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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想说就在隔壁街区,有大关在,你放心。话未出口就看见自己那辆加长轿车缓缓驶了过来。
彭道承一门心思全在和聂加的依依惜别上,丝毫没看车子一眼。待到打开车门发现异常早已经晚了。
原本的司机老杨已经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大关也不在,迎接他的是近在咫尺的一把短突。
现场情况一瞬间变得棘手,因为彭道承要和聂加说悄悄话而特意遣散到周围的手下虽然迅速的聚拢,把劫匪团团围在了中央,不过这无济于事,他们因为顾及老大完全无法动作。
还是聂加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几乎要夺门进到屋里去,可是身体刚一晃动就被带着搞怪面具的劫匪给踢倒了。
他拎兔子一样把聂加扔上车,又斟酌着打伤了彭道承的一只手,而后才心满意足的也捞上了他,发动了车子。
彭老大的车子性能一向很好,马达发动机都是国外进口的,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劫匪带着他们飞快的上了高速。然而才一转弯,劫匪就像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嘀嘀咕咕了一阵,打开车门,把彭道承踹了出去。
“要想你的小情人活命,就拿东郊的那批货换。”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鸟~~大家多捧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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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是急速闪过的灯影,聂加在黑暗里昏沉了有一刻钟,再抬起头脸上已经切换成了有别于刚才惊慌失措的冷峻和坦然,他伸手敲敲做纯良司机打扮的劫匪,道:“叶藤,你刚才弄痛我了。”
名叫叶藤的少年识相的没有躲避,硬生生挨了这并不用力的一下,而后便从后视镜里打量了聂加一眼,嗤笑道:“看来彭老大把你养得不错,拿出去论斤卖的话应该可以迅速抢占猪肉市场。”
聂加哈哈一笑:“多谢你提醒,大师兄。”
叶藤一下不说话了,他的眼睛一直瞄着转弯的方向,那有一辆拉货卡车打算横冲马路,他饶有兴致的等待着,眼看有一个乌黑的物体直冲面门,他才不疾不徐的开始转动方向盘。近距离的转向迫使轮胎发出很大的一声“刺啦”,车身几乎立刻就在马路上甩出了一个弧度。饶是如此,双方的车也都没有停,只缓冲似的顿了一顿,便又彼此交错而去了。
叶藤回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这回笑了:“没事吧!”
聂加眼睛一直盯着窗外那些掠成直线的光影,他看得入了神,竟然半点也不愿意为他的恶作剧捧场。
他在做专注认真的时候,侧面轮廓看起来文静美好,仿佛上好的剪裁画布,全然没有人气的美丽动人。
叶藤自讨了个没趣,鼻子里呼呼出了几口大气,接下来就老实多了。
车子在夜色里穿越了大半个顺泽,才在荒野一样的郊地里停住。
叶藤还是少年的身量,打扮上也处处体现着年轻人的时髦——入秋两个月以来,他穿得最多的就是薄外套和浅领T恤,下身是低腰牛仔裤。
当然了,他要出任务的时候不能穿成半个大学生的模样,便只套着连体的紧身衣,外套都省了。
聂加从车里钻出来,不意外的就看见他抱胸抖成一团,他心里好笑,扭头叫他:“你过来。”
叶藤听话的扑上来。
聂加微笑着按住他的肩膀,忽然就抽出手来给了他一个耳光:“这是给你半路上的教训。”说完甩开他大步进了旁边的一处废旧厂房。
叶藤恍惚了足足有五分钟,大脑好半天才涌起一点怒气,他快速的打开车门找出了自己刚才应敌的那把短突,朝着聂加的方向乱放了几颗子弹。
钢芯弹头在地面上一阵乱蹦,有一颗擦着聂加的脚边飞了过去。聂加冷笑一声,不停顿的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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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这头已经完全乱了章法。
他被一群手下七手八脚的绑住了胳膊,血是不流了,头却一跳一跳的疼——这和轻微的失血关系不大,他在紧张惊惧里总是要复发神经痛的老毛病。
“给我找点药片。”他对要撤出去的一个钟馗模样的大个子吩咐道。
关俊一直都没找到,停车场在他们赶去的时候已经满地狼藉,四处都是手雷造访过的痕迹。彭道承指挥着众人在废墟里翻找了一遍,又绕到后门去查看了,仍旧无果。
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关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即使面对着半车军火那小子眉毛也都不会皱一下,可如果是短距离的炮弹偷袭,那一切就都不好说了。
彭道承近几年占领着大半个顺泽,特别是在老对头苏润西死后,几乎玩转了黑白两道。这样的统治者永远都不会缺得力的助手,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珍惜每一个肯为他卖命的人——当初帮派里内讧,他被一众大佬打压欺辱,在那每一场枪林弹雨里,冲在最前面的永远都是关俊,他用自己的血肉为自己争下一场场胜利,可以说,他彭道承能有今天,靠的全是部下的坚毅勇敢和衷心。
因此,在这个带给他措手不及的夜晚里,他格外的想念关俊。似乎只有他还站在自己的身侧,这江山才是坚硬如铁的。
“大哥,药。”大个子从铜褐色的小药瓶里倒出两片药,递给他。
彭道承一仰头,吞了一口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凌晨5点。”
彭道承猛吸了一口气,已经过了7个小时,关俊再不回来就是凶多吉少了。
“能查到咱们那辆车的具体方位吗?”
