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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眼中都有嘲讽的笑,柴昭大怒,抢上前去,就从侍卫头领腰下抽出刀,往侍卫头领身上砍去。
侍卫头领轻轻一让,就把刀夺下来,对柴昭道:“殿下还是稍安勿躁,跟随我们入宫,不然在混乱中,谁要动了殿下,那可是不好开交的!”
“混账,你们竟然想要弑君?”柴昭的声音还是那样充满怒气,却有了一点点颤抖,毕竟他不想死,还想再次君临天下,在自己的命令之下,所有的人都俯首帖耳。
“殿下以为,就算他们能冲进来,带走殿下,殿下还真能君临天下吗?”侍卫头领很有技巧地把柴昭的手制住又不伤了他。
柴昭被制住,顿时大喊起来:“我是天子,你这个……”
“林栋,你还不赶紧放下官家,丢下武器,跪地向官家恳求饶恕?”驸马带了人总算把宫门打开,趁机进去,一路来到此处,看见侍卫头领制住柴昭,驸马立即大喊!
“我当是谁?原来是永宁长公主的驸马。您对这位官家,可真是忠心耿耿!”林栋并没放开柴昭,只淡淡地道。
“我的所有荣华富贵全从柴家来,自然是对柴家忠心!”驸马的话让林栋笑了:“您这话,要在去年十月说,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忠臣,可在此刻说出。不过是沽名钓誉!”
林栋的话让驸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接着驸马就抽出刀:“你若不放下官家,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当然不会放下殿下,官家临走之前,对我的嘱咐是,要保证这位殿下的安全,免得这位殿下出了什么事,被人拿出大做文章!”
林栋才不管柴昭的挣扎,只对驸马淡淡地说。
“要弑君自然是你们,哪是……”驸马的话被林栋打断:“弑君,我可从没说过要弑君的话。驸马,今日,定不会让你把人给带走的,除非我死!”
“还不赶紧把官家给放开!”潘太皇太后已经赶到,看见这个局面,顿时大声喊道。
永宁驸马已经给潘太皇太后行礼:“臣参见太皇太后!”潘太皇太后点头:“好,好,果真还有几个忠臣。林栋,你还不赶紧把官家放开?”
林栋看着潘太皇太后,突然一笑:“太皇太后真要臣把殿下放开?”
“什么殿下,这是官家,是当今天子,是……”潘太皇太后铿锵有力地打算继续说下去,林栋又是一笑,对永宁驸马道:“你和你身后的人,真要拥戴他重新登基?一个是非不分的黄口小儿!”
柴昭忍不住在林栋手上咬了一口:“你放开朕!”
林栋面上露出一丝笑,这丝笑很莫名,接着他的耳朵竖起,身子往边上一转,一只箭已经擦着柴昭的身子飞过去。
“快来救朕!”柴昭再次大喊,林栋用另一只手点他额头一下:“你是傻呢还是傻?这箭,分明是要你性命的,这箭法,是符家的吧?从来都说符三郎箭法出众,但不知道除了他,符家还有人箭法出众!”
既然被人发现了,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他并没着甲胄,手上的弓箭在火光下闪闪发光:“放下官家,不然我头一个杀了你!”
“你的箭,杀了我之后,就要杀死的是柴家儿了吧?好计谋,到时放一把火,把这德寿宫中的人全都烧死,就说是官家的计谋,容不下柴家儿,然后,你们要拥戴谁?还是已经说好,这次,就轮到符家做皇帝?”
林栋的话让符大郎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柴昭觉得自己听不懂了,他们不是来救自己,然后让自己重新君临天下的人吗?怎么林栋的意思,他们其实是想顺便杀了自己,然后再推翻赵家?
柴昭面上的神情已经被驸马看见,驸马大喊:“官家,别听他胡说,臣等可都是忠心耿耿的!”
说完驸马就催促符大郎:“赶紧,别和这些人废话了!”
符大郎的手已经扣上弓弦,就在要出手的那一刻,符三郎的声音传来:“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要把手中的箭,对准自己的兄长!”
殿上台阶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符三郎已经带着人来到,符三郎手上的箭,也准准地对着符大郎,一旦符大郎把箭射出,接着就是符三郎把箭,射向自己的兄长。
“三弟,父亲说,当日也是不得已!”算来,这还是符家兄弟的头一次见面。符三郎听到兄长的话,冷笑一声:“是啊,不得已,所以我的妻儿就要被送到前面,让我看着他们死去?你们此刻说什么不得已?”
符大郎的手越勾越紧,柴昭已经想跑,又往林栋手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的重,林栋的手稍微松了点,柴昭就挣扎出来。
符大郎的箭已经射出,在半空之中,被符三郎的箭击落。
“大哥,你的箭法,还是比我差了些!”符三郎轻声说着,又搭上第二只箭。驸马已经大喊道:“别再废话,动手吧!”
