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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只要有权有钱,自然是世上无难事,他们想怎么办喜事都可以,多么铺张豪华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目前有件非常麻烦的事,就是外城的人不得随便进入内城。那些衣坊、首饰铺、酒楼等商铺的人,供应婚礼所需一应货品的商人以及各种临时雇佣的短工都不能进来。这就意味着府里的人必须频繁出城去接洽,云深和宁觉非也要不时出去,对一些重要的事情做决定,譬如制作喜服和各种配饰,就一定得他们亲自去量尺寸,看图样,予以确认才行,做好了还得去试,若是不对还要反复修改。如此一来,宁觉非白天定下的那些严密防范的各项措施对他们筹办婚事的影响是很大的。
江从鸾冷静的说:“别的都罢了,麻烦些就麻烦些,我和云总管多往外城跑跑就是了,可新房搬不走,只能让工匠来府里动工。”
“是啊,这件事确实让人很头疼。”云安也点头。“不过,既然工匠是淡公子借过来的,应该还是比较可靠的吧。我们只要依照规矩,向兵部申请入城许可,派人直接将他们带到府里来,不准到别的地方乱逛,应该是可以的。”
“申请是可以的,一切照规矩来就好。”云深微微一笑,态度很温和。“我和觉非都忙,婚事主要由你们来操持,辛苦两位了。”
云安霍地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作了个揖:“云大人,你是小人的族长,也是小人的主人,怎么忽然跟小人客气起来了?”
江从鸾从容不迫的起身,笑着说:“是啊,云大人不必客气,能亲手替你和觉非操办婚事,我觉得很高兴,也很荣幸。”
云深愉快的点头:“从鸾,你是我和觉非的朋友,有你帮忙,我们很放心。云安从小就在府中长大,侍候了我们云家两代人,我早就当你是一家人了。等到我和觉非成了亲,两边的府邸更需要你们操持。这么大一个家,里里外外那么多事,都要靠你们费心。我和觉非确实都很感激你们。这不是客套,你们也不用谦辞了。云安,以后的事你多和从鸾商量。他在临淄多年,很了解这里的习俗,也非常能干,你多听听他的主意。”
“是。”云安立刻转身对江从鸾拱手。“还请江总管多多指教。”
江从鸾得到云深尊重,心里十分欣喜,连忙抱拳还礼:“云总管客气了。我们以后多多商量,有许多事在下还要云总管不吝赐教。”
云深笑着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不要互相客套了。天不早了,你们都去歇息吧。”
此时已是初更,江从鸾和云安便不再多言,转身退了出去。
云深回到卧房,宁觉非却没在,似乎那边的会议还没散,他便先去洗浴,上了床半躺着,就着烛火看书。
直到更鼓敲了两下,宁觉非才轻捷地走过铺了一层薄薄雪花的石径,走进自己的小院。
看到窗纸上映着烛光,他不由得一愣,伸手慢慢推开房门,回身闩上,然后悄无声息的走进里间。
云深斜倚着床头,已经睡着了,手里虚握着一本书,反扣在身上。烛火微微摇曳着,将他俊逸的脸映得明明灭灭,有种奇异的美感。
宁觉非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过去,从他手里缓缓将书抽出,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才开始脱衣服。
云深似乎有所觉,猛地睁眼,看到面前的人,这才放松下来,笑着问:“外面下雪了?”
宁觉非脱下长衣,便有几片雪花从肩头的部位飘落下来。他看了看,点头道:“对,下小雪。”
云深拉下披着的坎肩,顺手搭在床边的椅子上,然后往里挪了挪,对他说:“快上来,别着凉。”
宁觉非穿着中衣,吹熄蜡烛,便上了床。
他以为云深已经睡了,不想吵到他,是沐浴完了再过来的,使用的香露都和云深一样。黑暗中,两人并肩躺着,只觉得有淡淡的草木香从彼此的身体里慢慢飘出,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挥之不去。
62
外面纷纷扬扬地飘起了小雪花,屋里却温暖如春。
地龙是北蓟常用的供暖系统,南方原是没有的,云深住进这个府邸后,便让蓟都过来给皇宫家地龙的工匠给自己也建了一套,当然材料和工钱都是由他自己足额支付的。有了地龙,冬天派专人看管,按时加炭,可以使屋里一直保持温暖,却不会有烟火气。
被子轻而软,却很暖和,宁觉非握住云深的手,灼热的体温立刻传了过去,似乎顺着他的经脉弥漫开去,使他微凉的身子变得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云深感觉很甜蜜,躺了片刻,便翻过身来,半压着宁觉非,轻笑道:“你累不累?”
宁觉非抬手搂住他,偏过头吻了吻他的额,微笑着说:“不觉得累,你呢?”
