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欧阳之乎暗暗好笑,洗漱完毕,便待出去,那老家人道:“少主今日用什么早餐?我让刘七去街头替你捎点回来。”
欧阳之乎道:“今日便不用了,我自个儿去吃吧,你去替我拿些银两来。”
老家人转身去了。
欧阳之乎抬腿拧腰地在院子里来回地走,看上去像是在舒展筋骨,实际上是为了察看院内情形。
这么扭头摆尾的走了半晌,却一无所获。欧阳之乎正在失望之际,却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吸引住了。
那声音颇为清丽婉转,似乎是鸟鸣声,但比一般的鸟鸣声要动听些,倒像是一个多情的女子在情意切切地细诉衷肠,而且每一声长鸣之后,都要转为三声低沉的“咕咕咕”之声,又像有人在漱口。
欧阳之乎好奇心大起,忙觅声而去。没想到那声音颇不好捉摸,欧阳之乎转了半天,才在一个小屋子的屋后驻足。
屋后有个很大的铁笼子,竟有两人高,铁笼子下边是用铁板铆成,厚三尺有余,上面则是铁网围成,一侧开了一个口子,碗口那么大,现在也是封闭着。
欧阳之乎满腹疑虑走上前去,附在那铁笼子旁向里望去。
谁知倏地一声尖锐声响起,一道快逾闪电的青光从那铁笼子底部飞射而出,向欧阳之乎附在铁笼外的那张脸扑来,夹有“丝丝”破空之声。
欧阳之乎大惊之下,身子一挫一拧,向后倒翻出去,身形如惊虹。
待他惊魂甫定,方看清那飞射而来的竟是一只铁青色的巨鸟,比鹤大,比鹏略小,喙尖锐如勾,竟有三寸长,一只腿弯曲如铁爪,紧紧地抓在那铁网上,却看不见另一只腿,也不知是缩回羽毛中,还是本就断了。那只抓着铁丝网的爪子竟是一道红一道绿地相隔着,便像戴着一个个的红环绿环,欧阳之乎略略一数,大约有细细密密的三十多道“环”。
再看它的身子,上面的羽毛极为光滑,发出幽幽的暗光,而且羽毛丝毫不蓬松,全向内紧紧贴着。它的整个体形便如纺缍一般,前面细小,然后向后慢慢扩大,呈一种流线状,无怪乎此鸟飞扑而出时其速之快,迅如奔雷。
最让人注目的是它的那双眼睛,竟灼灼生光,极为冷傲凶霸,便如一个勇猛无匹的斗士一般,电闪而过时,让人为之一悚。
现在,那只怪鸟正紧紧地盯着欧阳之乎,眼中竟有逼人的杀气!若不是有铁网相隔,它早已飞扑出来。
欧阳之乎又惊又奇,暗道:“没想到‘残雨楼’还养着如此一只凶霸凌傲之鸟,倒真是一只稀世之禽了。”
他好奇地远远看着这只鸟。
倏地,欧阳之乎忍不住惊奇地“咦”了一声。
原来,他忽然发现这只怪鸟在早晨的阳光照射下,地上竟几乎没有影子,只有那么一点极淡极淡的阴暗处,若不是细细察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欧阳之乎又看看日头,日头正是从东侧向这边照来,按理说那怪鸟的影子应该在这笼边的地上的。
欧阳之乎不由啧啧称奇。
也许,是因为那鸟本身体型就极为奇特,体型虽大,所受光照面积却小,而且它表面那一层幽幽淡淡的青光,也造成了光线的不可思议的折射,才有了这“无影”之怪状。
突然,他心中一动,暗道:“此鸟‘无影’,莫非,这竟是‘邪佛祖师’所驯养的那只‘无影鹘鹘’?”
如此一想,欧阳之乎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他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不由得连心跳也不均匀了,“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小心,别靠近它!”声音颇为焦急恐慌,正是那老家人发出的。
欧阳之乎一回头,却见老家人手中拿了几绽银子,向这边跑过来,身手颇为敏捷,跑到跟前,才惊魂未定地道:“少主,你没事吧?”
欧阳之乎奇道:“我怎么会有事?那鸟再凶悍,也是关在笼中的,又怎会伤到我?”
老家人前后左右地打量了欧阳之乎一番,才定下神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欧阳之乎看了看老家人,道:“这鸟倒真是奇异得很,我看有一个名字称呼它倒真是合适过。”
那老家人道:“不知少主说的是什么名字?”
欧阳之乎故作平淡地道:“‘无影’这个名字就颇有些意思。”
却见那老家人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强笑道:“少主倒是有趣的很,只是即使再神奇的鸟,也终究不过是一只鸟,又何须为它取什么名字?何况少主一直都是不喜欢这鸟的,说它太过恶霸冷傲,今日怎的对它如此有兴趣?”
