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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宝指着帅旗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帅旗,帅旗不见了。”
程老魔王闻言下意识朝帅主旗一看,不看还可,一看气得差点晕倒了,原来那面写着一个“程”字的帅旗己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破布,那破布随着山风险飘啊飘,好像一只挥动的手,却是一掌掌打在程老魔王的脸上。
“是不是那个醉鬼干的好事?”程老魔王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不过还是心存侥幸地喝问道。
昨天晚上,自己叫了几个心腹手下喝酒,有几个醉得都吐了,现在程老魔王最希望就是那个浑蛋喝醉,把帅旗都给调换,虽说这个机率极底,因为作为军人,帅旗就是荣耀和责任,喝得再醉,也不会拿它开玩笑的。
众人都低头不语。
“报,将军,负责巡逻的小队遭受袭击,全部晕倒在些角落里。”
“报,将军,在西面发现些用于攀爬的绳索还有一些钉子,怀疑是敌人用于袭击的路径。”
突然两个报告,一下子把程老魔王最后一丝希望都击溃,闻言也不顾自身形象,连忙跑到西边悬崖那里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下面垂着不少绳子,在悬崖的边上,还有一个大钉子,显然是用来固定绳索的。
程老魔王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一旁的赵梓飒连忙扶住他说:“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还支持得住。”程老魔王摇了摇头,有些可惜地说。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练军时,李二是横竖就是不满意,最后逼得自己把刘远拉入,然后各执一军,各自训练,在训练时,李二放任刘远各种不是,各种不合规矩,就是两者相斗之时,李二还亲自来观战,现在看来,在练兵时,自己一开始,就己经会错意,积小胜为大胜,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像这逾百丈之高的悬崖,普通人望而却步,而刘远的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爬了上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帅旗盗走。
李二需要的,正是刘远麾下那些精兵。
“将军,现在怎么办?我们点齐兵马去追吗?”赵梓飒咬牙切齿地叫道。
“将军,发兵吧,我也去。”
“我去”
程老魔王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岁,摆摆手,苦笑道:“估计那帅旗已交到皇上手中,算了,别丢人了,都去休息,明儿一早拨营,回去候命吧。”
638待遇悬殊
扬威军大营内,几千名将士整齐站在校场上,等候着李二的检阅和总结。
万众瞩目的比试,不到三天就结束,有点出乎众人的意料,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是一面倒的战况,虽说事实上也一面倒,但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人数少、经验浅的刘部却在争议声中取得胜利,而刘远那近乎“窃”的战术,也在扬威军中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所谓的争议,不过是刘部的士卒觉得自家将军用兵如神,对手蠢笨如猪,而程部的士卒则是大骂刘部的人不要脸,不是男子汉所为。
同样的校场、同样的人,宛如时光倒流回到众人听李二训话,然后兵发牛栏山一般,不过胜即是胜,负即是负,帅旗被夺,校场上刘部的士卒士气高涨,而一旁程部的士气低落,虽说有些人咬牙切齿,一脸不岔地看着刘部的人,不过大部分人都低着头,一脸失落。
三千对八百,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一再被戏弄不说,还折兵损将,就在几千人的眼皮底下把帅旗夺走,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特别是这些还发生在皇帝面前,这让有心在李二面前表演的人犹如当头泼了一盘冷水。
“程伯父,你看,今儿天气不错。”刘远打着哈哈说。
刘远和程老魔王并排站在一起,被程老魔王用牛眼那么大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想说有关比较的事,怕程老魔王说自己嚣张、想安慰几句,又怕他说自己这是猫哭老鼠,幸灾乐祸,一时语塞之下,说起了天气。
“哼哼”程老魔王冷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可是一肚子坏水,老夫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
“程伯父千万不要这样说,小侄得胜的方式也不光彩,如果正面对决,肯定不是程伯父的对手,只是取个巧,取个巧而己,还请程伯父恕罪,晚点请程伯父吃饭,再向你老好好赔罪。”刘远赔笑着说。
早就知程老魔王不会这般善罢甘休。刘远也做好了被他“宰”一刀的准备。
