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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袖翻飞,仿佛谪仙,唐诗看得半晌收不回眸光!
他轻轻落在唐诗面前,手中捧着一至晶莹剔透的冰雪灵芝,含笑看着唐诗,“你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如你猜测,那只飞鹰果然是冰雪灵芝的守护神!”
唐诗忽然有些哽咽,捂住朱唇,怔怔不能语,隐忍了太久的辛酸都在这一刻化作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晶莹的泪珠在反射着清辉月色,分外动人!
夏侯砚伸出手,为她轻轻拭去泪水,柔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想办法出去了!”
唐诗喜极而泣,秀眉一扬,“这个山谷虽然找不到出口,但是等你的这么长时间里面,我已经居高临下地找到我们刚才的入口了!”
夏侯砚看着唐诗皎若桃花的笑脸,目光温暖而深邃,含笑道:“我猜到了,你当然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你会想办法的!”
他带着唐诗飞身而下,顺着唐诗找到的路,原路返回到刚才的丛林,依然处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夏侯砚和唐诗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纳兰宏逸已经等候在外面,见到唐诗出来,如释重负,眼眸有光芒掠过,当即屈身道:“少将军,你可算是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属下就要去报告元帅了!”
夏侯砚冷冷瞪他一眼,呵斥道:“多事!”
转而看着唐诗,凤目流光盈盈,微凉而又温暖,“冰雪灵芝需要尽快送往宫中,才能保证药效,我们赶快走吧!”
唐诗颔首,唤来自己的白马,飞身上马,动作清爽,夜风习习,掀起衣袂翩翩,墨发飞扬,正值烟花三月,夜风中有泥土和青草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他看着唐诗,含笑道:“你的骑术是建威将军亲手教授的吧?”
唐诗此时心情大好,斜眉看他,反问道:“不然你以为还会有谁?”
他似笑非笑,“我觉得你更像谢家的人,而不是唐家的人,或者说,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生在唐家!”
唐诗忽然觉得脸色发烫,幸好是夜里,否则一定羞得无地自容,只得含混其词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娘不就是谢家出来的人吗?说起来,我也算是半个谢家的人!”
不等他说什么,唐诗扬鞭催马,快步将他甩在身后,掩饰自己又羞又窘的脸颊!
可没过多久,他就追了上来,唐诗暗自恼恨,自己的坐骑哪里比得上他的大宛名马?跟他比骑术,岂非不自量力?
他看着唐诗的恼意,哑然失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希望可以和你在骑术上一较高下!”
唐诗扬眉挑衅道:“当然,但是先把我们两个的坐骑换一下,再来比吧,不然太不公平!”
他大笑出声,“没问题,我先让你八百步!”
他并无恶意的话语反倒激起唐诗好胜之心,“谁要你让?”
骏马疾驰中,唐诗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拉到他的马上,隔着衣襟的触碰,他的气息呼出在她耳畔,温热酥麻,让唐诗脸瞬间红如朝霞,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心乱如麻,一个分心不查,差点摔下马去!
夏侯砚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唐诗只觉身后的温热一凉,他一个熟练的跃身,须臾之间,两人已经对换了坐骑!
唐诗从未见过在急速奔驰的骏马上可以如此轻松地完成对换,却见他眼中闪着熠熠豪情,心中却不自觉涌起一丝钦佩!
她生平最尊敬的人便是舅舅,而夏侯砚年纪轻轻,在骑术上面的成就就已经和舅舅不相上下,假以时日,只怕远在舅舅之上!
“不要分心了!”他一扬马鞭,挥在唐诗座下骏马之上,骏马立即如同风一样往前驰去,唐诗有一种驰骋在天地间的愉悦和自由,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了!
直到夜风吹得两颊隐隐作痛的时候,他从后面追了上来,唐诗一勒缰绳,知道自己完败了,侧首道:“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这下你满意了?”
他含笑凝视唐诗,“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原本就是男儿职责,你身为女儿家,骑术精炼至此,已属难得!”
“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唐诗假装愠怒!
他无奈笑道:“当然是夸你了!”
前面灯影摇曳,不知不觉,已至京城,唐诗翻身下马,将缰绳抛到他手中!
他下马,抚摸大宛名马的头,像对多年的好兄弟,“它叫御风,性子刚烈,从来不让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骑它,只要闻到除我之外的任何陌生气息,必定会被甩下马背,你是第一个没有让它抗拒的人!”
唐诗斜着头看他,半开玩笑半正色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觉得荣幸之至,不过以我如今的名声,少将军最好不要和我走得太近!”
