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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圣笑了一下:“忙好了,哥们,找什么呢?”
江潮说:“颜尉送同学的东西,挺沉的,我就让她放我箱子里了。她待会儿要去同学那。”
我正要冲水,觉得尴尬,就等了等。
结果曹圣忽然说:“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放下了颜姐姐,喜欢上了辛妹妹?”
我的心噔地一跳,僵在洗手间里面。这情形其实异常尴尬,可是我却只想听下去。
曹圣自问自答一样:“我觉着吧,这次颜尉回国以后,你们俩就特君子坦荡荡。当然啦人颜尉一向对你是君子坦荡荡,你小子以前想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可这阵子的证明真应了老话:再见是朋友。”
江潮终于笑了一声:“我们一向是朋友,我心里就算有什么也只能当她是朋友吧?什么叫再见是朋友。”
曹圣问:“那小辛呢?”
沉默,江潮说:“烟。”
半晌之后,他才说:“你知道今天我们和伊川去了哪里?东堂。”
东堂,那个京城四大天主教堂之一,教堂外有三个十字架,很漂亮,很古朴庄重,很多人在那里举行婚礼。当时我们几个人站在那里,北京春天的风并不温柔,结婚的人们却依然幸福地喜笑颜开。教堂前的空地上,江潮和日本人微笑着说着什么。现在想起来,当时他的脸上,似乎有一点点怅然。
江潮说:“你知道的,五年前,公司重创。刘华天南下,颜尉北上,谈仅有的两个客户,谈不下来,公司倒闭。事前颜尉让我离开公司去别的地方就职,当时找我的人也有。”
曹圣嘲弄:“我当然记得,你一腔痴情,不肯离开,誓死要替爱人替公司卖命。”
江潮笑起来:“你错了,我答应了她离开,她不想欠我什么,我自然也不想让她觉得她欠我。但我日语好,我想努力谈下伊川这笔生意再走。当时谈得真的很辛苦,白天黑夜地陪日本人,想尽办法讨他们欢心,求也要求到这笔单子。天道酬勤,没想到居然是那么大一个单子,刘华天那边的客户居然也谈到了,公司有起色是看得到的了。都很高兴,刚好又是圣诞节,我就带颜尉去东堂。”
曹圣惊讶地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在那里向她求婚?”
江潮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那时候年轻,我想颜尉也不是完全没有对我动过心,就想,直到她结婚,我不会放弃。”
一片寂静,我靠在洗手台上,心里凉凉的。
曹圣说:“颜尉就快结婚了。”
江潮慢慢地说:“我以为我会很难过,可是没有,今天在东堂,虽然有一点触动,但也没什么大的感觉。我只觉得很替她高兴,她遇到一个这么多年爱重她的伴侣,真是难得。”
曹圣叹气:“是啊,说真的,这些年我们都看在眼里,真是,情比金坚。你再在一边窥伺也是白搭。”
两个人都笑起来,曹圣接着说:“那么小辛呢,你喜欢小辛,这个我虽然怀疑,却不象颜尉那么肯定。”
江潮笑了一下:“我其实早明白我对海宁的感情越来越不对劲。不过有些事……你以为我没有怨恨过她妈妈我爸爸?那时候不知道多恨,我好好一个家!如果不是外公和颜尉,我会变成什么样自己也不知道。”
他慢慢地说:“但对海宁,倒是真的没有怎样恨过,就是不大愿意睬她,可是那会儿看着她张牙舞爪,我自然知道她的心情,慢慢的心里面挺怜惜她。她那样小,就那么懂事,我知道她替她妈妈觉得对不起我,每次跟我闹完,躲角落里偷偷地看我,那眼神,全是歉意,好象她妈妈的错就是她的错,她要把她妈妈的错全背在身上。”
“慢慢我觉得不忍心,她比我还小啊,怎么能早熟成这样,后来就习惯了护着她。她还是和我闹,却开始天真可爱起来,也看得出她是故意的要让家里气氛活泼,我愿意配合她,也的确是那样会开心。”
“直到很后来,我发现自己不能容忍她受一点点委屈。我就觉得,事情不对了。”
曹圣说:“姚紫的事,你是故意的。”
沉默,江潮说:“也不完全是。我起先的确是认为姚紫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而且,女孩子们的事情,我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在姚紫面前帮海宁,在海宁面前帮姚紫,结果……后来海宁不理我,避得远远的,她从来不是不讲理的人,我有些明白,一定是姚紫看出了什么,做了些什么。我几夜没有睡好,反复地想,怎么办,我怎么会有种崩溃的感觉。老曹,是不是很好笑?可是真不能控制,见她整天不开心地板着脸,就也开心不起来。可是我和海宁,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这下轮到曹圣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是,这个我也赞同。无论对小辛,对你妈妈,都不公平。妈的江潮,你怎么总陷到死局里去。”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又是甜又是酸,说不出的快乐和难受,呆呆地出神。
直到有人拧洗手间的门把,我一惊,门外传来曹圣的声音:“怪了,怎么门锁上了?江潮,要不你先下去,我打电话叫服务员过来开门。”
我正着急呢,一听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就想只要别让江潮发现我在里面就好了。
一口气松到一半,听到颜尉的声音:“怎么了?”