大个子想了想,斟酌道:“阿山彻查了全市的路口检测,全没有。”
“废物!”彭道承跳将起来,二话不说狠踹了他一脚。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大发雷霆了,关俊一直把下面的事打理的头头是道,他几乎时常会有‘是不是我这鳍帮从来也不会发生点什么事?’的错觉,现在看来果然是错觉,任何帮派都不可能避免厮杀争斗,只是有人早早办理妥当了而已。
他又想起了关俊,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次了。
彭道承在屋里烦躁地转了几圈,回过身来对着大个子兜头便打。——上位者最忌讳手下的人功高盖主,他今天几次三番想起关俊的好处,这很说明问题。
彭道承早年是拳击高手,很清楚受力点,然而他此时完全在气头上,只奋发用力,登时便把那人打了个头破血流。
“大哥。”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见状愣了几秒才躬身回道:“关哥回来了。”
彭道承收住拳头:“哦?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的,老杨他们都死了。”
彭道承挥手让地下的伤员退下,脑里一时万状纷腾,半晌,才懒洋洋的抬起一张笑脸,道:“让他进来。“
关俊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
彭道承站起来,围着他兴致勃勃的上下看了个遍,最后才摸着下巴说:“受伤了没有?”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关俊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并不代表他能毫发无伤。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右腿的小腿骨断了,一大块皮肉向外翻露着,鲜血顺着裤管淌下来,玷污了皮鞋的前端。
“没有。”关俊直视着彭道承的眼睛,彭道承注意到他眼底的坦荡,忽而笑了“我不想追究你们遭到伏击的经过,胜者为王败者寇,那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去善堂领100鞭子,下去吧!”
“是。”关俊答应着,沉默了一下,说“听说聂少被抓了,对方要我们用军火换。”
彭道承点点头,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总算找出一根烟,然而他随即就发现这个屋里竟然没有打火机,他气哼哼的朝窗口踱了两步,一用力咬破了过滤嘴,吃了满嘴的烟丝。
“呸呸~~” 彭道承狠吐了几下口水,怒气未消的吩咐他“你不用去,帮我看家,这个时候帮派里不能乱,如果有人要借机闹事,你直接毙了。”
“但是彭哥??????”关俊的五官英挺,发怒和着急的时候都微微狰狞,很有种迫不及待表白真心的意味。合着他如今这一身的狼狈,更是多少沾染了一点丧家犬的可怜脆弱。
彭道承一抬手,他现在并不关心绑架聂加的人是谁,要他用多昂贵的东西来赎,他只惦记那个小美人 “好了,你下去吧!”说着绕道在靠椅上躺下,慢吞吞的晃悠着。
关俊半天没说话,好不容易蔫茄子一样溜达到门口,手几乎都拧住了把手,又巴巴的退回来,
迟疑道:“您就不怕这是个圈套,聂少那里弄不好???????”
彭道承此时正闭目养身,听见他的犹疑猜度脸色不由沉下来,他指着关俊,厉声训斥:“这点小事我还不用你教,聂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是谁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污蔑的,你出去!别在这招人烦。”
关俊这次只能乖乖退下了,他还不想在身上多添两个窟窿。
彭道承在他走后真的似模似样的在椅子上躺了两个小时,不过也是不安稳的,他在这期间接到了劫匪的电话。对方仅给了他二十多秒商议见面地点,时间等等,而后便喀的一声挂断了。
彭道承对着话筒发了一会愣,复又拨通了一个号码,不一会,有人敲门进来。
来人鼻子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十足的学者派头。好在他到底还是混黑帮的,而不是什么部门派来的卧底,见了老大便热情的低下头去。
彭道承正在擦他的银色手枪,头也不抬的说:“怎么样?”
眼镜先生便一刻工夫也不耽误的,绘声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