这一声喊出,跟着驸马来的那些人,立即开始在四处点火。
柴昭挣扎出来之后,潘太皇太后就紧紧搂住孙儿,还没来得急和永宁驸马说话,就见他们在四处点火。潘太皇太后急忙问永宁驸马:“为何点火,这宫内,可还住着……”
“为了大计,顾不得了!”永宁驸马只答了这么一句,就举起刀往潘太皇太后身上砍去,潘太皇太后不料自己会被袭击,喊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柴昭见永宁驸马袭击潘太皇太后,想起方才林栋说的,顿时大惊,要往背后奔去。
永宁驸马已经抓住他,就要用刀砍,林栋的刀已经过来压住永宁驸马的刀。柴昭已经吓得心胆俱裂,站在中间不知该做什么!
火起之时,邹芸娘已经发现不对,急忙叫起侍女,抱着女儿往外跑,刚跑出几步,就见火势往这边蔓延。邹芸娘忙带上侍女转往后面处跑。
往后面是符太皇太后的住处,侍女提醒道:“太妃,要不要去把老娘娘请出来?”
邹芸娘想了想,还是把女儿塞到侍女怀中,兰台公主已经被这些声音吵醒,又见火光满天,不由大哭起来。
邹芸娘听着女儿的哭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匆匆跑进殿内。
符太皇太后已经醒来,内侍正打算把她抬出去,看见邹芸娘进来,符太皇太后喉中又赫赫几声,推开内侍的手。
内侍急的满额头都是汗:“太妃,您来的正好,老娘娘她不肯走!”
“老娘娘,这火越来越大,再过会儿就烧到这了,您还是……”邹芸娘走到符太皇太后面前劝道。符太皇太后摇头,口中又赫赫两声,努力把内侍的手推开。
“老娘娘不走,我们就赶紧走吧,不然的话,等会儿就走不了了!”邹芸娘劝着内侍,内侍看着符太皇太后,跪地行了三跪九叩礼,转身要走。
邹芸娘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符太皇太后,符太皇太后已经闭上眼,唇角竟有笑容。邹芸娘实在想不通符太皇太后为何如此,只轻叹一声,能活着为何要死?
侍女见邹芸娘走出殿,急忙搀着她又往后面去,苏太妃已经赶过来,边走边和邹芸娘道:“哎呦呦,不得了了,有人造反了,冲进宫门到处点火,我见他们一时半会儿不到这后面来,这才赶紧跑出来。”
“你去前面瞧了?”邹芸娘问苏太妃,苏太妃冷笑一声:“不去瞧一眼怎么成?不过这群人只怕料理了前面的事,冲到后面来就见人要杀。不晓得是赵官家派来的,还是……”
此刻,邹芸娘才真切感觉到风雨飘摇,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邹芸娘又叹气,事情,怎么才能有个结束?
胭脂到殿上时,殿上已经灯火通明,十多位大臣正在和赵捷商量事情,听到内侍传报皇后来了。赵捷急忙上前迎接。
胭脂已经走进殿来,扫了一眼就已明白,对儿子笑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宫中,还有我,无需担心!”
赵捷行礼下去:“没想到还惊动娘了,事实上……”胭脂拍拍儿子的手:“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你我母子,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赵朴上前给胭脂行礼:“圣人说的是,符将军已经赶去德寿宫,这宫门也守的很紧,并不需担心!”
说话时候,就感到殿外有什么东西在发红。殿内的人都停下说话往外看去。
“起火了,看来,是德寿宫的方向!”赵捷轻声地道,胭脂看向儿子:“怕吗?”赵捷摇头:“儿子若怕,就不是您的儿子了!”
胭脂对儿子露出笑,赵捷已经对胭脂又行一礼,对赵朴道:“还请赵先生在此处,我带诸位出去!”
赵朴长揖下去,胭脂看着儿子离去,眼中有骄傲神情,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此刻宫门处一片混乱,看守宫门的侍卫和试图冲进宫的人打斗起来。带头的人大喊道:“赵家本是逆贼,又有什么资格坐在宝座上?”
“那照卿所言,还是柴家继续在这宝座上?”宫门城楼之上,突然点起数十个灯笼,赵捷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
这个声音让众人暂时停下打斗,看守宫门的侍卫停下行礼,攻打宫门的人已经大喊道:“你是哪里来的逆贼,还不快些滚下来?”
“黄口小儿,也要监国,简直是莫大的笑话!”有人加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人笑出声。
赵捷也笑了,烛光飘在他脸上,让他的脸半明半暗。赵捷的笑声很轻:“我赵家的功劳我就不说了,为何起兵也不说了。只问列位一句,迎回柴家小儿,柴家小儿坐在那张宝座上,诸位就心甘情愿叩拜吗?”
“你这小儿,休要胡说八道!”有人愤怒地道,赵捷看的高,能看见这人是个三四十岁的汉子,而且看他身上穿的,并不是军服。赵捷的眼垂下:“这位就是今日带头的吧?是你们,而不是你们身后跟的那几位大臣想出这个主意。”
被点到的汉子不由一惊,接着就道:“胡说,我不过是……”
“你是谁?”赵捷听出他的声音有些熟悉,眉目也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出来,曾在何处见过此人,不由直接问出。
跟随前来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