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者叹息一声,忽然感到自己在这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年,在步履问,也似有些蹒跚,他缓缓地转回身去,举起沉重的脚步,迈过门槛。
突地,身后响起一声清亮的喊声:“老庄主!请暂留步。”老者缓缓转过身来,见一个满脸病容的小花子向自己急步走来。
当下未加思索,即向身旁壮汉道:“你去拿两吊钱,打发他走。”
说罢,就待返身进内。
斌儿见状,急忙又道:“老庄主,我不是乞讨来的,只是想给令嫒治伤驱毒。”
老者向斌儿上下打量一遍,问道:“你能治伤疗毒?”
斌儿一边从怀中掏出墨珠,一边答道:“是的!这是我家传至宝,可治百毒,老庄主只须差人将这珠儿在伤口四周浮肿之处慢慢滚动,待体内蕴毒由伤口流尽,即行痊愈。”
老者疑信参半地接过墨珠,见这珠儿虽较一般略大,但却乌黑灰黯,毫无光彩,心中不信这么个琉璃弹子即能治得伤毒。
斌儿已看出他心中所疑,未等他开口,即抢先道:“老庄主如是不信,尽可着人进去一试,反正我也不贪图什么,只不过想救人一命罢了。”
老者听他如此一说,心想试试无妨,总不会有甚害处,这小花子虽是一脸病容,倒是一副忠厚相貌,想到此处,点点头道:“好!你请到里边稍坐,待老汉进去试试。”
随又吩咐两名壮汉,带领斌儿前厅待茶。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急向内堂走去。
他心底顿又现出一线希望,盼望能有奇迹出现,使爱女得以重生,但一想到爱女那黑肿的右手,不禁心中又紧张起来。
老庄主来到爱女床前,见她仍然昏迷不醒,一只右臂肿得有大碗口粗细,他看得心中一酸,落下几滴泪来。
他将墨珠放在床头,轻轻地捋起爱女衣袖,整条臂膀黑紫红硬,他强忍着心头的痛楚,拿起墨珠放在爱女手臂上,慢慢滚动。
只见墨珠过处,红肿立消,他心中大喜过望,忙加快速度,在伤口四周一阵滚动,腕间创口突地破裂,黑褐色的血水,带着微微的腥臭,涸涸流出,将半条床褥完全染污。
他额间已微微见汗,嘴角露着欣慰的笑意,他端详着昏睡的爱女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右臂不但肿胀全消,而且伤口也收缩了,他又为她包扎好,心道:只须休息两日,自会痊愈。
他又捧起墨珠,仔细察看一遍,并未看出有何异样,但是,这颗小小珠儿,竟救了爱女一命。
这份恩德,如何才能报答?突然,床上小姑娘微微一笑,翻了一个身,又自沉沉睡去。
他看到这种情景,内心自是安慰无比。
微一侧脸,一眼瞥见手中的墨珠,这才又想起那个小花子来,轻轻为爱女将被角盖好,匆匆走出前厅,早见斌儿正襟危坐观赏一幅唐寅所绘的仕女图。
他才跨进厅门,即向斌儿长长一揖,并将墨珠递还斌儿道:“老汉丁开俊,请问小哥大名?”
斌儿正自无聊,闻言起身答道:“小子林斌,敢问长臂猿丁开杰老前辈是否与庄主一家?”
丁开俊微微一怔,缓缓答道:“正是舍弟,小哥与他认识?”
斌儿急答道:“不……不认的只是久闻其名,对于乌蜂帮,不知老庄主准备如何应付?”
丁开俊叹息—声,道:“老汉正为此事烦恼,所谓头可断,血可流,而志不可夺,但是,现在又逃不出乌峰帮势力之下,正想命人带领小女投奔舍弟开杰处,我以残年之躯和他们一拚落个人死名存不失晚节,也可瞑目了。”
斌儿一边听着,一边暗暗在心底打定主意,沉默片刻,斌儿忽道:“老庄主,小子想在这儿耽搁两日。”
未待他说完,丁开俊已接口道:“小哥自管住下,老汉正愁无以为报呢。”
接着吩咐佣人服侍斌儿沐浴更衣,热酒款待,自不在话下。
当天夜晚,斌儿着佣人找了一段小竹管,然后假装安歇。
待得夜深人静,斌儿俏俏爬起,轻轻地开了房门,蹑手蹑足地向大门走去。他小心翼翼地取下门闩,闪身来在门外,压低嗓子“呱呱”叫了两声。
这时,万籁俱寂,忽然响起轻微的“沙沙”之声,斌儿蹲下身子,手执竹管,只见小蛇缓缓游来,他又轻声一叫,那条小蛇竟毫不犹豫地钻进小竹管中,斌儿赶忙将事先备好的木塞紧紧塞牢。
这才又蹑手蹑足地返回房内,安然入睡。
第二天,他起床不久,即听院内乱哄哄的,他急忙走出房外,见一个壮汉正结结巴巴地向丁开俊道:“老庄主,门……门……门口……门口……。”
丁开俊面带隐忧,用手制止他勿再往下说,一边缓步向外走去。
斌儿见状,忙追在身后,告诉丁开俊,谎言门外小蛇已被一疯叫化捉走。
丁开俊似有不信,向斌儿看了一眼,斌儿尚来不及解释,二人已然到了门外。只见乌蜂帮龙堂堂主白面判官崔汁,凝立当地,正自撮唇连嘘。
良久,蓦然抬头,两眼凶光四射,怒道:“谁敢捉我的蛇?”
