉处只留一个血洞,遍地尽是血迹,就连那道长身上也被溅上了不少。
“鬼医!”她惊呼起来。
道长一哂:“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池青玉心一沉,不禁往前踏了一步。
厉星川撑着地,略显吃力地站起来,挡在他面前,低声道:“池兄弟,我原本想好好帮你问个明白,但不料刚才遭人暗算,自己险些丧命,幸亏师伯赶到,才将我从鬼医掌下救了下来。可惜……师伯他并不知你还有重要的话想问鬼医,一剑下去,就成了这样……”
“师伯?”蓝皓月望了望那道长,“这样说来,这位就是青城派的掌门了?!”
中年道长目光浅淡,并无倨傲之色,很寻常地向她点了点头,“正是卓羽贤。”
蓝皓月讶然道:“卓掌门竟能将鬼医这样容易就杀了?”
卓羽贤还剑入鞘,道:“卓某只是急于想救下星川,故此便从后方出剑,而鬼医当时正与星川缠斗,才让我占了先机。说来真是惭愧,这样的打法,是见不得人的。”
他说着,见池青玉沉默不言,似是有心事的样子,不禁走到他近前,“方才我听星川的意思,好像说小道友有事想问鬼医?卓某实在抱歉,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可否告知一二,我在江湖中也有几个朋友,说不定能为你解忧。”
池青玉轻声出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道:“多谢卓掌门好意,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本也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厉星川朝他看了看,道:“可是池兄弟……”
“这事不必再提。”池青玉温和道,“厉兄,多谢你为我费心,若是刚才你有什么闪失,我会一辈子不安。既然鬼医已死,再想着也无用了。”
厉星川怔了怔,只得道:“好……那有机会再说这事吧。”
卓羽贤见两人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便回头向厉星川道:“你先随我来。”
厉星川应了一声,随着他走下山坡,到了鸿易尸首边。卓羽贤俯□去,解开其外衣,见其后背上赫然印着血红掌印。伸手一触,感到鸿易的脊骨都已断裂,卓羽贤不禁敛容喟然道:“我本让他们守在林外,就是担心出事,没想到……”
厉星川亦皱眉道:“鸿易师兄独自到来,我都来不及阻止鬼医出手。”
卓羽贤抬头见蓝皓月与池青玉不在近旁,又低声道:“你刚才说遭人暗算,是否与鸿易有关?”
厉星川微微一怔,垂下眼帘,道:“掌门,当时我只觉脚上发软,其实也并没有看清周围情形。”
“那鸿易又是因何而死?”
“我跌倒在地,鬼医似乎见到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