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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浴染抬起头看了看天边渐升的月色,一袭重紫衣袍在夜风中更似迷离花开,在这旖旎中却听他淡淡道,“若我说,你想要的已经不存在于这世上了呢。”语声轻轻呢呢如夜风在沉重的低诉。
“唰。”屋内突然剑光四起,落下数名黑衣人将天媚与黑棍团团围住,剑法直指两人死穴。
楚浴染依然坐着不动,也没看向屋内,他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他此时所坐的位置业正好错过大门,只能听清里面声响,他也没打算移动,一移动不就是暴露自己的重视。
冷言诺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屋内那突然一幕都不在二人的眼里般。
须臾,冷言诺轻轻摆了摆手,屋内黑棍响起一声闷哼。
楚浴染依旧不动。
冷言诺楚浴染不动风色的脸,再度摆手,屋内又是一声极力压抑的闷哼传来。
楚浴染依旧没有抬头,但是衣袖却拂了拂,看似不经意,可是眸光却是晃了一下。
冷言诺察言观色,虽是轻微,却看清本质,遂道,“既然这筹码顺帝看不上,那就算了吧。”话落手一抬就要挥下…。
“明日这个时间在此地交换。”话落,楚浴染起身看着冷言诺,“其实今日月色当真好,能与璃王妃在此处幽会当真是一件美好到极致的事情,奈何,璃王妃总是这般不解风情。”
冷言诺吹了吹指尖,漫不经心的看向天边月,“我的风情都被一个全部吸纳了,没了,想来顺帝应该知晓他人之物莫觊觎这个最简单的道理。”
楚浴染那华光流溢的眸子里色彩一沉,语声华懒中透着一丝冷,“如果少个胳膊或者腿什么的,璃王妃应该不会介意吧。”
冷言诺面色不动,依旧继续看天,轻声道,“如果里面的人伤了手筋脚筋什么的想必天语老人对他的徒弟连自己属下都保护不好极为失望吧。”
“察言观色,观人于心,璃王妃总是乐此不疲。”楚浴染唇角一勾,这个女子当真聪明,而他到底是看上了她哪里。
“彼此彼此。”冷言笑,下一瞬面上却起了凉意冰霜,“当然,我要沈男好模好样,他若伤了一根手指头,那我便让顺帝覆水难收,悔之晚矣,我…。”冷言诺眼光晶亮如星光,神色璀璨明妍如花开,单纯安静得就像是午夜的茉莉,却透着一股噬魂吞心的冷,“说到做到。”四字落,冷言诺转身。
楚浴染一向七分深重三分笑意的面上突然起了几抹笑意,“你若想杀我,早就动手,想必,于内心还是对我不忍的吧。”
冷言诺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去。
“还记得那日地道里,你随便暗算我一下,我如今也不会站在这里,可是…。”
冷言诺脚步突然停住,一停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快速一旋,直直刺向楚浴染的心窝,让他语声中断。
楚浴染身子猛然后退,后退中,眼中有异色闪过,似没想到冷言诺竟突然发难。
寒霜与宛香一对视,也不明白小姐是何意,今次没打算要袭击楚浴染啊,可是小姐既然这般做了,那她们也只能保她周全。
冷言诺长剑一起不带丝毫转折的余地,本来她只是想与楚浴染换得沈男,可是心中突然心血来潮,莫名的一股杀意自胸腔间升起,告诉她,非杀不可。
楚浴染虽然知道冷言诺想杀她,也没想到她今次竟然这般着急,他今日也确实是一个人而来,以他之慧自然知晓冷言诺的目的,冷言诺也没有刻意隐藏这份目的,可是眼见冷言诺这招招杀机,还是心有余悸。
屋内天媚与黑棍只能听着院内的剑客光唰唰声与衣袂翻飞声,却也不得动弹,身旁黑衣人个个高手,他们根本没有把握冲出去,况且,他们不认为自家主子会打不过璃王妃。
剑闪银光,衬得月色孤寂,她一袭红衫,剑起风云,不带一丝转圜。
“冷言诺,你当真是想要我死么。”楚浴染突然站在原处不动了,就任那把长光凛凛的剑向他刺来,然而就在他站定一刻,便发现冷言诺似乎有些异样,她的眸底竟有一抹艳红一闪而逝,很快,却被他极快的捕捉到,心中一诧,随即脚步一动,就想去抓冷言诺的手腕。
冷言诺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虽然恼恨楚兴染,曾经几多时也让他死过,可是今日却完全没有这个目的,也知道此时不是时机,毕竟如今楚浴染是顺国之帝,这又是在南国,她断然也不会妄为到这般地步,可是心中那个想要杀他的想法却那般的明显,让她意识一下了有些唤散得找不到焦点,大脑在这突然间一片空白,然后一片迷雾中就觉得红光阵阵,一声声笑声突然穿破自己的内心嘶吼狂鸣,让她的心突然一抽一抽的痛,似乎只有杀了眼前这个人方才能减轻。
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向楚浴染,冷言诺心中一片清雾拂过,似乎有一个女子身影响突然出现,又消失,扰得她气息一乱,脚步一晃,剑自手中落下,就要向伸手过来的楚浴染栽去……
