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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公子,请容在下言,我蓝家能于百年建助天慕国帝建立新国,能于最繁荣鼎盛之时退隐,其间本事与心态自不可语,我蓝家又世代受人推崇,虽然这一代家主为一女子,但是妹妹自幼习得百家武,心思谋虑自然不比旁人,所以还请洛言公子三思。”蓝夜此时自其父亲身后而出,言辞侃侃,神情自容。
自有一幅武蓝家人该有的精魄体神。
蓝惊雷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面上闪过一抹诧异,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怪他偏心,只是嘴上不说而已,而且从心底也从未看得起过他的妹妹,可是今次竟然……
四位长老同样看着蓝夜,曾经家主之位这蓝夜与蓝子也争得激烈,但是在他们眼里反正都是蓝家血脉,不分男女,家主之位自然是有能力者居之。
可是眼下见这蓝夜不仅未于当初之事记恨其妹反而字字抬高蓝子,就这份心性,也是极佳的。
洛言看了眼蓝夜,“这不是雷堂主的大公子吗,在下曾于天慕京城与蓝家主相交几面,还以为是蓝家无人才一女子当家,没曾想这雷堂主所出子女倒个个都是人才。”
蓝夜面容谦虚,双手一拱,“洛公子笑言了,都是蓝家人何必在意这些。”
“也罢,我手中正好有五百死士,倒是可以派来助蓝家之力。”
是助蓝家之力,可不是投效。
“五百死士?”当先开口的是其中一位长老,长老此时面色狐疑的看着冷言诺,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那“助”字之上,而是开口道,“死士一流多出烈国,不知洛公子…。”
冷言诺摆摆手,“长老多虑了,不过是朋友相送。”
“朋友相送。”另一位长老有些不信,同时抬起头又细细打量了冷言诺一眼,的确面前这位公子,衣着虽然普通黑袍,可是整个姿态潇洒贵气,质成天然,能得烈国送如此贵礼,那背后…。
“不过,可惜了。”冷言诺轻声一叹。
“洛公子何意?”此时说话的是雨堂蓝惊雨。
冷言诺看着几人的急切,心道这蓝家也不过尔尔,遂道,“在下对今任蓝家主还是颇有几分好感,在下无人嫁于多年,又一直无所出,如果能…。”冷言诺心底笑,没想到当日侏儒为其主寻夫,如今她还真是要入赘的节奏了。
“什么?”蓝惊雨与四长老几乎同时开口。
此时楚浴染着红衣依然站在蓝惊雷后面,闻听此言,眉头一跳,想唤蓝惊雷,可是那嘴形微动,甚至衣袖拂动想做些什么,似挣扎良久,最终衣袖轻缓如慢动作般放下,什么也没说。
同时,蓝子能任家主这些年不可能没些支持,背后的根系自然不秒,此时,闻听冷言诺言一些弟子与其中两位长老看向冷言诺的面色都变了,再一看之前随冷言诺进来,此时呆在一旁早被他们所散气势吓得傻愣愣的女子又是一幅了然。
原来是贪色中杯,果然人都有弱点。
蓝夜此时笑着上前,打着哈哈道,“洛公子说笑了,家妹自小习武,哪比得你那美貌贤惠夫人,凤凰城名山秀水颇多,赶明儿,在下陪着一起逛逛,公子心思也可转转。”话到最后,面容一笑,句里暗意明显。
冷言诺对上蓝夜眼神,似沉思半响,开口,“也好。”
蓝夜不过几句话便让洛言改变主意,连蓝惊雷此时对蓝夜都高看一分,连着投过去的目光都是带着红红的金色。
蓝夜接收到自己父亲那目光,如果是以前,他定然会觉得喜不胜收,可是现在,心中竟有些苦涩又难又言明的味道。
而最外围层的一名弟子悄悄的默默的退了下去。
冷言诺眼底余光一扫那尽量缩小存在感不着痕迹退下的弟子,似笑非笑,眸光透过层压压的人望向天际处。
晨曦的光辉折射下来,在他光洁玉白的面容上罩下一层夺魄质感。
最年长的一位长老被这神情猛然一惊,记忆中似乎曾经见过一个人……
……
这日,天慕京城,蓝子入京多日除了那日让她丢尽颜面的宴会,张得皇上宣召进殿,蓝子当朝禀明,蓝家近代人才辈出,愿为天慕效力,皇上犹豫半响,再问群臣,同意。
然当日晚,远在天慕京城的蓝子突然收到蓝家家书,遥望远处那夜色中的府邸,终辞呈于天慕皇宫,带着侍女护卫连夜出了天慕京城。
……。
“家主,我们休息一下。”晨晰最初一道光亮突破云层,照在一片山道上正停下来休息的蓝家队伍里。
“家主,前面躺着一个人。”此时蓝家队伍里一护卫上前禀报。
正接过一旁清瓷递过来水的蓝子面色一凝,手势一顿,然后起身,“去看看。”
道路草丛深处,果然见一男子头发覆面伤痕累累的躺在那儿。
