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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侧过身和叶尧哆哆嗦嗦道:“那个,你姐说我们明年注册完婚是开玩笑的吧,哈哈哈。”
叶尧挑眉看着我:“不可以明年注册吗?是个不太好的年份?”
我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明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叶尧说:“不算快,闪婚男女认识一天就能注册了。”
我说:“那是快餐式婚姻,我不崇尚,我相信你也不崇尚。”
叶尧说:“我确实不崇尚,但为了你我可以崇尚那么一回。”
我坚决摇头:“还是不要崇尚了,这样的婚姻酿成的悲剧太多,往往不到半个月就离婚了,大多数都是住在一起后才发现,彼此都不适合对方。”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叶尧指着茶杯茶盖说:“也许正好是一对呢。”
我看了一会儿茶杯,觉得花纹不好看:“合在一起就是好看了。”
他突然沉默了。
而在我和他对话的期间,韩右右和秦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吵了起来。
秦逸口吻略激动:“我根本和那个女的没关系,我初夜可是和你在一起!”
韩右右坚决把头一扭:“什么初夜处男的啊?我忘记了不好意思,你的初夜给我了?我的初夜好像不是你哦。”
秦逸从凳子上站起来:“韩右右!”
她随即跳到我身后,说:“我只记得我初夜是和一个帅哥进行的,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样子和你的名字一点都不匹配,下流胚。”
韩右右难得的对答如流,气势凌人,穿着一双拖鞋就像穿着高跟鞋,挺胸昂头,嗒塔塔得走了。
叶蒂观摩几人的表演到这里,也表示要走了,让叶尧送她一程,顺便把事情解释一下。
我只能收拾好包去追韩右右,秦逸搭上来,怒红着脸问我:“我到底哪里不符合我的名字了?是今天穿得这件蓝色毛衣?韩右右不是喜欢蓝色的吗?这几年难道已经换成别的颜色了?你不是她的闺蜜吗,跟我说一说怎么改才符合?”
我看了他一眼,斟酌片刻道:“不用换衣服,只要去户口登记处把你‘秦逸’这个名字换成‘秦兽’就可以了。”
***
韩右右和我是用尽毕生力气跑回家的,她是为了躲避她的禽兽先生,我是为了躲避逼婚的金龟班导。
韩右右不理解了:“你家金龟班导现在是单身状态,你干吗躲啊!有金龟不傍,你有病,我可没药。”
我把叶尧和他姐逼婚的事说得栩栩如生,仿若情景再现。
韩右右更不理解:“逼婚不是挺好的吗,你嫁了以后我也跟着入住豪门了!所谓一入豪门钱似海啊!”
我淡定道:“我打算出嫁之后就跟你一刀两断。”
韩右右:“我觉得你还是出家去吧。”
我当然不会出家,和韩右右战战兢兢地窝在家里窝了两天,期间发生了两件惊心动魄的事。
第一件事是某天楼下出现了一个口吃的中国籍男子,每天弹着吉他唱英文歌,对着不知是我还是韩右右表白。
众所周知唱英文表白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奈何这个小伙子五音不全,一首英文歌被他活生生变成了蹩脚的俄文歌,他还反复只唱着这一首,让韩右右实在无法忍受,她为了我俩的幸福着想,她报警告他扰民。
小伙子果断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审查下来后我们才知道,小伙子是对着我们楼下的姑娘表白,只是因为高度近视,数错了楼层。
为了表示歉意,我和韩右右当了一次红娘,带他去找楼下的姑娘,结果询问之后,那其实不是一个姑娘,只是一个有女装癖的伪娘。
小伙子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男女不分的世界,决定去少林寺洗却红尘。
第二件事就比较简单,房租太太说要告诉我们一件不幸的消息。
我和韩右右惊恐地问:“是不是房租涨了?”
房租太太笑着表示不是。
我和韩右右会心的笑了:“只要不是房租涨了,任何不幸的消息对我们来说都是幸运的。”
房租太太笑得欢快:“是这间公寓卖了,你们赶快收拾收拾找别的房子租吧,剩余半年的房租扣掉利息后,还剩六千。”然后一伸手就把六千块交给我和韩右右:“买家这几天就会来看房,你们赶紧走,知不知道!”
