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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约十五六岁,额宽眉浓,这名少年,岳文翰也有些印象,他比自己和铁蛋领先一点。约莫是第六十名赶到内城的。
倘若真是别国的奸细,在比赛中定然会使出全身的解数,定然不会落到了六十名。
就连岳文翰也觉得此人是无辜的,只是比起担心他人。文翰觉得,他更该担心自身的安危。
十二名银盔骑士,每一个都是骑士咄咄逼人,肩背着一把劈天大斧,稍有不甚,就“威远武馆。这家武馆在掩月城很有些名气,”崇云公主听了少年的解释,程刚又打开了少年的符鹤。
符鹤中所记载的文字,确实是一封标准的平安信,并没什么可挑剔的。
崇云公主面色稍霁,带了几分和色,走上前来伸出了玉雕一般的右手,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不错。”
少年微微一笑,哪知他的肩膀忽的一垮,如喝了水的稀泥一般,塌了下去。
少年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他的眼眸中,雀跃之色和惊恐之色就如冰与火一般。
“你的骨龄,已经有三十了,又是先天巅峰之境,哪怕你掩饰的再好,也是徒然,”崇云公主的那双手,留了樱红色的长甲,每一根甲面上,都纹了一颗琉璃婉转的珠子。
这只一看,就知主人平时很注重保养的手,此时,却如一条生了无数荆刺的藤。
刺进了那名少年的衣服,坚硬无比的武师铁骨,就如一块随手在松平赤原上捡到的土块,被一点点的揉碎。
眼前一红,铁蛋哇啦一声跳了起来,从少年的头颈和肩上那如涌泉一般的喷出来的血水。
热而烫,落到了人的皮肤上,如铁水一般,也烙红了岳文翰的眼和脸。
痛楚让这名冒充少年的“武师”的意识崩溃了,他嚎叫着,“你不能,我是我是…”
喉咙里,一股血水堵住了他的辩解。
崇云公主靠在了他的耳边:“我知道,你是皇上派来的,那又如何,这里是松平赤原。”
这名来自掩月城的少年的死状,凄惨无比,他浑身的骨头都被捏碎了。
整个皮囊,就像一滩烂糊,软在了地上。
内城下,少年们分成了两堆。
一堆是雀屏中选的五十名入选枭骑营的少年。
而另一堆,确切地说,是两名犹如受惊的鹌鹑一样,聚在了一起的少年。
铁蛋想说些什么,可惊恐让他的嗓子和眼睛全都失了灵。
崇云公主松了手,看也不看铁蛋和岳文翰,“收拾干净了。”
她生性刚正不阿,云骑营是她要重点培育的人才,这些少年,可以冷酷无情,也可以狡猾奸诈,独独不可以投机取巧,生了异心。
“慢,”干净而又响亮的嗓音,从银盔骑士中,钻了出来。
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的考验,目睹了如此惨烈的境况后,还能用如此冷静的声音插话,这少年,心性倒是坚强。
崇云公主回过了头来,看到了一张方正的脸,年约十二岁,身量高大。
“你可是看到了他的下场,辩解越多,死的越惨,”崇云公主指了指那摊人肉烂糊。
“我义父曾说过,当世的豪杰之中,崇云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是能让枭骑国强盛的真正皇者,”岳文翰此话一出,就连那几名银盔骑士也是面色一变。
公主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的上头。却是还有现任的枭骑王。
此少年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了众人之前,说出了如此的话来。
崇云公主眼眸中。晦涩地生出了一阵暗芒,并么有制止岳文翰说下去。
少年润了润嗓,“义父赞你是皇者,并非因为公主修为惊人,而是因为公主知人善用,更是能伸能屈,以一人之力。独守松平赤原五十年。”
“崇云承先帝之恩,镇守要地,是职责之事。只是你等借了良药,参与选拔。选拔之时,就用了如此的伎俩。待你等成为了云骑一员时,又会如何?”崇云公主厉声斥道。选拔之前,就曾三令五申,不可用任何取巧之法,这两名少年,明知故犯,也是重罪。若是在了军营里,定然要用军法处置。
岳文翰并未退缩,他向前一步。朗声说道:“敢问公主,数百年来,松平赤原的守城之将是如何镇守赤原?”