蓝子看了眼四周,朝身旁一点头,护卫上前扒开男子头发,“属下刚才探过,还有气儿,只是受了重伤。”男子边说边将男子身上的伤指给蓝子看。
只一眼,蓝子面色上露出几分怪异。
而一旁的清瓷自是了解自家家主,那面色怪异,可是分明透着几分愉悦,遂也上前一步细看倒在草丛中昏迷不醒的男子。
“把他带上,让百里将他伤治好,还有…。”蓝子转身走了几步又回道,“传信挽衣,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回蓝家,我倒要看看这洛言公子什么本事,此次圣堂被毁定然与他难脱关系,那几个老家伙就就知道惦记些有的没的,当真迂腐不堪。”
一旁侍卫显然都是蓝子亲随,闻言,低头不语,面色尽显恭敬。
蓝子眸光望向前方,若不是她在蓝家留着心腹根系,传递这消息,她怕是连蓝家主位被夺了都不得知。
越想心竟有些浮躁,遂命令起程。
清瓷看了眼自家主子,又打了眼一旁已被人抬下去的陌生男子,似乎心生一计,紧跟几步在蓝子耳边附语几句。
……。
远离天慕京城万里的云谷郡,姚静之与冷言诺分开后,并未缓车慢行,相反同样在下一个县城换了快马。
清一与香叶极力阻止却终被这个自幼体弱多病少于出府身娇肉贵的国公府小姐折服。
从换马开始,她吞食一颗药丸时便不再咳嗽,马上身姿翩然清美如仙。
可是却看得香叶隐隐拽心担忧,能以一药突然控制这长年累月侵袭的“病”,当真一颗药丸能制,又何必拖了这么些年。
一路急行两日,在青州与谨娘清五清六等人会合。
纵然如谨娘这般铁骨铮铮风里雨爬柔化多面的女子也在见到姚静之时神情微怔。
香叶曾试图问过姚静之的药丸,可是姚静之只是淡笑不语,一张苍白的脸上始终不见多少血色。
香叶暗自揣测,与谨娘和清一商量后,又怕变生肘腋,修书暗处传与冷言诺。
七日之后,一路快马加鞭姚静之等人终到云谷郡。
李若风未着官服,依旧一袭天青色锦袍,眉目分明,相貌不凡,整个人即使连日来的风餐露宿仍旧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干净清爽,立于万数兵将里卓然清立。
他们早已退离云谷郡城门十里之外驻扎,此时看着远方劲马奔腾,副将拿过远镜递给李若风。
李若风对其摆摆手,上前几步,凝目远视,随后面上一抹舒然,他自然早已接到京中璃王的消息说是会派人来暗中接应,至于具体是谁到是没说。
不过…。
看着那马上由远及近纵身驰马的白衣女子,李若风面上还是有不小的震惊,再一看其旁那熟悉的脸庞,面上闪过一抹异光。
瑞阳皇帝早就冷言诺拿他顺手阻狼与冷言月的口头婚事一事传来信语,同时也附带冷言月一张画像,他因着心中好奇亦对那画像多留意几眼,如今偏过眼神见那骏马之上奔驰,眉目清晰英气逼然的女子,分明英俊的眉目上似天山雪染上几挑丝织般的光耀,是说不出的情绪。
一旁副将见主将不言,再一观前方渐渐逼近驻扎地的人,一旁士兵也纷纷聚了来。
“吁。”姚静之一声劲喝,马儿停下,“前面可是李若风所带天慕兵将?我等前来一助。”姚静之不提自己身份,先是阐明自己目的,话落翩身下马。
众人只见一女子潇洒下马,身姿英然,却不知其内心隐忍,亦不知谨娘与香叶心中的担忧,连日夜以继夜的赶路纵然如谨娘这般会武的女子都有些体力难支,难以想像这体弱身娇的国公府小姐是凭着什么支撑下去的。
安排妥当,姚静之又在众人呆愕中并未按李若风所说暂停休息,而是立即随李若风又趋马十里直立云谷郡城墙之下。
云谷郡巍巍雄壮的城墙之下,此时一名绯衣男子独身立于高墙之下,看着墙下那风尘仆仆的白色身影,眸光深邃空远。
……。
蓝家云堂府邸。
冷言诺看着京中传来的消息,眉头紧锁不化,尤其是几日前收到的香叶信中提姚静之之事,似有某心心绪隐透不出,那恬静纯白如纸的女子何以有如此刚烈的心。
心若昭马若阳,行事风辣劲扬。
而蓝子一行人急行掠马也终于在七日后赶回蓝家,队伍刚到凤凰山脚下,却闻听一道让她差点急而攻心的噩耗。
------题外话------
今天这章虽然字数少,可是我能说我打了三遍了吗?不说了,夏天停电很要命,没有随手保存的习惯更要命。
☆、第八章 后院失火
雷堂堂主蓝惊雷一夜暴毙,蓝家哀悼。
蓝子怔怔听着属下念着才收获的信,看了眼前方繁茂荆棘,脚步立时有些虚软,一双美眸中光束倾刻间有些涣散,倒映面前山树杂草光影微乱。
昨晚之前传出的消息还一切如常,为何一之间出现如此大变故?
蓝子怒而正色,面上青红青红一片,手中拳头紧握,似在压抑着什么。
“事已至此,家主又何必痛心悲伤,好歹也应该亲眼所见方能定论。”一旁一相貌堂堂的男子上前几步,在蓝子身边站定。
蓝子闻言看向男子,倾刻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