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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兄小气,你别与他一般见识。”之前与冷言诺交手的男子突然冲南宫宇招招手。
“师傅…”南宫宇声音竟然撒起了娇。
冷言诺此刻好凌乱,她偏头看看此时正以手抚额的慕容晟睿,再看看身旁的撒娇爱怜师徒,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可是知道,南宫宇是普提相士的弟子,普提相士这造型?好吧,或许这些世外高人都保养得极好。
“来,徒弟媳妇,叫声师傅听听。”那男子此时笑得不见眉眼,与之前那仙从临世之感极为违合。
“你只教了我三天。”慕容晟睿突然轻悠悠的又有些恨恨的飘过来一句话,顿时便让普提相士不乐意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闻言,慕容晟睿突然轻松微一笑,在这月色中如妖娆海棠竟有另一翻滋味,但是冷言诺却觉得这笑里有种某些深层次的寒意,她还没琢磨过味来,便听慕容晟睿漫不经心道,“如果我师傅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唤你一声…。”
“别。”普提相士突然急急打断慕容晟睿的话,随后冷言诺竟然破天慌的看到普提相士——脸红了。
冷言诺怔神之余,好好的顺了顺思路,刚才这普提相士定然与南宫宇合谋,将慕容晟睿无声无息调开,普提相士再以慕容晟睿的样子出现,估计就是想要捉到弄她,所以,慕容晟睿出现时极为不悦。
能不悦嘛,教了自己三天的师傅与根本算不上师兄弟的人叫自己师兄,换谁也不爽。
然后,下一瞬,在冷言诺反过神时,普提相士早已飘没了影,于是此时此刻,南国皇宫淑仪殿上,冷言诺坐中间,慕容晟睿与南宫宇坐两边,只是冷言诺自然近于慕容晟睿些。
三人一时无言。
“如果你不想一会儿被踢下去的话,可以继续在此处待着。”慕容晟睿声音温凉。
“哎哎哎…。”南宫宇一撩鬓发,极为优雅神伤,“才帮了你们,就这般过河拆桥,那老相士不就是说要想见下你媳妇,这般紧张做什么,他一把老骨头了,你家媳妇夺不走。”
“你与普提相士如此师徒之谊,不如我再让他回来,让你们多多相处。”慕容晟睿语气平静,说得婉转。
南宫宇却面色微微一变,急忙摆手,“算了算了。”一幅此事要不得的模样,转眼便脚似蹬地般平缓滑去。
冷言诺却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南宫宇刚才那师徒情深是装的,难道这普提相士有怪癖?
冷言诺看着南宫宇颇有些悻悻的背影,果然高人异于常人,其弟子也不同,这南宫宇,一会儿天姿纯彩,气势广薄如浩山,一会儿嬉笑闹吵如孩童,一会儿轻佻似浪子,到底哪一面才是他。
等等,既然慕容晟睿与南宫宇相识,那…。冷言诺突然想到,之前寒霜被苗宗长老抓走,南宫宇适时出现帮忙,难道…。思及此,冷言诺霍然看向慕容晟睿。
慕容晟似明白了冷言诺心中所想,唇畔微提,荡漾开一抹如雪兰花,慑得人心神摇晃。
四目相对有些事不必再言明。
“嗖。”一声破空之声,夹着雷霆万钧之势闪电般驰来。
慕容晟睿衣袖一扫,那剑矢竟又往返折回。慕容晟睿看似轻轻一抽,可是那箭矢折返的速度却丝毫不压于来时之声。
冷言诺看着那箭矢,再看向其方向,赫然正是南木宸目前所住的寝殿。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慕容晟睿,慕容晟睿才从晕迷中醒来,就带着自己来了此处,想来南宫宇与普提相士也是因此,算计了他将他引开,此时,他看似的轻松一挥,想必也用了不少内力,冷言诺认真看着慕容晟的脸,生怕下一秒,他就这般晕了过去。
“唰。”又是一道破空声,冷言诺直接袖子同样一甩,同时拉着慕容晟睿足尖轻点离开。
身后远处,似乎是寝殿方向有痛呼声传来。
想来是被慕容晟睿拆回那支箭刺伤了谁,但定然不是南木宸。
如此相隔遥远自然没有人看清他们样子,但是却不代表南木宸不知道。
风声急呼,转眼间,冷言诺便与慕容晟睿回到锦华流芳。
冷言诺觉得哪天还是要问问慕容晟睿关于那普提相士教他三天的过程,为什么,这个一向云端如华男子一向行事沉稳不窥其心的人会在提到“三天”时那般情绪压抑又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失态。
还有慕容晟睿的师傅?
