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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他满罗曼蒂克的,还准备了漂亮的高脚杯呢!”
“晚餐呢?也是他准备的?”
“与其说是晚餐,不如说是下酒菜,像起司和蒜味香肠之类的。山吹先生,要不要吃点东西?肚子饿不饿?”
“这么一提,是有点饿了,那就麻烦你啰!”
季里子只是客套性询问,没想到他真的点头,让她差点滑了一跤。才刚吃了那么多东西耶!这人的胃袋是什么做的啊?她不禁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巨汉来。
“这么一提,那时芳树哥犯了个不像他会犯的小疏忽。”季里子被一种全身浸泡在温水中似的浮游感包围,突然有种畅所欲言的冲动。但是,想说的她应该都说尽了啊!接下来只须设法让山吹答应告知增子想应徵的公司即可。自己究竟还打算说什么?她虽然万分疑惑,舌头却不由自主地说起话来。“他准备的高脚杯底脏脏的,有种像墨水一样的东西沾在上头;只有一个小点,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后来咱就用面纸擦干净了。”
“是什么东西沾在上头?”
“不知道。咱擦掉时,芳树哥人在厨房,咱也没想过要问他,就这么忘了。对耶!这件事咱明明忘了,为啥……”
为什么现在又想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回想起来,以芳树爱干净的个性,那个一污痕实在非常不自然。现在一想,那痕迹与其说是污痕,倒像是颜料;芳树家里并没任何地方能让杯底自然沾上那个污痕,这么说来,为何会沾上?
莫非不是自然附着,而是刻意画上的?季里子开始如此怀疑。但他为何刻意画上那个痕迹?简直像是做记号一样……
记号——季里子讶然无语。这虽是偶然浮现的念头,她却觉得再无其他可能。那个污痕是辨别高脚杯用的记号,但为何得辨别高脚杯?照常理推断,做记号的人应该是芳树;芳树为何得分辨自己与季里子的杯子?
毒药……这个词汇自然地浮现于脑海中。同一个瓶中倒出的葡萄酒里不可能掺杂其他东西,要下药该是下在杯子里。芳树为了分辨下过药的杯子,才以那个污痕做记号。但芳树怎会想杀害季里子……?
不,不是的。事后季里子的身体并无任何异状,有异状的是芳树;他暍干了葡萄酒后,便睡得不省人事。他没发现季里子擦掉了记号,以为没污痕的便是安全的杯子,因而阴错阳差地喝下掺了药的葡萄酒。他下的不是毒药,而是安眠药。
芳树企图以安眠药迷昏季里子……为什么?男人迷昏女人,不是为色便是为财;但这未免太奇怪了。季里子当晚拜访芳树,原本就怀有燕好之意,这点他自是心知肚明。再说,倘若对象是素未谋面的人,下药窃财的手法或许还能成立;但选在自己家中对熟人下手,就只能以糊涂二字形容了。
突然间,季里子做了个可怕的想像。她留下沉睡的芳树回家时遇上的二人组!他们为何知道季里子是来找芳树的?明明没见过面啊!她本以为他们看见她走出芳树家门才知情,但她是在楼梯间遇上他们的,她走出家门时才刚爬上楼梯的他们不可能看见。他们没有任何根据足以确定季里子是来找芳树的,却向她问起芳树,为什么?没别的可能,他们早知道季里子当晚人在芳树家。这代表芳树曾事先告诉那两人季里子会来,他们才因而前来。但芳树为何这么做?他原先不是要和季里子两人共度夜晚的吗?看来似乎不是,那他究竟有何打算?
那两人是算准她因安眠药入睡的时机才来访……这才是芳树的计划?季里子的背脊因自己的想像而冻结,但开始转动的推论已然无法停止。芳树打算让那两人来轮奸睡着的她。原因只能凭想像;芳树说过他喜欢打麻将,或许他曾向那两人借钱,为了抵债才替他们找女人;又或许是芳树主动向他们提议,让他们以低于嫖妓的价格享用清白的女大学生……
钱……季里子突然明白了芳树这个男人的行动原理。为何八月时他突然开始找工作?她早该发现的,芳树根本没打算就业,他是为了赚零用钱,才找大阪一带给付交通津贴的公司下手;只要不厌其烦地多跑几间,收入便相当可观,多出来的交通津贴全能放入自己的荷包。
不,慢着。倘若只是想赚零用钱,他大可更早行动;会到八月才开始,铁定是发生了急需用钱之事。是什么事?他在大阪机场交给增子的钱——就是这个。不是芳树帮增子补足旅费,是增子向芳树追讨金钱。
增子向芳树追讨的金钱,究竟是属于什么性质的?增子或许是偶然之下才有了去大阪的机会,但即使是偶然,会选在大阪机场交钱,代表有见不得人的隐情。也许是增子勒索芳树;一开始引见他们两人时那种不自然的态度……增子肯定握有芳树的弱点。
不,或许不是勒索——季里子转了个念头。当季里子追问增子是否真和芳树在大阪私会时,她说事情都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或许增子的意思是;反正我的钱已经讨回来了,你不必为此操心。
季里子不禁想像;或许安眠药是芳树的爱用道具,他还使用于其他用途上——比方上街搭讪女孩并在她们的酒中下药,待她们熟睡之后再偷走钱包。增子是在连假期间去高知玩时受害的;芳树不可能对搭讪对象报上本名,原本遇上这种情况,她只能自认倒霉。
但阴错阳差地,增子却在朋友季里子的介绍下与迷魂大盗再度重逢;于是增子威胁芳树;若不想闹上警局,或若不想她当着季里子的面将一切抖出来,就把当时的钱还她。芳树只能乖乖就范,但手头又没那么多钱,于是突然开始拜访公司,赚取交通费。正好增子要去大阪,他们便约在大阪机场交钱;这大概是因为彼此都担心在高知一带见面,会被熟人看见吧!
