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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
男子闻听冷言诺话落,不气不怒,而是姿态颇为风流的拂拂袖子,“难怪有人说你口齿伶俐,凭三寸舌尖便可让人倾刻丧命,今日一见,谣言诚不欺我。”
“传言南国齐王风流不羁,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谣言也诚不欺我。”冷言诺笑。
男子闻言很是不解其意的摇摇头,“南国齐王?在下可真不知。”
“不知就不知吧。”冷言诺话落,目光在绿妖身上一扫,对方受了自己一掌,不会死,不过,也得有段时日用不了内力,不过,这女子到底能有什么媚力让这男子为了她暴露于人前,明明地上女子与其长相一样,却不得此般对待。
当真是烟视媚行?这事儿可有意思了,目光落在男子搂着绿妖腰间的手,冷言诺唇角微弧,“我等露宿荒郊,公子既也不是我口中所说之人,又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让人如此使下作手段,不知又是何意呢?”
男子此时手一招,空气中落下两道身影。
“将她带下去,把伤给治好了。”男子此时却又毫不客气的将之前奋力献身而救的绿妖往刚落地的两名男子身上一推。
若不是两名男子扶得快,绿妖就怕被男子这一推伤势又得加重一层。
不过,冷言诺还是从男子眼底看到一丝担忧与心疼,极淡,常人难以看出,可是准言诺却捕捉到那点细微变化。
两名男子带着绿妖刚走,那风流不羁的男子方才上前一步,笑看着冷言诺,“有美若此,还需要她做什么,璃王妃,这一路回京想必是辛苦得很,在下孤身一人,不如一起。”说话间,男子朝空气中拍拍手。
顿时,空气中数道人影蹿动。
下一刻,冷言诺与寒霜等人眸光微凝的看着男子,看着那在男子身边蹿动着的人影,最后,看着男子躲在舒适的软椅上,看着面前摆着上好的楠木方桌,方桌上热气腾腾茶香四溢,与此同时,有一名侍卫已经在男子头顶支起流苏飘逸的帐篷……两个婢女上前,蹲于其前,摇扇,捏腿……
似乎之前那突然而死的女子不过是幻想一般,尸体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化为明年春肥。
云落与寒霜睁大个眼睛看着男子,只差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如云落见过玉无忧,那清冷孤静高洁的男子洁癖甚重,出行注重,可也没……
如寒霜想着自家王爷,王爷如云端之物,一眼望去,甚是亲近,却也终难望其高度,可是眼前这……。许久以后,寒霜才终于明白,原来,璃王的高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企及的,除了冷言诺,这世间,璃王的心早已装不下其他。
“呵。”纵然如冷言诺也是大跌眼镜,难怪之前要一人包下整间客栈,看这阵仗,他是要把家安放在此处吗?
荒郊野外,四面阴影,月光只露浅辉,草木森长,有男子奢侈而临,有女摇扇,有女锤腿,有热茶四溢,有糕点飘香……
冷言诺摇摇头,对早已走过来的暗二道,“告诉你们,这就是极品二字的意思。”
“极品?”清五与清六睁大着眼。
而远在一旁正吃进一块糕点的男子闻言,似乎眸光也晃了下,有丝疑惑闪过,却终究没问。
男子到也大方,用食间,还对冷言诺等人眼神招呼,一起用食吧,别客气。
不过无人理他。
冷言诺目光在男子身上打量半响,没有微词,谁会相信,一刻之前亲眼让自家属下自相残杀,一刻之后又谈笑风生,对令自己属下自相残杀之人,如无事发生过般,还请吃糕点?
这荒郊野外,可真是……
一夜就如此过去。
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清晨,当第一缕光曦透过层层树林穿透而来时,冷言诺一行简单梳洗之后准备出发。
“在下这里有糕点,净水,不知……”那男子终于在一众仆人的精心打扮下,很是风流招摇的走了过来,对着冷言诺一笑,“还请美人享用。”
冷言诺对于“在下”的殷勤不置可否,可是唇角微勾,“有些……”然后头偏向一旁,吐字清晰而直达人耳膜深处,“脏。”一字落,似乎又带着丝笑的尾音。
有些脏?男子回头望望那些在晨露下散着微微洁辉的糕点与水,脏?哪里脏,思际间,当真走上前去用手指轻拈起那糕点在鼻尖嗅嗅,很是认真回头对冷言诺道,“很干净。”
冷言诺此时一袭黑色男装,看着男子那是腥臊风流残忍的外表下端得认真而纯然,眉宇一皱,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自作多情。”云落在经过男子身边时轻声嗤道。
“自古判断一个女人的标志在别人身上都是胸,而你,却要看喉结。”男子声音突然悠悠响至云落耳边。
随着声音直达耳膜,下一瞬,云落只觉后背一凉,蓦然惊醒,足尖一点,向上一跃,与此同时,在云落跃起瞬间,冷言诺明明走在最前面,却不知如何那么快的转身,一掌直朝男子而去。
男子手中拿着从云落后背上掑下的衣衫,足尖一点,向后滑去,同时满是挑衅而戏谑的看着突然奔涌过来的冷言诺。
冷言诺看了眼向后退去的男子,身子却在半道上突然一转,直朝男子那两名正在收拾糕点的婢女而去。
“咔嚓。”
“咔嚓。”
空气中似乎有两声脆响,明明很轻,众人却听得响亮。
冷言诺拍拍手,看着男子那两名婢女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方才对着显然没料到冷言诺的真正目标是两名婢女而此时眸中诧异之光正盛的男子温软又冷然一笑,“的确有些脏。”
而一旁寒霜早已从包袱里拿出衣衫给云落覆上。
虽然古代女子重视清誉更比现代女子,可是云落本非寻常女子,不过后背撕去一块衣衫,也露不出些什么,倒是也没太在意,只是对冷言诺为何杀人家两个婢女深感疑惑,既然能让自己脱离男子之手,明明很好的机会去杀那男子,杀两个婢女作什么?