欧阳之乎哈哈一笑道:“现在我倒觉得凶霸也有凶霸的好处,要不就会总是让人压着一头了。”
老家人有点吃惊地望着他,然后道:“少主若真的喜欢这只鸟,我便设法让它与你熟络点,你才好靠近它。少主便割下一络发须给我。”
欧阳之乎有点意外,但还是依言用丰少文的那柄“残雨剑”割下了一小绺头发。
老家人将嘴撮起,用力一吸气,一声唿哨声响起,那怪鸟一听,本是凶霸冷傲的目光,变得温柔多了,看着老家人。
老家人这才走上前去,那鸟竟不回避。老家人伸出右手,抚爱地用拇指点了点怪鸟的脑壳,那鸟也不发怒,反而发出“啾啾”之声,似乎颇为欢悦。
老家人这才拿出欧阳之乎的那缕头发,从铁网眼中伸进去,放在怪鸟眼前,怪鸟叫唤一声,便将那缕头发叼起,脖子一仰,竟然把那头发一咽而下!
欧阳之乎惊奇万分地道:“莫非……莫非它平日吃的竟是头发?”
老家人闻言,吃惊地望着欧阳之乎,欧阳之乎心中一动,知道说漏嘴了,以前丰少文定是知道这鸟吃什么的了。
情急之下,他忙接着又道:“我记得先前它是从来不吃这头发的,倒是尽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说完这些话,他内心其实极为忐忑不安,因为他压根猜不出这怪鸟平时吃什么,但既然它样子性情如此之怪,欧阳之乎便想当然说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能不能瞒过这老家人,他自己心中也没底。
第九章 无影鹘鹘
闻得此言,老家人那惊疑之色这才退去,转身走向另一侧,那里有一个小木箱,上面盖着盖子,老家人掀开了那盖子,伸手在里掏了一阵,掏出一个小布袋来,那布袋里竟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欧阳之乎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又被这小布袋吸引了。
只见老家人捏着那只布袋,走到铁笼前,打开铁笼的那个口子,将小布袋口伸入铁笼中,然后用力一抖,立刻有一团扭动着的东西抖了下来。
欧阳之乎忙惦起脚尖,远远地朝那笼中望去,才知那扭作一团的竟是一条毒蛇和几只巨蝎!
只见那条毒蛇正在狂怒已极地吐着红森森的信子,肚子一鼓一鼓的,而那几只蝎子则在地上飞快地转动着,那含有巨毒的蝎尾高高翘起,一双大螯在前面敲击得“啪啪”有声!
显然,这两种毒物被蒙在布袋中,早已愤怒已极了。
却听得那怪鸟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一道如闪电般的青光便向毒蛇、毒蝎飞扑过去。
待怪鸟身形一泻又升起时,那几个蝎子与毒蛇已全都瘫软在地,显然是死了。
欧阳之乎不由看得目瞪口呆,但吃一堑长一智,他是再也不敢惊叫出声了,免得又招来老家人惊疑的目光。
那怪鸟身形又起,扑向蛇、蝎,几个吞咽后,蛇已只剩半条,蝎子却全没了踪影。
老家人又吹响了几声唿哨,但那怪鸟只看了看老家人几眼,未再动了。
老家人不由叹了口气,道:“它老了,食量也小了许多。”
欧阳之乎不由暗暗好笑,口中却问道:“方才你用我的头发喂它,却是为何?”
老家人道:“此鸟性情颇为怪异,性子极为凶悍,若是陌生人走近它,它定会直扑而上伤人。寻常人没有人能逃过它的一扑,而且它每日吃的又全是毒蛇毒蝎,口中竟已可喷出毒液,只要触及肌肤,便立即直侵体内,不出半个时辰即会毒发身亡。”
欧阳之乎听他说了半天,却未解释为何用毛发喂他,不由笑出声来。
老家人听了欧阳之乎的笑声,才明白过来,道:“欲要此鸟听从你的命令,惟有用毛发喂它,等它熟悉了你的体内气息方可。”
欧阳之乎这才恍然大悟,他道:“那我现在便可让它听我之言了?”
老家人笑道:“傻……少主倒是说笑了,它虽是不凡,但终是禽类,又怎会懂得人语?若要让它按你的意识行事,还需得学会用唿哨之声与它联络。”
当下,老家人便将几种以口吹出唿哨之声的方法教给了欧阳之乎,欧阳之乎悟性极高,很快便学会了。
于是一老一少在那铁笼前用唿哨逗着怪鸟,怪鸟在唿哨中忽起忽落,把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那老家人竟已是老泪纵横!似乎有什么心事被勾起了。
欧阳之乎暗暗奇怪,便道:“我肚子也饿了,这便出去,你代我向义父禀报一声,就说我去朋友那边了。”
老家人道:“你又何尝有什么朋友?都是酒肉朋友而已。”
欧阳之乎也不分辨,转身便走了。
老家人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欧阳之乎出了‘残雨楼’,便信步逛于柳镇街上。
他要去的地方乃是“清歌茶楼”,但他得做出于无意中逛进“清歌茶楼”的样子,因为丰少文很少会进茶楼的。
欧阳之乎逛了一阵子,吃了些早点,继续迂回着向西边的“清歌茶楼”走去。
转过一家打铁铺后,前边有一个小小的平阔之地,那儿有一个老汉蹭在那儿,身边摆着十几只鸟笼,里边有八哥、鹦鹉、虎皮、斑鸠、黄莺、杜鹃……叽叽喳喳地叫成一片。
也许时辰尚早,有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