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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say No的选择
单竟深把车子停在了简园不远处的一个拐角。“你确定不要去医院看看吗?”他有些担心地伸手在简济宁的额头轻轻一抚,“你的脸色很差。”
简济宁仰头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摇头。
“那么……”单竟深的目光转向简园又很快转回来看着满脸虚弱的简济宁,他根本就舍不得说“再见”。
坐在车里的简济宁也没有动,依依不舍地望住单竟深,似乎想开口问些什么,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济宁,有件事……”单竟深又一次想到谢适言,可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要问起谢适言必然要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必然会让简济宁猜到他最初进简氏、接近他的目的。——欺骗,这是完全无法回避的事实。他们刚刚才对彼此表明心迹,爱情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娇嫩柔弱。然后他要立即让简济宁知道他曾经欺骗他,简济宁能接受吗?
“竟深,你是……认、真的,吗?”简济宁终于忍不住把问题问了出来,语调轻如蚊鸣,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完全听不清楚。他从来都没有信心,现在仍是。也从来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够为人所爱,总觉得那些关怀爱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
仍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的单竟深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简济宁的问题。而仅仅只是那么一刻的犹疑,已经令简济宁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他慌忙低下头松开安全带,“我回去了。”
“济宁!”单竟深急忙跟着跳下车把人拦住,“我……”
“你还会来找我的,是不是?”没等单竟深开口解释,简济宁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会来的,是不是?……那就够了。”他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声音微微颤抖,“其他的,不重要。”
单竟深沉着脸看他,内心有种深深的无力。“济宁,我说真的,我爱你。”他试图去牵简济宁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了。
“别,别说这种话。……我没关系的,”简济宁低着头死死看着地面,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只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你别……别丢开我,其他的,我不会再问了。我……”简济宁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可是一想到单竟深消失的那几个月里,每晚他从噩梦中惊醒,面对着空荡荡的墙壁,那刻骨铭心的虚空,让他害怕。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怎样都可以的……”
单竟深楞住,他是那么敏感脆弱,却为了自己一再让步。他的心仿佛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单竟深跨前一步,把他搂在怀里,神情小心翼翼充满爱惜,温柔地吻着他的颈侧和耳廓,像是安慰女孩子一样柔声安慰他:“我是认真的济宁,没有比这更认真的了。”
单竟深又走路送了他一段,直到再不能送下去为止。
“你会来找我?也会打电话给我?”临走前,简济宁死死抓着单竟深的手反复确认。
“会的,都会的,我保证!”单竟深耐心地做着保证,心里微微一恸,感觉像是把一个孩子丢在了这里。单竟深知道,他大概永远都不可能跟这小男孩提起谢适言的事了。
回到家,简耀东正板着脸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简济宁。“去哪了?”
简济宁在简耀东的逼视下瑟缩了一下目光,隔了一会才应道:“出海潜水。”
简耀东冷哼了一声,又道:“昨天刮三号风球,你还真有兴致!”
简济宁一下就听到了简耀东语气中的异样,急忙走上前蹲在简耀东的面前捉着他的手轻声道,“对不起爹地,我让你担心了。”
简耀东忍不住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额头,感觉到他有些异常的体温,眉头便渐渐皱了起来,从领口处看到那明显的皮下出血脸色更加难看。“爱姐,叫家庭医生过来一趟。”他高声吩咐家里的新管家,然后才转过脸低声责备简济宁,“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别那么任性。公司的事先不说,自己身体也照顾不好吗?发烧怎么能潜水?”
“不是这样的。”简济宁有些不服气地低声辩解,“只是不当心淋到雨,我怎么知道会刮三号风球……”
看着他孩子气地鼓着脸,满脸的挫败气恼,简耀东简直又气又好笑,“居然还有理了!上楼休息,今天别去公司了!”
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郑锦慧目送着毫发无伤的简济宁上楼休息,目瞪口呆。明明简济宁没出现之前还是风雨欲来,可等简济宁一出现,随便撒撒娇立刻就转成了风和日丽?“他扔下工作去潜水,一个电话都没有,你就这么算了?!”郑锦慧忍不住尖叫起来,“耀东,都是你的儿子,一碗水要端平!”
“他耽搁公司里的事了吗?”简耀东却满是不耐烦,“关键就在这,济宁无论做什么,公司里的事,他从来都有分寸。”他站起身拉了身上的西装,准备回公司。临走前,又似想到了什么,很是随意地吩咐了郑锦慧一句,“对了,济宁有点发烧,你最好别让任何人去打扰他。否则,唯你是问!”
简耀东扬长而去,气地全身发抖的郑锦慧对自己老公无计可施只好回头对自己儿子开炮:“你是死人啊?屁都不放一个?一定要等简济宁踩到我们母子俩头上才甘心?”
