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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不觉有些心中烦闷:“田嬷嬷可回来了?”
“回来了,奴婢瞧着嬷嬷精神不大好,她还歇息这呢。”
婉容想了一想:“是我无能,连累嬷嬷,青玉,你看看我箱子里挑些上好的药材给嬷嬷送去。”
“是,奴婢这就去。”
婉容的钱财原是由田嬷嬷管着,可是田嬷嬷被赵夫人冤枉,这库房钥匙就由青玉把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婉容有多少私房,也好为以后做个打算。
☆、主仆知心话
青玉搬来一个箱子,从荷包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箱子,笑着说:“这些都是姑娘的东西,有好些都是老太太赏的,老爷赏的。还有些是姨娘留下的。姑娘今儿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东西?平日里姑娘都是不管的。”
婉容眼睛有些发直,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不过心血来潮罢了,知道自己有什么,以后府里谁过寿辰也知道送些什么好。”
青玉点点头,她是原是李姨娘还活着的时候伺候李姨娘的,自然是对婉容忠心耿耿。
“姑娘渐渐的也大了,虽然管家轮不到姑娘,可现下也应该学学才是,将来嫁人也是用得着的。”
婉容脸微微一红,啐了一口:“什么嫁人不嫁人的,青玉姐姐肯定是自己想嫁人了。”
青玉正是十四岁,再过一两年也该放出去,或嫁个小厮做个管家娘子什么的。听了这调笑的话也不羞恼,慢条斯理的叹了口气:“姑娘,你也别怪奴婢唠叨。姨娘死的早,太太那个人你也知道,姑娘还是要早些给自己做打算才是。再过几年,奴婢恐会被放出去,伺候不了姑娘,姑娘身边只绿珠一个贴心懂事的,并非紫玉和墨珠不懂事,她们俩年纪尚小,性子跳脱,凡事考虑的难免不周全。姨娘在的时候,日日为姑娘和三爷殚精竭虑。姑娘这几日倒是不像从前那般悲伤春秋的,奴婢也放些了心。”
婉容听着,心里暖烘烘的,拉住青玉的手,满面感慨:“果然是青玉姐姐知我,儿不言母过,可太太那个人何曾对我和哥哥有半点慈母心肠?鸿雁哥哥是嫡长子,将来继承爵位自是不愁吃穿,我哥哥不过是个庶子,想要上进些都被她忌讳拦着,若不是老太太,哪还有我们兄妹的生存之地呢?”
青玉听着,几滴泪珠就落了下来:“若是姨娘还在,姑娘和三爷何苦落得如此境地。”
主仆俩互相看着哭了一会子,青玉便带着药材去找田嬷嬷。婉容擦了擦眼泪。方才与青玉说起那些伤心事,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滴下泪来,就像是真的婉容还在一样。前路坎坷,李母现在看着还身体硬朗,可毕竟已经是知天命之年,谁知道这大树还能靠多久呢。她若是想有个好生活,定要督促哥哥好好读书,讨好住李母,博个好前程。
内室只剩下婉容一个人,她细细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镶着各色宝石的金项圈,银项圈,白玉簪子,点翠凤钗到耳坠子,耳箝子,项链戒指不一而足。还有许多金锞子银锞子,并一排足有十两重的二十个金元宝。
看来婉容虽然是庶女,这私房钱还不少。婉容算了一算,这些东西足有万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人家过一辈子了。其中那箱子里还有一串珍珠,个个都有小拇指那么大,形状圆润,是上好的南珠。婉容心里有了数,锁好箱子,谨慎的放好,这些东西都是她以后的安身立命之物,可得好好爱惜。
婉容刚锁好箱子,就听见外面一个清丽爽朗的声音响起:“三妹妹可在?”
婉容连忙将私房钱都藏好,掀开帘子,只见一个穿着华美的丽人盈盈而至,那女子梳着夫人头,身上穿着一件金红绣着五团绣球富贵花的罗衫,下身是同色的罗裙,俱都是细细的向着金线的绣纹,行动间若隐若现,极为好看。再看这妇人头上戴着八宝金凤钗,凤嘴里垂下长长的流苏,缀着几粒小指甲大的珍珠,与耳朵上翡翠坠子相映成趣。两鬓旁还簪了最新时兴的石榴绢花,颈间是一个明晃晃的金项圈。这一身打扮俨然是一副正室夫的范儿。
从以前婉容的记忆中,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二房庶子唐振鹏的嫡妻赵淑芳,这位主儿乃是赵夫人的娘家亲侄女。唐振鹏虽然是二房的庶子,是徐姨娘所生的,可架不住二房只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宝贝的紧,原是充嫡子养着。故而赵淑芳和赵夫人可谓是亲上加亲,现在唐鸿雁尚未娶妻,就是这个赵淑芳帮着赵夫人打理家事。
这个人可不能得罪,婉容仍旧是一派亲近温和的笑:“原来是大嫂子,绿珠,大嫂子来了也不与我说一声,快快坐下。墨珠,把今年的新茶,上好的的云顶金线取些泡来。”
赵淑芳此人的性格与赵夫人不大相同,她见人三分笑,就是对着婉容这个赵夫人眼里的肉中刺,脸上也是亲近的很。
赵淑芳手一挥:“且不用了,那云顶金线极为珍贵,便是老太太那里也没有许多。三妹妹还是留着自己喝。我这回来确实是有件事要同妹妹说的。”
“大嫂子与我还客气什么,有话直说便是。”
赵淑芳与赵夫人乃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女,相貌与赵夫人也有些相似。可是赵夫人那张脸上不知为何总会给人尖刻的感觉,而这个赵淑芳喜庆的笑着,难免让人心里觉得亲近。
赵淑芳哈哈一笑,倒是没有寻常人家小姐那般笑不露齿:“是这么个事,我陪嫁的管事娘子甄家的大小子也有十六了,他老子娘去年便说看着三妹妹身边的青玉性情好,求我来说和说和。我去年还觉得青玉年纪还小,所以也没好意思开口。甄家娘子是从小服侍我的嬷嬷,今年又求了我一回子,我拗不过,便厚着脸皮来问一问妹妹,青玉姑娘可许了人家了?”
