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钠ⅰ!
正是世外五绝中的神兵天成铸剑师。
子瑜微微一愕,随即笑道
「剑师,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铸剑师是他们五人当中最为孤僻避世的一个,常年隐居在深山上打铁铸剑,几乎很少下山走动,连采买器物食材都是弟子效劳。现在连他也亲自下山了,可见,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铸剑师睨了他一眼,绕过他和李思南跨进亭子,端正地在石墩上坐下,顿了很久,才语调僵滞、毫无起伏地开口:「一阵邪风。」
头顶仿佛有一群乌鸦嘎嘎飞过,子瑜和李思南部是青筋黑线齐下,脸皮抽搐不止
好冷的笑话。铸剑师你不愧是冷场的高手啊!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正觉得无比郁闷的时候,忽然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呵呵,姗姗来迟是美女的特权,不过还是有劳诸位久等了!」
话音刚落,一个娇俏动人的美女款款出现在山道尽头。她散落一头秀发,额上系着五彩斑斓的彩带,鹅黄褶裙仅仅及膝,露出曲线玲珑的小腿和牛皮长靴。这打扮相当野性,配合此女略高的颤骨和顾盼灵动的眼波,却别有一番风情。
妙手易牙美厨娘,终于也到了!
世外五绝已经到了四个,飞来峰下、灵隐寺前,小小的冷泉亭里,一时间竟是风云际会、高人云集。
子瑜感受到今日的不寻常之处,把目光投向了李思南,仿佛期待他给出答案。
「。。。。。。子瑜,我们三人一起来见你,是因为」
邪药师收敛了面上不正经的神色,手一挥,树林里又走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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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临安玉龙山。
子瑜踏月而来,一身素白僧袍仿佛融入了月色雪色中。足尖所过处,还留着些许残雪的地面上,竟然了无痕迹。
忽地夜风拂过,漫山遍野松涛阵阵。子瑜不由顿住脚步,仰首看去。
这一天是仲冬望日,玉龙山山势高峻,前些时日落的一场小雪还没有化尽。满山雪松的树冠上都积了薄薄一层银白。夜风轻摇树梢,雪屑纷纷扬扬地飘零而下,他慌忙闭上眼,有冰粒落在眼帘上,只觉睫上微凉,不知怎地,这寒意竟似乎缓缓沁人心底。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子瑜。」天一池畔,紫衣人被鹤氅裘,缓步而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绝丽的容颜严如神仙中人。
「。。。。。。好久不见,太华还是风采如昔。」子瑜柔声道。
「诶?」赵佺惊讶地瞪圆了丹凤眼,「我还以为子瑜你一来就会与我割袍断义!」
子瑜哂道:「哈,这么说来你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赵佺赶忙赔笑道:「咿呀呀,子瑜说哪里话来。我对子瑜之心。。。。。。」
「明月可鉴是吧?」子瑜截断他的话,唇角微弯,笑得无奈。太华太华,你张口闭口都是这种话,亦真亦假,乱没正经,我到底该信你好还是不信你好?
忽然,空中傅来一声清唳。白鹤疏影瞥见了飞在子瑜身边的灰鹤暗香,扑腾着翅膀亲热地飞扑了过去。
子瑜心知不妙,扶着额头叹气。下一刻,白羽毛灰羽毛漫天飘飞。
「诶,疏影和暗香的感情真是好啊。」赵佺玻鹧鄹锌!
「。。。。。。是吗。」你的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怪。
天一池畔有座天一阁,斗拱飞檐下悬着八盏琉璃宫灯,轻纱笼罩,朦胧的灯光在暗夜里显得分外柔和明亮。两人走进亭阁中,只见楠木矮儿边设着取暖的熏炉,纱幔垂下,四周一片融融暖意。
子褕左右逡巡了下,在绵墩上坐下,叹道:「连座小憩用的亭阁都修成这样的气派,还真符合太华你穷奢极欲的个性。。。。。。」
「诶,子瑜,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有什么想说的话,尽管直说吧。」跳动的烛光中,赵佺斜倚在锦榻上,懒懒开口。他端起白玉盏,浅呷一口,凤眸流波,水色檀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子瑜怔住,一时说不话来。
玉龙山蠢立于西湖与钱塘江之间,与灵隐寺所在的奇秀峰相隔并不算太远。然而,两人虽相识多年,他此前却从不知道这座山上也有犹龙派的道观。更不要说,赵佺明明到了临安已有数日,却未在疏影传给他的信笺中提到,要不是他写信试探,又哪里来的今夜之会?
从来都是死皮赖脸主动纠缠的太华侯,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反常态?
