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拜櫛森乱取名之赐,我可被害惨了!”大门接着说。“这个绰号不胫而走,传了开来,在我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别笑的不良少年站在校门口问:喂!哪个家伙是‘无敌的’大门……”
“对对,有这回事。那家伙可厉害了,体重破百了对吧?武藏川相扑部应该来挖角才对。”
“真过分!”纪子瞪着秀一看。“大门同学太可怜了!”
“谁叫你取一个名实不符、狠角色专用的名字——大门刚?不过,好好的说明原委,对方也会理解吧?你不是说过,最后他挺同情你的遭遇的?”
“在让对方完全理解前。我可花费了不少心力。”
大门苦笑。秀一心想如果两人立场相反,他一定会气愤难平。这家伙果然是“无敌的”大门。
三人一如往常,几乎在同时将午餐吃完。秀一站起来的时候,纪子说:“我有事想问你。”
“干嘛突然这么见外?你一天问个三百回也毫不在意的不是吗?”
“嗯……这个嘛。”
看着吞吞吐吐的纪子,大门机灵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接着便离开了教师。
“告白吗?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没兴趣。”
“不是啦……”原以为会张牙舞爪反扑的纪子,却低声地说着:“是石冈同学的事。”
听到意料外的名字,秀一吃了一惊。
“最近他好像不太来学校。石冈同学是你的好朋友吧?”
“别说的那么恶心。”
“现在也是吗?”
“和他算是从小学认识的孽缘。”
纪子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我听说,石冈同学一年级时,在家引起大问题后,就不来学校上课。而……那件事听说是你教唆他做的。”
秀一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紧绷。“那你听到我教唆了他什么?“
“听说是家庭暴力,他揍了父母和哥哥……但是,对不起!那一定是别人乱造谣的,对吧?”纪子笑了一笑。“因为根本没理由要那么做,不是吗?”
秀一吭也不吭声,纪子的表情开始不安。
“问你莫名其妙的事,对不起,别生气哦,我真是个笨蛋。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嘛!”
“如果说有理由的话呢?”
“什么?”
“我教唆石冈引起家庭暴力一事,如果说有正当理由呢?”
纪子的笑容冻结了。“正当的理由……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所以我说如果有呢?”
“别闹了,我很认真在问。”
“我也很认真回答。”
纪子的脸开始涨红,她撇开了脸,迳自地走出了教室。那一天她回到教室后,和秀一连一句话都不说,甚至故意不和他视线相交。
往黑暗去
Part。4
三点半的班会结束后,秀一拿起书包离开教室。他一上高中就加入了美术社,不过最近已快成为幽灵社员。
纪子已经先走一步了。从这个月起她也成了美术社的一员,她大概每天都会乖乖出席,认真地画着鲜艳缤纷的高彩度油画吧。
到社团露脸,也许是想向纪子解释刚才对话的内容,但心里有觉得似乎多此一举。
而且他今天有事非早点回去不可。
秀一骑着变速车,朝着和今早相反的方向走在134号车道上。沿海的栅栏彼端,非法丢弃堆成的垃圾山映入眼帘。塑料桶、棉被、以及生锈的自行车等等也被丢在这。特地跑老远来丢大型垃圾的人,到底是哪根筋有毛病啊?这些垃圾山正是卑劣人心的实际写照。
秀一将视线自海滨转会前方。此时风已变得相当强,才这个时间就吹起海风,为免早了些吧。
和早上不同,现在并没有赶时间的必要。秀一一边悠哉的踩着踏板,一边沉溺在思考中。
踏向黑暗中的一步……
秀一想到在国语课,自己还颇为认真地思索这件事时,不禁有种想苦笑的心情。
当然,这在现实上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只是想聊藉幻想来驱散郁闷的心情。
朝向黑暗的哦一步,那是走钢索的玩命行为。即使在下面张了一面少年法的安全网,失败的代价依旧太高。纵使完全犯罪能够成功,心理、精神上的负担,更是超出平常人的想象,烙在心上的烙印,恐怕这一生都不会消失。
秀一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苦笑。思考这问题,本身就是蠢事一件。
道路朝着稻村海岬方向攀高,因此背肌和腿部开始使劲。运动量虽不算大,但背上已微微渗出汗来。
话说回来,幻想和付诸实行,是完全不同层次的问题。反正在心里想想也不会害到人,搞不好还可以消除压力,有何不可?没错,消除压力、消除压力。就和石冈拓也那次的情形一样。……或许把这次也当作是补偿自己精神上的损失就可以了。
完全犯罪实在是困难重重。
越过坡顶后,进入下坡的自行车开始加速。
但是难道真的没有实行的可能吗?秀一开始质疑适才的想法。完全犯罪的例子真的那么稀少吗?
在推理故事的世界中,天网恢恢……这类的结局是屡见不鲜。搞不懂作家们是道德水准太高,还是习惯遵守“行恶的诡计必然曝光”的铁则。但实际上,也有不少犯罪者犯下重大案件后,躲过了罪刑而逃之夭夭的吧?