好好奇,他的师傅是何方神圣…。
……
夜澜如许,凉静如水,整个南国帝京城许是因火白日的太过热闹,到了夜晚反而显得寂静空寥。
齐王府邸最深处的王府祠堂里。
烛光悠悠,有人脊背挺立,双膝跪地。
其实说是祠堂,倒也不算,毕竟齐王姓南,与先皇同宗之脉,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供人静思的地方,再说白一点,就是犯错之人惩罚的地方。
“玉书,你跪了许久了,也该起了。”一道平静的声音来自于祠堂阴暗的一个角落处。
跪着的男子正是玉书,玉书普然抬起头看向角落,似乎有些诧异。
“我早来了。”黑暗角落里再度传来声音。
“璃王妃没有找你。”
“这大半夜的她找我做什么,估计现在与璃王颠鸾倒凤呢,况且…。那个狡猾的女子当真做出承诺自然不会反毁,不过,我倒是好奇,若有一日,慕容晟睿知道……”南郁北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从黑暗角落里走了出来。
面色有些少有的凝重,本就天生风流之人,如此凝重,倒让人心间同样深沉。
玉书缓缓从地上起来,微微一笑,只是心中泛起一丝丝苦涩,“你天生潇洒不羁,这齐王府从来就不是你要的归属,与其这般苟活一世,我…”
“你什么?”南郁北突然厉声打断玉书的话,“你以为太子当真不知道你的身份,如今他却没有任何动作,而今我得罪了宗芜皇后,原本想着他必然要对齐王府出手,没曾想到得如今也没有动作,父王不是在皇后之手就是在太子之手,在父王没有找到之前,别的念头,你想都不要想,你只要始终记得,你的名字叫玉书,是我救回来的人,这就足够了。”南郁北的声音急速而正严的让玉书神情一怔间,又有些颓败。
半响,似想通透其中关键,玉书豁然回头,“你是说…。”
“太子向来心计深沉,心思莫测,诡行出招,今日城墙一幕,想来太子是想要一锅端,二皇子与六皇子这两颗定时炸弹估计他也有些寝食难安,只不过…。”南郁北唇角轻轻一勾,看不出什么心绪的道,“他改变了计划,许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也不一定。”
玉书缓缓起身,“我知道二皇子恋那少年,可是那种时刻那少年突然出现…。不管如何,我只想齐王府安然立世。”
“放心吧,太子不日就会登基,如今说是同贺,谁又知道是什么心思,那顺国帝君说是与南国交好,可是同样也是个心思难测的,能在慕容晟睿眼皮子底下东山一起,定然也不容小觑,至于今日之事,那璃王虽没做什么,可是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照理说他也不可能帮太子才对…。”
……。
“今日之事,太子到底是何想法?”
“谁知道,不过,二皇子下了狱,六皇子抽身而退,想来太子另有所谋吧。”
“话虽如此,我等就怕,全力拥贺太子,到头来…。毕竟那璃王妃…前阵子我又派人去天慕打听了,太子似乎对其确实是…。”
“太子顾全大局,定然不会为一个有夫之妇而似权力为无,且那女子心狠手辣,在我南国边境外处就直接囫杀鑫城城主,虽然那城主行事早有人上折于他颇有微言,但是也不该轮到一名女子动手。”
“只怕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当年,先皇为了…算了,此事也过去了。”
“我听说那女子确实以一计让天慕一万兵将从云谷郡安然返回,当日我们本来听大人令,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此消息也颇为震惊,且,今日城门口,那女子一言便化解所有事情,还让太子最后竟然放过那突然出现的守城小将…”
“太子想来是又有什么决策,而顾全大局,我等还是安心准备登基,助太子继承大统,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担心六皇子不要出乱子,再有这烈国皇子与公主,从来不与别国来往,如今却踏出国土,着实让人费解。”
“不管如何,我等只要效忠这南国疆土便好,如今皇后与太子嫌隙,感情一直不和,宫有又有一些消息传出…。”
“周大人,万不可捕风捉影,此言万万打住。”
“哦,是我多言了。”
“不过,皇后一向护短,想来早已将那璃王妃恼恨记了心里,我们就不要再去费心了。”
……
“冷言诺你再这般盯着我看,我会觉得你想要对我图谋不轨。”锦华流芳最大的院子里,慕容晟睿声音带着一丝极浅的揶揄。
冷言诺直接将慕容晟睿拽进屋子,“谁对你图谋不轨,我只是看看你的面色好不好,毕竟你刚才动用了内力,南木宸明里不可能对付我们,可是今晚我们上人屋顶之事确实是有些过了界。”
慕容晟睿微微一笑,眸光轻转,看着窗后突然轻微掠动的花枝,眉头突然轻微一皱,不过在冷言诺看过来时,又如温华。
“行了,你睡吧。”冷言诺直接将慕容晟睿给推搡到床榻上。
吩咐人打来水,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完好如初透着淡淡的红润的面色这才安下心来。
待人都退下去之后,冷言诺直接往软榻上一躺,这操劳的一日,她也有些困了,只是身子还未粘到香香软软的华锦丝里,便突然腰间一紧,随后便眼前一晃,下一瞬,她已经安安称稳的躺在了床榻上。
冷言诺睁大一双眸子,偏头看着慕容晟睿,“你丫的疯了,想要精尽人亡吗?”
“精尽人亡?”慕容晟睿似乎有些讶异,随后道,“冷言诺你想多了,我只是让你睡床榻上。”
“我想多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