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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玄墨,谁允许他是你男人了?!我不同意你就别想嫁!”方直可是跟那辈分过不去了,暴跳如雷地叫嚣着。
“嗯~嗯~”玄墨小声抗议,又往战承嶪身上贴了贴,战承嶪就势环住她,挑眉向方直送了一眼。
方直一出声,被玄墨凶了一下下的王乐鱼这才想起她的“男人”也在,当下红着眼眶往方直身边奔去。哪知玄墨一个起身腾空倒翻,挺身拦在方直和王乐鱼之间,气势地小声道:“不许你过来,这也是我的男——”
“嗯?!”战承嶪冷声“提醒”了一声,玄墨耸着眼皮儿望去,战承嶪的目光中威胁味儿十成十。
“呃,舅舅——”玄墨极小声地很识时务地临时改了口。
急需依靠和安慰的王乐鱼急了眼,叉腰叫:“他是你舅舅,可他还是我男人哩!许你靠你的男人怎的就不许我靠我男人嘛!”
“奏是不许!”玄墨撅撅胸,抬手向后用手背拍拍方直的胸脯子,宣扬道,“因为小舅舅的这里早八百年奏是我的了!先到先得,后来的没份儿!”
“那我靠靠我舅公你又怎的不许?!”
“我母妃说了,男人奏是要忠贞,他要娶我,所以他奏不能再去抱别的女人!”
“我还要嫁直哥哥哩,从今往后我也不许他抱你!”
“这是两码事!你跟战哥哥从前见过吗?没有吧!可我自小跟舅舅一起吃一起睡,还有亲亲——”玄墨洋洋得意地炫耀着。
战承嶪和方直一听这话,当下异口同声咬牙切齿地打断了她:“方玄墨!”
王乐鱼不确信似地睁大了猫眼瞪着方直,倏地又涌出了泪。
“乐鱼儿,你是不是又在别人家撒野了?”一个柔柔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只见一个修身长立的文俊的中年男子和一名身形娇小温柔似泉水的南疆打扮的女子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
“娘啊,她欺负我——”靠山来了,王乐鱼扑了过去,没错,来者便是王乐鱼的爹娘——王天昊和鱼淼淼。
玄墨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灰溜溜地又躲回战承嶪的怀里,埋着脸闷哼道:“我哪有~”
为爱而逃
穆赛和方亦男回了中都,却把吉布留了下来,因为皇家冬狩的日子就要到了,方亦男想叫吉布趁此良机好好历练历练。
他爹娘走后的第二天,玄墨便起了个大早,早到外面的天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法子,她兴奋得睡不着觉哇,因为战承嶪应承她带她去参观他俩以后的家——玄飏王府。梳洗打扮一番后,便开始眼巴巴地等着战承嶪来。
天一破晓,战承嶪便披着一身浓雾神色匆匆地来了镇国侯府,来了却没找玄墨,而是径直去把方直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玄墨听到信儿,急三火四地奔去方直的苑子,却见战承嶪和方直已然整装待发了。
“死丫头,大冷天儿的怎的穿成这样就跑出来?!”方直一把把她扯进自己的大氅里,玄墨缩在方直身前,只把脸探出大氅,又拿出丐狗一样的神情,冲着战承嶪哼哼:“战哥哥~你说好的~”
战承嶪一脸难色:“玄儿,今日——”
方直觉得她在发抖,又搂紧些,没好气儿地替战承嶪开脱道:“乖玄儿,今儿个你进宫去,找你那万恶的皇姐夫算账去,大半夜的也不让人清闲,托他的福,我和你战哥哥现在得去城外迎接老藩王岳怀山和飞晴郡主,你乖乖的嗯?”说完,扬声吩咐道,“小舒子,取件棉斗篷过来。”
玄墨恨恨地把脸也收回“树洞”里,回身抱住了方直,嘴里嘟囔道:“招人嫌讨人厌的皇姐夫……直舅舅~嗯~那个……不要叫那个飞鸟郡主接近战哥哥哦——”
方直喷笑。这几天,玄墨逐渐认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那便是她战哥哥的那张木头脸对老中青三代女人都有巨大的吸引力和魅惑力,就说昨天吧,她偷偷溜到街上去买零嘴儿时,无意中看见,京城里做“蛤蟆吐蜜”做得最好的那个小寡妇,一听旁人提起玄飏王爷,俩眼就瞪得比蛤蟆还大,玄墨心里头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了,她发誓,她再也不吃这道小点心了。所以,刚才方直那堆话里,她就听见了“飞禽郡主”四个字,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还没见着那是长是短是扁是方的郡主,她心里就已经又开始酸不溜丢了。
“承嶪,我记得,那飞晴郡主是藩王的长女吧?”后背被玄墨的爪子抠得生疼的方直突生一计,使劲朝战承嶪挤挤眼,很大声地“问”道,战承嶪会意,“嗯”了一声。方直便觉,自己背上的肉总算是保住了。他又顺水推舟一句:“哎呀,他哥比你还大,你说这郡主得有多老?”方直也不怕咬着舌头,就没他不知道的。
兔子把头露了出来,方直趁机把她拽出去,用斗篷包裹严实了,笑着嗔骂道:“死丫头,回屋找你哥玩去!要是冻出风寒来,几日后咱们冬猎去,你就当看门狗好了。”
兔子跑了。
方直大笑道:“承嶪,你日后可有得受了,你可知丫头刚才给我说什么?”
