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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听了,不以为然,并不将娘亲的关心放在眼中,却又不好作答,仅是吸了吸鼻子,侧过脸去不再说话。
苍盏站出身来,打着圆场,岔开话题,“我与娘亲一直等着爹爹你回来,给她起个名字。”
“名字?……”
爹爹有些疑惑的忘了言,随即便将怀中木络放在了一侧娘亲怀中,自己托着下颌,轻抚胡渣,思虑起来。
一幕幕场景出现在眼前,再一次经历年幼时的经历,心中恍然若失,怅然无比。
沉睡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浮现了上来,年幼时所见到的支离破碎的事物,都仿佛走马灯一样在神识中闪烁不停,之后她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经历,所有的一起,全数呈现在了脑髓当中。
木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与生俱来,过目不忘的记忆。
她记起来了,一直以来跟在身旁的半块玉佩是从何处得来,又是怎样经历的一场场变故。
正如爹爹口中所说,木络手中攥着的玉佩,乃是世间罕见的阴阳玄玉。
听说这种灵玉乃是在开天辟地时,就已经存在,灵玉能够汇聚天地阴阳,掌控生死,承载生灵,魂魄。
木络这才知晓,为何在青松观出事之后,道观修士全部化为一滩灰烬,自己却能独自一人从废墟中走出,胸口处的剑伤完全消失,身体恢复到与以前一般无二。
那个时候,木络就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所佩戴的玉佩,所产生的威能。然而,自那之后,玉佩也只是发动过一次,那就是在阴乌之地的时候,无意间得到了一枚虚无晶核,晶核当中所包含着世上至精至纯的蚀阴之气。
也正是因为至纯阴寒之气,才触发了胸口阴阳玄玉的暴动,从而将晶核当中所存的阴寒之气,全数吸入玉佩当中,本是温玉色泽,也在那时被阴寒气息熏陶,成了现在所有的墨黑。
玉佩承载着生死之气,生死,乃是世间仅次于时间以外,最为让修士头疼,无法参悟的一门。
常言道,生死自有天定夺,生死相依,轮回有果,因无有道。凡人生老病死,都死早就定好的,无法违抗,无法忤逆。
修仙,就是为了忤逆天道,不顾命运阻隔,成为与天地同寿的真仙。
而生死,正是修士一直在追求,再摸索,却难以捉摸出一丝门道的层面。
忽的,眼尖的苍盏发现了一丝异样,上前两步凑到襁褓中木络眼前一看,眉目不禁皱了起来,转身冲着爹娘说,“爹爹,娘亲……妹妹怎么哭了?”
两人听罢,凝眉一蹙,神念一动视了过来,只见,仅是几月大的婴孩,是那样弱小,使人不禁生出怜爱之意,她那如若玉脂般的面庞上,竟流下行行无声清泪……
娘亲见到这一幕,心疼无比,刚想要试探一番,怀中婴孩是否是饿了,还是污了衣裤,就听到院落之外传来犹如雷击般轰鸣之声。
“轰隆隆……”
这声音沉重而又有力,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哀嚎,狂卷乱舞,将无数烟尘风烟吹动过来,形成一股股强大推力。
“有人在破坏结界!”爹爹见到眼前场景,赫然而立,云靴一踏,速速冲出门外,朝着天幕之上泛着金色波澜,无形的结界看了过去,面色难看,沉声说道。
娘亲美目一阖,脸色也不多好看,却并不慌张,瞬的吐出一串诀法,施展禁制封住木络的五感,使幼小的木络不会受到外界灵力波动的伤害。
此时的苍盏也跟在爹爹身后冲了出去,本是温雅柔和的笑意,也跟着瞬间消散
☆、241 露浓
正值初春,人烟稀少的山坳当中,一株株桃花树上,沾满了胭脂色的花瓣,如若勾勒出的水粉一般,伴随着拂过清风,柔柔花瓣微颤,即将凋零花瓣,徐徐落如沉泥当中,晕染那分黝黑之色。
眼前美妙景色,视入眼帘,本该沁人心脾的香气,嗅入鼻腔,不知为何,却沾染了几分血腥气味。
撇过头去一看,站在一侧犹如冰雕般的苍盏,正攥紧双拳,咬着下唇,一丝丝比那桃花还要殷红血色,从苍盏的唇角流下,肩膀,身躯跟着发颤不已,好似,极为愤怒一样,隐忍着什么。
“爹爹……娘亲……”苍盏暗念了声,沉然的有些冰冷。
此时的木络,就算没有看到爹爹娘亲现在的状况,也能够猜测的出,他们必然是凶多吉少。
邪道逐渐深入整个修真大陆,其中,爹爹阿娘率先遭到荼毒,他们决然不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
青菊观的青蛾前辈,以及白寒谷中那些漠视逐渐被邪道腐蚀了的高层修士,他们,早早的就与邪道有所勾结,木络也因此想到了,在她进入阴乌之地时,所经历的总总事件,在那个时候,她就有所怀疑,白寒谷与邪道修士有所关联,奈何,最终为了避开结丹修士的追捕,再次逃到阴乌之地避难,白寒谷中的事情,木络也逐渐不得而知。
木络心中抽痛,幼时起,她每每夜半。都会对着月色,抚动胸口玉佩,心中斥骂着无情爹娘,仅是赠与了她半块不值分毫的玉佩。就将她丢在街头,仍由生死,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命,是用父母的性命,所交换而来。
记得刚才听到上空传来邪道声音,说他的孙姓师弟,是死于爹爹的手下,由此可以判断出,带领一帮修士前来剿杀的邪道修士。是出生于一个孙姓大家当中。
木络清晰的记得,诛灭青松观所有修士的两名道士当中,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就是孙姓,由此可见。不管是弑亲之仇也好,还是诛杀同门之仇也罢,全部都要归咎于,这个不知从何而来,又有多大能耐的孙姓家族当中!
