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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废物搁在小老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他不贪心,能驻留在小老鼠的心里面就够了。
郝爷爷甚感安慰;昏花的老眼瞧孙儿有人宠著,男人也和以往不同,会关心自己。他不禁感慨道:「我这把老骨头能撑多久都是命中注定。但是能在有生之年看见老天爷总算开了眼,古毅有你照顾,我以後能放心的走。」
简直像交代遗言似的,幸好蠢老鼠听不懂,否则岂不伤心。「你只要多喘口气来活著,我可还不想这麽早就替你收尸。」
他说不出什麽好话来表示对老废物的一点重视,「你好好养老,小老鼠蠢得令我放不了手,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丢下他,否则我不得好死。」
郝古毅终於听懂,霎时瞠然一惊,叫:「葵,不要死翘翘。」
「不会。」花葵斜睨他惊慌的眼神,唇瓣露出淡笑,「我没奸你奸到老,不够本就不会早死。」
「咳咳咳……」郝爷爷登时呛得厉害,不断抚著胸口,差点上气不接下气。
郝古毅赶忙搁下碗筷上前去拍拍郝爷爷的背,紧张兮兮的唤: 「爷爷,你要不要紧……」
郝爷爷顺了气,立刻安抚:「我……我没事。」
花葵不禁拧眉,嗟了声,「你怎连吃饭都咳成这样,真是……」
下午,葵出门,小银子也出门送油,爷爷去睡觉了。
郝古毅在柜台数钱给两位小姑娘,听她们噗哧笑说:「这卖油的傻子果然如传言一样笨,怎没看见另一位老板?」
「葵吗?」郝古毅低垂著头,回答:「葵出去了,他晚上才会回家吃饭、睡觉还有给我好喜欢的钱。」他继续数著已经数错的钱,回想自己究竟数到二十七,还是……
其中一名小姑娘笑说:「你再给我八个铜板就够了。」卖油的傻子真笨,连钱都不会数,不会用秤的啊。
郝古毅在柜台上挪了八个铜板给小姑娘,叮咛:「钱要收好。」推著两瓶油给客人,甜笑道:「谢谢。」
两位小姑娘仍是觉得傻子傻得有趣,两人脸上笑著,前後走出油铺,巧与甫进门的一位男子擦身而过--
来人生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见杵在柜台的丑傻子,脸色骤然丕变。
首次踏入油铺,一股混杂的油味扑鼻,纠结的眉凝得更紧,段玉思忖花爷就在这里和丑傻子双宿双飞……
怎咽得下这口恶气!
郝古毅见到陌生人,一瞬张大了嘴,愕然吃惊好漂亮的人来油铺。「是不是要买油……」
不掩饰明显的敌意,段玉凑上前,碎道:「花爷的眼光可真差。」上下打量那张丑脸,「就凭这种货色也能让人眷恋?」
郝古毅听不懂对方说了什麽,但隐约明白对方的来意不善。不由自主的退却至身後的油架,握紧手中的钱,心慌慌的想逃。
「不要凶我,我没有做坏事……」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浅意识的认知,好漂亮的人不喜欢他。
段玉睥睨的眼神射出两道妒意,恨死卖油的傻子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花爷全副的宠爱,累积在腹中的怨气一瞬爆发,他恶毒的说:「你以为花爷是真的对你好麽?」
嗤了声,「别笑死人了!花爷只是在玩弄你,欺你是傻子,随随便便拿个两颗糖就拐你陪他睡,等到哪天玩腻了你的身体就一脚踹开,说不定还被他给卖了!就像我的下场一样!」
「啊!乱讲……」
郝古毅猛摇头,坚持道:「葵不会把我卖掉。葵有给我好喜欢的钱,葵有对我好……你不要乱讲……」
「你说我乱讲,你还真是傻啊,花爷把我卖掉的当天,你不也在场。不信你可以问花爷,看我有没有说谎骗你。哼!傻子就是好拐、好骗……」
乍然,脑海迸出葵说过的话--
『不用骗,我用拐的。』
郝古毅的脸色一瞬惨白,无法理解为什麽好漂亮的人会说葵的坏话,就像爷爷以前好生气的骂他。
抬手揉揉双眼,视线愈来愈不清楚,陌生的情绪揪得心好疼……
葵明明对他好的。莫非……不是这样……
不然,好漂亮的人为什麽好生气。
郝古毅想不出原因,怀疑道:「葵……是不是也给你好喜欢的钱……是不是也跟你睡觉……是不是也喜欢塞东西……」
塞东西……。段玉有那麽一瞬的愕然,男人能塞什麽东西?!
眼尖的瞥见丑傻子的脖子残留一抹暧昧的痕迹,段玉霎时意会,当下不怒反笑,「呵,花爷当然喜欢哪。」恶意歪曲事实,存心要傻子也嚐嚐受人视如鄙屣的滋味,段玉忍著三丈妒火燎原,刻薄的说著:「花爷对我说过,玩弄你很有趣呢,他没玩弄过又丑又笨的傻子,脱掉你的裤子来塞东西的滋味好极了。你可真蠢,花爷那麽有钱,当然会拿钱拐你罗。」
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抛上桌,「你看,花爷也给我钱呢。」
手一松,铜板叮叮咚咚落地,郝古毅眨著湿润的眼,认出那白白的钱两跟葵身上的钱一模一样。
段玉见他哭得蠢样可真丑,今日终於稍稍出了一口恶气,又碎了声:「丑傻子就是丑傻子,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郝古毅不断摇头,解释:「我有叫葵带我看大夫的……我有……」水汪汪的眼望著好漂亮的人来了又走,不是买油,是告诉他葵好坏。
顿时,心里沉甸甸的,柜台上的银子闪闪发亮的刺眼,他抬手不断擦著迸出眼眶的泪水,缓缓的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铜板,口中喃喃自语:「原来葵也会给别人好多好喜欢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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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主子,这时候花爷快回来了呢。」小银子提醒道。纳闷郝主子怎没在门口等了?