现在S市一个月的房租价快赶上一桌酒席的两倍了,我和韩右右还有大半年才毕业,6000块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韩右右无奈问我:“是不是世界末日来了。”
我说:“差不多。”
韩右右说:“咱们要不要去大桥底下搭个窝。”
我说:“还不如去尼姑庵住呢,不就是剃个光头吗,现在和尚和尼姑都能结婚了呢。”
韩右右果断拒绝这个提议,表示宁可受嗟来之食,也不要与没头发的男人上床。
我觉得韩右右误会我话里的含义,正要表达清楚的时候,班长来了电话,说是学校要集体进行大四学生的散伙宴,还请了他校的老师来做客,届时会有歌舞表演。
韩右右光荣地被他们班导钦点为歌曲独唱。
晚上的时候,韩右右拿着歌曲列表向我咨询哪一首歌比较好,我觉得反正是她唱来着,略略扫了一遍,随手那么一点。
韩右右皱眉说:“你确定是这首?”
我正给毕业作品收尾,不在意道:“确定确定,这首歌词好记,朗朗上口。”
韩右右唔了一声:“会不会不符合当场的活动气氛……”
我说:“你问一下你的班长。”
韩右右借了我的手机打电话过去,说了两句,班长竟然同意这首,理由是——十分贴合散伙毕业的主题。
既然确定了歌曲,韩右右决定先补觉,明天再抱个佛脚练习。
而我收完了画作的尾,对画稿上的雄师十分满意,洗了个澡后,躺到韩右右身边睡下。
那一瞬间,我俩双双忘了我们的特殊体质,和这些天发生的诡异事件。
直到早晨起来,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眼眸里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重现
我是学校广播队的DJ,学校安排这个活动,必然会找上广播队的成员在幕后住持。遗憾的是,大过年的,广播队里的学弟学妹大多是在回家的路上,我算来算去,队里面还有几个老手凑合一下能撑一撑场子。
但我现在被按在韩右右这个身体上,估计广播队的同学连门都不会让我进。
而我替韩右右唱一首歌倒是没什么,就怕她没法替我住持。
韩右右不可一世道:“不就是个DJ吗,让你看看我住持的势力,帮你将DJ笙这个名字响彻全国!”
我深深沉思后说:“要不你改个昵称,DJ韩怎么样?”
韩右右觉得我怀疑她的能力,哼着鼻子先走了。
***
老师们决定将校区内最大的两个连厅合起来,做成小酒楼里的宴厅,以达到这个散伙宴是个恢弘霸气的散伙宴。
我觉得要让整个散伙宴看起来霸气,只要将桌上的菜价调整到一个众人仰望的高度就可以了,奈何班导表示学校为了节省开支,决定由校厨大叔亲自买菜下厨,并且将所有班级的班费聚集起来,作为买菜和改造连厅经费。
我悄悄咨询了一下大四同学们的剩余班费一共多少,班导默默伸出一个巴掌。
我惊讶了:“五十万?区区一个班委费能达到这样高的一个数字?”然后又郁闷了:“但是怎么算这笔帐都不对呀,不过是个散货宴,需要五十万?那剩余的去哪儿了?”
班导鄙夷地看着我说:“哪来那么多,是五万。”
我瞬间沉默了,五万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数字:“可即便是五万,一个宴会也用不掉来着……”
班导叹气道:“顶多用掉三分之一。”
我说:“那三分之二?”
班导说:“买礼物给大家做奖品了。”
我对这个给大家做奖品的礼物十分惶惶然,直到晚上和后天布置的同学碰上了,才释然了这个惶惶然。
奖品果然是给领导们的礼物。
我就说嘛,现在社会都是这样的,只有领导们欢喜了,老师才能欢喜,老师欢喜才能给学生们顺顺利利通过论文和实习。学生们拿到毕业证后,虽然也欢喜了,但马上就迎头碰上找工作的痛苦。
而我正在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我昨晚给韩右右随手那么一指的歌,竟然是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
我询问韩右右他们的班长,为什么这首歌会通过。
班长表示:“就如同我们大一进来时的往事,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我说:“班长的理解能力真是不同凡响。”
韩右右的班长是个胖嘟嘟的男生,脸型可爱,他笑了笑说:“哪里哪里,右右你今天真是幽默。”
我突然对韩右右在她班里的形象感兴趣,问道:“哦,那我以前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他认真道:“不苟言笑,十分严肃。”
我难以置信,捉着他的手说:“韩右右……不对,是我以前,我大学四年里,都是这样的?”
班长莫名脸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发现,我对韩右右有很多地方不了解,比如她在学校里是怎么样的,比如她从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究竟哪些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