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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账簿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大少爷,许先生刚被大少爷打过,他总不能帮他的仇
人Ⅱ巴?”二太太道:“这下子可要麻烦呀!赵老板你知道的呀,陶家家规上规
定,陶家人除老爷外,任何人不得经商。我和你放印子钱,这已经犯了家规。更
让人担忧的是,你二太太拿这么多的钱和永康钱庄合伙,你的钱哪来的呀?追问
起来,我的底就露了,露了底,我可就没命了!赵老板,咱们多年合作得不错,
你可要想办法呀!”赵老板道:“二太太,你放心,你信任我永康钱庄,我永康
钱庄决不能让你吃亏。这件事情,我不查个水落石出,不把丢了的账簿找回来,
我在仙台镇以后可就没法混了!陶书利这小子,他真是狗胆包天,我一让再让,
他却咬住我不放了。那次在益香园吓唬我,又把我们许先生给打了,这回下手更
狠了,竟然偷走我的账簿,他是不把我惹恼,他不罢休呀。”二太太道:“我一
听这事,吓得胆都要破了。大少爷这些日子处处找我的毛病,我没想到,他从这
上面下手了,真是够狠的了,要置我于死地呀!”赵老板道:“二太太不要害怕,
想害别人的人,他自己也就灾祸上身了!我看他要倒霉了!……”
三太太在她的屋里悠闲地刺绣,图案上是小桥流水。大梅子从外面进来,对
三太太道:“镇上出了件奇事呀!”三太太道:“嗯,什么奇事?”大梅子道:
“我和厨子老伍上街买鱼,听镇上人在说,昨天晚上,永康钱庄进去盗贼了,他
不偷金,不偷银,偏偏偷了永康钱庄的账簿,你说奇不奇?”三太太一愣,道:
“噢?永康钱庄的账簿丢了?我说这事不奇。”大梅子道:“您为什么说不奇?”
三太太道:“那天二太太来找我,说大少爷赖她拿了大少爷的一个什么包。什么
包呢?看来这个包很关键。二太太到底拿没拿,这谁也说不清,可大少爷却认定
了二太太拿了,这时候怎么办吧?”大梅子道:“您是说永康钱庄那账簿,是大
少爷?……”三太太道:“还能是谁呢?”大梅子道:“这下子,二太太和大少
爷可种下仇了!”三太太道:“叫他们掐吧,他们越掐,我越安稳呀!可我就是
担心,那个苏永明呀,我一直在想,他那天晚上来咱家干什么呢?大少爷说的这
个布包,是不是跟他有关系呀?这个布包里,装的什么东西呢?……”大梅子看
着一脸困惑的三太太。三太太道:“去把五姨太找来。”大梅子道:“是。”
三太太将刺绣放在一边,开始喝茶。
不长的时间,仪萍来了,道:“三太太,您找我?”三太太道:“坐下吧。
大梅子,倒茶。”仪萍道:“谢谢了!”三太太道:“五姨太,日子过得怎么样
呀?”仪萍道:“日子不是都一样过吗?您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差不多吧。”
三太太道:“日子表面都一样,可内里边,却大不一样呀。”仪萍道:“怎么就
不一样呢?”三太太道:“日子嘛,表面上都是一样的日子,吃饭穿衣,干活睡
觉,男欢女爱。一天天的,人人都是这样过。可有钱人的日子,和没钱人的日子,
能一样吗?有本事的人的日子,和没本事人的日子,能一样吗?心里压着事的日
子,和心里不压事的日子,能一样吗?”仪萍道:“三太太的意思,我心里压着
事呢?可世上心里不压事的人,有几个呢?”三太太道:“世上心里不压事的人,
倒是没有,可事情有大有小,也有轻有重呀!小孩子闯祸让娘骂了,心里也沉甸
甸的,可转眼就过去了,但要是图谋着一件大事情,那就不一样了吧?心里就总
那么沉甸甸,日子过得就没那么清闲了吧?”仪萍道:“三太太的话对极了,心
里图谋着一件大事情,日子也就没办法清闲了。因为你想得到的东西,别人也想
得到,这就极麻烦了。你得防着别人,别人也防着你,到后来,你就得想办法去
陷害别人,别人也在想办法陷害你,这日子自然也就累得慌了!”三太太道:
“五姨太倒是个直爽的人,说的都是实话呀!”仪萍道:“没有人全说实话的,
总要瞒一些事情的。可瞒得住的要瞒,瞒不住的还要瞒,那是傻人。”三太太道:
“可五姨太,你却事事都瞒住了,你是不是过于聪明了?”仪萍道:“事事瞒住
是不可能的,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把做过的事情都瞒得住了,那得是神仙!”三
太太道:“苏永明的事情,你却在瞒哟!”仪萍道:“苏永明?哪个苏永明呀?”
三太太道:“真的忘了吗?五姨太,这你可有点虚了。你救过的苏永明,怎么会
不记得了?”仪萍道:“噢,你说的是二少爷的学生,那个苏永明呀!”三太太
道:“我听说,是你去给二少爷和大小姐报的信?”仪萍道:“是呀,是我呀!”
