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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眸光微眩,精气看上去不是很足,一看就知是昨晚又纵横哪个女儿香,把自己给掏的,此时他头微昂,轻轻扫了一眼点头哈腰的掌柜,嘴角轻声一嗤,然后开口,“把你们这酒楼最招牌的菜拿上来。”
“是是是,安王这边请。”掌柜一个殷勤。
整个客栈内因为安王的出现瞬间噤若寒蝉,吃饭的的人早已停住,就连安王从其身边走过,那些人都是一个颤栗,生怕自己招惹了这位爷。
冷言诺与寒霜却不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手中饭,连继奔波几日,她们确实是累了。
然后,安王带着那黑袍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冷言诺与寒霜仍旧吃饭,夹菜。
然后,安王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冷言诺,又看向寒霜。
冷言诺与寒霜继续低头解决温饱,面上露出一丝满足,这酒楼不愧为南国帝京城第一,色香味俱佳,不错。
然后,四周更安静了。
原来只是噤若寒暗,此时整个大厅里连气息都冻结了,能入这南国帝京城最大的酒楼,自然是非富即贵,其中不乏朝中臣子,他们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不想多事,毕竟这安王,进入南国帝京城数日来,的确……而这两个低头吃饭不闻世事的男子…。
安王看着顾自吃饭吃菜的主仆两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轻视的弧度,然后在客栈内四下扫了一圈。
走在最前方原本亲自引路的掌柜铜陵安王停下来看着正在大块朵颐的冷言诺与寒霜,再偷偷一看安王的面色,心头暗叫一声不好,于是,偷偷上前,退后一步,微微侧身,使劲对着冷言诺打眼色。
冷言诺又扒了一口饭,抬头间方才看到掌柜的眼以,然后,似才发现安王站在身边般开口道,“公子,也是要用食吗,这的味道不错。”话落,看着寒霜。
寒霜也已吃完喝足,天知道,她可没自家小姐那般镇定,在人如些紧张危险注视下还能安然无豫,心无阻碍的吃得下饭,佩服自家小姐的同时,自己也逐渐放松下心,吃得一个畅快,都快忘了身旁还有人在专心致致,而此时一搁筷,似才反应过来,边上还有人看着。
寒霜很是镇定的入怀,拿出银子递给一旁小二,“小二,结帐。”她的易容术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小二看了眼掌柜,又看了眼安王,抖抖缩缩的伸出手,接过银子,正准备回身去找。
“不用找了。”冷言诺开口,然后,起身,对着安王笑笑,“麻烦公子让让。”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不动如山的安王竟然让了,而且,嘴角还挂起了一抹笑。
冷言诺此时与寒霜都是男子装扮,穿着也一般,与穿得招摇,神态倨傲的安王全然是两上世界上的一泥一佛,
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冷言诺与寒霜朝着门口走去。
二楼雅间,一扇半开的窗户旁,一男子俊颜如画,侧身而立,微微一笑,“有些意思。”
男子身后,一名正在喝茶的男子生得俊拔挺立,眸光更是幽深如海般辽阔,让人一触融景,此时,他搁下茶杯,开口,“就怕没意思。”
立在窗子边上的男子突然弯了弯眉眼,看着楼下那正朝门口走去的两名男子,似在思考着这两名男子的身份,近来南皇登基在即,各国来贺,自然人员多而杂,这两名男子,不看那气态,光是在安王面前能够面不改色的用食吞咽就已经是胆量过人。
不过,也不知,到底胆识过人,还是哗众取宠以攀富贵…。若是后者,那可真是找错了对象。
冷言诺与寒霜此时离门还有一步之距,只要踏出这个门,冷言诺与寒霜只要一转身,就可以离开背后带着笑意却又如针毡迫然而来的安王…。或者说,安王身旁那黑袍男子。
只有一步之距……冷言诺与寒霜旁若无人的,镇定的,放松,甚至可以说还带着微笑的准备一步踏出…。
“拦住他们。”突然的,又不意外的,安王口中带着笑意吐出四个字,与此同时,门外奔进十数位护卫,井然有序,瞬间将冷言诺与寒霜二人包围得严严实实。
冷言诺眸光一晃,抬头抚额,姐是来低调的好吗,怎么吃个饭,也能招惹上人,这天杀的安王,本姑娘都决定让你多活几日,你还如此不知消停。
然后,冷言诺转身,目光如定的看着安王,“公子何意?”
