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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济霆下意识地捂住脸瞪着简济宁,张口结舌。简济宁给他来的这一下其实并未用力,但对简济霆内心的震撼却是无比地巨大。到了这个时候,简济霆才终于意识到,他以为已经压制住了简济宁,其实都不过是他的错觉。看看简济宁,这么老谋深算,要么不动,要动就干净利落,绝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再回头看看自己呢?看起来挺有能耐,资源人脉一把抓,还对简济宁不时地随意敲打落他颜面。可这份得意原来都是简济宁给的,就像是养着一只娇纵的宠物,随他吵任他闹,可只要这宠物不合心意了,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与会的几个参与这组新航线的高层见到兄弟俩的这番景象面上都显尴尬有些不忍地转过头去,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声援简济霆。
终于,简耀东开口了。他清了清喉咙,对这两兄弟吩咐道:“都坐下吧。……这个建议,的确有很多的问题。我知道国内也有这个意思,但我们跟启远的合作向来都是在现有的产业上寻找共通点进行磋商。要共同开发一个新项目,两个企业的定位又不同,的确是太过麻烦了。济宁,你找个时间跟国内通个气,说清楚里面的困难,推了吧。”
简济宁微一欠身,神态自若地道:“我知道怎么做,爹地。”
简耀东笑着“唔”了一声,对简济宁今天的表现满意极了。虽然以他的个性仍不会主动与人起争执,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模样。但毕竟这段时间有心理医生的帮助辅导,总算不是那么畏首畏尾,也知道要怎么坚定立场不动摇了。
会议结束,简耀东仍是习惯性地开口把简济宁留了下来。这个举动并不反常,以往几次跟大老板开会也都是这样的,但惟独这一次,几个高层在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后终于显得若有所思起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父子,简耀东和简济宁都放松了许多,随手端了咖啡杯做到了沙发上。
“爹地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的做法……太不给济霆面子?”简济宁没有保持沉默,而是直视着简耀东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简耀东被这一问给问傻了,他呆滞了片刻,看简济宁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眼神却游移闪烁根本不敢看他,心头一软,终于忍不住笑着揉乱他的头发:“济宁,你就是太敏感。知道沈医生当初是怎么说你的吗?她说你心思太细腻太敏锐,最是容易自讨苦吃。爹地明明什么都没有提,你就想这么多,自己吓自己,你说你是不是自讨苦吃自找麻烦?”
简济宁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得不承认,沈静的的确确是一位有职业道德的心理医生,且说一是一言而有信。虽然是被欺骗着出那份证明,可她却没有试图用任何方法扳回这一局明示或暗示简耀东。对简济宁本人的唯一要求也只是疗程不可以结束,他可以不配合,但作为心理医生她有义务继续提供帮助。“是我想太多了。”
“其实关于这项建议……”简耀东随手拿起那份已经被否决掉的建议书,沉吟不语。许久,他笑了笑忽然改口道,“济宁你对启远了解多少?”
简济宁怔了一下,随即应道:“启远的前身是单氏钱庄,战前在国内的金融中心上海是钱庄里的头一份,足可以跟一些外资银行分庭抗礼。后来因为战乱辗转到香港发展,从事海运生意,从走私军火起家到今天在欧洲占有大半海运生意。也正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做的生意,所以他们跟国内的关系一直很好。”
“而爹地最看重的,就是这点。当年把简氏3%的股份承让给单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简耀东接口道。
“跟国内的关系?”简济宁脑子里把这些年看过的资料过了一遍,立即明白了简耀东的意思。“这些年我们简氏能够在国内打开局面,的确是靠了启远不少。所以爹地觉得他们还是可信的?”
“不然。”对上简济宁疑惑的眼神,简耀东一大把年纪竟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可能是爹地想太多了些……可是爹地年轻的时候,称呼单震洋一向都是叫大哥的。这些年简氏的发展势头一直很好,而启远却有些停步不前。其实是因为单家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继承人,单震洋年纪已经不少,单竟深前几年不知所踪,单竟辉是个人才偏偏身体又不好,难免人心不稳。反而我们简家,你们三兄弟虽然也闹不合,但总算所有的争斗都在明面上,而且都一心在公司业务上做出成绩……济宁?”简耀东见简济宁走神,便轻声唤他。
简济宁摇头晒然一笑,只道:“我没事爹地,我听着呢。”
简耀东点点头,继续说道:“再加上近些年经济飞速发展,航空业跟酒店业跟着越来越好。所以反而是我们简家看起来更风光些。但如果简氏和启远真要一较高下,我们简氏远没有单家这么根基深厚。……这种事,我算是旁观者清,单家,未必是这个想法。……就像这份建议书,看起来很好……可能是爹地疑心病吧。”
简济宁听完这番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安慰简耀东道:“爹地又何必妄自菲薄?今时今日在香港商场上……哪怕是整个东南亚,谁又有资格听你叫声大哥?简氏有今天爹地有这样的江湖地位,都是爹地应得的。”
难得听简济宁说这样近乎溜须拍马的话,简耀东差点笑出声来。可他等了半天却又没等到简济宁跟别人一样说一句“我心里既羞愧又敬佩”之类的话来做总结,不禁打趣地追问道:“难道就没有自愧弗如?”