木络无法判断的出,将父母一并杀害的那名孙姓道士,是否就是踏入青松观的那名,不过,她已是将这一姓氏死死的刻在脑海当中!
木络想了想。心中苦笑万千,她自从出生起,就给家族中人带来如此大的灾难,就算进入青松观,依旧没能消停。
就在心中苦涩之际,苍盏渐渐恢复神智。俊逸的面庞上,挂着几道泪痕,凤目无神,看起来很是伤心欲绝的样子,苍盏将木络抱在怀中,屈身跪在花海当中,拍动着包裹严实的襁褓,将她的小脸靠在自己的侧脸上,声音哽咽,“不要哭,爹娘不再了,从今往后,与兄长一同生活可好,兄长会一直保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我们兄妹二人,去寻一处悠然山涧度日如何,修仙太累,就算无时无刻都在修炼,修为也比常人快了数倍,仅是数年,就达到他们这辈子无法达到的高度,即便如此,我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木络无言以对,就算说了,柔弱的喉咙也无法承载她的言语,剩下的,仅有细细啜泣之声。
如果,当真能与苍盏一起,在附近随便寻找一处乡野小镇,简简单单的度过一生,也是好的。
只不过,就算想逃,也逃不过那些邪道走狗们的眼睛。
没过多久,远处便疾驰飞来道道灵光,一名名穿着道袍,绾裹发髻,看起来一丝不苟,正气凌然的修道之人,踏着飞剑,从彼方速速追击了过来。
“呵……哈哈……”
苍盏蓦地发现,远处所传来,不对劲的气息,神色一凛,眉目跟着紧皱起来,瞬的,又见他撇唇嗤笑,笑声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没有想到,爹娘无法唤来白寒谷两位老狗相助,我却能够引诱来一堆谷中败类!真是讽刺,讽刺!”
从远处疾驰而来的气息,苍盏最为熟悉,这些人正是与他朝夕相对的同门师兄,依照苍盏的机敏心思,他又怎会判断不出,爹娘被白寒谷中的修士利用,将父母杀害不说,还要对他与胞妹一同赶尽杀绝!
正是太过狠毒了罢!
苍盏仰天长啸,木络听在耳中,心里也不好受,白寒谷与自家仇恨深久,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还在谷中待了许多年头,此时,颇有一种悔恨之心,竟然投入杀父仇人门下,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不多久,共有五名脚踏光剑,仰首挺胸的筑基修士,释放出强大的修为之压,神色冷然,俯视着屈身与花海当中,相依为命的兄妹两人。
“苍盏!你傲然无礼,谷中已经有不少修士,都对你深恶痛绝,哼,没有想到执法长老有眼,列出了你一道又一道罪状!我等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要将你这孽障铲除,还白寒谷一分澄澈!
上空,一名身体壮硕,二十八九岁的男子,冷哼一声,指着地面上的苍盏,大声呵斥。
苍盏听罢,依旧讪笑不止,眼眸当中像是被寒冰所覆盖了般,所散发出的光色,好似能够冰封千里,冻结空气。
“傲慢无礼?!深恶痛绝?!赵师兄,这些仅仅都是你对我的看法罢!如果,不是我在师父面前,抢了你原本的风头,想必,此时冠冕堂皇的来惩罚我的这些人当中,并不会有你的名字!我早就发现了,执法长老与其他师叔们有些不同,就连纳文斋的老道,也是被他逼疯!百善堂的老者,也是被他下的蛊!劝你还是不要与执法长老走的太近,否则……最终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苍盏眉尖一挑,忽的又是想起了什么,托着尖尖的下颌,说道,“不对,赵师兄,你已经没有那个能耐,再次回到白寒谷,听命于执法长老,今日,就是你们这些白寒谷的走狗的忌日!”
赵师兄气哼一声,咬着黄牙不屑道,“哼!苍师弟,你也太过猖狂了吧,区区一名筑基初期修士,竟敢对着五名筑基修士放下如此豪言,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结丹修士苍某无法动弹分毫,只不过……若是说道这筑基修士,我却是有十足的把握,将你们全数剿灭!”苍盏眼中寒芒骤闪,对于之前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对于立于父母之间,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全数充斥着脑海,使得此时的苍盏,已经无所畏惧。
“我不会死!”苍盏低吼一声,随即,又用着只有木络一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