“哈哈哈”程老魔王突然放声大笑,然后用“铁沙掌”重重拍了二下刘远肩头说:“你说得不错,如果是正面冲突,你不一定是老夫的对手,何况我占了绝对的优势。啧啧,不错。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放心,俺老程还输得起,羸即是羸,输即是输,没什么大不了,少在这假惺惺的。”
刘远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程老魔王虽说浑了一点,不过性子直,还是一个可爱的军人,不会因一时的失意而心生间隙。闻言连忙笑着说:“是,是,程伯父虚怀若谷,倒是小侄妄意揣测。”
“不过,你倒把老夫一再戏弄,老脸都丢光。。。。”
程老魔王还没说完,刘远马上抢过话头识趣地说:“是,是,是,这是小侄的不对,那些家伙,出手没个轻重,听说有十多个兄弟还躺在床上,回头我找他们算账,自己兄弟,出手也这么狠,真是太过份了,这样吧,不如晚上小侄在军营里摆上酒席,宴请所有的扬威军的将士,大伙也可以一起乐乐,免得兄弟之间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
“这还差不多。”程老魔王也不想落个欺负后辈之名,见好即收,接着一脸严肃地说:“酒菜可要够,不能省啊。”
“一定,一定,美酒要多少有多少,保证程伯父满意。”刘远笑着说。
得了大胜,无论如何都要应祝一番,就是多了三千人,对财大气粗的刘远来说,也不算什么大的负担,就算偶尔收拢一下人心吧,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
“哈哈哈,算你识相。”程老魔王放声大笑,占了刘远便宜好像很高样一样。
看到两们主帅这么亲近,原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很多,最起码,刘部的士卒和程部的士卒不再互用眼神挑衅了。
刘远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说了出来,小声地说:“那个,程伯父,我们之间还有一个赌约,你说此事也有点不太好办,你看。。。。。”
输了,刘远那彩票半成份子双手奉上,但是如果程老魔王输了,得给刘远一件稀世宝物,这事程老魔王说得神神秘秘的,一度让刘远非常上心,心里痒痒的,现在看到他这么高兴,趁机问道。
这个混世魔王可不是吃素的,就怕他翻脸不认人,这老家伙,辈份大、地位高,再加上有时舍得拉下脸皮,刘远也拿他没有办法,现在刚刚结束,他想不认都不行。
要是打马虎眼,这顿庆功酒自己也可以省下了。
程部有三千人众,一个个都是大肚子汉,吃个三五斤肉可不当一回事的,即是一人吃半两银子,这里也得一千多两银子呢。
程老魔王两眼一瞪,一脸不乐意地说:“还怕老夫不认帐是不?放心,老子吐口唾沫就是一个钉,今晚不行,明晚时间也不宽裕,这样吧,后天晚上,老夫在程府设宴,把赌注给你,免得你说老夫言而无信,欺负后辈。”
“不敢,不敢,京中谁不说程伯父义薄云天,言出必行呢,既然如此,那小侄后晚就打扰程伯父了。”看在那稀世珍宝的份上,刘远捂着良心,对程老魔王大赞特赞。
程咬金在史料中,被描绘成李二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擅长“三板爷”名将,很多人对他的浑、对他的霸气、对他的蛮不讲理津、对他的爱占便宜津津乐道,但是刘远知道,像这些能在官场上混得风山水起的大人物,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就拿这个程老魔王来说,劫过道、做过山大王,而做这些,自然不是做什么善事,劫财劫色肯得有,即使他不要,那提着脑袋跟他一起干的兄弟能同意?大秤分金,听起来爽,但那金怎么来的,还不是抢?后来被王世充招募,后来又转投李唐,最后选中李二这支潜力股,从此青云得志,光耀门楣。
只是史书把他的的前半生一笔带过,着重渲染他的后半生,所以他就成了百姓心中的大英雄,魏征采用直谏以示自己的价值,而程老魔王则是霸道、蛮不讲理、好占便宜让人感到他没有野心,颇有点像刘邦时的萧何一样,故意欺男霸女,争田夺地来打消刘邦对他狐疑。
当然,在士族天下,家族为上的年代,个人的情感永远屈服于家族的发展,现实得很,你想别人对你忠诚,那你得让他们看到希望和曙光,在古代人来说可能是理所当然,但刘远则有点不以为然。
看到刘远恭恭敬敬,程老魔王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
“圣旨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刘远和程老魔王楞了一下,不过还是率领众将士跪下接旨。
李二不是说亲自来的吗?本人怎么不来,而是改派一个太监前来宣旨。
圣旨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也就是对这次比试的一个总结,赞扬刘远思络灵活,用兵不拘于泥,也称赞了程老魔王练兵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实属难得,然后是赏赐,同赐酒赐肉赐银子等等。
当然,也不是没有差别,像刘部的士卒,赏赐丰厚许多,而程部的士卒只能算是一般了,而最大的差别的,程部表现优异者,可以选做御前待卫,留在李二身边效命,有个别也可以进那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玄甲军,余下的就地解散,各自原先的部队。
至于刘部,并没说怎么用,只是说得留待重用。
圣旨一下,可谓悲喜两重天,能留下的,自然是满心欢喜,前途无限;就地解散,遣回原地的,只是空欢喜一场,刘部的人自然是喜上眉梢,而不少程部的士兵,当场都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