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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青城、华山、崆峒、三茅、雪山、形意、欧阳、东方、雷火堂、丐帮、四川唐家陆续到达。
晚上父亲说武林盟还要秘密聚会一次,说是要处理通州保泰镖局一事。
陈默上前为其宽下外衣。也亏缺水受得了,为了不让袁正啸责骂,也为了维持一个盟主儿子的形象,大热天的,中衣、外
袍一件不少。
要不要冲洗一下?你身后的衣衫都湿透了。陈默顺手拿汗巾为缺水擦了擦颈后。 缺水感激他的体贴,顺着他的话转身要去开门打水,同时也把心中一个疑问暂时放下。
我帮你吧,你休息一会儿。陈默唤住他。
缺水摇头,不用了,我累你也累,你把换洗的衣服备好,我去把你我的洗澡水准备好,等会儿你也一起把衣服换了。天 气热也不用麻烦人家烧热水。
晚上不是密谈么?我换衣服又有何用? 缺水很奇怪的看了陈默一眼。
密谈又怎么了?你就不能去了?何况父亲指名说让你和我一起参加。
哦,是么。陈默笑而不语。你知不知道在哪里打水?
知道。我看到院内有口井。门外传来缺水的回答。 陈默在屋内准备换洗衣物时听到有人进院,听脚步声似有五人。是谁?
袁少侠,你的随从呢?怎么让你这个主人自己动手打水?走进院子的是王清竹,见到身着中衣的袁缺水惊讶异常。
袁少侠,终于见到你了!自从那日一别,也不知你安危如何,后江湖中又传来邪鬼悬赏追拿你一事,你不知道我们有多 担心,还好你没事!是柳如飞。
柳少侠,齐少侠,白小姐,许久不见。缺水愣了一愣随即抱拳为礼。
陈默打开屋门,看清王清竹身边的正是华山小一辈弟子齐秀峰、齐松雨、柳如飞,和表情怪异说不出是黯然还是激动的白
杜鹃。
王少侠,失礼了,在下出门从不带仆从。呃,不好意思,请容在下……
常三!你是怎么服侍的!竟然疏忽到让袁少侠亲自动手打水的地步!我王家可不记得有这样教育仆人!王清竹怒斥一 边青衣男仆。 男仆常三跪倒在地,不住赔罪。
缺水愣了愣,连忙去拉常三。
王、王少侠,是我习惯自己动手了,刚才常三兄弟也说要帮我打水,是我说不用了。这不关常三兄弟的事,是我……
王清竹也愣了愣,暗道这武林盟主的少公子怎么与奴仆称兄道弟。见袁缺水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也不好继续责骂仆人,反
倒会显得自己小气,挥了挥手,命常三离开。 常三抬头看了缺水一眼,连声告罪退下。
清脆的女声响起:缺水,那日在赵陵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魔鬼为什么突然把我们全部放走?你是不是打败了那个留
燕谷主?之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后来留燕谷又为什么满江湖的悬赏你的下落?你……是不是受伤了?
柳如飞上前一步,王清竹也似要开口说些什么。
缺水,请诸位少侠进去说话吧。陈默走到缺水身边,替他披上外衣。 含含糊糊的回答了白杜鹃等人的提问,还好齐家兄弟知进退没有继续追问。
最后好不容易找借口送走王清竹等人,假装没有听到白杜鹃在离开前说要找时间和他单独说话的要求,再也受不了身上的
黏腻感,赶紧打水洗澡换了干爽的衣裤。 这群人的突然来访对他来说简直不啻是一场折磨,尤其是白杜鹃问出的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坐到院中,缺水拿着个蒲扇搧凉,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屋内,陈默正在净身。隔壁,父亲自训完他就出去见少林掌门,至今还未归来。 仰首望天,缺水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
一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慌乱。 人啊,真的很奇怪。当时做的时候有着一大堆理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回忆起来能后悔的
恨不得捶胸顿足,恨不得狠狠搧自己两个耳光!
自从出道以来,似乎就一直在做着让自己后悔万分的事情。 对白杜鹃的态度,拒绝她时的说词,为什么不能更委婉一点呢?为什么要伤害一个真心喜欢你、关心你的女孩子呢?
燕无过,不管当时看见的是真燕无过还是假燕无过,为什么要在他面前露出对狗的惧怕,竟一动不能动?这个人恐怕会非 常瞧不起他吧。
为什么要答应邪鬼的要求用身体去交换?为什么当时就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为什么要在邪鬼折磨他的时候发出惨叫,甚至 泄漏出卑微的乞求?
陈默也看见那样的自己了……懦弱的,卑微的,像女人一样哭叫求饶的自己。 为什么要让陈默看见那样的自己?
