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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诺冷笑一声,此刻她虽然无内力,可是却不不影响好杀人,冷笑起,冷言诺上前,在那几个护卫惊不及反应之前,两只手笔直如闪电般拧向稍进两个人的脖子。
“咔嚓”两声脆响,在打斗声中不甚清晰。
另两名护卫见此,一掌向冷言诺扫来,冷言诺却身子一弯,躲过一掌之时,一指在那护卫腰间一点,那护卫顿时不能动弹,不像是被点了穴,倒像是被触到了什么痛点。
别一名护卫见此,拔剑就要向冷言诺刺去,冷言诺看剑来,却突然不躲就这样般站着,害那护卫急急收剑,而就这么一分神,冷言诺身形一闪,一个擒拿手再带一个勾拳,便让护卫跌落到地上。
那生名痛得生不如死的护卫似乎没见过这般打法,微愣一秒,而就这一秒,冷言诺的手已温柔的扣在了他的心脏上,用力一敲,一震,那护卫当即晕了过去。
隔山打牛,这一招是和师傅学的。
不过几招下来,冷言诺已经有些轻喘,毕竟这四个护卫都不是寻常人,若是再来一次,她估计没胜算,而另一边,楚浴染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又受千人围攻,已经力不足矣,冷言诺突然对着空中的楚浴染大喝了一声,将袖中东西扔出。
“扑。”一阵阵烟气四外冒还散着火星。
众人四避,纷纷向冷言诺抓来,然而楚浴染几乎是运足全力的跃到冷言诺身边,带着她一跃腾空,出了这座防卫密森的院子。
里而烟气越来越浓,火星四外蹿带动团团火花。
冷言诺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只是赌一赌,只是赌赢了。
空中,已经出了庭院冷言诺突然回头,看着那烟气四放的院子,对着楚浴染道,“我要毁了它。”
是毁了它,而不是烧了它。
楚浴染一怔,一怔之下,停住动作,只见冷言诺从袖中拿出一枚极小的物什,筒状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楚浴染,用足你的所有力气,将这个扔进去。”冷言诺递给楚浴染。
楚浴染漂亮的眉宇似乎凝了一下,终还是将那东西抛了出去。
冷言诺有那么一刹都觉得面前这个还是楚浴染吗,太听话了。
“轰”一声巨响,山林大地都似乎被震了一震,紧随着屋倒瓦倾,楚浴染带着冷言诺飞快向后退去,只看那别院在烟层中一点一点倾倒。
冷言诺面色冷然,而楚浴染却突然勾起一抹笑,毁了,也好。
四处腾飞的护卫定然不会放过冷言诺紧追而至,即使院子被毁,可是死伤不大,那些护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之人,当下得命的人便开始追逐冷言诺与楚浴染。
“务必抓到璃王妃否则难以向主上交待。”身后传来命令声,楚浴染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楚浴染紧紧拉着拉着冷言诺手,将轻功运行到了极致。
冷言诺却闻到身旁越来越重的血腥气,看了眼飞行中可怜楚浴染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心中沉凝,前方不明,后在追兵,一个重伤,一个无力,看了眼四周,须臾,冷言诺命令楚浴染停下,“楚浴染,兵行队招,出其不意。”
身后护卫在薄雾中跟着那前方一紫一红声音紧紧跟随,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冷言诺与楚浴染并没有下山,而是直接错过他们,上了山间最高处,他们所追逐的不过是两人的飘在前方的外衫。
这一夜,山林里鸟虫都不敢出,然而搜寻一夜,上千护卫却依然是无功而返。
“传信主上。”终于,在晨曦突破一丝云层时时树林里传来那护卫首领的命令。
…。
而山顶上,一乱石嶙峋所围的山洞里,楚浴染倚在石壁上看着正稳坐在一旁的冷言诺,语声带着一丝急,“这里躲不了多久,如今那些人已经放弃搜寻,你可以一人离开,你身上被锁的内力,想来再过一日便可以解开。”
“楚浴染你是怕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被我暗算吗,所以想支走我。”冷言诺突然看着楚浴染冷冷道,“你放心吧,你现在弱得就像一只鸡,而我偏巧又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你在我手里,死不了,真的。”
楚浴染因为染血而更显深重的双眸里一丝光束而闪,终是没有言语,他的心意她懂,而她的心意,他也懂。
山中终于恢复了一平静,冷言诺在石洞里找到一些没有被露水浸润的干柴,终于以古人取火之法燃起一勾小火,不过却不能燃太大,那些护卫可不是个笨蛋。
“楚浴染你守了我多久,在我从那别院里醒来之前。”冷言诺借着火光终是将心中问题问出口。
而此时,楚浴染却拿出一壶酒递给冷言诺。
冷言诺蹙眉,这酒是之前逃跑之时他捡的。冷言诺没有喝,而是很自然的回递给递楚浴染,“不想喝。”