叹口气,他直直迎上赵佺的目光,反客为主:「那么太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两人目光相接,对视片刻后,赵佺垂下眼帘,唇畔笑意更浓,模样十足无害:「咿呀呀,子瑜哪,你还真是吃定了本侯。。。。。。」话到最后,却化作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子瑜沉默地睇视他,抿唇不语。
争中一片沉寂,良久,赵佺嗤笑一声,放下酒盏,侃侃道:「去你那里告状的是那个姓张的小子么?诶,不是我说,本侯自问对他已经手下留情。。。。。。我绝没害他性命,只不过」
子瑜打断他:「错了。」
「诶?」
子瑜直直睇视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张凌至今仍在药师那里,晕迷未醒。所以我不可能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因他没丢了性命,你对我的允诺姑且算你做到,那笔烂帐自有药师和他本人找你讨还。」
轻浅笑意凝滞在绝美的脸庞上,赵佺心底掠过不详的预感,勉强道:「那子瑜你。。。。。。」
「。。。。。。你斩草未除根,刀下亡魂还留了一条命,他找上笼虎山天师道、太湖山庄,来向我们世外五绝讨公道!」
凤眸一凝,闪过不敢置信的光芒,赵佺哑声道:「那道人。。。。。。没死?还是那个和尚?」
子瑜近乎痛心地睨着他:「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知道真相已经拆穿,赵佺反倒没了顾忌。他起身走近,稍稍俯身,探手抚上子输散落肩后的发丝,缓缓道:「你知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勾起他一缕发丝,拈在指间细细把玩,赵佺含情带笑的脸上一片坦然。他轻声开口,语声幽微,却无比清晰,「子瑜,你明白我为何那么做,不是么?」
子瑜不由沉默。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
那日,你血洗淮水,先杀大僧正和金将立威,再一曲琴乐令金兵水师灰飞烟灭,接着,辣手无情斩杀天玑子和义端。再以军兵性命要挟,令得水军名将李宝改投你麾下。。。。。。
这一段行径雷厉风行,狠绝果敢,大有王霸主风。唯一的破绽,是曹洞宗的义端和尚练过龟息功,见大事不妙阖目装死,趁隙落入江中逃得性命。九死一生之后,他找上龙虎山天师道和太湖山庄那里要求主持公道。
铸剑师是天师道当今掌教的至交好友,美厨娘更与太湖庄主有着过命的交情。而那时候,药师也在你的太华宫接回了晕迷不醒的张凌,任凭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救不醒那少年。于是,他们三人一起来找我,想问我,你到底意欲何为。
而在听完义端哭诉之后,我霎时便明白了你的用心。
面对金宋乱局,你身为大宋的皇族贵胄、无冕之王侯,却一直闲隐山林、不问世事,看似逍遥,不过是在韬光养晦、静待时机,是不是?
南宋朝廷君臣苟安一方,歌舞升平,不知大难即将临头。而金国皇帝完颜亮野心勃勃,欲挥军南下。金兵骁勇,积弱已久的宋军必定难以抵挡。一旦今上赵构再度流露出无条件求和的软弱姿态,势必激起朝野内外大部分臣民的不满。当战局不利、人心不满郁积到一定的地步,当今圣上的声望必定降到最低点。
而那个时候,就是你等待的时机到了,是不是?
依你那日收服李宝水军的血 腥铁腕手段看来,南宋军中,投在你太祖一脉门下的武将绝不在少数。而朝中文臣,多的是秉持正统、惦念太祖血脉的孔孟门徒。暗中支持你太祖一脉的人,更是多下胜数。。。。。。延揽人心、招兵买马,太华你为的是什么,我怎么会不明白?
这锦绣山河、如画江山,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
大宋开宝九年,太宗赵匡义谋害了兄长,在烛光斧影的离奇悬案中将大宋天下抢到手中,子孙传承将近两百年。现如今,身为太祖赵匡胤的五世孙,太祖嫡传血脉的你,要把这江山、这天下,都抢回来,是不是?
你曾经的隐忍用心,你现今的霸业宏图。。。。。。作为你的莫逆之交,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怎么会不明白、不清楚?
然而,我宁可我自己不明白。。。。。。
微微仰起头,子瑜静静睇视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太华,一阵心悸。半晌,他开口,语声无力:「太华,还记得吗?我曾经劝你不要学你们道门的宗师陈搏前辈,空负了一身几近天人的神通。你是大宋皇族,是众望所归的天之骄子,更该为天下苍生多出一份力。」
「咿呀呀,子瑜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欣然从命,亲自出手解万民于倒悬。面对如此劳苦功高的我,子瑜是不是该给些儿甜头呢?」凤眸一溜,趟佺笑下离唇。手指绕紧了子瑜的发丝,他轻轻扯动,子瑜微微吃痛,顺势仰头,唇上一温,浅色檀唇已经印了上来,辗转相就,极尽缠绵。
「你」子瑜的话音吞没在他这个亲吻当中,想推开他,推拒的手臂却莫名地不大使得上气力。赵佺喝了些酒,清芬的酒香伴着这个吻弥漫在口鼻之间,醺然欲醉,匝尽缱绻,连心也随之迷惑。
太过亲密的吻,太过炽热的唇。
不要说是他还是个立志出家的修行人,便是两个同为男子的好友,也实不该再三做出这般悖德逾礼的行为。
太华侯赵佺却做得理所当然、当仁不让,全没半分理屈。嚣张任性、肆意妄为,不把世间的礼法规矩放在眼中。这眉目艳煞的男子,集天下荣宠于一身,目空一切,仿佛整个世间生来就该由他予取子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