“妈咪,消消气!”简济英无奈地站起来安抚她,“这种闲气少争一口也不会死的。我在想……简济宁有什么理由会突然扔下工作去潜水?”要一个有野心的工作狂扔下工作不亚于要一个饥饿的人扔下食物。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的目光渐渐若有所思起来。
而相比简家的和风细雨,单竟深却再次迎来了狂风暴雨,一如他与谢适言的情事曝光的那一回。
赶夜班飞机回来的单震洋在看到单竟深的那一刻就暴怒地拎起了椅子向他砸去。单竟深急忙闪身躲开,身后的玻璃茶几应声而裂,碎片飞溅出来擦过单竟深的额角。单竟深愕然地用手捂住流血的额头,看着怒火冲天的单震洋。
单震洋又随手抓过了摆在沙发立柜上的电话机。
面色灰败的单竟辉急忙扑过去摁住他的手,“爹地,你冷静点!”
“只要你好好的,你以为我会理他?”单震洋咬牙切齿地怒吼起来。
单竟深低头苦笑了一下,道:“看来,我又要搬出去住了?”
话音未落,单震洋已经飞起一脚把单竟深给踹了出去。“滚!”
“爹地!”单竟辉气急败坏地叫了出来,又用力拉住从地上爬出来就要往外走的单竟深,“大哥!”
“让他滚!”单震洋咆哮着,把电话也砸了过去。
“我喜欢男人!只有对着男人才能硬起来!永远都改不了了!你要我怎么办?”单竟深也愤怒不已,“爹地,现在什么年代了?你别这么保守好不好?”
“爹地!”单竟辉急忙拦住要扑过来动手的单震洋,把他们两人隔开,“让我跟大哥谈好不好?让我谈!”
单震洋沉默着看着单竟辉,又看看自己的大儿子。他跟单竟深从来都没办法说服对方的,这一点他太清楚了。单竟辉见单震洋不置可否,便急忙拉过单竟深逃上了楼。
坐在单竟辉的书房里,对着镜子用消毒棉擦了两下额头的伤口,单竟深不耐烦地扔下了手上的工作。“竟辉,如果你是来劝我别跟简济宁在一起……”
“大哥我的验身报告出来了。”单竟辉却没有接话,只是翻出一张报告递给单竟深,“是胃癌。”
如一个霹雳打在单竟深的身上,他一把夺过单竟辉手上的那张纸,抖着手翻了半天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竟辉,不可能的……”
“是事实,大哥。这已经是第三份健康检查了。”单竟辉无奈地笑了笑,在单竟深的对面坐了下来。
单竟深绝望地抬头望着对方,“竟辉,你才26岁……你跟济宁一样大……”
“我跟爹地谈过了,我们都希望能在半年内把公司的业务逐步交给你打理。等你全盘接手,我就进医院做化疗,还有……”单竟辉顿了顿,忽然自嘲地一笑,“等死。”
单竟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充满眷恋地看着单竟辉,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所以,现在,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真的已经不再是重点了。”单竟辉笑了起来,“至少目前不是,重点是你能不能顺利接手,我们启远怎样平稳过渡。……大哥,你没有告诉简济宁谢适言的事吧?”
“没有。”单竟深无力地摇头,“我开不了口。”
“那就好……那么我们的计划就仍然能继续下去。”
“竟辉!”单竟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亲弟弟居然用自己的健康来要挟他。
“大哥,昨天晚上爹地回来知道了你跟简济宁的事,他暴跳如雷。差点就要冲到简家去,把你们的事告诉简耀东,就差那么一点。”单竟辉目光宁静地看着单竟深,“是我拦住了他。但是,你知道不是没有代价的。”单竟深刚想开口说单竟辉帮他答应的这个代价未必也是他愿意认可的,单竟辉便已用一个手势或者说一个眼神阻止了他的话。“大哥,你了解简济宁、了解简耀东、了解简家,你应该能够想象得到如果让简耀东知道你们的事,他会怎么做。他对简济宁会像爹地对你一样那么宽容吗?简济宁个性软弱,你觉得他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吗?如果简耀东羞辱他,简家的其他人羞辱他,他会怎么样?你说过他有心理问题,万一让那些八卦杂志也知道了这件事,那种压力,他会不会自杀?”
“竟辉,你算计我!”单竟深一字一顿地说着,目光里没有怨愤却满是痛苦。
“还有一个办法。你带简济宁走,别管我、别管爹地、别管启远,当然也别再管谢适言的死,带着简济宁远走高飞。只要你做得到,我一定说服爹地让你们自由,决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