江潮问:“你怎么上来了?我正要把东西拿下去。”
颜尉说:“还说呢,等你半天没下来,海宁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就结了账上来了。”
我正在团团转,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熟悉的铃声让我定在里面,而外面的声音也静止了。
十六(1)
十六
我不知道怎么办,手机铃声很快停了下来,我下意识看一眼镜子,我的脸已经五颜六色了,怎么办?
想到出门后的情形,想死的心都有,地下为什么没有地洞,天花板为什么没有烂?上帝啊为什么现在不地震?我转了几个圈,实在想不出办法,自暴自弃地想,我不出去,我就是不出去,能怎么样?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坚定不出去的心渐渐动摇,难道真一辈子或者、整晚呆在这里面?不现实的吧?他们会让人来撬锁的吧?我看着镜子,咬牙切齿地想:好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管他娘的呢。
天可怜见,我还记得要先冲马桶,我闭上眼睛狠狠按下键,等水冲完,洗了洗手,理了理头发,咬了咬唇,才鼓起勇气慢慢打开门。
门外没有人。
我不敢确定,再伸头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人。走出来,才看到江潮站在沙发旁看着我,表情怪异。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我想到他刚才说的话,脸一阵冷一阵热,转身就走,江潮说:“先别过去,颜尉和曹圣在你们房间,老曹那小子一定在狂笑。”
我定住,他叹一口气:“辛海宁,为什么你每次做坏事都不小心点。”
啊?我转身,恼羞成怒:“关我什么事?前几天我不也借用过你们的洗手间?谁知道你们大白天不关门就聊孤山夜话?两大男人有这么无聊的吗?”
江潮似乎想笑,忍住,看着我,慢慢地说:“老曹和我十几年兄弟,向来无话不说。”
是,是我不该偷听,我当时什么也没听到时就应该冲马桶示警,是我自己忍不住想偷听,是我自己把自己弄得这么尴尬,想到曹圣的表情,我又羞又恼,不知道怎么办好。
江潮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害羞的应该是我吗?”
啊?我看他一眼,他脸上可没半分苦恼!只是眼睛里,似乎有点闪烁,见我看他,咳了一声,转开头,又转回来,好象在看我的表情。
好吧,虽然尴尬得要死,可是我不能隐瞒的是我的内心,那里面全是欢喜:江潮喜欢我,他喜欢我,这喜欢也许抵不过现实,可是它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很欢喜,很高兴,很快乐。
“海宁,”江潮轻声说,“你可以继续象以前那样。别想太多,老曹也不是笑你,他笑的只能是我,前几年尽顾着笑他了,报应不爽。”他自嘲地笑,走过来拍拍我脑袋,拉开门,在走廊上大声说:“你们俩还不出来,吃饭去了!”
曹圣探出头来,笑嘻嘻:“啊?谈好了?”
我的脸腾一下热起来,他忽然对我挤挤眼睛:“你看,我说过的,我管闷骚,他管出风头,这风头出的,丢不死他的人啊。小辛,我可捞着报仇的机会了。”他张狂地笑,一把捞过我,揽着我的肩,亲热地说:“来,哥带你去吃鲍参鱼肚,啊呀,不庆祝不行。”
我撑不住笑起来,他就这么揽着我径自走到前头。
之后一切平静。
曹圣在次日去了东北,我们的返程机票订在第三天,只有我和江潮,颜尉将在同天去欧洲拍婚纱照。
那天早上我打开房门,看到来和颜尉会合的颜尉的未婚夫时,目定口呆。
他也有点吃惊,颜尉也吃惊地看着我:“海宁,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忽然很想打电话给小岳,咱们财务部不是一向八卦最多最集中的吗?为什么从来也没八过他们?亏我昨晚还问了颜尉结婚的事呢。
我觉得尴尬,嚅嚅地说:“没有人跟我说过。”
他笑起来,看着颜尉:“估计是这么多年已经没有被说的价值了。小辛,这个助理做得可有点失职啊。”
我摸摸头,颜尉笑着拉我进去:“你先去江潮房间吧。海宁别理他。”
我喃喃地说;“真丢人。”
她笑着说:“傻海宁,这有什么丢人的。”她冲我眨眨眼,“现在你明白了吧?咱们公司一向没有助理跟着上司出差的规矩,为什么我会例外。”
呃,我明白了,第一,颜尉是唯一的女副总,第二,刘华天要照顾自己的爱人,有个助理帮忙处理一应杂事当然好过事事亲力亲为。
她看出了我的疑问,说:“我大学毕业就加入华天的公司,那时候公司才创业一年,我们俩做得很辛苦。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