靠近江之岛时,秀一暂时中断了思考。今天云层颇厚,看不见富士山。
他在小动右转,离开了134号车道,沿着江之电的电轨平行骑了一会后,便登上缓坡。告别江之电骑到诹访神社前时,走转度过了江之岛附近的境川河口。
穿过几家商店后,秀一站起来骑车以登上一个陡坡,然后越过江之电鹄沼车站的平交道。
这条仿佛要组织外来者入侵的狭隘卷道,延伸于悠悠苍苍的松林及石砌的豪华宅邸之间。四周静悄悄地,几乎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秀一想起了过世的祖母曾经提过,鹄沼虽然是代表藤泽市的高级住宅区,但这里和镰仓不同,住在这的居民,大部分是在战后地价几近于零时移住于此的。所以,讨厌彼此干涉的“鹄沼人”特质大概也因此而产生。住在这里的人和附近的邻居互不往来,再加上和镰仓一样,最近住在鹄沼的老夫妇增多,也可能是本区安静的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也是世代交替的过渡期。櫛森家的附近,就有一家人为了支付赠与税,将原有地分建成十七间的住屋出售。
不久之后,秀一回到了家。櫛森家是相当老旧的木造建筑,不过占地将近有二百坪。秀一停下自行车,打开铁铸的黑色大门。接着又打开卷帘式铁门,将自己车牵进车库停好。把门拉下后,打开可以直通家中的门,然后把鞋子放好在玄关。秀一注意到玄关没有母亲和遥香的鞋子。
秀一如猫走路般,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竖而倾听。
没有任何声音。
他走到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前,将耳朵贴在房门上。透过厚厚的一层木板,仍可以听到微弱的鼾声。
明明是极端厌恶的声音,但秀一仍听了好一会儿。听着听着,有种仿佛在下一瞬间对方便会起床的奇特感觉,让秀一不禁用力的握紧拳头。之后,他静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把书包丢下,坐在椅子前。
回到家不过几分钟,精神上就陷入极度的烦躁与不安之中。虽然想从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中解脱出来,却也知道自己无法轻易办到,因为这就是他的个性。面对问题时,绝不会选择逃避。以往不管碰上任何疑难杂症,他也是靠自己想出方法来解决问题的。
秀一思考着如何排除卡在櫛森家喉头这根讨人厌的刺。在模拟想像中的完全犯罪时,他的情绪也逐渐安定下来。
可以的话,还是避免直接下手,这样对自己的心理卫生也较为健康。设好陷阱后,再请君入瓮才是上上之策。不必要求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像推理小说那种可能性的犯罪就可以了。
比如说,发生火灾如何?这栋年代久远的木造建筑,即使电线漏电走火,也不会有人觉得可疑吧。……不,比起电力系统,没把香烟熄灭就睡着而引起的火灾,实际上可能更容易设计。只要用能完全燃烧的材料制造出定时点火的装置便行了。设计越简单,就越不容易被人发觉。
比如说把点着的香烟,放在边宽较厚的烟灰缸上,让它保持平衡。点火的那一头放在内侧,烧了一段时间香烟变轻后,就会失去平衡掉下来。接着只要在那下面放置报纸的话,就能轻而易举的引起火灾,只要把易燃物不致引起怀疑的照顺序排好就可以了。
然后在白天三个人都出门在外的时候,圣洁的火焰便会将那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渣烧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个方法的致命缺点,就是无法制作时间较长的定时点火装置,再长也顶多只有几分钟而已吧!也就是说,必须在白天从学校偷偷地溜回家,把装置安排好后,再不被人发现地偷偷溜回到学校。
至于不在场证明,秀一更加具体的想了一遍,似乎也不是不可行。
不过,这个计划有个致命的难处,那就是祖父母所所建的这个家,至少有一部分非牺牲不可。这栋房子和隔壁邻居的间隔相当大,中间又有树叶挡着,火势应该不致延烧过去。但卷道狭小,消防队员无法再段时间内抢救成功的话,这栋房子也会被烧得一干二净。
秀一喜欢这个家。屋龄虽已有四十年,但应该能在维持五十年以上。坚固的梁柱、厚重的楼梯、以及黑得发亮的走廊,甚至是一片片的门板,都充满着小时候的回忆。而且,这个家烧掉的话,那一家三口要睡到哪才好?不行,此案否决。
看来,将重点摆在杀人后的尸体处理上,才是最可靠的方法。
突然出现的人即使突然消失,也没什么人会追根究底吧!其实这个情况是最安全的,因为只要没有尸体,警察也不会当作杀人事件来处理。登记在警局里的失踪人口档案难以计数,多一个没人关心的档案,相信他们也不会特别留意。
而尸体的处理方法也不是问题。在三更半夜,将尸体运到镰仓阿尔卑斯的谷户,深深的埋在地下,相信经过许多年也都不会有人发现。
所以这个计划,再把尸体运到后才开始掘洞是不行的。事前就必须选择人烟罕至的场所,在那挖一个够深的洞,然后盖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