老庄主丁开俊微笑说道:“崔堂主不是说能制服小蛇,就放过在下么?”
白面判官崔计凶情怒张道:“我说过的,难道蛇真是你捉的不成?”
丁开俊道:“我还没这么大本事。”
崔计冷哼道:“我料你也没这样大的本领,到底是谁?”
老庄主慢慢地道:“是一个老花子,矮矮的,秃头,疯疯癫癫的,他经过这里,将蛇捉走了。”
崔什一听,暗想,莫非是癫丐?但此老久已不现身于江湖了,难道……想到这里,冷笑道:“谁见他捉的蛇?”
这一问,不由丁开俊愕然一怔,斌儿赶忙跨前一步道:“是我亲眼所见,我刚刚站在此地,老花子从村口走来,见地上盘着一条小蛇,他就捉去了。”
白面判官崔计追问道:“老花子的样子怎样?如何疯癫法?用何手法捉蛇?”
这一连串的问,老庄主在一旁听得提心吊胆,癫丐只是耳闻,从未见过,如何能详细答复这些问题?心想斌儿年纪这么轻,听说就是早两辈的丐帮弟子,也没见过此人,斌儿如何能答得上来,不要弄巧成拙,那就遭了。老庄主正在担心,只见斌儿缓缓说道:“他人长得矮矮的,好像是有些驼背的样子,满面疙瘩,秃头,后脑有几根头发,他一来到这儿,见地上盘着一条小蛇,他自言自语道:“怪,好玩,这条小蛇真逗人爱。”然后他蹲下去对小蛇道:“小乖乖,你睡在此地多可怜,跟我去吧!我的袖子让你做床铺多好。”他手一伸,小蛇呼一声,缠着老花子的左手腕,我看不出老花子如何出手的,蛇颈已被夹在他右手食中二指之间,动弹不得。随后他即摇头晃脑地向村口走去。”
斌儿这鬼话连篇,听得身后的丁开俊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出声来。
白面判官崔计,听斌儿描述的正是癫丐的样子,不由气馁万分,道:“既然有人出头,等找到此人以后,我们乌蜂帮再来此地。”
说罢,掉头而去。满天风雨一旦散去,不由丁开俊大喜过望,忙置酒庆贺。
斌儿遂也在丁开俊父女殷殷挽留之下,在丁家庄住了下来。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斌儿在丁家已住数月之久。
在这一段时间里,他非但与伤好的丁霞儿相处极好,连霞儿的两个族兄丁伟、丁英也成了莫逆之交。
这一天,斌儿游兴陡发,拉着丁伟、丁英跑到城郊曲江池去游览。
曲江池乃长安名胜,风景优美,加以春光明媚,游人如织。
丁伟,丁英童心未退,见此情景,高兴非常,拔步往前就跑,斌儿正待要追,二人已一头撞进了人群之中。
待得斌儿赶到,丁伟、丁英已是人影不见。
斌儿与丁伟、丁英相处日久,知道二人顽皮得紧,这一失去踪迹,不由心头大急。蓦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叫骂之声,斌儿一听就是丁伟、丁英的声音,心下一急,立时用尽全力,挤开人群,向前奔去。
等斌儿分开人群,挤了进来,只见丁伟让小蛇缠住,心中一急,忙“狐”地叫了一声,小蛇放开丁英,退到一旁盘着不动。
斌儿抱起跌卧地下的丁英,低头察看伤处,见手腕四个牙印,指掌已开始发黑而且微肿,本想立即拿出墨珠来解救,但见数十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立即改变了主意,抱起丁英,拉着丁伟开口大声道:“请各位让开,救人要紧,各位多多帮忙。”
众人见斌儿救人,忙不迭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小路,斌儿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抱着一人,拖着一人还走得飞快。
倏闻大喝一声:“呔!小子别跑,乌蜂帮不容别人插手,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斌儿一看,但见四周站着几个黑衣大汉,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大有制自己三人于死地之势。
斌儿强忍心中怒气,平和地道:“我这兄弟年少,有触贵帮禁忌,请念在他是一个小孩,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尽。”
为首大汉冷笑一声道:“哼!说得倒蛮轻松,我的小蛇被打伤,乖乖放下这小子,大爷网开一面,放你两人一条生路。”
斌儿知与乌蜂帮的人多说无益,但一转念,暗暗警告自己硬闯不得,以自己的能为,若在平时,眼前几人尚不放在眼里,可是还要照顾两个人。忙将丁英背在背后,叫丁英紧紧抱着自己脖子,左手紧拉着丁伟,腾出右手以备万一应变。
为首的汉子见斌儿这一措施,以为他要硬闯出去,遂先发制人,大喝一声:“小子!别溜。”伸手就向斌儿肩头抓去。
斌儿见大汉抓来,向后微闪,但脚还未移动,陡闻一声:“别欺负小孩!”
只见旁边闪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花子,蹿过来挡在斌儿面前,与为首大汉打了起来。
斌儿一见有机可乘,忙拉起丁伟向东奔去,岂知才一起步,两旁已扑来四个大汉,斌儿忙使出归藏步,意图冲出包围,但多了一个丁伟转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