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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少假惺惺了,你又不缺他一个。”
“你……说话放尊重点。”
“呵呵,开玩笑的嘛,何必当真呢?瞧把你急的!我是看他脸色不太好……”
欧阳的欲言又止使得秦皓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跟他说什么?”
“我叫他今晚不用打电话给我了。”
“什么意思?他经常打电话给你吗?”秦皓觉得欧阳取越的话苗头不对,皱起眉头质问着。
欧阳取越依然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笑道:“我们天天通电话啊。”
秦皓气极了,夺过他手中的烟,将烟头逼向欧阳取越的外衣,烫出一个洞来。他把烟头随手一扔,直追黑罗基。
“黑罗基你给我回来!”
最受不了跟自己熟悉的人叫唤他的全名,黑罗基停下步子问道:“怎么了?我知道我没等你是我不对……”
“不是因为这个!”
“那我又哪里惹你了?”
“你和欧阳什么关系?天天通电话,好甜蜜呀!我怎么就从来没接到过你的电话!”
“你吃什么干醋呀?我和他还能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兄弟吗?况且说白一点,他都够当我叔叔的年纪了!”
“真的?”
“当然真的。”
“好,我相信你。”
“当然应该相信我,难道还要给我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啊。”
这时欧阳取越也慢悠悠地踱过来了。黑罗基顺道问他:“你跟秦皓说些什么啊?怎么会讲到电话的事情?”他想弄明白,取越不喜欢自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拆散他和秦皓。
“没什么,随便聊聊就谈到了,对吧秦皓?”秦皓朝他哼了一声,他笑笑,转而问黑罗基:“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黑罗基怕给秦皓火上浇油,断然拒绝道:“不用,我认得怎么走。”
“我不放心你呃,你就不要推辞了。”
秦皓看欧阳不容分说就抓着黑罗基的胳膊往车棚方向拽,暴跳起来:“你放开他!”
“我要是不放又怎么样?”
黑罗基急了,在秦皓面前,他必须装出秦皓才是他真命天子的模样,也为自己寻找别的出路,而不是持续那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境况。于是劝道:“取越,好哥哥,你就别再惹他生气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啊。”
欧阳也不示弱:“我为什么不能惹他?他算我什么人啊?”
秦皓也杠上了:“我非要求你不成了?他还没娶你小妹呢!搞不好他跟我结婚了呢!你神气什么!”
“秦皓!你也少说两句吧。”
“没你的事儿!你说!你要他妹妹还是要我?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我……”我要的是取越呀……但我不能对不起秦皓……
“哼,跟他结婚?你做梦去吧!你别自以为是了!他真的会爱你吗?你真的爱他吗?”
“你!好!算你狠!他不爱我还跟我耗着干嘛!你那宝贝妹妹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需要!”
“你们……”黑罗基想伸手拦阻,只觉眼前一黑,什么想法也都是徒劳了。他也终于是睡下了,虽然没有睡上100 年那么多,却也始终昏沉沉地到处游荡着,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那些家具是多么清晰啊!还感觉得到触摸的温度——凉丝丝的。他撞上了墙角,还感觉得到痛,那痛也很明显,不像是在做梦。
他揭开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把双脚伸进宽大的拖鞋走进书房,里面已经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电脑前面。从那个人的穿着就可以辨认出是欧阳琪月。他走近她,轻呼道:“嘿,怎么在这里?”他很少会叫她的名字,总是“你”、“我”相称,她也一样。他以为她应该还在学校,可是他完全记不起今天是几月几号了,持续的高热使他忘却了自己在那之间醒过没有?醒过多少次?还以为仍是那个下午,仍是那爿天空。
“放假了,快过年了嘛。难道我不能来吗?”即便是穿的像个电饭煲,可是那份轻柔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原汁原味。黑罗基对她的嗓音和发丝十分欣赏,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头发望,兴致来了,会给她做几款发型,推着她来到嵌着钢花的大镜子前端详一番。他只是不明白,怎么会把日子都过昏头了。
“本来想要打电话的,可是哥哥说你大概还没醒,怕我吵到你,所以就把钥匙给我了。”
“呵,那我先去洗把脸,你先玩「酒吧间」吧。怎么不打开的?有很多小女生的游戏啊。”
“我不玩,你快去洗脸吧,我等你。”
“好,”黑罗基伸出食指一脸调皮地说道:“等会儿送你一样东西。”接着打开电源让欧阳琪月一个人折腾去了。
欧阳琪月百无聊赖地盯着用秦皓的照片做成的桌面,听洗手间哗哗的流水声,她想进去对黑罗基说要节约水资源。他不善打扫,还喜欢从故纸堆里找出马上需要的资料,所以总是沾上灰尘,这时最简洁的打扫方法就是洗澡,到了夏天更是方便,一天三次就像吃饭那样正常。难怪中国缺水,原来都是给他这样的人浪费的。他还一脸无赖相地摆出“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冠冕道理。
她环视四周涂抹着粉红色油漆的两排书架和一张圆桌,已因长年累月的日照而转成不纯的粉桔色。这间房的主调就是粉红色,丝绸织成孔雀尾图案的粉红色窗帘,墙的下半部也粉刷着粉红色的涂料。涂料中掺进了胶水,靠到墙壁上也不会沾得满身粉末。
常常有参观这房子的朋友说它像新房,欧阳琪月无法理解布置它的人为何会喜欢用这种颜色——她记得黑罗基应该是喜欢银色的。
“哦,那是因为我爸爸喜欢这个颜色,就漆成这样了。”黑罗基梳理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解释道:“你不知道他是漆匠吗?哈哈!我早说过,和油漆打交道的人活不长。可是没想到他死的比预料的还早。”
他在谈到父亲的时候,总是保持着一半对他的赞扬,以及另一半对他死亡表现出一带而过的轻巧,仿佛谈论着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遭遇了交通事故死掉一样的不屑。他并非想要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不肖嘴脸,但也绝无可能提起他就潸然落泪。所能做的,也就是封闭自己的记忆,麻醉自己的感情。是的,不论他是什么人……
“他是你爸爸诶,你怎么这样说话?他会气死的!”