简耀东说得戏谑,简济宁却摇着头,正色道:“的确高山仰止,但绝不会自叹不如。爷爷和爹地白手起家自有你们的功劳,可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必看着就气馁,你们把开山劈石的功夫做好,我以后只会做得更好。要是打定主意一代不如一代,只怕简氏时日无多。”
简耀东闻言先是一楞,接着便拍着简济宁的肩放声大笑起来。“好!好!不愧是我简耀东的儿子,正是要一代强过一代,才不枉了爹地培养你们的一番苦心。济宁你虽无傲气却有傲骨,的确很好!只是,你记着,居安也要思危。三年前财务部出的那件事给我的感觉和这份建议书很像,三年前的事我们查不出眉目,这一次,济宁你去查一查吧。”
简济宁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他知道,简耀东能有这个吩咐就说明他在简耀东心目中的那个地位已经无可动摇。只是面上仍不显,接过那份建议书平静地应道:“我知道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三更,我果然是铁人瞳!
单竟深的告白
单竟深走进Pub照例先跟老板Andy打招呼。
Andy一边擦着杯子一边指了指斜对面的小包间,“等你很久了。”
单竟深回头望了简济宁一眼,见他仍是沉默地玩着杯子并没有焦急的样子便又把头转了回去。“老规矩,一杯Gordon's。”
话音未落,Andy已经把酒杯推到他的面前,白了他一眼道:“Edwin,怎么说他也跟了你这么久,你就是对他好点又怎么样?”
单竟深的心惊跳了一下,接着又假作满不在乎地说着:“当初要我离他远点的也是你,现在又让我对他好一点?”
Andy却一点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看到简济宁坐在那边又拒绝了一个男人的邀请,这口气就再也忍不下去。“这个圈子换人的速度快过搭火箭,这个谁都清楚。但是你看Vincent是怎么对你的,你呢?”
“难道我对他还不够专一?”单竟深笑了起来,背上却逼出了一身冷汗。
“你在意他就不会让他在这等几个钟头!”Andy忿忿地把手里的抹布扔在了桌上,眼睛狠狠地瞪住单竟深,“你以为他除了你就不能有别人吗?他没这资本吗?”Andy对简济宁并没有太大的好感,总觉得这个人长得太招人太危险,蛇蝎美人蓝颜祸水的那种。虽然目前没看到他做了什么坏事,可心里有种感觉,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做点什么,很可怕。可这段时间以来,屡屡看到他在这里等单竟深,有时等得到有时等不到,但无论能不能等到,他总是一个人,看起来寂寞又忧郁,Andy又忍不住替他心痛不值起来。
单竟深滞了一下,接着却仍是强词夺理地叫道:“嘿!嘿!我才迟到一次,你用得着这样?”
“这是第一次吗?”见单竟深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Andy知道自己是绝对说服不了他了。于是,反而平静了下来。“Edwin,如果有一天Vincent因为你的冷落而背叛你,我真的觉得你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说完,他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再不想理会他。
单竟深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酒杯,目光黯然了一下。然后他仰头把整杯酒灌下肚,那酒味涩地他几乎要逼出泪来。他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气向简济宁走去。坐到他身边,很习惯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问:“等了很久?”
“还好。”简济宁笑了一下,语调柔和完全听不出有丝毫的抱怨。
单竟深知道,这一次,他迟到了三个小时。想到刚刚跟Andy吵架时听到那几句,他忍不住转过头叹了口气,问:“最近公事很忙?”
“还好。”简济宁仍是低着头,温顺又沉默。
“我听济霆说,那份建议书是你……”
“是我否决的。”简济宁终于抬起头直视向单竟深,“我的怀疑,我相信济霆也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你。那么,你能给我解释吗?”
简济宁抬起了头,单竟深反而又不敢看他了,不自在地转过眼去,笑道:“如果你要我说,我只能说你们的确是太小心了。启远的目的只是在国内找个合作伙伴,既然我们在香港在东南亚的合作关系都不错,自然是做生不如做熟了。其实这个计划提出来的时候爹地就有所保留,毕竟在国内的新航线对你们简氏举足轻重,我们也很担心你们会有所误会。所以,我才会想到让济霆先出一份建议书,而不是直接找你或找你爹地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