若是没有这个误会……季里子感到一阵恶寒。正因为这个误会,芳树才没对季里子故计重施;否则,他或许会再次将季里子“进献”给上次的二人组或其他男人。
“山吹先生……”
“啊?”
“对不起,”心魔一消失,她便完全回复成标准国语。“能请你回去吗?”
“啊,已经这么晚啦?对不起,逗留这么久。”换作一般人,肯定要抱怨一句“是你留我的耶!”当然,海晴全无此念,只是乖乖道歉并起身。“谢谢你的招待,那我就——”
“呃……增子的事就算了。我决定照山吹先生说的,顺其自然。”
“啊,是吗?”
“我现在觉得和她在同一间公司上班也无妨了。”
“是吗、是吗?很好啊!那晚安啰!”
海晴一走出季里子家门,原先伫立于公寓前的女人便立刻藏身至电线杆后;她微微歪着头,目送海晴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去,又再度抬头仰望公寓一眼,而后亦自行离去。
隔天,海晴准时于六点下班时,那个女人出现于他的面前。“对不起,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啊?”前一天暍了整晚的海晴似乎未受任何影响,仍以平时的迟钝表情面对女人;对方似乎是安专学生。“有什么事吗?”
“我叫做牡丹增子。”
“哦,就是你啊!”海晴问心无愧,是以不等对方询问,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水缥同学昨晚有提到你喔!哎呀,让她请了我一顿好料。”
“其实我想谈的,”增子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触及核心,一时步调大乱,甚至忘了平时面对男人绝不缺少的讨好笑容,面露怫然之色。“就是季里子的事……”
如此这般,两人到了阪神虎指定饭店的餐厅中面对面坐了下来;安专的校区就在安艺市公所的北侧,因此步行至饭店只需十分钟左右。增子说要请客,海晴连着两天被请客,心情大好。这么一提,今天中午季里子没送便当来,但海晴并未挂怀。
“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你昨晚没和季里子发生任何事吗?”
“什么“任何事”?”
“就是……”这你总该懂吧!猪头!增子翻起白眼瞪人,表情仿彿如此诉说着。平时老装可爱的她一做这种表情,之间的落差便显得相当恐怖;当然,海晴根本不以为意。“男人和女人间的事啊!性事!”
“那倒没有,事实上没发生任何暧昧的事,只是吃饭、喝酒、聊聊天而已。”
“唔……算了,那你们聊什么?”
“聊你啊!”
“聊我?聊我的什么?”
“她希望我告诉她你打算接受哪间公司的徵才考试。当然,我不能说,后来她也谅解了,说决定顺其自然,无论能不能和你在同一个地方上班都好。”
海晴的说明虽然并非谎言,但听起来简直像是季里子渴望和增子在同一个职场工作一般;增子闻言,果然皱起了眉头。“季里子她问你这个?为什么……”
“详细的理由我不清楚。不过,你为何那么关心水缥同学啊?”
“因为担心她啊!不但突然开始替你送便当,还带你回家。假如你是季里子喜欢的类型,我还能明白;但你根本不是她的型。”
“是不是她的型……”海晴基于纯粹的感叹之情而睁大了眼。“看得出来啊?”
“当然看得出来啊!”她大言不惭地说道,彷彿自己的才气容许她做任何的严词批评。“因为她是‘外貌协会’,而且还是‘超’字级的。”
“哦,原来如此。”
“可是她却把山吹先生带回家里”她犹如估价似地打量恍然大悟地搔着鼻头的海晴。“我还以为她是因为失恋而变得自暴自弃呢!”
“所谓的失恋,指的是芳树的事吗?”
“她连这事也跟你说了?那个叫芳树的小子的确长得很帅,是季里子喜欢的那一型,但他是个糟糕透顶的家伙,会下安眠药偷人家的钱包!这事她也说了?”
“不,她完全没提到。”使用安眠药的勾当是海晴头一次听到,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她只说芳树哥长得很帅。”
“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