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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座古桥的历史悠久了,人们往往只记得一些传奇故事。而详细的历史情况,一般人是不会在意的。我就是专门来考证,好好研究一下的。”
“喔,听说这座古桥,在历史上有过一段悲惨的历程。虞沁园里最早的主人,不是都被朝廷杀光了吗?那位‘贵夫人’遗留下来的金银珠宝,难道都被虞姓的后来人给侵占了?真奇怪,他们也不知道是靠什么本事,获得这个继承权的哪?”
“你懂什么?怎么……能这样乱说?我不理解你的意思……”老教授紧张烦恼地说。
铁拐李顺手从背后拿出一支红莲花,和一支白菱花,恭敬地递过去问:“怎样,献给您两朵花行不?另外,您对‘芙——蓉’花是否也感兴趣?这花的寓意不是挺深的吗?”
老教授急忙把夹板一挎,轻蔑地冷笑着说:“嘿嘿,你们这些没文化的人,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真是让人费解哪!——哼哼,我是考究历史的,要你这两朵花有什么用?……失陪了,我要回去了!”
这时候,毛尖尖实在觉得忍耐不住了。匆忙挽起了衣袖、跺起了脚,巴不得马上冲上去拽掉老教授的墨镜。铁拐李立即悄悄拉住他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卤莽行事。并且赶紧围着那位老夫人,来回转起了圈子。老教授忽然看到自己的夫人,被别人打起了主意。似乎醋意大发,急忙把墨镜使劲一摘,直挺挺地伸着细长的脖子,戏谑地问:“哈哈,怎么,你们想看看我的面容?来吧,好好看看,让你们看个够!哈哈……”
毛尖尖面对着逼近自己的这个既冷酷,又诡秘的面孔,一时真是拿不出主意来。连忙一边往后退,一边向乐所长递了一个眼色。乐所长探头一看,便茫然失措地慢慢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不,不象……怎么看都不象是……”
老教授狂妄自大,仰面大笑着说:“哈哈……怎么不象?不象什么?哼!看错人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啦?哈哈哈……没有文化的人,真是荒唐哪!”
铁拐李此刻的心思,并不在老教授那边。而是继续围着那位老夫人,转了三、四圈。然后,他突然沉着自如地低声问:“老夫人,请问,1949年,‘德仁’号轮船海难事故发生的经过,您知道吗?当时,是不是有一个人偷偷溜下来了?”
老夫人并不予以理睬,反而故意把头歪到一边一言不发,浑身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时候,铁拐李趁热打铁,“噌”地一下把《公安工作证》掏出来,向她的面前一亮。铿锵有力地说:“我们是人民警察!这里刚刚发生过两起凶杀案件,我们有权利对所有有嫌疑的人进行盘问。再请问,您知道苏州的‘紫荆楼’、南京的‘明月楼’吗?当年,名妓舒娟娟在枫桥边的画舫上,是怎么落水的?”
老夫人低着头,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并且用手使劲捂着双脚,仍不发话。老教授也开始惊愕茫然了,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这话从何谈起……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铁拐李仍然紧紧盯住老夫人的手和脚,紧逼着问:“再问一点,你知道赖自功当年在广州,是被谁用刀刺伤面孔的吗?——另外,我想用一位古人的名字来提醒你。你知道古代战国时期,秦国有位著名铸剑大师‘徐夫人’吗?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你应该知道他是个男人吧?那么你自己到底算什么呢?——好了,‘老夫人’这个名词,代表不了性别,请不要再伪装了!因为从你这双粗大的手,和这双‘大头’的男人皮鞋上来看,不是已经露出‘马脚’来了?再看看你这一身打扮,女性化妆技巧低级拙劣,服饰仪表并不适时般配。这些特征,不是也露出许多破绽来了?”
刚说完话,只见“老夫人”马上惊慌失措地跪在了地上。“她”急忙扯下头上的白帽和面部的白纱,瞬间显露出一个梳着灰发背头的老年男人面孔。接着他沮丧无比地说:“对……对不起,我叫虞俊才。我……不该在家乡的警察面前,玩弄这一套伎俩……太卑鄙了!”说着,虞俊才又指着那位老教授说“他……他也不是什么教授,只是我手下的一个古董商人。名字叫‘麦力’,请你们谅解。我们俩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实在是不该自我愚弄。我过去确实是做过亏心事,我会如实地交代事实真相的。……”
铁拐李挺直了身子,立即严肃地说:“虞俊才,你在五年之前制造了‘海难死亡’的骗局,甚至蒙蔽家人如此之久。而今,又神奇地活着回到家乡,岂不是天方夜谭?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你过去做过的亏心事,是要有一个详细的交待。那么你今天男扮女妆地回到家乡,又是什么目的呢?你路过家门而不入,甚至恶作剧般地来到贵渡桥表演,说明你的动机和行为是神秘虚伪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阴谋吧?”