“据地理之险,用兵家之策,取兵马之良,作而拥之。”崇云公主方才并未留意这两名少年,一来铁蛋和岳文翰在一众枭骑国身材隗硕的少年中,并不起眼,二来他们脸露疲态,并非少年中拔得头魁之人。
“公主却是说漏了一样,借妖兽之利。方才程先生也说过,有一百多人受袭身亡。倘若文翰猜得没错,这些妖兽,也是公主派人布置在了赤原上。”岳文翰话语犀利,却是将公主的布置算得一清二楚,那些骑士们见他不过是一名少年,竟敢对公主如此无礼,都是磨牙霍霍,想要宰了那小子。
岳文翰也说得面红耳赤,今日不过是拼得一死,头如捣蒜是死,身如烂泥也是死,倒不如将胸膛里的话吐个一干二净,图个痛快的死法。
“枭骑国开国圣主能妖兽御敌是机缘,我和铁蛋途中遇了贵人,得赐灵药亦是机缘。兵家攻城略地,大丈夫图谋大业,亦要靠了天时地利人和之际遇。今日公主若是要以莫须有之名,负了吾等一腔忠君报国之热血,此为失和,失和者,必失民心,失民心者,失天下。”岳文翰说罢,就听一声暴喝,铁盔骑士中,一把大斧已经砍至。
斧声如雷似电,还未劈到,他的脸上,就裂开了道斧风。
铁蛋大惊失色,高喊一声:“文翰,好兄弟,你活我活,你死我死,我和他们拼了,”铁蛋把头一横,撞向了最近的那个银盔骑士。
“慢,”崇云公主手指一拨,那素手已经是夹住了那把劈金碎石的大斧。
本要落到了岳文翰脑门,血浆四溢的那把斧头,定在了半寸之处。
“你们是何人门下?”崇云公主绽出了丝笑意。
岳文翰站如松柏,那把斧头落下时,他不闪不避,眼一瞬不瞬。
铁蛋那傻小子啊呀一声,只觉得脑门撞在了硬盔上,顿时觉得眼冒金星,人已经被提腰拎了起来。
那名银盔骑士也哼了一声,他的银盔上,居然被撞出了个凹面来。这小子的脑袋,倒是厉害。
那些银盔骑士也是啼笑皆非,这两名少年,一人刚硬如石,一人泼皮胡闹,倒不是讨人厌的性子。
“在下岳文翰,与我一起的少年姓铁名蛋,祖籍枭骑国,他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枭骑五百骑之一。”岳文翰忍着面上的疼痛,由着血顺着下颚滚下,自怀中舀出了那封被他抚平了的引荐信。
他知道,他说动了崇云公主。
“原来是故人之子,铁骑卫,曾经是太祖王的十大亲卫之一。”崇云公主接过了那封信,看了仔细,又颚了颚首。
“这两人,留下了,”崇云公主一语就定了岳文翰和铁蛋的将来。
铁蛋一听,本还是嗷嗷乱叫立刻变成了傻笑。
而岳文翰这才抬起了手来,在额头抹了抹,自离开隋云后,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来。
“公主?”那名与岳文翰和铁蛋同时赶到的少年大惊失色,若是除去他们两人,自个儿刚好能够资格入选云骑预备营,可若是他们选上了,自己又要怎么办?
“你?只怪你际遇不够,”崇云公主的心情很是不错,却是用岳文翰的老话堵了回去,“以你一人,换他们二人的誓死效忠,你若是我,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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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灵田晋级※乌龙城门(6K章)
进了松平赤原后,夜殊才知道了为何这里会被选为琅天界唯一一处空鲸停靠点。空鲸体型庞大,若非有足够宽敞的停靠点,只怕空鲸一个晃尾巴,就将一座城呼啦啦地甩没了。
夜殊这一年里,由南到北,见过了南国小桥流水的钟秀之美,也见识过了北国山川河流的雄壮大气。
无论是南方还是北地,举凡是稍繁华些的城池,城外多是一派兵马驻守或是商旅密集的景象。从未有一处,像是崇云城这样的,城外十里内外,全是无垠的荒地的,就如沙漠般辽阔。
抬头是恍惚可触及额头的蓝天,脚下是结实的赤土地。
经过了两百年改造的松平赤原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两百多年前,那外姓王和五百骑刚到时,这一地会是如何的景象。只不过这处“沙漠”旁,种植了一圈圈的伊克枣树。
伊克枣是一种一品灵果,道天要炼制的几味丹药中,就有几味需要这种枣子。
这个季节枣树已经开花挂了果,青色的橄榄大小的果子,带了少量的毒素,等到了果子成熟后,成为了梅红色,毒素会消退,才能入药。
夜殊的菩提仙府里也种了一棵伊克枣。
原因还是几日前,在深入松平赤原,一日夜里遇到了几匹妖兽后,夜殊又不愿在荒原上用明火烹煮灵食,怕引来荒原妖兽,阿贵吃腻了干馍,就偷摘了几个枣子。好在夜殊发现的早,将阿贵骂了一通后,就将那几颗枣子丢进了菩提仙府里。
不过是一日一夜,仙府里就多了一棵枣子树。
在她和阿贵抵达了云霞城时,经仙府的灵田种植出来的伊克枣,非但抽芽开花,还挂了满树的果。
让夜殊诧异的是,这些枣的品质有了明显的变化,个头大了足足一倍,和沿途见到的伊克枣相比,夜殊的伊克枣堪称出类拔萃。让夜殊欣喜不已的是,枣子的品阶上升了。
欣喜的还不止这么一个变化,空间里的其他灵草也上升了一个品阶。
没有品阶的灵粟,全部成了一品灵粟。火焰草成了二品,还有夜殊移植进了仙府,得自东郭幕府的两种灵药,也全都成了二品。
仙府灵气不变的前提下,仙府灵草品阶提升,只能有一个解释,菩提仙府里的灵田,在种植了几种灵草后,土壤非但没有变贫瘠,相反它的品阶上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