“我感觉疲倦,可睡不着。”云深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他的中衣里,慢慢滑过他细腻温润的肌肤。
“那么,让我们来做些什么,可以睡得更好。”宁觉非的声音很温柔,充满诱惑。
云深轻声笑着,抬起头来,缓缓地覆上他的唇。
宁觉非的手抚上他的后颈,渐渐用力,将他拉得更近,吻得更缠绵。
很快,他们便距地周身滚烫,如欲着火,急促的喘息声响在彼此的耳边,更加催动情潮蔓延。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宽衣解带,裸裎相对,灼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宁觉非舒展开自己的身体,云深没有迟疑,微微撑起身,缓缓地进入那渴望已久的甜蜜温暖之处。宁觉非轻轻呻吟一声,难耐地仰起了头。
云深俯头吻着他修长的颈项,很快就觉得无法控制,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宁觉非搂着他的腰背,在激烈的节奏中渐渐绷紧身子,感受着机智的快感铺天盖地向自己涌来。
他们分开得太久了,连每一根头发丝里都满含着渴望。虽然每一夜他们都会激情缠绵,可仍然觉得彼此给予和得到的太少太少,可两人都肩负重任,又不能太过纵情。就这样,每一夜他们都在激情与克制之间度过,使内心的渴望不但没有消退,反而与日俱增,浓烈入醇酒,时间越长,感觉越纯越沉迷。
小雪花一直在轻轻地飞扬着,将他们的屋子慢慢地染成一片洁白,似乎有无数小精灵在周围飞舞守护,不让任何事物损害他们的欢情。
丑时三刻,寂静的元帅府里便有了动静,当值的家仆们纷纷起身,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准备着等主人起身后好及时伺候,
当更鼓敲过五声,宁觉非悄然起身,摸黑穿上了衣服,便走到外间,轻轻打开了房门。
那日松已经等在外面了。他穿着棉衣,小脸上满是兴奋,仰头看着站在门里的人。
宁觉非微笑着把他拉进屋里,捏了捏他身上的衣服,看是否保暖,又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小手冰凉,便双手给他焐住。
那日松站在那里,任由他检查,眼中都是开心的笑意。
宁觉非怕吵醒云深,便没让赶过来伺候的内院佳人点蜡烛。他的声音很轻,关切地问那日松:“冷吗?”
那日松使劲摇头,忽然反应过来,他看不见,便低声回答:“不冷。”
宁觉非又问:“睡好了没有?”
那日松使劲点头,很规矩地答道:“睡好了。”
宁觉非笑着轻轻抚了抚他的头,温和地道:“你身子骨不好,外面太冷,容易生病,暂时就不要出去了。今天就在这屋里扎马步,明白吗?”
那日松又使劲点头,忙不迭地说:“明白。”
宁觉非带着他先做了一些小幅度的动作,活动开身子,就让他在地当间扎好马步。然后,他从墙壁上拿过鹰刀,轻轻走出屋子,顺手掩上了门。
那个心腹家人仍然守在屋里,等着云深起床后伺候,顺便也照看着那日松。
宁觉非如往常一般在雪地上盘旋跳跃,运刀如飞,将云家刀法演练得淋漓尽致。
云深终于被外面的霍霍刀声惊醒,略一定神,便起身下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家人立刻点上烛火,出去招呼婢女进来,伺候他梳洗。
云深看着在那里扎着马步的那日松,见他已经摇摇欲倒,却仍咬牙坚持,不由得赞许地笑了。
宁觉非满头是汗地进来,笑着对云深点了一下头,便对那日松说:“今天可以了,就到这里吧。”
那日松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便要坐倒在地。宁觉非一伸手便抱住了他,将他放到旁边的饿椅子上,温和地问:“累吗?”
那日松使劲摇头:“不累。”
“好孩子,坐着歇会儿吧。”宁觉非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去梳洗了,便带着那日松去用早膳。
那日松坐在宁觉非身边,一直很开心,似乎吃饭都香了许多,不知不觉便吃了不少,让宁觉非感觉很欣慰。
云深看着那孩子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径直的小脸,微笑着说:“我看,今天就让从鸾交代下去,让大家都称呼那日松少爷吧,其其格也改称小姐,将来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也免得误了她的终身。”
“好啊。”宁觉非很高兴,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在喝牛奶的少年。“我跟从鸾说,给他找个离我们比较近的小院住着吧,这样早上也不用走那么远的路了。”
“好。”云深点头,关切地对他说。“你多吃点,这些小事就不用去劳神了。里里外外的都在操心,当心老得快。”
宁觉非被他的话逗笑了:“老就老吧,反正你要嫌弃也迟了。”
“那可难说。”云深调侃道。“如果你走得太快,我就休了你。”
宁觉非哈哈大笑:“那我就死赖着不走,看你怎么休。你自己也别想溜,我会紧紧拽着你的,让你一辈子走不了。”
云设撇了撇嘴:“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还是堂堂大元帅,嘁。”
凝聚非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这种事跟是不是大元帅没什么关系,一定要脸皮厚才行。”
云深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日松拿着一块香喷喷的葱油饼吃着,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们,虽然对他们的话听不大懂,但看到他们都在愉快地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刻,云深忽然觉得,有个孩子在身边也不是坏事,这里就更像个家了。
63
皇城一直戒备森严,禁军隔三差五的就去各府搜查,弄得怨声载道。从表面上看,这些行动对各府一视同仁,实则内里大有乾坤。
宁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