楚浴染接过,却直接喝了一口,很是轻松道,“那晚你被抓走之后。”
“哦。”冷言诺偏开头去看一旁隐在天边的月。
楚浴染没有说他那一晚带着重伤衣不解带不顾自己安危,也没有说自己不顾那随时会被人暗自动手脚的顺国随行默默的守护的艰辛。
冷言诺亦没有任何感激涕零的只字片语。
心照不宣只能掩于沉默,各有目的,又不是同一立场,又何必多问。
“你说现在慕容晟睿是回了天慕,还是在寻找你?”山洞里楚浴染突然道,声音依旧深重华丽只是还是不难听出呼吸微重。
“一定是回天慕,他不回天慕方才是对不起我。”冷言诺白了眼楚浴染没有过问他的伤。
“难道这五日间,你不是在等他来救你?”楚浴染又道。
冷言诺却突然一笑,“想过,可这并不现实。”话落,冷言诺想到什么,鼻子吸了吸,“楚浴染你身上的檀香味太重。”
楚浴染神情一怔,一怔间,眼底闪过一丝沉暗之色,良久,似乎鼓起多大勇力,“冷言诺你可知我我楚家一代为何皆活不过五十,还是代代单传?”楚浴染眸子里的专注割得冷言诺心口微微一颤,想说,她没兴趣,可是却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而她的默认却似鼓励,楚浴染轻抚了抚胸口,“我母亲是蓝家人,你知道的,蓝家的教育方式很独特,很独特。”楚浴染说话间头微低了低,眸底那妖冶曼陀罗中缀上一层薄霜,“其实,不是每一代都是单传的,也不是楚氏受了什么诅咒而活不过五十,而是每一代在五十之时若是敌不过自己的儿子,那便…自行了断,就像我这一代原本也生了三个儿子。”
冷言诺抬头,看向楚浴染,三个?
“不过他们都死了。”楚浴染语声微沉而低,好似在某种漩涡里层层黑泥中翻腾着纠结着沉郁着。
冷言诺都能从楚浴染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气息的压迫,在接下来听到楚浴染的话时,纵然心坚如冷言诺还是不自觉的睁大一眸子。
“是我杀的。”说完这一句,楚浴染不敢去看冷言诺的面色,而是微微偏开了头看向火堆,眸光似乎都变得虚空。
冷言诺没有出声,她知道楚浴染会继续说下去,这个一贯三分笑容七分深重,心思莫测的男子,既然打开了话匣子,自必会说他想说的。
“我是最小的孩子,三岁之时,我和…。两个哥哥。关在一间黑屋子里…”楚浴染似乎极艰难吐出“哥哥”二字,却也让冷言诺的心神被震一下。
“自相残杀,从日出到黑夜,只有打赢了的人才可以有饭吃,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血,伤,恶梦,地狱,嘶喊,求饶,从哭泣到站起,从不懂到冷默,从受伤到结疤,直到…。”楚浴染突然将目光从火堆放中收回看着冷言诺,“直到他们都死了,而我,活着打开了门,看到清晨第一丝阳光,阳光很温暖,那时,我七岁。”楚浴染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一字一句都都抽得冷言诺心颤。
她早从慕容晟睿口中得知蓝家教育孩童与后代的方法残酷而血腥,所以他当初收复蓝家不只是因为为了天慕,更是为了阻绝那残忍的血腥,蓝子就是最好的牺牲品,只是听到楚浴染说起这般的亲身经历,心中还是直泛冷意,一个三岁的小孩每日里是如何渡过那漫漫长路,四年,四年足可以磨灭人的一生,毁了人的一生,改变人的一生。
“所以尘封了所有,所以我在练功时走火入魔,每至月缺之时,便会心魔发作,那些死去的脸看着我,亲声的呼唤着我。”楚浴染停了一下,声音依旧华丽而轻缓,“所以我喜欢檀香,檀香可以神圣的避除我身上的血腥,可以让我觉得自己的手还是白色的,可以让我在杜绝这尘世里一切勾心斗角之时还觉得自己的心是跳动着的。”
冷言诺目光不动,就这般看着楚浴染,她突然后悔为什么会让楚浴染说下去,可是却也无法阻止他说下去,楚浴染经历的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人生,初见他时,重紫衣袍逶迤落地,金丝花卉初他,眼眸魅惑,眉目深重迷人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虽然那时她每次都觉得楚浴染那双眸子里都带着血色弥漫的沉淀,却不知,真正的事实是这般。
那所谓的定王活不过五十,是这般原因。
那些所谓的定王代代单传,是这般原因。
有时候神秘的道听途说反而比真相更让人心安。
“所以,我靠近你,在我以为这世界也就这般之时,我看到了你,看到你算计冷言雪,眼眸轻转就将整个丞相府玩弄于掌间,我恨如我母亲那般的女子,在她身上我看不到一丝光亮,可是直到遇到你,从你的眼眸里看到一丝属于这尘世间的光明。”楚浴染的面色微微带上一抹清然。
冷言诺没有言语,良久,方才轻声道,“那个你们整个定王府效忠的人是谁,那个让你们定王府让你母亲作如此行径的是谁,那个为你控制心魔的人是谁?”
“呵呵…。”楚浴染突然轻笑,笑容中若痛入耳,“冷言诺就是冷言诺,万事都不动于岿然,即使我如此说了,你关注的重点依然是我的身后之人。”
“我不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