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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收敛起最后一道霞光,似昧非昧暮色已降。
众将各各归营整队,自有人放出烟花通报端王得知消息。叶长风又独自对着地图沉思了良久,直到烛火齐明方才回转。
一踏进屋,早有人将他手臂一拉,撞跌入怀,语声隐含怒意:“你为何要如此说?”
“你不知道么?”
叶长风头也不抬,轻轻挣开来人,寻觅火石,将烛点了。略一洗漱,回身落座,昏黄光团下那位脸色不豫之客,可不正是唐悦。
“我自然知道,你为情势所迫,要整合人心,可是……”唐悦顿了一顿,闷闷道,“那玉佩?”
叶长风哦了一声,提起银箸剔了剔灯花:“那玉佩倒在我身上很久了。还是在平阳府,他强暴我时,无意中遗落的。”
“你……”唐悦看着叶长风淡然的眼眉,什么话都噎在了喉咙里,半晌才微微苦笑,“长风,你这就是儒家所谓的仁义为先,以德报怨么?”
“不是。”叶长风答得自如,“正如你方才所言,情势所迫而已。”
只是如此么?唐悦默然。长风你睿智天纵,有的是手段方法,若将端王换作旁人,你可还会这样说?
然而这答案却是连他也不愿去探究。一笑转换话题:
“适才有人送过饭菜来,见你沉思,不敢相扰,放在桌上了,我瞧这会儿还没冷,快趁热用罢。”
“嗯。”叶长风温顺应了,自去进餐,也不以唐悦在一边痴痴相望为意。心中却黯然,你只怒我要与他共生死,又怎知我命或已在倾刻,先你们而别人世?
两厢平静,内里各自多少心潮澎湃,不可而知。
次日,萧达凛果然敏锐,辽军重心转移,悍然强攻端王所在山头,发动竟比宋营预计还要早上几分。
眼望辽军铁骑呐喊如雷,一波波冲击无休,潮汐一样来去,这种剽悍霸道气势,连城头观战众将都不由心惊。端王倚仗地势险峻,兼之用兵老道,一时半刻尚能支持,但若辽军真下了必死心,不要性命地轮番进击,端王能否耗到两日之期,委实难说。
叶长风咬了咬牙,心道萧达凛不愧当世名将,这么早便看穿了宋军用意,反将己方置于两难之地。瞧这情形,昨日计议竟然是无用了,说不得也只好拼了宋军将士的性命,前去相救。
只是明知此行极凶险,多半要陪进命去,倒底指令谁去,叶长风第一次有些犹豫。正沉忖之际,身侧一人淡淡开口:“备马,整装,我去罢。”
闲话:上个月换了个新显卡;小影霸GF4 MX440…8X的;用起来也没什么别的不好;就是启动时总会拼命地发出呜呜的啸叫;等到启动完毕;桌面出现;一切也便安静。然后就是在某些时候;好象是打文打急了或者玩大型游戏画面微卡时会再叫两下;基本没有影响使用。我这人非常懒;见凑合能用;也就没有拿着去换。心想咱们将就将就;你转转说不定就好了。
昨天半夜按习惯边听音乐边打文;显卡突地又叫起来;而且叫个不停;最后。。。。。黑屏罢工;重启也没用。我只好关机;心想等天亮再去找JS退换罢;同时发了个短消息请朋友代发布消息;睡觉去了。第二天醒来;准备拆机之前;随手又启动了一下。。。。。。。。嗯嗯;能用了。老毛病啸叫依旧;但是什么都正常了。
继续写文。就这样。
有没有大人知道这显卡究竟怎么回事?能不能自愈?我实在怕跑电脑店;和JS打交道。
'秋'
17
语声不大,却自有一股违拗不得的气势。
叶长风震了一震,转头侧视,晨起微透明的霞光里,唐悦炯炯幽黑的眼眸正同时看了过来。
两目相接,一瞬间多少意绪流转,无声中彼此心事已知。
朝阳射在叶长风面上,象是给那张秀美的脸庞镀了层柔和的淡金,双眸清亮坚定如昔,只有近如唐悦者,才能看清其中一掠而过的忧郁。
唐悦,你这又何苦。
叶长风唇边浮起淡淡一缕微笑,却温和又决然地摇了摇头:“唐兄,你千里来援,我也不说什么谢你的话了,但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到此为止罢。”回瞧了身后诸将一眼,复又一笑,“再说,若令你去,岂不是要人笑话我宋营中无人么?何况……就算我肯,他们也不肯的。”
城上诸将俱追随端王多年,忠心自不必说,多多少少也都养成些骄傲的性子,叶长风这话倒没说错他们。才听唐悦说要出战,已有多名将领心中急躁按捺不住,在队列中跃跃欲试,若不是叶长风眼光所阻,便要上前主动请缨了。
唐悦只是点点头,笑道:“我知你便会这样说,我不和你争。只是长风,你怎地忘了,我不是宋军,不需受你节制。我要做的事,又有谁能阻拦?”
叶长风一怔,倒没料到唐悦会这般绝决:“唐悦,你……”
“我这便走。”唐悦静静截断了叶长风的话。这时已有人在阶下牵过马,唐悦执缰坐上,瞧着叶长风一叹,“长风,还不开城门,定要我自行动手么?”