悔恨,像一把小小的锉刀,一点点锉着不经伤害的心。 如果可以让我回到一年前…… 一只纸鹤从天空飘落,正巧落在他的膝上。
警觉立起,为自己的大意惊心。缺水立刻抬头,眼观四周耳听八方。
院外有两个人走动,听脚步声像是王家的仆役。知道这时追出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缺水随后低头把眼光落在了这只青色 的纸鹤上。
匀称美丽的纸纹告诉他这张纸价值不菲,能染成青色,还保持纸面清晰平整无毛糙感,这样的纸张大概只有金陵郑家才能 做出。他知道,是因为他父亲的书函用的就是郑家纸。
鹤身有字,墨迹透纸而出。缺水犹豫一下,拆开纸鹤。
今夜子时,城北周址园八卦井。知名不具。 字,刚劲且秀丽,端正却见锋芒。
第二章
当晚武林盟密会,是为了要藏起通州保泰镖局一家。 除当夜聚会的武林盟众十人,再无人知道保泰镖局一家已经来到荆州,并藏在王家某处。而确切知道保泰镖局藏身之处的
只有两人,武林大盟主袁正啸、王家主人王宇。 缺水没有把收到纸鹤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和他形影不离的陈默。 夜渐渐深了,偌大的王家声语渐消,趋于寂静。
咚咚咚,窗外传来轻敲声。
谁?缺水收气吐声询问。 安静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轻声道:是我。 缺水笑了,放松全身道:窗没关,进来吧。 窗扇被人从外拉开,有人翻窗进屋─是陈默。
有事么?缺水把身后的薄被抖开,很随便的问。 陈默反手关窗,宛如在自己房间一般自自然然走到床边,在床沿侧身坐下。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陈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我有什么好看的?缺水笑出声来,半躺半坐,天气热,一床薄被只盖了肚子。
男人望着他也不回答,布满老茧的大手仍旧在轻轻摩挲他的脸庞。 床头的油灯映照在陈默眼中,说不出道不明的眼神让缺水渐渐低下头去,脸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热。
似乎过了好久,突听陈默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脸怎么红成这样……都赶得上猴子屁股了。 陈默!缺水大窘,心想如果不是你动作暧昧,我又怎么会……
啥事?陈默的嗓子似乎变得更加沙哑,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你……缺水结巴起来。
我什么?陈默在他耳边轻笑,笑声中似乎带了那么点玩世不恭。
你……想干什么?
男人的身体几乎全部压在他身上,头脸就靠在他耳边,一只手还揽着他的肩头。这种古怪的亲密让缺水手脚无措,不晓得 这到底是玩笑,还是陈默特有的表达亲密方式。
缺水。
嗯?缺水抬起脸。 眼前一暗,有什么从缺水唇上快速掠过。
……讨厌么?
什么? 缺水随口反问,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唇上又落下了什么。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温热的唇肉碾着抿着含着……
缺水头颅被抱住,下巴被捧起,嘴唇被粗鲁的抵开,被迫接受陈默的含弄舔吸。他下意识的想要闭上嘴唇,又被啃咬住下 唇。
舌头被对方裹进嘴里,刚逃回来,又被对方的舌尖来回扫到上颚敏感的内膜,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窜到脑门。 缺水懵了。
手掌按在陈默肩头想要推开,却被他反手抱在怀里。 这……就是吻?我在和陈默接吻? 懵掉的脑袋在某处不停转着这个念头。
缺水……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陈默死命吻着他,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 是吓到了还是生理上的害怕?缺水睁大眼睛没有丝毫抗拒,一动不动任由他需索。
讨厌么? 男人终于放开他的嘴唇,一把抱住他,紧紧地。男人看他的眼中有着担心,也有着不舍,还有更多无法掩饰的赤裸裸欲望。
轰的一声!缺水炸了。脸似滴血的红。 天哪!刚才……刚才!
缺水……陈默修长的手指擦上他的唇。那里,因为他的轻狂渗出了血丝。
很想把那一丝艳红舔去,却又担心会不会就此被少年讨厌。理智与欲望,两番挣扎下,陈默的心渐渐向理智靠拢。
他可不能像那爱胡来的家伙一样任性。要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慢慢来,不要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贪 婪坏了整盘大计。
对不起……陈默慢慢直起身体,露出苦笑。
我一定是疯了……竟然越来越不能克制自己。缺水,你要生气就打我一顿好了,只要你……别轻视我。愧疚、悔恨, 明显写在陈默的眼中。
抬起头一接触到对方痛楚万分的眼神,鬼使神差,愣神间,缺水已经坐起上身,两手一张抱住了那具火热的身体。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渐渐的,诧异变成了淡淡的感动……
翌日。
陈默的心情很好,虽然昨晚没有再继续下去,但他已经可以确定,少年对他的依恋已经到了不会拒绝他的程度。如果不是
因为那孩子对房事还有很大的阴影存在,如果不是感到那孩子在他怀中的颤抖,也许……
看来我的理智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嘛。 无奈的笑笑,陈默抬头就看见王家的仆人常三面无表情的竖在他面前。
心情好得很的陈默也不介意那仆人态度冷漠,一边想着袁正啸大清早的差人叫他单独会面的意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