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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一点。而济宁,连他总是从左手边拿烟灰缸的习惯都了解地一清二楚。单竟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伸手摁了摁感觉酸涩眼睛。然后,他发现了第二件不该属于这间别墅的东西——一个纸制杯垫。单竟深认识那个杯垫上的图案,那是Andy那间Pub里的专用杯垫。应该是某一次他们约会在Pub里的时候济宁不经意间带回来的吧,单竟深心想。可当他伸手把杯垫拿起来,发现杯垫背面写的那些字,他知道,他又猜错了。
上面只写了三句话,没头没尾。一句是“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一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每一次都像是恩赐。”;最后一句只有触目惊心的两个字“忍耐”。字迹很凌乱却格外用力,相信简济宁写下这些话的时候心情并不好。
单竟深紧紧闭上了眼睛,他能想象得到简济宁一次次在Pub里等他,等上几个小时都未必清楚他会不会赴约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原来他真的这么恶劣,恶劣到连Andy都看不过眼要为他说句公道话。可是简济宁究竟是以怎么一种心情来接受他的恶劣,对他说“还好”?当他写下这些文字,却一点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他们之间这样所谓的情人关系,究竟有没有闪现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火花?
单竟深放下那个杯垫,站了起来。他想更认真地去了解简济宁,他已经错过太多。
首先单竟深发现简济宁在每个房间都放上了烟灰缸。虽然单竟深本人的烟瘾也不是很大,但简济宁显然仍是做了最全面的准备。接着,衣柜和鞋柜里都有适合他的风格尺码的衣裤鞋袜,连拖鞋和睡衣都准备地很好。浴室里放上了他习惯用的那个牌子的洗漱用品和古龙水。卧室明显重新装潢过,因为卧室的色调相对比较柔和,是单竟深喜欢的风格。床头柜里甚至还放着安全套和润滑剂。书房里腾了半个书柜出来,上面摆满了只有单竟深才会有兴趣的商业以及医学类的书籍。厨房冰箱里,塞满了他喜欢的食物和饮料。单竟深从口袋里掏出大门钥匙又低头看了一眼,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当简济宁把这条钥匙交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他接纳自己走进他的世界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可他却轻蔑地以为那只是因为他不想在外面开房让他爹地有所察觉。
济宁,一直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他仍是什么都没有说。跟自己在一起这么久,无论自己对他有多不公平,他从不抱怨要求更不辩解指责。单竟深明白,那是因为他想维持最后的尊严。他的爱并不卑微,只是可以这样缄默不语。单竟深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天色渐暗,单竟深发觉自己再不可能只是这么等下去什么都不做,他已经一秒都等不了,非得立刻找到简济宁,告诉他,自己爱他。他决定去码头碰碰运气。
从别墅去码头并不是一条很长的路,但天色仍是很快全黑了下来,风也越来越大。单竟深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正常的天黑而是天气变化。他在码头找到了一个专门出租快艇的老板,老板却拒绝租快艇给他。“气象台预报马上要刮三号风球了,现在出海很危险!”
“我一定要去!我朋友还没回来!”风越刮越猛,单竟深不得不放大音量才能让老板听清他在说什么。“拜托了老板,价钱不是问题!”
老板却仍是摇头,“会出事的先生!”
“所以我才更要找他回来!老板,请你帮帮忙!”单竟深一边紧紧捉着对方的胳膊不放,惟恐他也离开码头,一边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老板见他这副急切的样子笑了出来:“小伙子,这么紧张是你女朋友吧?”
单竟深呆了一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同时也是在自己心里承认了简济宁的身份:“是。他是我爱人。”
显然世人总会对“有情人”更优厚些,老板终于答应把快艇租给单竟深。“小伙子,一定要在下雨前回来,否则你就危险了!”
