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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面前站着的是她的表哥,是大齐所剩无几的亲王之一,将他夹枪带棒好一顿骂。
荣王高兴得差点又哭出来。
能被小锦这样骂……实在是太幸福了!
被骂得浑身舒泰的荣王殿下也不再想着要去找裴宜详问赵家的事了。
他满怀着幸福、遗憾和对赵家的怒火不告而别。
当天夜里,赵逢春赵尚书喝得醉醺醺的,与同僚在春风得意楼外相别。轿子行至得意楼靠后门的偏僻处,突然就听得外头几声惨叫,轿子被扔到地上,他一个没坐稳,从轿子里头滚了出来。
正想爬起来问发生了何事。
突然眼前一黑,一只麻袋兜头兜脑将他罩住。
然后,乱棍如雨,倾盆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注1】会心一击:基本概念游戏术语,一般也称作致命一击、暴击,指可以造成多倍伤害或无视防御伤害的攻击效果。
第48章
48【作茧偏自缚】弄巧成拙的赵二姑娘+被敲闷棍的皇帝丈人
赵清容在清凉殿里度日如年。
这里的生活极为枯躁乏味;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洒扫洗衣,挑水生火,做的全都是下人做的活。
她从眼睛睁开来到累个半死爬去睡觉,睁眼闭眼不过就是这么小小的一方天地。
到了清凉殿十来天了;她连这个后头的小院子都没出过。清凉殿里只住着一位佟美人,听说并不怎么受宠;十几天了也没见到皇帝。
赵清容悄悄找那看起来比较蠢笨一点的小宫婢打听过;这清凉殿以前是给先帝一位备受冷落的妃子住的;后来皇帝登基;这里就空着。佟美人迁到这里才四个来月;也没有见到皇帝来过一回。
赵清容一听,心就凉透了。
敢情自己是被分到了冷宫。如果一直窝在这里;她连见皇帝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何谈前程?
她在赵家受了那么大的苦,被两个嬷嬷熬鹰似地熬了一个月,就是为了自己有朝一日能得见天颜,承恩受宠。如果早知道进宫来就是当个粗使的宫婢,她还不如留在家里当个金娇玉贵的小姐啊!
赵清容心急火燎,心里暗暗埋怨赵嫣容。定是这姐姐怕自己美貌,有朝一日得了皇帝的宠会让她受到冷落,所以才这么故意安排的。就是不想让她有机会能见着皇帝!
只是如今她陷在深宫里,身边没有父亲祖母可以倚仗,孤苦伶仃的,想往外传个话也不能够。
既然她已进了宫,嫡长姐贵为皇后,就不能这样任着她明珠蒙尘地埋没在这里。赵清容打定了主意便四处找机会,跟任何自己能碰见的人说话,指望着她们能将自己在宫里的事传个遍。
她是皇后的亲妹妹,皇后贵为国母,却任由自己的妹妹在宫里做粗活,但凡她要点脸面,就不能不将她从这里接出去好好供起来。
还真别说,赵清容的这番努力收到了成效,慢慢地,皇后妹妹在清凉殿做宫女的事便散了出去。
佟美人是在惠妃来访时才知道了这个胆大丫头的举动的。
惠妃性情豪爽,大大咧咧的,听说皇后的庶妹在清凉殿当宫女,便压不住心中的好奇,带着宫女就奔来想要围观一二。
听说宫里惠妃娘娘要见她,赵清容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正想飞奔而去,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她眼珠子转了转,对来传话的宫女说:“姐姐您先过去,要见娘娘,我也要换身干净衣服才行。”
这殿里的宫人们都得过佟美人吩咐的,谁也不跟她往深里交往,见赵清容说要换衣服,那宫女也不等她,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赵清容换了一身旧衣服,拿剪刀在上头开了几个口子,又将鬒发打乱,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狠了狠心,拿了门后用来洗衣的棒槌在自己胳膊和腿上重重打了几下,痛得眼泪汪汪的,这才一瘸一拐地到前头去见人。
佟美人正赔着笑脸伺候着惠妃娘娘说话,就见一个人蓬头垢面跌跌爬爬地走进来,倒吓了一大跳。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快拖下去!”
赵清容也就是在分来清凉殿的当天见过这位佟美人,之后再没得见过。见妖妖娆娆的佟氏坐在下首,上位坐着一位年轻贵妇,梳着朝云望月髻,头上插着一支五尾金凤拜云衔珠钗,身穿着一件茜红色团花月季交织的偏襟华衫,下头系着一条嫩鹅黄梅花纹织锦八幅绫裙。面如银盘,浓眉大眼,手上戴着一串红珊瑚手钏儿,长得特别精神喜气。心知这便是那位惠妃娘娘了。
她立刻跪倒在地,给惠妃磕了一个头,哽咽着说:“奴婢赵清容,给娘娘请安,娘娘千秋万福。”
惠妃没想到皇后的妹妹会混成这么副惨状,可是实实在在被吓着了。
佟美人妖里妖气的她不喜欢,但她也知道佟氏能从一个宫女爬到美人的位子上,应当不乏手段和心机。别说对方是皇后的妹妹,就算是一般的宫女,佟美人要收拾也会把首尾弄干净,绝不对任由人这般凄惨地现于人前。
惠妃拿手帕子捂着嘴,眼睛在地上的赵清容和下首坐着的佟氏脸上扫了几个来回,过了好一会子,才清了清嗓子说:“佟氏,这是怎么回事?”
