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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后来成为自己团长的男人实在太强,在修尔赶回来以前,他还是先干掉金发的小子比较好。
对于操控人的幻觉,他有绝对的自信。
不然,金也不会让他们兄弟两个参与贪婪之岛的设计与运行。
然而在看见酷拉皮卡望着已死的“库洛洛”,那双眼睛里的绝望和不知所措,让他莫名一震。
很奇妙的感觉,有空白、有呆滞、转而有丝丝的愤怒、还有不甘……
他觉得,自己大概生病了。
后来,战斗、袭击、坠涯、真相、追寻……
再傻的人都能看的出来,那两个人,明明爱上了对方,更何况,尤加不傻。
可是,最傻、最可悲的原来是他们自己。
爱、恨、爱、恨……
他目睹了选择的全过程。
库洛洛下手的那一刻,尤加的手动了动。
他最引以为傲的幻象,理所当然的,毫无疑问的,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为什么要救我……”
金发小子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呆呆的坐在暗角。
阴暗的场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别误会了,我可没想过要救你,我只是……”
闭了闭眼睛,他继续说。
“……我只是替金,还你们族人一个情分。”
少年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美丽的蓝眸,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尤加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尽管,他直到现在也从没后悔过。
“好好活下去吧,像你的族人所希冀的那样。明明被那么多人爱着,祝福着,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愧对了那些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你的人么。”
是的,他偷偷看了那些回信。
499张明信片,每一张的末尾,要表达的内容居然都出奇的相似。
还有一张,充满着女性的笔触与温情。
“……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一个人的一生。
如果那个人,因为你,而放下了杀戮的灵魂,那便是救赎与重生。
亲爱的酷拉皮卡,这爱,相信它会授予你什么叫原谅……
无论是妈妈,还是大家,我们唯一希望的,并且想守护的,就是你的笑容……答应我们,为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活下去……
为了自己……
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他们踏上了寻找除念师的道路。
别离的时候,酷拉皮卡只有一个请求。
“你可以,消除我的关于他的记忆么?”
沉默了片刻,尤加回答。
“记忆这种东西,是不可能被完全消除的。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封存起来,但是难保它某一天会苏醒。”
“封吧……”
少年露出了长久一来的第一个笑容,温暖如和煦的阳光,美丽、动人,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给的回忆很痛……”
…
“后来嘛,我读了一下他的记忆,里面好像有个叫雷欧力的肉脚大叔是当医生的,就把人交给了他咯~”
修尔首先在对方脑门上狠狠的落下一记重锤。
“混蛋!居然看别人的信件!你有没有道德?!”
尤加疼得哇哇大叫,一下子跳了起来。
“拜托!我们是曾经名动一时的杀人犯耶!讲什么道德的,真是笑死人了!”
“就算是杀人犯,也要做一个有道德的杀人犯。”
于是,尤加无语了。
拍拍衣服,他准备回去。
“玛琪说,团长治疗完毕,准备回来了,我要赶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任务呢。”
“要是被他知道你做了这些事,可要小心你的脑袋……”
“算了吧……”
双手交叉在脑后,尤加渐行渐远。
“如果他遇到了那个人,估计,还要感谢我吧……”
【第二十六章:离殇×离殇】
他去了哪里呢……
那一天以后,库洛洛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应该说,从他出现到离开,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温柔的梦一样,美丽、魅惑……
而醒来……
水过无痕。
只是玩物么?
少年的蓝眸再一次,偷偷地泛起了一丝丝潮红。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胸前的银质十字,柔软的心,开始一阵阵疼痛。
美丽的金发,雪白的衬衫,蒙上了淡淡的落寞与哀伤。
他觉得自己很傻。
这个没有预兆的陷阱,早已被对方一手安排好,等着猎物自己跳进去,万劫不复……
那么,那些温柔,那双染了太多太多情绪的黑眸,都是假的么?
还是说,那个男人的爱,过分轻浮、善变……?
“我爱你……”
泪水开始决提,他说不出来,心里那种压抑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有尝试过责备自己的不理智,居然会神差鬼使的对一个男人有了感觉。
迷失在一种熟悉和依恋感中,渐渐变得不像自己,被牵着鼻子走,跟着感觉走,以至于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可没有恨,也没有怨。
少年只想要一个答案。
他想听见那个人亲自说出离开的原因。
那么至少,他的眼泪会没那么可笑。
至少,他可以明白,那段回忆有存在的意义。
无论是服药时间的亲吻,半夜来袭的拥抱,短暂而微甜的约会抑或是合着光影的疼痛,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一切,就不会那么不真实。
雷欧力静静的站在门后。
小巧的眼镜后,那双眼睛染着风霜。
那天,他从贫民窟回来,正好遇上了正欲离开的库洛洛。
望着那个人,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一个A级的罪犯,旅团的首领,这么一个随心所欲,以抢夺和偷盗为乐的人,居然也学会了放弃呢?