不可以,不能,冷言诺拼命的移动脚步,其身后的寒霜与宛香也发现异常,就要上前。
冷言诺在楚浴染伸手过来之时错身一让,便要向地上裁去,心中的浑噩感让她突然一下子四脚无力,像是处在软绵绵的云朵里,身体里一下子被抽空拔离,可是内心又一个身影告诉着自己,不能倒下去,直到,她感觉到眼前那熟悉的脸,方才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璃王来得可真是及时。”楚浴染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苦笑,收回那欲以去扶冷言诺的手。
“本王的妻子自然不能假他人之手。”慕容晟睿面上一抹青霜。
楚浴染再度看了眼慕容晟睿怀中双眸紧闭的冷言诺,心中突然异流淌过,疼出一丝细痕,却还是足尖一点出了院子。
“王爷,小姐怎么了?”寒霜与宛香在方才冷言诺倒下去那一刻本想上前,谁知慕容晟睿突然出现,还快他们一步接住了冷言诺,此刻她们心庆幸又焦急。
慕容晟睿只是看着怀中人儿,没有说话,下一瞬,足尖一点便出了院子,直向锦华流芳而去。
寒霜与宛香刚想追上,想到屋内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有王爷在,她们还是应该将眼前情形处理好。
“寒霜,你知道小姐怎么了?”寒霜与宛香当然不会笨得将天媚与黑棍二人还留在原来的院子里,那不是上赶着让楚浴染找到吗,二人刚处理完事情便往锦华流芳赶,看着寒霜从未有过的凝重神色,宛香心中也不自觉得更加紧张,毕竟寒霜待在小姐冷方言身边的时间最多,可是一开口看到寒霜更为深重的面色,心里也绞起一丝焦急。
锦华流芳主院内。
自从慕容晟睿将冷言诺带回之后,便再没有笑容,锦华流芳里整个气氛如这夜色般起着薄雾罩人的心,显得一片悲凉。
袖渊再度看了眼床榻上双眸紧闭面色怡静的冷言诺,对着旁边一直握住冷言诺手的慕容晟睿开口,“只是突然急火攻心。”
“楚浴染会让她急火攻心,急火攻心会让她晕倒?师傅你这个借口真烂,骗不到我自然也骗不了她。”慕容晟睿目光沉寂在柔和的灯光下淡淡开口,竟然冷言诺一贯说话的语气。
闻言,袖口渊轻声一叹,“你早该料到这样的结局。?”
“没有别的法子?”慕容晟睿问。
袖渊转了过身对着窗子,一头银发与白须对着那天边月,声音温和慈爱又略显怅惘,“有。”
慕容晟睿这才抬起头看着袖渊,“我请师傅来的目的,想必师傅清楚。”
袖渊突然一笑,有些苦闷,“难怪她会嫁于你,两个都是黑心的人。”
“希望师傅的方法能一劳永逸。”慕容晟睿语气里虽然带着应有的恭敬,但是面色温润中透着温凉。
“既然你决定了,好,待后日南皇登基之后,你们速回天慕。”袖渊话落,便出了窗子,“她很快会醒,我在天慕等你们。”最后一个字消逝时,躺在床榻上的冷言诺终于睫毛颤动了一下。
不过一下,那般轻微,慕容晟睿却注意到了,慌忙凑进冷言诺的脸,那种慌忙是他这近二十年里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绪与动作,然而此刻,只知道,他想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
“你这般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我自己很迷人。”冷言诺开口声音有些哑哑的,却又说不出的好听,看着近在咫尺那一张俊脸,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儿,“我如何了。”
“很好。”慕容晟睿在冷言诺额间落下轻柔一吻,极轻,生怕弄坏自己的珍宝般如轻叶一拂。
“那就好。”冷言诺说话间自己去把脉搏,慕容晟睿也不阻止,反正她的身体确实是没有任何异常。
冷言诺又用内力走遍全身,发现自己周身当真是一点问题没有,难道当真是天命如此,她与慕容晟睿近不得,才出现方才那般情况。
“慕容晟睿你有克妻命。”冷言诺突然颇为幽怨的开口,一开口便化慕容晟睿眸底深藏的温凉化成温软。
慕容晟睿食指轻轻在冷言诺鼻尖一点,“就克你一个,好不好。”
“完了完了,多狠心啊。”冷言诺同样轻笑,轻笑间却双手绕过慕容晟睿的脖子,看进那一双清眸湖泊中倒映自己青丝披散的粉红容颜,没想到自己脸色还如此好,冷言诺轻笑间,四目对视,她不想去问具体原因,她只知道天无绝人之路,而面前这个人这般爱她到骨子里定然不会让她早死,既然如此,就让他去操碎心吧,她早就决定了,这一生在他身旁她只负责笑颜如花。
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诺娇妍如画的脸,薄唇紧了紧,身子欲起,谁知冷言诺却将他的脖子往下带了带,顿时彼此呼吸缠绕在整个静静的屋内更衬灯光柔和的不像话。
“我刚做了一个梦。”冷言诺红唇轻启,幽香缭缭。
慕容晟睿点点头,若是平时他一定将冷言诺吃干抹净,可是她此时身体无异常,可是万一受不住……所以慕容晟睿极力压抑住身体的渴望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