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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外看了看,确认没有遗漏,他便飞奔出去,打算支援弯刀。
那边的房中已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不再有,显然弯刀已经得手。宁觉非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一下,三间屋里只有当中的那间有两个人形热源,其他人显然都已经死了。
他在窗外看了一眼,便绕到门口,走了进去。
弯刀正在给床上的人上药,包扎,然后套上干净的衣服。他手势轻柔,非常冷静,那套衣服多半也是从旁边的屋子里翻出来的。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依然考虑周全,令宁觉非佩服得五体投地。
床上的男子不到三十岁,相貌普通,身体极度消瘦,遍体鳞伤,已是不成人形。他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任由弯刀摆布。宁觉非的心里对他相当敬佩,却也有些怜悯之意,没有多说什么,便过去帮忙。
弯刀轻声对他说:“你去看着外面,我这里马上就好。”
宁觉非点了点头,便飞快地出门,隐在夜色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弯刀将那人背了出来,轻声在通话频道中说:“撤。”
宁觉非便按照事先预定好的撤退路线往村外急奔。
就在这时,突然村中心响起了一声大叫,然后用本地话急促地在喊着什么。很快,各个屋字都亮起了灯,有人冲了出来,拿着手电到处乱照。接着,便有枪响起。
村里乱成一团。
宁觉非在黑暗中已经与弯刀在村外会合。许杰也溜下树,奔了过来。三人立刻向密林中退去。
本来,弯刀在这里侦察过两天,确认除了被他们杀了的十来个人外,其他都是普通村民,不是贩毒集团的人,谁知今晚情况有变,多出这么多武装人员。如果他们也带着夜视仪之类的装备,很可能就回追踪而至。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把人救出来了,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大半,要在热带雨林中摆脱追兵,倒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他们向西北方向疾奔,上坡下坎,从一人高的树根间穿过,砍断拦路的粗藤。有麂子被他们惊扰,慌乱地窜开去,几只夜鸟也四处乱飞。
弯刀背着人,前进的速度却并不比宁觉非和许杰慢,这让两人十分钦佩。
一直到黎明时分,森林里渐渐亮了起来,他们才放缓脚步,打量着四周,然后躲进了一个山洞。
宁觉非从弯刀背上把人抱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许杰拿出野战食品袋,将牛肉汤快速加热,慢慢地喂他喝下。
弯刀一刻不停,拿出电脑,找到头上的卫星,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以及他们撤退路线的情况。
宁觉非摸了摸那人的额,对弯刀说:“他烧得很厉害,我们必须迅速赶回国内,让他得到治疗。”
弯刀移过去,给那人检查了一下,便从包里摸出一直针剂,给他注射了下去。看着宁觉非,他声音温和,冷静地道:“从这里到国内有一条最近的捷径,路很险,一般人都不会走。如果绕道,需要两天才能到达国境线。他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我们不能耽误时间。只能冒险抄近路了。”
宁觉非和许杰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们的任务就是把人活着救回,而现在只做到一半,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国内,将他送到医院去。
这时,躺在那里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们,眸子里渐渐有了一丝神采。他声音微弱地说:“那条路……太险……别去……”
弯刀俯下身去,对他笑了笑,柔声道:“你放心,没有问题的。”
宁觉非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原来看上去很普通的面容忽然变得如阳光一般和煦动人,不但是他,就连一向沉默寡言,似乎万事不萦与心的许杰都呆了一下。
弯刀的神情变得很柔和,又喂他吃了些流质的东西,然后才和宁觉非,许杰一起吃早餐。
外面越来越亮,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下来,犹如一道道轻纱,给林间的绿草鲜花涂上了一层更为亮丽的色彩。
弯刀看着洞外如诗如画般的风景,淡淡地道:“出发。”
依然是宁觉非在最前面开道,弯道背着伤员紧跟着他,许杰在他们后面保护。
路非常难走,很耗体力,何况还背着一个大男人?大约一个小时后,宁觉非便停下来,回身说:“我来背吧。”
“不用。”弯刀温和地道:“你们身上有东西,会硌着他的伤。我背就行了,没问题。”
他说得轻描淡写,宁觉非却很钦佩,心里很感动。他和许杰身上都有各种装备,凹凸不平,肯定硌人,健康人还没什么,那个伤员却是遍体鳞伤,肯定会痛得吃不消的。弯刀的身上似乎没什么装备,就是出来旅游也要背个行囊的,可他就这么穿着一身单衣就来了,让宁觉非感到有些奇怪。也正因为此,那个伤者伏在他背上,感觉要好得多。