在他身后,尘沙漠漠,数十骑依次排开,冷冷按住刀剑,等候首领命令。
这阵势俨然如敌。守在城门两侧的军士不知所措,直直向叶长风望去。叶长风面色阴沉,沉默半晌,终于缓缓步下城楼,自守军手中接过钥匙,却不便开,只是凝视住唐悦。
真要去?
是。
叶长风闭了闭目,转身开锁,拉开门栓,不看所有人:“请。”
马蹄答答,一匹匹不缓不急自门洞掠过。最后一匹在叶长风身边停了停,一声轻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蹄声如风雨渐行渐远,叶长风霍然回身,黄尘弥漫衣袂翻飞,那一队人已再看不清。
“叶大人?”不知何时,老将折遇青已到身边,轻唤了一声。
“折将军,还有诸位,”叶长风神色平静,“昨日计议只有提前了,后半部可以不理,前半部,有劳各位将军尽心。”
众人皆是训练有素,各部进退又是昨夜便商议好了的,虽大战在即而不慌乱,微微一礼,自去调度兵马不提。
阳光渐渐明亮,映得苍驳的城墙也仿佛炽烈起来。叶长风独立在城楼最高处,眺望宋军分三队而进,最远那队已隐约有厮杀声传来,而唐悦诸人的身影,却已掩在山路的曲折里,看不清了。
唐悦啊唐悦,你舍命救端王,不过只为了我昨晚那一句,他若死,我也不独活……是么?你实是为救我而去啊。
风声过耳金铁交鸣,手握军权指挥若定……每个男儿少年时便渴望的梦想,为何此时心中却不见欣喜,反被这众多人的性命,被两个简单的名字,拉扯得刺痛不已?
正惘思间,叶长风突然心中一凛,极目之处,宋军右翼,无声无息紧围上来的那些铁骑是——
萧达凛的伏兵!
好个萧达凛,好一场华丽的用兵。竟然耐住性子不动声色安排了最后的陷阱在这里。
眼瞧着辽军悍然逼近,宋军掉头相迎,右队改前队长蛇变虎翼不可谓不快,却终因首尾遭敌而后力难继;山那侧,两路旗帜依稀可见,却为辽军阻隔不得与中军相会……情势急转直下,危只在旦夕。
叶长风微微冷笑。
萧达凛,你会暗渡陈仓,难道我便不会围魏救赵?
“牵我的马,勇毅营各位,随着来罢。”
叶长风匆匆步下石阶,边走边道。蓝珊打探军情至今未回,身边侍卫是个名唤褚泽的,呆了一呆,试探道:“是叶大人要出城?”
“是我。”叶长风头也不抬,与身侧二将嘱咐了数语,一回头,见诸泽还愣着没动,不由微怒,“还不快去!”
“是,是。”诸泽吓了一跳,急奔去牵马,心中却仍是不解,叶大人不会武艺,出城作甚?
不止是他,城中宋军谁不愕然。勇毅营都指挥使曹令正欲相劝,却被叶长风一摆手制止:“适才我在高处察看,已由烟火信息中,揣知萧达凛主帐所在,我若不去,你怎知方位?休要多说,点兵罢。”
曹令心悦诚服而去,他却不知,叶长风另一用意,却是存心以自已作饵,引开辽军主力了。
城门再度大开。这次却换作叶长风领军疾驰而出。
又要见面了;萧达凛。
18
探子进帐回报时,萧达凛正抱臂端详着面前的地图,纸边因翻阅过多已微微泛黄,一山一水却还历历分明。
“宋军来袭?其中还有叶长风?”微愕地抬起头,萧达凛拧起浓黑的眉毛,盯视探子,“多少人?”
“约摸一营。”
静默片刻,萧达凛突然大笑出声:“一营人就敢来冲我的中帐?连高丽小国都不曾如此,他叶长风好生狂妄!”
“可是,”身侧一将领犹豫道,“将军,我们此刻人马尽出,中帐空虚,连半营都未必接得住……是不是现在就司号,令三路回援?”
“不必。”萧达凛敛起笑容,挥手遣出探子,“叶长风此刻来袭,为的就是要我收兵,难得他竟能摸准我大营的方位。可惜,他错了。”神色一寒,“特里,传令下去,都给我撑着,能撑多久是多久,退后者斩。”
“是。”特里不敢多言,匆匆走了出去。
想围魏救赵逼我主力回转,好叫端王趁虚突困?叶长风你果然机变,只是却未免太小觑了本帅的精悍兵马……萧达凛忖思着,面上浮着若有若无的莫测笑容,眼神却是棋逢对手时的光亮。
特里传完令回营,见到的正是主帅半出神的一副模样,不由试探道:“将军?”
“哦,布置完了?”
“是。兵士们都已在马边待命,只等宋军一到,便上马应敌。”
“很好。”萧达凛点了点头,一眼看见特里的面色,不觉失笑,“特里,何来如此担心?宋军远驰必疲,步兵辛苦更不必说,我们以逸待劳,本就占了便宜,何况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撑到翼军打赢回来,你害怕了?”
“哪里。”特里吓了一跳,忙分辩道,“属下跟随将军,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