安王却笑得一脸意味深穷与悦意不明,手还自动摸着下巴…
周围一众食客方才反应过来,听说这安王,好女色不说,还颇爱男风…。再一看冷言诺与寒霜,的确是两名俊俏的小公子,尤其是穿黑裳的,更是清秀又灵雅,刚才没注意,这乍一看,还真是,很是亮眼…。众人欣赏冷言诺的外貌时,亦纷纷掬上一把同情泪。
尤其角落里两名朝中新贵,摇头叹息中,也只能想为这两位男子叹息,连太子都放任于这安王不管不闻,这…。
而一旁的掌柜看了眼二楼方向,同样的对冷言诺与寒霜露出一个同情的眼色,对一旁小二摆了摆手,退了下去。
他已仁至义尽,自己不识人眼色,他也无法。
安王走上前,在离冷言诺三步之遥站定,突然一改之前的笑颜,面色一怒,“大胆,偷了本王的东西,还妄想跑。”
“这,可是我烈国安王。”一旁那黑袍人上前一步对冷言诺作着介绍,虽然声音难听,但是冷言诺都能听出里面的讥讽与轻视之意。
冷言诺眼眸一眯,比任何人都镇定,“安王?安王丢了东西,怪责于我二人。”说话间没有丝毫因为男子安王的身份诚惶诚恐,或是动容害怕。
安王显然对冷言诺的态度很是不满,道,“你二人自本王身边走过,顺手牵羊,本王难道会不知,来人,给本王搜。”话落,对着冷言诺一笑,眸光一闪一束,直看得一旁寒霜泛恶心。
那黑袍人上前一步,作势就要去搜冷言诺的身。
而冷言诺的眸光却从安王面上移到其衣襟,不过停留半瞬,又飘移开,眸色如常,面容无惧,“搜,安王丢了东西何以就是我偷的。”
“我?”安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冷言诺,浮起一丝讥笑,“在本王面前竟然敢自称为‘我’?搜。”最的一个字已经没有任何容人置喙的余地。
那黑袍人又再上前一步…。
“放肆。”寒霜一声冷喝,上前一步护在冷言诺身前,面色同样怒不可止,之前让那陌生男子撩了小姐的袖子,她都不知如何与王爷交待,如今,这安王算个什么东西,一看这眼色就知不怀好意。
况且,这安王在烈国…。别人不知,她难道还不知…。
“放肆。”那黑袍人作势抬起手一耳光就朝寒霜煽去。
“啪。”空气中一声在此时此刻,可谓振聋发聩的耳光声顿时让整个客栈的人都闻声一顿,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处。
就连二楼,窗户处那观望一场好戏的男子此时都露出一丝震惊。
黑袍人的掌是落下了,可是明明是对着寒霜,不知为何,落下那一瞬,动作却被某种大力一推,打向一旁护卫身上。
此时,护卫捂着脸自觉的捡起地上被打落的牙齿,默默站向一旁,任嘴角血渍蔓延。
黑袍人那一掌可不轻。
黑袍人似为自己的失手而怒,看了眼冷言诺,再度一掌就要抬起。
“偷东西可耻。”冷言诺突然开口,五个字,安王一抬头,阻住了黑袍人的动作。
黑袍人手缓缓落下,露在面具外面的两只眼睛似有什么东西几经镇定方才沉凝下去,冷言诺都能猜到此时此刻,那黑袍人郁结于心而不能发泄的心情。
为人走狗,活该如此。
“你刚才说,偷东西可耻。”安王上前一步,满是趣意的看着冷言诺,眸光那不明神色更加灼亮。
他似想到红罗暖帐…。
“是。”冷言诺答得不卑不吭,没有半丝被刚才之景吓着的模样。
“我不过从安王身边走过,安王就说我拿了你的东西,那安王站于我二人身后那许久,那我是不是可以说,安王偷了我随身所带万两银票。”冷言诺语声一落,周围哗声一片,就连酒楼外过路之人此时此刻闻声,都远远观望,心道这男子胆子倒也挺大的,竟然敢顶撞安王。
安王闻言,眸中升起一丝讶然,也不动怒,反而幽笑开口,“本王会偷你银票?真是会说笑,本王能缺了那点银子。”
冷言诺也笑,此时此刻,他一袭黑袍简装,本就是明艳芳华,幽然南山,虽一张倾世明妍之容隐于那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后,可是那气质风华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遮挡,此时勾唇一笑,几分玩味,几分嘲讽,竟让人觉得这在烈国尊享地位的安王在其面前都似不过三岁玩童闹笑般。
“安王既不缺银子,又为何要偷我二人的银票呢。”冷言诺语气一幅笃定,就是你偷了我的银票,还要狡辩的模样。
安王此时方才微微变色,眉宇一竖,看着冷言诺,“本王如何偷了你的银票,含血奔人,可是要下地狱的。”最后几个字,字王说得不可谓不意味幽穷。
“是啊,含血喷人,是要下地狱的,这么浅显的道理,原来安王还是知道的。”冷言勾唇潋滟一笑,这一笑,原本因为对方嘲讽而动怒的安王,却一下子迷了眼。
这男子,真是不错,虽然嘴巴厉害了点,捉回去…。
“呵呵,来人把他二人给我带回行宫。”安王直接一挥手,周围护卫再度上前一步,刚才黑袍一掌打偏的确是有些诡异,黑袍的武功不弱,怎么可能打偏,面前这两人自然是会武功的,不过,区区两个人,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安王好像忘了,这里是南国,可非烈国,由你纵行逆施。”冷言诺同样一声冷喝,她发誓,她真的很低调,可是越是低调,偏偏却有人要来犯。
“大胆,你是何身份,竟然在安王面前这般说话。”那黑袍人此时上前,对着冷言诺一声厉喝。
冷言诺不动山水,一旁寒霜依旧是那般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