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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当然是认真的,要不也不会找海涛哥……价钱能少点吧?”
“内部价,你要没带现金的话我先垫着吧。”
“带了。我不要你的钱,以前花你的够多了,以后你也该花花我的了。”
“……嗯,我等着,加把劲啊。”
“知道了,哥!你也不用考虑了,我给你的条件是别人不可能的,呵呵……海涛哥都不行,你才是我亲哥。”
陈醉微笑着瞄他一眼:“这话不能在海涛面前说,他要吃醋的。”
“呵呵,活该他吃醋,谁叫他老跟阿一过不去。”
“……扬扬,我发现你终于改口了。”
“啊?”
“你以前都叫‘一姐’的吧?”
陈扬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你们说的吗?都结婚了还叫她姐姐不好。女人可是很在乎年龄的,说不定哪天我叫她小妹她最高兴。”
“呵呵,阿一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是我老婆,我还不了解她?女人嘛……再强也是爱听好话的。”
“瞧你说的,阿一可不是这么浅薄的人,跟她是不是女人没关系。”
“……好了好了,不说她的事了。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点什么?嘿嘿。”
“……什么?”
“你一定有女人,怎么,连我都想瞒啊,老实交代吧。”
陈醉诧异的看向弟弟一脸的得意,一时之间倒说不出话了。陈扬左右看看,坏笑着贴近了陈醉的耳边:“昨天吃饭的时候,有道菜不是挺辣的吗?”
“是啊……怎么了?”
“你向来不能吃辣,后来就松了领口……”
“……”
“我看见你脖子上的印了,好大一块呢,怎么,还不招供?”
“啊?我……”瞬间就红透了一张脸的陈醉别开头继续玩电脑,过了好半天才发出小小的声音:“那是……蚊子……”
“屁!哪有那么大的蚊子!”
“……真的是……咳,扬扬,别闹了!我要是真想结婚一定会跟你说的。”
“哦,只是玩玩啊?得,那我就不问了,我是怕怠慢了未来嫂子嘛,嘿嘿。”
“……我不是……唉,算了……扬扬,你现在怎么学会这样说话了啊?”
“……我怎么说话了?”
“什么‘玩玩’……以后少这么说,不好。”
“这有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哥,你自己不也挺闷骚的嘛,就别装了。”
“你……”
陈醉皱着眉头抬起了面孔,正要说点什么,陈扬的手机就响了。悠扬动人的和弦铃声配衬着陈扬突然沉下来的脸色,陈醉立刻忘了自己心里那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扬扬,怎么了?有什么麻烦吗?”
冷哼一声之后用力摁下关机键,陈扬对哥哥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一个特烦人的客户,不做他生意了还老打来,赶明儿我把号码换了就成。”
“哦……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啊。”
“知道了,哥!没事我先走了,机器我自己拿过去交钱。”
听着弟弟有点不耐烦的回答,陈醉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陈扬刚才的笑容很勉强,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从小只要有什么不高兴但又不想告诉别人的事,陈扬就一定会这么抿着嘴假笑,尽管弟弟已经长大成家了,做哥哥的还是会忍不住为他担心。这对弟弟而言也许已经是一种累赘,但对身为哥哥的自己来说……始终是源于血缘并会延续一生的本能吧。
又一次加班的陈醉回到家已经是将近晚上七点,屋里的灯亮着,显然有某个人先于他下班了。
进屋后的第一件事照例是得到这句带着埋怨的招呼:“又加班了?”
“嗯。你吃了吗?”
“还没,等你呢。菜都凉了,真是的。”
“你就先吃嘛,要是我已经吃了怎么办?起码也得先打个电话啊。”
“……这不是你说的吗,少在你上班的时候打搅你。”
“哦……我们出去吃吧。”
“呵呵,我做的菜可不能浪费,你快去洗手。”
“……好吧。”
洗完手回到饭厅,屋里的灯突然一下子全熄了,陈醉猛然站住脚,眼前的一片黑暗令他下意识的叫出那个名字。
“海涛!……停电了。”
四周是无人应答的沉寂,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陈醉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悸,摸索着身边的墙壁慢慢向前走动。
大概走了十来步,面前突兀的恢复了一点光明,一张熟悉的脸在跃动的烛光里若隐若现,那脸上仿佛是微笑的表情:“陈醉,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
“……看你,又忘了,我还特地提早回来亲自做菜呢。”
“啊……”陈醉仅仅发出一个难以分辩出情绪的单音,就微微低头顺势坐了下来,视线恰好落在餐桌正中那个小小的蛋糕上,蛋糕的中心用果酱涂写着两行小字:“心之海涛,为你沉醉”。
“……真的忘了吧?今天是我们在一起满五周年。”跟着坐下来的王海涛仍然是那副醇厚平和的嗓音。
“……我没忘。只是……用不着这么……”
“我特意没打电话,就是想给你一点惊喜,原来你没忘啊。来,尝尝吧,知道你不喜欢吃纯甜的,这个是巧克力口味。”
“……嗯。”
两双重叠着的手共同拿起餐刀划开蛋糕,彼此的呼吸声听得清清楚楚,连呼出的热气也似乎融合纠缠在一起,陈醉从刚才就有点发烧的脸更是热得发烫了,但他并没有挣开那个从背后环绕着他的怀抱。
“陈醉……你后悔过吗?”