婉容有些迟疑,甄娘子家的那个小子她是知道的,现在跟着总管做采买的活儿,虽然是个肥差,总归会生活富裕。可那小子毕竟是家生子,又是赵夫人那头儿的人,青玉真心实意的对她,她若想赎身出府,婉容自己也是乐意的。如今这赵淑芳来了这么一出,她可得小心应对。
赵淑芳是何等的人精,恐是看出了婉容的迟疑:“三妹妹别担心,那甄家小子是我的奶兄,相貌端正,难得的是为人老实忠厚,又对青玉姑娘一见倾心,将来必能对青玉姑娘好的。”
婉容柔柔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大嫂子多虑了,大嫂子荐的人,妹妹哪有不放心的呢。是听那小子是大嫂子的奶兄弟,就太抬举青玉了。只是。。。。。”
赵淑芳不动声色,仍旧笑的喜庆:“妹妹可是有什么顾虑?”
婉容放下茶杯,拇指摩挲着袖子中的羊脂白玉镯子,羞涩道:“大嫂子也知道,青玉原是服侍我姨娘的,就是妹妹也得尊一声青玉姐姐。我姨娘在的时候,她便曾说过,青玉姐姐的婚事得由她自己做主,她到了年岁,想出府还是配个小厮都随她。我姨娘去的早,就这点事,我这个做女儿的如何能不答应呢。”
婉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赵淑芳连忙递过帕子:“好妹妹,你别难过,李姨娘人好心善,既然有这话,我也不强求。只是妹妹问问青玉姑娘,我那奶兄弟也是一表人才,必然不会辱没了青玉姑娘。”
婉容止了泪,点点头:“这是自然,大嫂子放心,妹妹定然会好好问问青玉姐姐的意思。”
送走了赵淑芳,婉容叹了口气,叫青玉出来:“看看,这就有人打你的主意了,青玉姐姐,你如何想?我久在规格,不知大嫂子那奶兄弟是如何的好。这事由着你,你若愿意嫁,我也顺水推舟便应承了。若你愿意出府,不管怎样,我也有法子送你出去。”
青玉听了恨恨的:“三姑娘切莫听信大奶奶的话,她那奶兄弟甄尚荣,哪里如大奶奶说的那么好。管着采买,不知贪了多少油水!跟着二爷一处不是喝花酒就是仗势欺人。那甄尚荣现在房里有好几房小妾,还真把自己当成府里的爷了呢。这样的人,奴婢如何能跟着?”
婉容神色凝重,硬生生的掰断了小指的指甲,看也不看丢到地上,冷笑道:“这大嫂子到真是,面上热情,心里阴毒的很。欺我一个孤女没人依靠,便肖想我身边的人,真真好心思。青玉姐姐,你且放心,此事我定会给你想个办法。”
承诺了此事,婉容叫人去查那甄尚荣为人,果然如青玉所说,不堪的很,仗着自己是大奶奶的奶兄弟,便拿起了架子来。殊不知,这奶兄弟照样是伯爵府的下人!
查明了此事,婉容也不含糊,立刻去找了赵淑芳。见了旁人,婉容便是那衣服柔柔弱弱,温和笑着,任谁都觉得亲近的模样。
“大嫂子,妹妹这回来原是为了青玉姐姐的事儿的。”赵淑芳和唐振鹏明明是二房的人,还是庶子,可硬生生住进了大房的院子里来。赵淑芳不论是对正经的婆婆苏夫人还是丈夫的生母徐姨娘,都没有对赵夫人亲近。
赵淑芳连忙让婉容坐下:“青玉姑娘如何说的?”
婉容一脸的遗憾抱歉:“自那日大嫂子走后,妹妹便问了青玉姐姐的意思,原来青玉姐姐早就与她表哥有婚约,定的是娃娃亲。俗话说的好,宁拆一栋庙,不悔一桩婚。青玉姐姐也说像大嫂子这么心善的人,定然会理解的。也是青玉姐姐没有福分,大嫂子的奶兄弟,人中英杰,找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呢?”
婉容一脸的遗憾万分,顺便给赵淑芳带了好几顶高帽子。她态度诚恳,又拍了赵淑芳的马屁,赵淑芳听着这拒绝的话心里也舒坦的紧。
暗自打量了一眼婉容,只见她总是一派和煦,说话温柔和气,又不给人添堵。比起另外一个与她更亲近的妹妹唐婉慧真真是高出了一大截儿。
赵淑芳脸上的神色舒缓了下来:“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青玉姑娘有了姻缘,我还得恭喜她呢。”
婉容神色黯然:“妹妹愚钝,平日里也不知能如何帮上大嫂子,如今大嫂子可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