“谢谢,谢谢……”单竟深连连点头,接过钥匙便跳上快艇飞快地驶离了码头。
单竟深的快艇才驶出去不久,天空就再看不到一丝亮光,黑暗浓重地如墨色一般。风声在单竟深的耳边呼啸,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把单竟深驾驶的快艇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单竟深根本没有意识到相比之下简济宁在游艇上会比他本人目前的状态更加安全,他只是把快艇上的灯打到最亮,却仍是到处看不到简济宁的游艇的影子。感觉到脸颊上一线冰凉,巨大的雨云像吸饱墨汁的大团棉絮滚动着飞速从天边压了过来。单竟深更加担心到现在仍不知所踪的简济宁,虽然明知他不可能听到却仍是忍不住放声大喊起来:“济宁!简济宁!你在哪?回答我!简济宁……”
昏迷在甲板上的简济宁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点声响,好像是有人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叫着他的名字。他动了动手指渐渐苏醒,感觉全身都被滂沱的大雨砸地生痛,那黄豆大雨滴密集地覆盖自己的全身,压迫地他无法呼吸。他慢慢地侧过一边的肩膀试图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可就在下一秒,在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炸雷,闪电划破夜空,似乎要将这天空分为两半。简济宁的眼前一黑,再度昏了过去。
当全身湿透的单竟深发现简济宁的时候,他已经毫无知觉地在暴风雨中淋了大半个小时,奄奄一息。他的面色苍白唇色更加是完全看不到,体温又低,抱在怀里就像是抱了一块冰。眼看着怎么都叫不醒他,单竟深顾不上身体的疲倦,急忙抱起简济宁把他扔进放满热水的浴缸。谁知,刚才还怎么都叫不醒的简济宁一接触到热水就惨叫一声,人虽昏迷着却仍是毫无章法地疯狂挣扎抵抗。
“济宁,怎么了?怎么了?!”单竟深被那一声惨叫渗地心里发慌,根本不敢再勉强简济宁。急忙把他又抱出了浴缸,伸手帮他解开如橡胶般裹在他身上的潜水衣。他看到简济宁的身上有着大片大片红肿的印记,衬着他原本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皮下出血,单竟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很明显的潜水伤害。“济宁……”单竟深更用力地把浑身□的简济宁搂进怀里,究竟要怎样的痛苦才能让你选择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的解脱?他们在一起那么久,简济宁总是温柔顺从,言谈之间连辛苦也不曾触及,原来都在无人可觉之处默默承受。
“竟深……”
忽然,单竟深隐约听到简济宁叫了他的名字,他欣喜若狂地托起他的下巴,连声应道:“我在,我在济宁,我在这。”
简济宁却并没有清醒,单竟深等了很久只等来又一句“竟深”,他慌忙又应了。于是,简济宁的神色看起来便又安宁些,单竟深抱着他又泡进浴缸里他也不再反抗,只是皱着眉死死忍耐,额上沁出了满头的冷汗。单竟深也不忍心如此,只是简济宁身体一向就弱,淋雨着凉对他真是可大可小的一件事。好在简济宁极好应付,但凡他感觉难受了就叫一声“竟深”,只要单竟深应他一声也就安分了。却是单竟深自己,从一开始应地有口无心到后来心痛难耐,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游艇外,狂风暴雨肆虐,单竟深却觉得若是能让他一辈子都只在这游艇上陪着简济宁,也就是上苍对他最大的宽容了。
微明的晨曦里,绵连起伏的海浪声带来阵阵凉意。单竟深自睡梦中醒来,低头在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简济宁额上印下一吻。他伸手试了试简济宁的体温,感觉仍有点发热,就从床边又拿过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身上,然后才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厨房打算找点他能处理的早餐食材出来。
走回游艇的客厅里,习惯性地拉开窗帘,单竟深抬头望去,一时竟恍惚怔住了。眼前已是风平浪静,远处的海面与苍穹交接,一轮红日正渐渐自蔚蓝的海洋里慢慢升出,如负重一般一点点地上升,终于冲破了云霞的束缚,完全跳出了海面发出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黯淡云朵也突然有了光彩镶上了金边。而那片浩瀚的大海也同时如梦幻般地呈现出几种异常美丽的颜色。热烈的红、耀眼的橙、明澈的黄、纯净的蓝,最后混合成一片轻柔的绿,在阳光下静静荡漾,显示出无边的温柔与力量。哪里还有昨天滔天风暴的半点影子。单竟深如被击中般呆立在原地,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他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景色,可只有这里,才是他一辈子见过的最令人动容的海。原来这就是简济宁一直想邀请他来游艇的原因吗?——只是为了这片景象,如天堂一般。刹那间,单竟深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是谁?”
单竟深有些恍惚地从那片海域中回神,这才发觉简济宁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客厅。他微微眯着眼,脚步有些迟疑,每走一步都要伸手扶一扶身边的墙壁。
“是谁?”单竟深听到他有些暗哑的轻柔嗓音在问,“是谁在那?”
单竟深的心猛地一沉,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最可怕的事会发生在简济宁的身上,他急忙向简济宁冲去。
简济宁的眼睛只是因为水压的关系有些模糊,见到那个站在灿烂金光里的身影向他冲来,竟有些惶恐地退了几步,下意识地问道:“竟深?……是不是竟深?”
简济宁的话音未落,单竟深已经狠狠拥住了他。
“竟深……”感觉到那熟悉的怀抱,终于能够确认来人身份的简济宁,就这样与单竟深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关于:
关于这章的标题,挺……
但还是挺适合的,而且我又想不到其他,所以,就这样吧。
关于济宁写的那句话“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出自旧约·传道书。
关于潜水伤害,有兴趣的朋友请自行百度,或在能保证生命安全的情况自行尝试,谢谢。
无法say No的选择
单竟深把车子停在了简园不远处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