“你说什么呢……吃吧。”
“嗯……有点苦,但还是甜的。”
“太甜了容易腻,加这点苦才味长。”
“是啊……人还真是会折腾,喜欢吃这种苦里带甜的东西。”
“……呵呵,你吃的很脏。”
伸出手指帮眼前的家伙擦掉嘴角边的一点污迹,那根手指却被不轻不重的舔了一下,吓了一跳的陈醉顿时失去反应,那个家伙更得寸进尺的抓住了他的手。
“陈醉……其实我后悔过,我很卑鄙……利用你心里最难受的时候趁虚而入。”
“……傻瓜。我也是个男人,要是真的不愿意,你哪能……”说到这里,陈醉硬生生吞下某个词直接跳过去:“……我不说了。”
“呵呵,你总是这样。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王、海、涛!”
“哈哈,我是说我饿得不行了,咱们快点吃饭吧。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你……”
“不过……吃饱了我就要想点别的事情了,嘿嘿。”
“……”在这种对话中每次都会败阵的陈醉只能选择闭嘴,很少生气的他在这种时刻居然总是有点恼羞成怒的趋向,但看着嬉皮笑脸双眼灿亮的王海涛,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所说所做的自己并不讨厌,甚至只有这种时刻才是自己人生中最轻松快乐的细节。
他并没有说谎,如果真的不愿意……又怎么可能不在最初的那一天就干脆拒绝,反而默许了那个人对他所做的一切,无论这一切有多么难以置信,多么危险荒唐,还会在不可预知的某一天带来他们都承受不起的后果。
他不是白痴也不是傻瓜,当然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感情再铁也只能是兄弟,一旦越过了那一条情欲的河流,能够为对方抛头颅洒热血甚至献出生命的理由就会从理直气壮变成见不得光。尽管在情欲之外,海涛对他所付出的也绝不比任何友情或男女间的爱情故事里少,但只要有朝一日他们的秘密暴露于众人的眼光下,海涛的每一分付出都会变成罪证和笑话。
所以,他才会一直弄不清楚那个最肤浅的问题,什么是所谓的爱情而什么才是纯粹的友情?也许只是他的思维方式真的有一点弱智,不是总有报纸上说到……小时天才的人容易出现某些别的心智缺陷吗。如果爱情就是一男一女相识到结婚,那为什么多数初恋都不能圆满,每一年都有更多的夫妻离婚?如果友情就是两个人彼此不涉及情欲的欣赏喜欢,那为什么多数婚姻都由朋友式的交往开始,而那条性的禁忌仅仅横在同性之间?如果说同性爱情不是真的爱情,因为不能创造“爱的结晶”,那为什么异性夫妻不生小孩也渐渐成为随处可见的平常事?
为什么……为什么呢……沉默的冥想里有太多感情弱智者无法解答的谜语,直到耳边传来焦急的低唤,他才从失横的心绪中被解救出来。
“刚才想什么呢?叫你都听不到?”
“……没有,这段时间老这样,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是因为上次跟我说的?……慢慢想,别钻牛角尖,还有我呢,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没有意见……谁有意见我跟谁急去。”
“海涛……不要对我太好。”
“呵呵,你上次已经说过了。其实我也不是对你好,我是求自己心里舒服。人哪有不自私的,做什么也是为了让自己高兴。那首歌怎么唱的……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我看该改改……你快乐为了我快乐。”
身边的人笑得那般爽朗坦然,陈醉却再次口拙说不出话来,可能是摇曳的烛光让他丧失了羞怯与理性,他居然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个前所未有的举动——对着眼前那张熟悉的笑脸凑近了自己的嘴。
“……”这一次是王海涛愣住了,但仅仅几秒之后就回过了神,看着陈醉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的迷蒙眼神,心情大好的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呵……酒还没喝,我就醉了……哦,快点吃饭!我等不及了……”
“……”接下来的事情真的是埋头吃饭,两个家伙一个急不可待;一个低眉敛目。总之一顿饭吃完陈醉也再没开口,直到洗澡上床后才被某人逼出声音来。当然,那种“好听得不得了”的声音只属王海涛一人独享,这毫无创意的形容词却也让陈醉脸红……某人对他“成人情调等于零”的评语真可算是相当中肯吧。
良久之后的静寂中,他们终于进行了严肃的对话,疲倦不堪的王海涛在陈醉耳边吹气般低语:“陈醉……有个事情你该跟陈扬说说。”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