放弃他所钟爱的、也许是此生最爱的“东西”……
“你……要走了?”
黑眸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无比静默的凝着病房那扇门。
仿佛诀别一般,哪怕剩下最后一秒,那双眼睛,似乎仍旧在尽力的记下所有将会成为过去和回忆的布景。
“你的病才刚刚复原,我给你准备一些药吧。”
“不必了……”
木然的脸上,勾起一抹礼貌性的笑容,牵强、无力。
“以后,就请你,好好照顾他了。”
转身、黑发、背影、离去……
雷欧力本以为,这个人走,每日的提心吊胆和压抑就会一扫而空。
而事实上,他觉得更苦闷了。
独坐在病床上的金发少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雷欧力握了握拳。
“咦?据说库洛洛今天会坐10点半的火车走啊,唉,他药还没拿走就溜了,是怕我找他追要医疗费不成么,真是的……”
摆出一贯懒洋洋和不正经的表情,雷欧力蹙眉摇着手中的药瓶,像是自言自语般叽叽喳喳了半天。
少年怔了怔,转而起身,接过雷欧力手里的药瓶,开始朝外奔去。
轻轻叹了一口气。
雷欧力不打算把真相告诉酷拉皮卡。
至少,应该见最后一面吧?
这也是站在酷拉皮卡最好的朋友,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而以后,他相信,时间可以淡化一切。
像在浓墨上滴水一般,无论颜色多深,总会被慢慢晕染,干透,遗忘……
眼前的景物迅速的后倒着,鸣笛、车轨声渐近。
这个小城偏僻,人口稀少。
因此,车站的人并不多。
库洛洛就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白衬衫纤尘不染,黑色的发,黑色的西裤。
没有行李,没有任何随身物。
正如他初来的时候一样,他带来的,带走的,都只有他自己。
而相同的,他来时,他别时,身上都染着淡淡的酒香。
酷拉皮卡站在不远处,手里捏着小小的药瓶。
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如何接近。
少年就这么站着,美丽的水眸带着犹豫,映出一道黑与白的身影。
火车站的大钟指向10点20分。
感觉到背后的注视,库洛洛转过头,瞳孔微缩,继而平静、柔和……
少年别过脸,耳边是渐近的脚步声。
直到他们的距离只余下短短的一公分,酷拉皮卡看着那件白衬衫,向对方递出手里的药瓶。
“雷欧力让我来送……”
以为一切可以平静的进行,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在最后一个字眼,再也伪装不下去。
抬起的手随着身体轻颤,玻璃瓶中的药丸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库洛洛伸手,被少年狠狠的拍开。
抬起脸,少年紧蹙着眉,带着悲伤与愤怒。
“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要走?你一直都在骗我、戏弄我对么?!”
怒吼夹杂着颤音,断断续续。
库洛洛看在眼里,已然被酒精麻醉的心房猛然一抽,不顾对方反抗,他狠狠的拥紧了酷拉皮卡。
“为什么……”
嘤嘤的哭声开始嚎啕,一发不可收拾,全部掩埋在库洛洛的怀里。
库洛洛把嘴巴贴着那些柔软而馨香的金发,开始低哑着声音,机械的重复着对不起。
“我……我不要听对不起……我不要……!”
“酷拉皮卡……”
怀里的人抬起水汪汪的双眼,双颊染着红晕,愁苦而不解。
“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库洛洛微微别过脸,疼痛的闭上了双眼,没有给与任何答复。
酷拉皮卡开始笑,流着泪,笑的心酸而绝望。
“……果然……你从一开始……只是因为无聊……所以……所以才……”
“不是的。”
库洛洛抓紧了对方的肩膀,再次睁开的黑眸变得无比的坚毅。
“我喜欢你,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那为什么要走呢……”
少年的蓝眸凝着黑眸,湿润的泪水沾满了脸蛋。
“那……为什么……你还是要走呢……”
把头埋进熟悉的怀抱里,他的额头抵着对方温柔的胸膛,金色的发有些凌乱。
“我明明……明明是你……是你让我喜欢上你的……现在又要走吗?……这样公平吗……”
时间静止的几秒如同漫长的世纪。
“这个理由,你永远都不会想知道。”
库洛洛勾起一抹惨笑,像是自嘲一般。
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什么,可现在,天知道他有多想让时间倒流,把这个无法磨灭的恨一丝不留的抹去。
少年无力的拉扯,泪水疯狂的布满了美丽的脸颊。
“我应该知道的!……我必须要知道……我……”
深吸了一口气,库洛洛尽全力让声音维持平静
“你会恨我的。”
“这个理由,足以让你恨我,恨到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