郝古毅睨了一眼门口,清澈的眼神失去了光采,隐藏一种陌生的情绪令他不想见到葵。
小银子见郝主子宛若游魂般的走往後院,纳闷:「奇怪,郝主子不等人了?」他低头继续算帐,更纳闷:「是哪个比好主子还要糊涂的给错钱?郝主子只说卖了几瓶油,抽屉里怎会多了一锭银子?」
抬起头来,郝主子已经不在,小银子叫:「花爷,您回来的正好,郝主子今日卖油没少钱呢。」他晃著手中的一锭银两,问:「不知道哪位客人买油给这麽多钱。」
「是不是生意好?」花葵不认为这有啥好大惊小怪。妖美的眼眸四下搜寻,「小老鼠呢?」
「郝主子刚去屋内。」小银子说明:「今日的生意一般,不会有这麽多钱的。」
「那就先搁著吧,或许会有人上门来要。」花葵说罢,人也消失在铺内。
「大鸡、小鸡好喜欢我,它们没有钱也好喜欢我……」郝古毅蹲在地上自言自语,脚边围绕一群鸡,它们不会因为他手上没饲料就不靠近,也不在乎他傻不傻。
赫然发觉,如果葵没有给他钱,他也会好喜欢的。他也喜欢葵有喜欢他,「我没有忘记喜欢葵,没有……」紧抱著双膝,偏著头,望著远方的太阳西下,乍然一道影子将他包围,弯下身来的葵正对他笑,郝古毅开口强调:「我没有忘记有喜欢葵。」
「过来。」强健的手臂将他抱来身上,俊美的脸庞厮磨他粉嫩的脸颊,紧搂在怀带往房里。
郝古毅紧揪葵的双肩,闷头在葵的颈边,也喜欢让葵抱著。紧闭湿润的眼,逼回盈出的水气。
「今晚,晚点用膳。」小老鼠说著多可爱的话,心花怒放,花葵一脚踹开房门,再抬脚踢上。
动手褪开他的衣领,露出的脖颈套著鍊子是对他的霸占,花葵落唇啃啮褪色的激|情痕迹,重新印上属於他的记号。
「可爱的蠢东西,再说一遍喜欢我。」
躺在床榻的身躯倏地一僵,轻推著埋在胸前的头颅,「不要……」轻叫著他愈来愈清晰的感觉,明明白白不要葵也对别人塞东西。
花葵置若罔闻他的欲拒还迎,沉溺他的滋味甜得令人欲罢不能,大掌在他滑腻的肌肤游移,迷醉的眼神映入他泫然欲泣的表情,悄然扯开他下身的束缚,探掌抚摸如丝绒般的细腻感触,存心挑起他为他激|情的反应。
「放手……我不要……放手……」哽咽著,他一点也不舒服,生病了,搞不清楚为什麽和以往不一样,比痛还要痛的感觉闷在心里,「放手,葵……放开我。」
花葵继续在他身上吻出嫣红痕迹,边吻边哄:「小老鼠,别跟我来这套,我都快被你搞疯了,现在乖一点让我抱。」
喝!
郝古毅一瞬爆发难受的情绪,猛然使劲所有的力气推开身上的重量,同时吼:「我不要葵乱塞东西!」
花葵愕然坐在床沿,松了手,见他整个人滑至地面,拉上裤子逃离他的亲密碰触。
小老鼠骤然回过头来的表情复杂,刹那又撇过头去不再多看一眼,而他眼睁睁的任他跌跌撞撞逃出房外──
想不透为什麽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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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葵每天沉著脸色,观察小老鼠的一言一行;小老鼠不跟他说话,水汪汪的眼彷佛在控诉些什麽,那麽哀怨……
「我究竟那儿对不起你?」小老鼠简直当他去偷腥似的。
郝古毅紧抱著棉被,背对著葵,身体挪去贴壁也不要葵来靠近。
连他给的钱都不肯放入竹筒,真他奶奶的见鬼了!花葵愈想愈火大,「你在耍弄我是不是?」他叫的像是被人始乱终弃的怨夫。
「有什麽不满就告诉我,是没盖鸡窝给你,还是少给你钱、少给糖,或是对你不够好,你说啊。」忍了两三天,日子再这麽过,他会发狂。
咬咬牙,很想上床将他奸了算。「我要你甘愿的跟我在一起,让我宠会死啊。」他继续鬼叫,实在受不了耳根子太清静,小老鼠没说些蠢话还真令他浑身不对劲。
小老鼠依旧没反应,花葵兀自叹息……
上床躺在他身侧,占有欲十足的将小老鼠拽来身上贴著,「天气冷,乖乖靠著我取暖。」彷佛泄气的皮球,他放软了声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