佟美人也被惊到了,不过也就是一会功夫她便冷静下来,笑着对惠妃说:“这是怎么说的,妾身也觉得很是意外呢。那时候殿中省将人分拨下来时,我瞧着赵宫女父亲贵为一品尚书,又是娘娘的庶妹妹,特地吩咐了下人要好生对待,不可轻慢的。怎么现在会……赵清容,你是不是在外头哪里跌着磕着了?”
赵清容哭着说:“求惠妃娘娘体恤,能回头跟皇后娘娘说一声,求她将奴婢调往别处去吧。这儿这儿,奴婢怕再过些日子便见不到她了。”
惠妃沉下脸来,倒不是气佟氏做事无端。
就算赵清容在清凉殿里吃了苦头,来见她时也该梳洗干净,这是待人应有的礼貌和尊重。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不是故意显给她瞧的吗?
皇后这妹妹还真是有趣。
“佟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是皇后的妹妹,尚书家的千金,你怎么能这样作践!”
佟美人连忙跪了下来:“娘娘,您别听她胡说。我这清凉殿里不缺她吃,不缺她穿的,平素不过让她做些轻巧活计,看着皇后娘娘的金面,这宫里上上下下,哪个有那种胆子敢欺负她?妾身自问从她来了这里,我没一点儿亏待过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赵家小姐,竟然这样攀诬起人来了。”
“那她这模样是怎么回事?”惠妃指着赵清容说,“都这模样告到本宫这儿来了。”
佟美人一听惠妃的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不觉暗暗冷笑。
自寻死路的家伙,真是想兜着你也兜不住呢。
“妾身刚刚叫人去喊的她,不如将那宫人寻来问问。”说着,她依旧跪在地上,招手让人去叫传话的宫女来。
“喝!”那宫女走进殿里,正瞧见佟美人跪在地上,而赵清容还跪伏在地上哭。她瞧着赵清容那惨状,已是吓了一跳,不过到底还记着要先给两位主子请安见礼。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佟美人指着赵清容问她。
“奴婢也不知啊,刚刚还好好儿的。”那宫女满腹狐疑地看着赵清容说,“刚刚因她说见惠妃娘娘之前得换身衣裳,让奴婢先走,她换了衣裳自己就会过来见礼的,奴婢手头还有事儿也就走了。谁知道一会会不见如何成了现在这模样……不会是在哪里跌着了?”
赵清容只哭着,不时怯怯地看一眼佟美人,一副不敢言语的样子。只是悄悄拉了拉衣袖,露出手臂上大块的红肿来。
惠妃心里已经清楚明白了,便对佟美人说:“这宫女是你宫里头的,自然帮着你说话,那赵宫女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佟美人回头瞧了眼赵清容露出来的伤痕,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到底是官家没吃过苦头的千金小姐,连点常识都不懂。若是她在宫里受了虐待,被人打了,这身上的伤能是这样新鲜的?
佟美人不屑地瞥了赵清容一眼说:“娘娘,不如咱们请个医女来给赵宫女瞧瞧,她这伤是什么时候被打出来的,是怎样打出来的。妾身记得宫中有位董医女,是最会验伤的。”
惠妃立刻点头,派人去请那董医女来。
赵清容不知道宫里头还有懂验伤的医女,当下心里头有点发慌。只是事已至此,她退无可退,只能咬着牙硬挺。
医女们所居之处离清凉殿不远,不过一会工夫,惠妃的女官便带了个年约四旬的医女来。
那医女见过两位宫妃,便蹲下来仔细验看了赵清容身上的伤痕,眉头渐渐皱起来。
“董医女,这位宫女身上的伤你可看仔细了?”惠妃问道。
“回娘娘,瞧仔细了。”
“那你来说说,这伤是何时受的,大概是被什么伤到的,怎么个伤法。”惠妃说。
“这……”董医女迟疑了片刻方答道,“这伤痕很新,淤痕色鲜形显,所受当不超过一个时辰。”
惠妃点点头,对身边的女官说道:“算一算,那当是咱们过来的时候伤的。”
董医女又说:“瞧这位宫女手臂和腿上的伤痕,像是被什么粗大棍棒打出来的。”
佟美人嘴角一撇,已经有人捧着洗衣的棒槌递过来:“这是从赵宫女房里搜出来的,请医女瞧瞧,是不是这个?”
董医女拿过棒槌在赵清容身上的伤痕上比了比,肯定道:“应该是这个,就算不是这件,也当是跟这棒槌形状相似之物。”
惠妃点点头说:“你继续。”
董医女又看了看赵清容,才说:“娘娘,至于这是怎么伤的,奴婢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惠妃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拈着兰花指朗声道:“有什么当不当说,照实了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