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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公主李敬在一旁一脸不悦地说:“好大的威风。竟然带人把这书斋给砸了。”
长孙冲一脸阴色地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在。在惊书斋戒闹事。好在是我;要是程怀亮那小子;就这么一巴;没在床上躺二个月算你命大!”
长孙胜文这才想起;这惊书斋虽说利润一通;装潢也不够气派;但是来头极大;是宫里几位公主合资经营的;几个公主就这么一处产业;都盼着在这书斋多挣几个零花;开在这里;没人敢闹事;一有人闹事;马上就引出一帮“观音兵”;长孙冲口中的“程怀亮”正是程校咬金的儿子程怀亮;他也是未来的驸马爷;他的就是刚才说话的清河公主李敬!
程怀亮是武将出身;一对天罡斧使得出神入化;掌上全是老茧;要是让他打一巴;估计一巴就能把人打昏;把牙齿打飞。
长孙冲对官场不热衷;才学不很突出;对政治既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野心;爱好游玩和书画;可以说不爱“江山”;可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集聪慧、美丽、高贵、优雅于一身的李丽质;简直就是长孙冲心中的最爱;李丽质拜托长孙冲平时对惊书斋多加照顾;长孙冲拍着胸口应允;没想到;今天当着美人的面;砸这里的不是别人;竟是自己人;还是自己长孙家的人!
这绝对是**裸的打脸;长孙冲可是气坏了;不由分说;立马就赏了他一巴!
长孙胜文连忙对长乐公主和清河公主赔礼道:“两位公主;是我不好;小的该死;不应在这里闹事;请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李丽质没应;只是皱着眉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是;是这样的;今日我带人巡视;看到那两个女的可疑;很像外族细作;就想把她们带回衙门审查;没想到她们竟然公然拒捕;还用胭脂水粉暗算我的部下;趁机逃到这里;为了抓捕;一时不察;这才把这里弄乱了。”
杜三娘怒不可恕地说:“他说谎;我们两人都良家女子;看到我们是弱女子;就见色起心;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外族的细作;你有什么证据?”
长孙冲一向以读书人自居;也就是不喜欢官场那套所以有意无意远离官场;最烦就是强抢民女、无法无天的那一种;闹言冷着脸扭头问道:“你说她们是细作;可有证据?”
长孙胜文哪有什么证据;现在看到堂兄也不帮他;吱吱唔唔地说:“就是;就是看到她们可疑;想请她们回府衙调查;再说;这个女的;明明是奴籍;竟然说自己是良家妇女;一看就知有问题。”
刘远给杜三娘打了个手势;让她先消停一下;然后朗声地说:“这位小娘子;是良家无误;刘某可以作证。”
“胡说;前段时间;我还在扬州看到她;她只是勾栏的贱奴;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杜三娘就是化成灰;长孙胜文都认得;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记错。
“以前身不由己;的确卖过唱”刘远淡淡地说:“不过;前些日子;我跟皇上讨了一道圣旨;这位小娘子己经二个月前脱了奴籍;请长孙校尉大人对她尊重点。”
李丽质闻言心一动;笑着说:“原来是她;难怪刘校尉这么用心。”
刘远用愿望替一个女子赎身的事;在宫内也有流传;很多人说刘远傻;但也有不少女子暗中称赞刘远有情有义;是可托附之人;此事李丽质也听说过;现在看到圣旨中的女子;心中也暗暗点头:的确是非常出色的女子;难怪刘远对她念念不忘;把一个珍贵的愿望放在她脱奴籍之上。
长孙胜文刚想讽刺刘远是哪根葱;竟然找皇上下旨给她脱奴籍;大言不惭;不过李丽质这么一说;间接就证实这事的真实性;一下子把他的嘴给堵住了。
看到刘远和公主不断交流;长孙胜文一下子急了:“堂兄;公主;他;是他;拿板砖砸我;把我的头都砸破了;要不是我命大;估计这一下都把我拍死了;你们看;你们看。”
长孙胜文一边说;一边咬牙忍痛脱下自己的狼皮帽子;只见那帽子还在滴着血;众人看了也倒吸一口冷气:头顶处有地方模糊一片;头发都让血凝成一团;一脸血淋淋的;刚才没细看;现在一看;还真有一点吓人;像清河公主李敬看到;都不忍心看了;把头转到另一边。
杜三娘最恨这个人;看到他越惨就越高兴;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还不解地想道;好人不长命;坏种活千年;砸成这样;怎么还砸不死这个畜生的;砸死了;大唐也就少一个祸害了。
只有刘远心里暗暗得意;心想幸好自己砸的时候砸得准;比如用板砖砸人;也得讲求技巧的;人的头盖骨最硬;就是后世用工具也拆不开;只有利用种子的力量才能把头盖骨完整的拆开;也就是说;头顶的位置最硬;而前额和后脑都是容易致命的;刘远只是出气而己;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真砸死人;还是砸死一个大有来头的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还不错;震慑力有了;人也死不去;唯一遗憾的是;没附带一点震荡作用;给他来个轻微的脑震荡什么的;这个有点遗憾。
“来人;这个人当众谋害朝廷命官;肯定是反贼;把他抓回去严刑拷问!”长孙胜文大声喝道。
刚才说冤枉二个女子是外族细作欠缺证据;没法抓人;现在刘远袭击自己;那可是证据确凿;就是那个明显不帮自己的公主表妹;也无话可说吧。
有一个做长史的老子;又有官职在身;平日长孙胜文的话很管用;手下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可是这一次不灵光了;那个伍长闻言;手里虽说执着刀;可是把目光投向了长孙冲还有长乐公主李丽质;这两位才是真正的“b”。
长孙冲还没开口;李丽质开口了:“慢;既然碰上了;那就弄个明白吧;刘校尉;我想听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两度到刘远家中用餐;又是让利又是合作;帮母后修首饰;还有一个巨额利润的项目己经在酝酿中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李丽质觉得;自己要拉刘远一把;再说长孙胜文在长安什么名声;刘远什么名声;自己还不清楚吗?