“不……不是,我是个工商资本家。过去与旧政府的军、政界人士有过勾搭,也做过一些坑害人的生意。……五年前,我担心共产党政府从严治罪。所以假装死亡,而逃往香港隐居起来。现在,我才知道国家的政策是宽容我的,因此是想回来看看。至于男扮女妆……那是因为——觉得没脸见人……”
“不对!我们早已知道,你向某个人透露了要秘密回来的消息。而且知道你指示他,要万无一失地严守机密。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回到家乡来‘看看’?——说明白了,你是想利用‘金钥匙’,打开那个‘珠宝之箱’吧?实话告诉你,只要是古文物,所有权都属于国家,你休想偷带出境!围绕这个问题,这里已经有两个人被害了。此事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聋作哑?想当年,你都敢对舒娟娟和赖自功下毒手;如今,难道能够让人相信你不涉嫌这两个人的被害?在法律面前,是不允许抱有任何侥幸心理的。假如你不把自己肚子里的‘货色’全部倒出来,也拿不出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你就是涉嫌故意杀人的对象了!——何去何从,由你自己选择!”
“哎哟!我……我真是不知道啊!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在20多年前,因为情事纠葛将舒娟娟推到了河里。可是我在逃跑的路上,听见河边有人救助的呼喊声,她……她不见得会淹死。当年我在广州,只用水果刀捅了赖自功的面部,并没有危及他的生命。所以说我是杀人未遂,而今更不敢再动杀人的念头。这一点,我绝对愿意接受你们的审查。——至于‘金钥匙’的事……咳!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我只好细说一番了。多年来,我一直对这颗祖传‘宝珠’记挂在心,可惜始终没有敢回来动它。去年,我得知象我这样定居香港、境外的华人,都可以自由返乡探亲。因此我也想利用探亲名义,背着家人和乡亲,偷偷回来获取它。我曾提前给我信得过的朱管家,寄过来几封信。信上只简单透露了一下我的意图,以防出现不测时请他遮掩一下,并且让他保密而且不准回信。昨天,我与麦力先生才赶到了县城,当夜就住在‘向阳’旅社。今天清晨,我俩雇三轮车偷偷溜回古坟茔地。撬挖开祖坟的石碑底座,将锡盒铅封的那本油纸包裹、生漆胶质的《开启秘笈》拿了出来。同时,为了遮人耳目,又临时匆忙化装一番,来到了贵渡桥。……本来我就有点胆怯,而且非常害怕‘露马脚’。结果,没想到被你们几句要害的话,就突破了我的心理防线。浑身颤抖起来,很快也就‘露馅’了……”
“你们俩今天照相、画图,是为了前期工作,还是要当天就动手获取珠宝?你自己的一把金钥匙,能打开‘珠宝之箱’?也不用考虑使用两位姨太的金钥匙,实施配合?”
“说实话,我只知道《开启秘笈》里会有详细记录。可惜,过去并没有开启的先例,一时还真是难以掌握它的准确位置。所以我们也只好先照相、画图,然后再根据《秘笈》的提示,回到旅社里慢慢的琢磨了。不过,我听父亲说过,古桥某块条石深处石穴里,有一个三层密封的铜柜,里里外外都灌满了汞铅类剧毒物质。一般的人或是不懂得自我防护的人,随便乱挖是有生命危险的。——至于金钥匙的事,三把完全一样,也不必去惊动兰菱和蕙莲了。但是,《秘笈》里面稀奇古怪的暗辞秘诀,真是难懂难解。我本来也期望麦力这个经验丰富的古董商,能帮忙破解它。……现在,我只好交给你们了。”
虞俊才说着拿出一个红布袋,慢慢递给了铁拐李,然后说:“这里面……就是那本《秘笈》和一把金钥匙。……事到如今,我恳求你们能宽大处理我……。同时,为了我这张老脸皮和家人的声誉,也请你们帮忙,妥善安排一下。设法让我回家探视一下夫人、姨太和儿女,这样也算是向家人恕罪了。……”虞俊才说完,又不禁流出了眼泪。
铁拐李与乐所长打开布袋一看,果然有一本棕褐色、底质坚硬的旧书簿,和一把铮亮闪光的金钥匙。再看这本《开启秘笈》,封面上隐约显出一副联句:
勾股玄武断尾游垂落斗宿六星留足
矩规朱雀撇首飞横延东井八座罢翅
毛尖尖凑过来,伸着脖子仔细看着,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不是描写乌龟缺尾乱跑,和大鸟断头瞎飞了?——净瞎编这些黑话暗辞干什么?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就这么一颗小小珍珠,也值得如此神秘?嗬,要是有人送来一个鹅蛋大的珍珠,我还不稀罕、也不愿意要哩!”
乐所长摇了摇头说:“哎,一颗普通大珍珠和一件古文物,价值是不一样的。可不能小看它!现在,不是有人铤而走险,宁可拿两颗人头来换取它嘛?——老李,我这个人是‘榆木疙瘩’脑袋,对这些古里古怪的词句最头疼。你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名堂来?”
铁拐李接着翻开第一页,只见里面模模糊糊地写满了楷书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