战承嶪淡然一笑,挑挑眉,并不直接回答他:“直,我忘了,乐鱼儿托我给你捎句话,你要是敢跟那郡主搭讪,你——”
“停!停停!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方直的头“嗡”的一声涨得老大。
玄墨一溜小跑跑去缠着吉布,笑嘻嘻地说:“吉布哥哥,你还没正儿八经地逛过京城是不?今天玄儿带你去转转可好?”
吉布放下书,刮了下她的鼻子道:“是你想逛是不?”
“哎——”玄墨羞怯地对手指,垂着头掀起眼皮子去溜吉布。
玄墨如愿以偿,拉着吉布便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晃悠了一上午。中午头,玄墨终是走得腿比肠子还细了,她才故作慷慨地对吉布谄笑道:“吉布哥哥,中午我做东!请你吃京城最好的‘思墨楼’!”
吉布爽声笑道:“小玄儿,你还真‘慷慨’呀!父汗给你的楼都给你吃穷了是不是?”
玄墨脸色一滞,嘟囔一句:“哥哥也知道了哇——”
吉布大笑:“你以为呢?”
玄墨一脸灰。
兄妹俩在一间临街的雅间里坐下,一边看着街上的光景儿,一边享受着美味。吃到一半,远远地就听见开道的喧哗:“藩王大驾,避让避让——”
素爱热闹的玄墨急急地把小细脖儿抻出窗外,看着看着,突然,吉布就见,她手上的鸡腿儿也飞了,她最爱之一的鲜奶小馒头也不要了,从她身后看,她的小肩膀一上一下耸得厉害,吉布了然笑道:“小墨墨,怎的?看光景也能气成这样?”
“臭舅舅,你拐带木头驴又骗我,你死定了!我一定会告诉小母鱼的……”玄墨嘴里忿恨地念叨着。
吉布很好奇,也跟着探头一看,藩王的仪仗行进得很缓慢,远远就见方直和战承嶪俱是一身黑衣,身下跨着高头骏马,神明爽俊,雅量非凡,在一众人中显得格外扎眼。他们二人之间的一匹红棕马上,坐着一个一身华服、精神矍铄的华发老者,想来那就是老藩王了。仪仗之中还有一驾四驾的马车,车帘时不时地就被一只纤纤素手掀起,露出半边精致的脸庞,似乎,她被京城的繁华深深地吸引住了……
吉布自是不知方直和战承嶪这回又怎么骗了玄墨,但当那马车驶过“思墨楼”时,刚巧那车中人再一次挑起了车帘,车中那年轻女子的脸正被吉布看了个正着,嗯?吉布挑起了眉……
仪仗走远了,玄墨揉搓着可怜的小馒头,郁闷地回过头来,却见吉布怔怔的眼神,玄墨急吼吼道:“哥哥,你不仗义!你是不是也想跟舅舅和木头驴一样去陪那个飞禽郡主呢!那你奏去好了!真是!”
吉布回神,呵呵笑道:“飞禽?小墨墨,你又随便给人家起外号了?”
玄墨扭过身子不理他,脸鼓成豆包。吉布若有所思地又看向了窗外的大街上。
要么说“爱”着的女人都是小心眼儿,玄墨本来心眼就小,现在心里又满满当当严严实实地塞进一头“驴”,她的心就更没眼儿了。自打亲眼见到了那个飞禽郡主是那么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后,再加上战承嶪和方直双双消失了好几天,玄墨一气之下,还真就说到做到,第三天,把状告到了王乐鱼门上去了。
王乐鱼还没怎么发话,她的狗花生米就先叫唤开了,上蹿下跳左右蹦高,一边蹦跶一边向玄墨讨好卖乖,也不知它倒底在叫唤些什么。
“怪不得直哥哥都三天没来看我了——”王乐鱼闷闷不乐地自顾剥着她面前的一盘花生。
“战哥哥也放我三天鸽子了,听大舅舅讲,他俩这些天一直都在陪着那个鸟郡主。”玄墨坐在她对面,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花生米梳理着毛发,有些大条的花生米哪知道两个小主子的心事,自顾享受地眯缝着眼儿。
两个小怨妇由此诞生,相顾无言,只差清泪四行。
突然,王乐鱼拍案而起,把惬意十足的花生米吓得睁圆了狗眼。
玄墨一双小桃花大放异彩,欣欣然地问:“乐鱼儿你有主意了么?”
“我决定了!”
“什么?”玄墨只觉浑身的血要沸腾。
“我还没嫁他呢!他就这么不重视我!我不要他了!冬猎一结束,我便回南诏,回到外公身边,哼!我这么美好的一朵小花花他不好好珍惜,还要他做甚?!反正南诏还有雅昭哥哥和凌硕哥哥在等我!”
玄墨当下灰了眸子,还以为她这么慷慨激昂是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了呢!她“咚”地一声把半边脸贴到了桌子上,俩细胳膊丢荡在桌子底下,无力地回应道:“照你这么说,我只能去金陵找我的大饼哥哥了。”
王乐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鄙视地斜了她一眼,然后跟她眼对眼地训斥道:“玄儿,你有点脑子行么?!你照照镜子,你这张祸祸人的脸蛋子,真要是嫁给个卖饼的,那你现在就把我和小米米贴成菜饼子算了!……要不,你跟我回南诏得了,我忍痛把硕哥哥让给你,他很好看呦!最最关键的是,他人很好,喏,我的坐骑小菜便是他送的,哦,对了,花生米也是他给的。”说到这儿,花生米似乎也想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