这两个婢女如何看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倒是这男子一看就风流人物,视人命如草介,又如何为……云落思绪间抬起头去看那男子,却正见那男子眸光不再如之前那般一幅信心在握,眉眼风彩之态,而是当真伤心难过的模样。
许久,男子方才对着冷言诺道,“你为何……”虽是极力遏制,但尾音轻颤还是让细心的冷言诺听到。
云落此时同样愤眼怒视那男子,想着对方的讥嘲就要驳以言论,刚要开口,却见冷言诺轻轻轻踢了踢地上婢女尸体对那男子道,“自古评判男子的标志在别人身上都是喉结……”冷言诺眼光望向男子身上某处,然后两指抬起,微一剪,接着道,“而阁下却要看…。”而后,语调倏忽一转,“难道阁下是弯的。”
弯的?弯的。
一旁清五清六面色唰的一红,就连自出回谷岭以来看似正经百倍的暗二都禁不住浑身一颤——王妃太强悍。
三爷于此时竟齐齐想到自家王爷……
对面男子面色却未红,只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冷言诺却不予理会,这次是当真带着寒霜云落等人抬脚离去。
“公子……”一旁那掌伞的侍卫此时走上前,看了眼地上转眼突然死去的两名婢女,方才扶着自家公子,声音满是担忧。
男子偏头看了眼侍卫,眼眸微一合,似乎将心中某些东西终于给平绪下去。
而冷言诺一行人方才驾马而去。
可是出乎意外的,冷言诺不再急速驾马而行,而是带着寒霜等人,悠哉游哉,似像踏马歌行之游旅般一路缓行。
清五清六摸不准王妃心里想什么,可是见对方面色肃然,也不问,主子之令照办就是。
而云落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他被那男子撕毁衣衫,还被嘲笑不像女人,对那男子意见大发了,或不是冷言诺突然出手,她一定会亲手结果了对方。
“我说,冷言诺,你受什么打击了,现在我们是在踩蚂蚁吗?”云落终是忍不住开口。
冷言诺回头看了眼云落,神情很是认真,“之前是很急,如今可以不急了,既然南国齐王未到,我们又何必如此急行,至于南湘仪之事,京中那些人自会处理。”
云落不解,“你如何知道南国齐王未到,纵然他未到,也不代表他会比我们晚到。”
冷言诺抬头突然向后看了眼,然后一笑,“他一定会比我们晚到京城,这是勿庸置疑的。”话落,不再说话,而是从一旁包袱里拿出简易笔纸,写了什么,随后,两指放于嘴中,一声轻哨,天空中一只似鹰非鹰的鸟飞了下来,极为乖巧的停在冷言诺指尖。
“注意安全。”冷言诺将之前写的信卷起绑在小鸟脚上,轻拍拍小鸟的头,方才往空中一扔。
小鸟转瞬竟以经闪电般的速度消失于高空中。
“这是……海东青。”云落微微诧异之后是狐疑,用海东青不奇怪,他们无忧阁传递消息的渠道更为繁复,可是,她记得慕容晟睿与冷言诺之间除了暗卫传信,就是一只鹦鹉,那可是无忧阁里最精明的信使,可是如今却是海东青。
看那海东青消失的方向完全不是云谷郡方向,纵然三日前慕容晟睿已经出发,无论走哪一路,也不可能是那个方向。
那是飞往何方的?
云落最终没问。
一旁暗二看了眼冷言诺同样没问,只是眸光同样出现一丝疑惑。
只有寒霜与香叶,唯小姐之命是从,没有半丝疑问。
接下来的几日,冷言诺当真带着几人四处游玩,一路走走停停,与几日前奔赴日以继夜赶路的行事大相径庭。
这一日,终于到达云县,明明再往行不过半日就可以到达京城,可是冷言诺停了下来,还找了一家客栈。
“掌柜,这里附近哪青楼馆生意好。”冷言诺普一进客栈,便对一旁掌柜问道。
掌柜闻言,心道又是哪个穷小子上来套近乎了,随即面色一板,准备好好摆摆架子,偏头一看,竟是一位生得风生朗俊,气质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