他眸中忽然浮现淡淡不悦之色,唐诗的眼睛明明清澈若琉璃,偏偏让他看出了一丝疏离,良久才叹道:“放不下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唐诗脸上戏谑的笑意忽然僵在脸上,怔怔看他,他眼眸中似有温柔星光!
夏侯砚忽然伸出手,将唐诗一束飞扬的秀发缠绕至耳后,“在一片浊世中保持独立固然很难,但公道自在人心,一双举世无双的琉璃眼眸应该有属于自己最夺目的色彩!”
他言语间的温柔忽然让唐诗想起老夫人对自己这双眼眸的反感,曾经生活在唐家,备受厌弃,如今却不需要再顾忌她们了,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你知道吗?你是除了我娘之外第二个说我眼睛美的人!”
他唇角弯起,夜风徐徐地吹在京城的繁华之上,有一种寂静的华美,浮光流转,恍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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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景德殿。
唐诗将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冰雪灵芝双手送至太医手中,然后静静等候!
此刻才知道,时间并不是固定的,有的时候,会随着人的心境变化而变化,和夏侯砚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未曾留意时间的流逝,而此时,却觉得这样漫长,漫长得根本看不到头一般!
灯影摇曳,人影幢幢,有两名宫女在一旁陪着唐诗,等待太后服用冰雪灵芝之后的反应!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唐诗抬眸望去,天色微明,微白的晨曦渐渐出现在天边,昭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唐诗等得心焦不已,表面上又不能露出半分不安痕迹,只能平静如水!
忽然听到殿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唐诗抬眸,门扉处蓦然出现一抹明黄色衣袂,唐诗一惊,立即和两名宫女跪下,“叩见皇上!”
大夏皇上缓缓走到唐诗面前,声音平稳,“太后凤体已有好转,朕心甚慰!”
唐诗道:“皇上圣明,太后洪福齐天,吉人天相,必定可以逢凶化吉!”
皇上在唐诗面前坐下,龙目打量着唐诗,衣袂上面尚有污迹和划痕,衣着污秽面见天子可是大不敬的行为,不过此时他不会计较唐诗的失礼之处!
他相信她也明白,君无戏言,若是采不到冰雪灵芝,她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他突然对这个面若桃花,眼眸纯澈的女子有了一丝好奇!
“朕派了众多大内侍卫都没有成功,你一介弱女子是怎么做到的?”
皇上原本没抱任何希望,根本就没指望唐诗会成功,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去往生谷那种有进无出的地方采摘冰雪灵芝,是不是脑子坏了?
高手如云的大内侍卫不知道多少葬身往生谷,只要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不会不明白那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一个女子居然有勇气愿意一试,还是引起他的些微兴趣,既然事关太后凤体,试一下又何妨?反正也没有任何损失!
唐诗在来的路上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她和夏侯砚之间的事情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自然不会让他人知晓,更不会让皇上知晓!
“回皇上,是皇上对太后一片孝心,感动了上天,有天威庇佑,臣女才能得以顺利采摘到冰雪灵芝,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恩泽,臣女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绝不敢贪天之功,据为己有,请皇上明察!”
皇上龙目微微眯起,眼前的女子容颜绝佳,说话温婉动听,言语间淡然自信,确有一股*韵致!
纵是见惯了美人的皇上也觉得唐诗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清新脱俗的气质,虽然衣裳上面染有污痕,可是丝毫不影响绝色佳人的动人气质,皇上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唐诗的恭维之语,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母后剧毒已解,他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唐诗没有抬头,但是感觉皇上的目光正在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心底越发下沉,手心居然开始紧张得出了微微细汗!
皇上历经女人无数,自然敏锐地感觉出了唐诗双肩在微微颤抖,声音变轻柔,不复之前的威严,“既然你采到了冰雪灵芝,解了朕的燃眉之急,朕定会重重赏你,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无论是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话说到这份上,再傻的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唐诗深吸一口气,“谢皇上,皇上日理万机,臣女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奢求赏赐!”
皇上轻笑道:“君无戏言,朕在文武大臣面前许下诺言,若是有人能采摘到冰雪灵芝,朕会满足她的一个心愿,难道你要朕做失信之人?”
唐诗恭敬道:“不敢,既是如此,臣女斗胆请皇上赐予一样东西!”
“什么?”皇上龙目眯起,饶有兴趣,带着隐隐笑意!
唐诗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臣女想请一道圣旨,准许臣女可以决定自己的姻缘!”
皇上龙目忽然收紧,“为什么?”这个要求倒是稀奇的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听说过有女子自己决定的,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皇上对唐诗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像唐一鸣这样不入流的小官,深宫大内日理万机的皇上怎么会知道?
皇上也不可能知道唐诗退婚一事,在皇上眼中,唐诗不过是建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