通往中缅边境的这条路其实根本算不上是路,走起来相当危险。一条羊肠小道从山腰间蜿蜒而过,许多地方已经坍塌,参天大树在深深的山谷里扎根,一直长到山头,只怕有千岁之龄,粗大的过江龙横过茂密的树林,不时挡在他们面前。
宁觉非小心翼翼地在前面探路,一步一步踩实了才往前走。弯刀跟着他的脚印,走得很稳。许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同时密切注意前面良人的动向,随时准备在弯刀失足时出手救援。
前面有一小块平地,隐在两山之间,参天大树密布,隐蔽性很好。宁觉非看了看,便回头征求弯刀的意见:“我们在这里歇会儿再走吧。”
弯刀点头:“好。”
地上有厚厚的落叶,他们将伤员轻轻放下,让他平躺着。弯刀拿出针剂给他注射,见他仍然昏睡着,便没有打扰,起身走开两步,坐到宁觉非身旁,与他们一起吃午餐。
宁觉非看了看那边躺着的人,忍不住说:“那些毒贩真是毫无人性,就算是敌人,要打就打,要杀就杀,那都不算什么。像他们那样凌辱一个人,真是禽兽不如。”
弯刀淡淡地道:“毒品害得人成千上万,他们本来就没有人性。那样的凌虐,也不过是酷刑的一种,其实并不难熬。我想,你们应该接受过对抗审讯训练,这种事也是其中之一吧。”
宁觉非沉默了,将牛肉汤喝下,才闷闷地说:“如果是自己受刑,倒是没什么,一咬牙就熬过去了,看着自己人受那种凌虐,有点受不了,很愤怒。”
弯刀笑了笑,温和地说:“这我理解,大家都一样。我们把他救出来了,这就是我们能够为他做的最好的事情。至于事后的治疗和心理辅导,那是其他专家的事情,我们做不了。而且,这种事终究要靠他自己。我想,他肯定是一个坚强的人,伤愈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宁觉非和许杰都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心里一松,就不在感觉憋闷。其实,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他们便知道弯刀的话没错。那人能够获选到贩毒集团卧底,肯定是个极其优秀的人,当然他会想到被发现后会有怎样的遭遇,也不一定做好了准备。即使受到非人的酷刑折磨,他应该仍然能够重新站起来,不会一蹶不振。
他们这四个人虽然分属于三个不同的系统,其本质应该是一样的吧。如果宁觉非遇到这样的事,也一定会咬牙撑住,绝不会倒下的。
吃完东西,弯刀拿出电脑,借助卫星,仔细观察这一地区的情况。宁觉非也用单兵系统查看雷鸿飞那边的信息。
他们在当夜对贩毒集团的武装基地发动了突袭,行动很成功,不过那个大毒枭和另一个卧底却下落不明,他们正在搜捕。中国政府已经与缅甸政府进行了沟通,缅方派出军队,包围了那一地区,中方的武警部队也封锁了边境,那些罪犯已是插翅难飞。
宁觉非他们离边境也很近了,再翻过一座山,便有条索桥通往中国境内,如果顺利的话,大约五,六个小时后,他们就能回到中国了。
过了一会儿,弯刀收起电脑,过去打算背着伤员继续走。
那人轻轻呻吟了一声:“水……”
弯刀连忙对宁觉非说:“拿水来。”
慢慢地喂他喝水,弯刀又让他喝了些肉汤,然后便背起他,继续上路。
那人清醒了很多,断断续续地问:“那边……怎么样了?”
弯刀轻声说:“我们的突击队已经把那里拿下来了,你放心吧。”
那人似乎放心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弱地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应该的。”弯刀微笑。“都是自己人,谢什么?”
那人终于也笑了一下,惨白的脸上有了几分光泽。山路险峻,实在不宜分神说话,他便不再开口,渐渐又昏睡过去。
这一路披荆斩棘,走得更加艰难。宁觉非几次提出,要卸下装备,跟弯刀换着背人,都被他谢绝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只有几个小时就到地方了,不必这么麻烦。”
宁觉非看着他年轻的脸上满是汗滴,心里很感动,便不再多说,只是更用心地在前面探路,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黄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边境。
界河平静地流淌着,两边都是苍翠的山岭,金色的夕阳挂在天边,余晖映红了水面,一条索桥摇摇晃晃地连接两岸。这里不是边境口岸,两边的桥头上依然有两国的士兵站岗,只是检查没有那么严格。
他们隐在林中,看着对面,却没有妄动。
弯刀平静地说:“我们不能引人注目,等到晚上再过去吧。”
宁觉非和许杰自然没有异议。他们对弯刀坚持的无线电静默有些不解,明明他们的行动已经成功,现在都走到了家门口,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不过,弯刀既然一定要这么做,他们也就遵照执行。
弯到看了看时间,一丝不苟地替伤员治疗,然后守着他休息。
等到夜幕降临,他们才动身,却并没有通过索桥,而是走水路。
弯刀背着人在前面带路,宁觉非和许杰在两侧护卫,三人在林中穿行,一直沿着河岸走去。
离索了大约六公里的岸边停着一艘小小的快艇,弯刀带着他们上了船,迅速驶向对岸。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宁觉非和许杰便都知道,这只船是他们自己人放在这里的。
船的动力系统似乎经过特别改造,发动机的声音微乎其微,就如蚊子叫一般,几米外便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