三太太道:“听说苏永明拿了一个小布包,那小布包里,包着陶家的秘密,那个
小布包哪去了呢?”仪萍道:“我不知道。”三太太道:“大少爷赖二太太拿去
了,可我觉得,这个小布包好像没在二太太手上。”仪萍道:“你怎么会知道没
在二太太手上?”三太太道:“二太太找过我,让我替她主持公道,说她没见过
一个什么小布包。我信。以二太太的为人,她要是得了这个布包,她断不会张扬
的,除非那包里的东西没有用处,所以我想,这个布包,大概在你的手上吧?”
仪萍道:“三太太,我说过,能瞒的事情我一定瞒,不能瞒或者瞒不住的事情,
一定不能瞒。实话说,那个小布包我见过,苏永明曾经让我帮着保存,可后来我
还给了他。我让他在我的屋子里等着,我带着小福子去找二少爷,可是我们回来
的时候,我的屋子门开着,苏永明不见了,我们到外面找,在竹林旁边发现他的
时候,他却和大少爷躺在一起。他是谁打倒的,大少爷是谁打倒的,那个小布包
哪去了,我真的不知道。”三太太道:“那个布包,你没有打开看吗?”仪萍道:
“没有。”三太太道:“我就信了你的话吧。看来这个布包,没有离开陶家大院。
你我有过诺言,要继续合作,我希望你找到这个布包的时候,一定告诉我,我找
到了,也会告诉你的。你看可以吗?”仪萍道:“可以。你觉得布包里的东西,
记载着陶家的什么秘密呢?”三太太道:“也许,就是那笔秘密的巨财吧!”
三太太和仪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像在唠家常一样,大梅子在一旁听着,心
里不得不佩服,这样的话,却说得随随便便,真是两个不简单的人呀!
第十六章
赌场里永远是乌烟瘴气的,也永远是很嘈杂的。陶书利嘴里叼着烟卷,和赌
场看场子的二麻子说着什么,但赌场里因为各种声音太大,只能看见他们张嘴,
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感觉到他们就是兴奋。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一群人,陶书利
和二麻子回头看的时候,那些人手持木棒,已经开始砸了,砸得赌徒们惊慌失措,
场子里立刻乱了。
陶书利大惊,道:“哎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几个汉
子上来勒住他,将他装进了麻袋里,拖着就往外走。他们把陶书利拖出了后门,
后院里停了辆马车,几个人就将陶书利塞进马车里,马车夫扬起鞭子打马,马车
飞跑着出了院子。陶书利被装在麻袋里,眼前一片黑,他搞不懂这些人要把他带
到什么地方去。过了许久,马车不颠了,陶书利被人从麻袋里倒出来,他的眼睛
被强光晃得睁不开,很快他被人绑到了一根柱子上。绑上的时候陶书利的眼睛也
适应了,他发现这里是芦苇荡深处,附近有一泡子,旁边有一个窝棚。
陶书利道:“妈的,你们什么人,什么人呀,敢动大少爷我,你们不想活了,
啊,他妈的!……”陶书利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小眼睛的男人抬手扇了陶书利一
个耳光,道:“妈了个粪的,到这地方了,你还敢硬!”陶书利道:“你是谁?”
小眼睛道:“我是你爹!”陶书利道:“我爹死了!”小眼睛道:“我是你野爹!”
陶书利道:“你是我野爹?你妈是我姘头!”小眼睛道:“小子哎,真够硬的呀!
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鞭子硬!”说着抡起鞭子就抽,“妈的我叫你硬,我叫你
硬!……”小眼睛将皮鞭一下下抽在陶书利的身上,陶书利疼得大声骂道:“我
日你祖宗,我日你亲艰,我日你全家大小!……”小眼睛道:“你硬呀?硬呀!”
陶书利很快被打得浑身是血,有些挺不住了。他脖子软了下来,头垂着。小眼睛
用鞭杆顶起了陶书利的脸,道:“你他妈的硬呀!”陶书利突然用足了力气,吐
了小眼睛一脸的血痰,道:“你妈个×!”小眼睛道:“我日你个野爹的,没打
服呀!”小眼睛抡起鞭子再次疯打陶书利,道:“没打服呀,没打服呀,没打服
呀!……说!永康钱庄的账簿,是不是你偷的?”陶书利道:“永康钱庄的账簿?
……我没偷,没偷!……”小眼睛道:“好,你不是没偷吗?我叫你没偷,叫你
没偷,叫你没偷!”鞭子就雨点似的抽在陶书利身上了。陶书利惨声叫道:“啊!
啊!啊!……”后来他就昏了。
有人将一桶凉水泼在陶书利的脸上,陶书利被激醒。
小眼睛道:“小子,永康钱庄的账簿,到底是不是你偷的?”陶书利道:
“不……不是……”小眼睛道:“你他妈的真是硬!好了,我也不想受累了,再
打,我看你小子也挺不住了。可我告诉你,太阳落山之前,你要是不交出账簿,
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周年!把磨刀石给我搬过来!”两个人搬过来一大块磨刀石,
放到了地上。小眼睛从棚子的壁上抽出一把刀,道:“这刀好久没杀人了,生锈
了!”
小眼睛坐下来,开始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