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说的。但是已经改不掉了,爸爸……已经没有印象了,我就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你害怕吗?害怕的话就逃走吧!我不会阻止你的,那是你的权力。对,那是你的权力。你说这世界上我对你最好?你说这世界上谁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了我?你说有一天只剩下一碗饭,你会分一半给我?怀疑……我从小怀疑到大。可是你却没有放弃,坚决地要我相信。你知道有多少人说我对他们最好吗?可是我自信地认为,你不会在乎……因为我从某一天起神不知鬼不觉地相信了你的鬼话,并且不可救药地认定了我相信你是对的。
你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啊!居然可以让我甘心做你的奴仆。同时你又是多么可怜的人啊!你这样善良的人不该出生,从出生起就是一个罪孽……你与这世界差太多了,就如同从无菌房里出来的婴儿在常人浑浊的空气中感染而死一样……那种下场,为什么要降临到你头上?你没对不起任何人,却做了许多好事,然而在别人眼里,那是傻瓜才做的事。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你,跟着同样背道而驰的我……呵,你为什么还不逃呢?
你以为只有我能救得了你吗?你错了,我不是你的救世主,却只有亏欠你的份……但是,我该把你交给谁呢?那些油头粉面的家伙,我可一个都信不过——他们也许会比我更伤你的心。在找到那个人之前,我会好好保管你的……那也是一种福气吧!有人说我很伟大,呵,把我说得飘飘然了。那根本就是在逃避呀!我到底,还是这么自私啊!
“他已经死了,谈何气死?如果能被我气得活过来,这不是也很好吗?”黑罗基很没水准地回答了欧阳琪月的责问,从二层书架上拨下一本书在她面前一晃:“上次买了我要的书,钱就不够了,后来翻到以前的书里面夹着钞票,就给你买回来了。”
欧阳很礼节式地双手接过去略带惊讶地调侃道:“原来真有黄金屋啊!那以后可要多翻翻,看能挖出多少银子。”
“你以为我有多少钱全忘在书里面了?”
“你真没幽默感。”
“我就是傻头傻脑,你要我装,我可还真装不出来。”
“人说傻瓜什么都会跟人说,你会把你的心里话都告诉我吗?”
黑罗基坐进椅子打开文件夹说道:“看吧,都是给你搜出来的。”欧阳琪月马上忘记了刚才的问话,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屏幕上。她迷上了Miss Rain ,总是叫黑罗基录下他们的声音,买下他们的海报。她不知道他竟然还这么自觉地帮她找了那么多的资料、图片和专辑,而且还分门别类地整理过了。
他对Miss Rain 毫无兴趣,但在她多年的熏陶下竟也成了他们的Fan ……越来越觉得以前讨厌的慢悠悠的调子原来这么有感觉,逐渐变成了杂食类动物,什么都听。但仍维系着他的一部分漠不关心——不会关心声音以外的元素。在旁人看来,他简直是目空一切的自大狂。
欧阳琪月对他的工作量还嫌不够,“再找,我还要看更多的。”黑罗基想要违抗命令似的解释道:“我找的可全是精华了,你居然这么不信任我。”但手指还是不自觉地键入了Miss Rain 的关键词。
大段大段的文字,黑罗基捉弄似的飞快地转动着滚轮,直到把欧阳琪月急得大叫:“慢点啊!”他才一脸坏笑着将鼠标挪到她手边,“自己看吧。”
欧阳琪月说什么也不肯动鼠标,努努嘴说道:“不要,我就要让你给我动。”她看着黑罗基忙着找东西而无暇搭理那些网友,不时咯咯地笑出声来。总是这样,从来不碰电脑,只是静静地坐在黑罗基身边看他在联众世界下棋,看他发e…mail,看他聊天,看他逗别人笑,看他平静的喘息。
她指着桌面,说了一声:“换掉。”声音不大,也不严厉,但又无法抗拒。耍嘴皮子怕是改不了她的主意。
黑罗基有些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