李丽质身为一个女子;对那些欺男霸女之事极为反感;忍不住站出来替刘远说话;虽说她没什么实职;可是她的身份贵为公主;还是李二最宠爱的公主;谁也不能忽视她的意见和存在。
“对;刘兄;有什么事;你只管直言;我是帮理不帮亲。”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开口;长孙冲马上附和道。
刘远眼珠骨碌碌转了二下;微微一笑;心中己有了对策。
293打也白打
平时多烧香,果然没有坏处,眼看着李丽质帮理不帮亲,明显偏坦自己,刘远乐了。
看着长孙冲的表现,刘远心里突然泛起一种对李二无比钦佩之情:玩帝王心术玩到他这样炉火纯青境界的,历史上绝对没几个。
做皇帝要玩的,就是平衡之道,不能让一家独大,而是让臣子们相互制约,从而有利于自己控制,长孙一族,既是贤臣,又是皇亲,像长孙无忌还有从龙之功,势力越来越大,就是下手,也得顾忌长孙皇后的感情,如果长此以往,不利于李唐的稳定,而李二则一味培养长孙冲,其实是一步绝妙的好棋。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不了大事的,像长孙冲,虽说出身显赫,生得一副好皮囊,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没想到他还是一个生活在梦想中的人,带着一股文青的性格,文不成,武不就,对官场厌倦,对长孙家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对李二来说,这可是上天给自己的礼物,于是用心培养长孙冲、宠他,为了增加他的威信,还把李丽质也许配给他,让他可以一路畅通继任下一任家主。
将熊熊一个,兵熊熊一窝,一个有没有才华、没有野心的家主,对李唐自然没有什么威胁,这样一来,就极为巧妙地防止了外戚独大,威胁李唐江山,还能落下一个爱护忠臣后代、有情有义好君王的美誉。
刘远感到,自己的后背有点发凉的感觉。那个李二看起来人畜无害,一个好君王的美好形象。可是细想一下,他的手段还有目光,绝对不是自己这些人能猜测的,厉害啊。
这些念头在脑里一闪而过,想归想,李丽质他们还等着自己解释,于是刘远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今天崔府有请,用过饭后。需要到至宝斋购买一些材料,我就只身去了至宝斋购物,出来时听到那些长安的老百姓说可惜什么的,说什么纨绔子弟在街上看到两个美女,见美色起淫心,当街诬蔑她们是外族细作,要对她们下手。这本来犯众怒的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天下脚下,还发生这样的事?这时我看到有人竟敢在京华书斋里打砸,因为刘某和京华书斋有点渊源,就忍不住偷偷跑到后面望了二眼。”
“不看还算了。一看简直就是气炸了,这么多人,对付两个弱女子,他们还捉住两个女子,让她们不能动弹。那带头的长孙胜文伸手对她们毛手毛脚地肆意凌辱,脑子一热。随意抄上家伙就冲了上去,后面的,你们都看到了。”
说话也得有技巧,刘远很巧妙地点出,自己的背景是清河崔氏,然后到至宝斋购物,也是为了某种需要,当然,长孙冲估计不明白,但是李丽质肯定能听得出来的,十有八九是为了长孙皇后那种首饰,然而又把京华书斋牵扯进来,最绝的,刘远没有说长孙胜文只是捏了一下杜三娘的下巴,只是笼统地说对两人毛手毛腿,给人一听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情景。
果然,刘远一说完,李丽质和长孙冲脸上都出来了不屑和厌恶的神色。
长孙胜文一听急了,连忙说道:“那个,我只是照例审问一下,谁知道她们一见我们,好像作贼心虚一样就跑,这才追上去的。”
“你一见我们,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定为外族的奸细,要是不跑,现在都不知让你折磨成怎么样了,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外族奸细,你有什么证据?”有了刘远和公主的撑腰,自小在风尘里修炼成一颗玲珑心的杜三娘,马上开口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