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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就如同濒死的小兽般,露出惊恐的神色──喉咙里迸出破碎的音调被自己尽数吞噬……
唇舌相交,霸道的亲吻。
呼吸被掠夺,几近窒息!
推拒被忽略,双腕被紧紧地扼於头顶,混乱中上体的服饰被粗鲁地扯离身体──
“呜……”
肌肤紧贴的温暖没有带给安心的感觉,却携来了无穷的恐惧……房廷睁大眼,覆在上方的男子的金发滑向了自己的颊边……而那对琥珀眼也正含笑地望向他……
好恐怖──男人强取豪夺的方式!
这时候,一侧的膝盖被抬起送进了上位者的臂弯,他灼热的呼吸就吐在自己的脸上……
天啊──这种背德的淫行!怎麽可以……
无论如何房廷都无法合紧膝盖,胡乱动作更是让男人趁机挤将进来──
自己都要精疲力竭了,尼布甲尼撒却还是一副好精神的模样……
为什麽……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不明白,也无暇思考──随著男人一点一点的入侵,力量丧失──几乎就要放弃挣扎……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该死的贱民,乖乖伏法吧──”
卒子们大声的呼喝伴著纷杂的脚步声,惊动了交缠的二人,房廷侧头怔怔地望向发生响动的源头之地,面颊遂遭男人轻拍──
“你不专心……”
尼布甲尼撒不悦地低语,撑起上体──不想理会宫室外的骚乱,正欲继续方才的行为,但发觉身下之人却对那异动甚是敏感呢。
“发生了……什麽事?”
他这般问道。
同自己欢好的时刻,居然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煞风景。
男人拧起了眉,这般忽而闪过一抹捉弄的念头……
如果那麽说的话,他一定会很紧张吧……真想看看会生怎样有趣的反应呢。
第十二章
捻起了一抹笑意,男人轻道:
“什麽事?哼……我不过是下了一道命令,让那些达到王都的犹太人们殉葬,告慰赛美拉丝在天亡灵。”
什麽?
他说了“殉葬”这个词……它──不是用活人来祭奠死者的意思麽?
听懂了尼布甲尼撒的话,房廷的脸立刻刷白!
为什麽……为什麽自己不知道他会做这样的事?即便是熟读史书也没看到这狂王在“巴比伦之囚”之後有大肆屠杀犹太人的史实……是自己记错了麽?不、不对……还记得《圣经》上有尼布甲尼撒曾善待犹太废王约雅斤的记载──几十年後之後居鲁士大帝攻陷巴比伦城,还会放被掳的犹太人回耶路撒冷……那都是著名的历史事件,而并非自己的臆想。
犹太人不该被歼杀──这不光是既定的历史,出於道德考量,也不该做出如此残忍的事体……
念及那日在幼发拉底河边,躺在自己膝上,径自垂泪的撒拉……她那可怜的模样──至今铭心刻骨!
想到此处,房廷正色,将自己撑坐起来。
“请……不要……这样做。”一字一顿,笨拙地说著。
又看到他另一副表情呢──这样认真又胆怯的模样,到底算是谏言还是求饶?男人端起了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然後开口道:
“为什麽不?是在怜悯他们麽?你又不是犹太人。”
这样的话说得就像理所当然一样轻松,房廷不禁愕然──此时他才忽然意识到,身处这个时代,高高在上的尼布甲尼撒决不会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揣度臣虏的想法──他是王,这就决定了他的世界构筑在万民之上……这麽一个在古代会被当作神祗一般膜拜的人物,又哪会顾忌一介凡人的生死?
再加上自己又同他隔著一条语言的鸿沟,房廷愈加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置身事外呢,还是劝阻他中止那暴行……
“不过……如果那是你的愿望,我可以考虑收回成命。”
正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男人蓦地来了这麽一句,房廷咀嚼了一下那话──明白其中的含义,不禁瞠圆了眼睛……
“用得著那麽惊讶麽?”
宠溺般抚摸那被自己弄乱的乌丝,尼布甲尼撒将她们拢在自己掌间玩弄著……
“不过那是要代价的啊……你做得到麽,房廷?”
诱哄般的语调,让房廷不知所措起来──刚才肢体交缠的时刻是那般强势,此刻却又换了一副嘴脸,这是在捉弄自己麽?
也管不了那是不是君王的游戏,房廷选择赌一赌──为那些曾朝夕共处过的一万犹太人们。
冲著男人点了点头,对方遂满意地笑了,琥珀眼闪烁著,弯起的唇角勾拦出一份得意。
“跪下,吻我的脚──发誓做我的奴仆,永世效忠,不得背叛。”
话音落地,铮铮有声。
房廷却一时怔住了──在二十一世纪,就算对父母都不曾施行过的跪拜礼,现在要自己照做麽?若这样做能叫眼前残酷的男人放弃格杀众人,自己倒是并不在意……
只是那句话……直觉地感到,它不光是一个小小的誓言呢。
这是一个契约,一个日後会将自己牢牢束缚在这个时代的咒语……
依言跪下,俯身的同时,房廷的脑中闪现这麽一个念头,稍纵即逝。
然後,就在自己礼毕,结结巴巴说完那誓言的时候,男人抬起了手掌,以君临之姿按於自己的额上──
“我以马克度之名,赐名於你:
从今,你便叫做‘伯提沙撒’──
神之护佑。
永世效忠於我尼布甲尼撒,为我臣仆,不得背叛,不得忤逆──
不然,必遭杀戮。”
六月,夏至日。
幼发拉底沿岸天气变得热毒。
不过,即便是在这严酷的季节里,横亘巴比伦东西的运河仍旧载来各国的商贾,於城内流连──阿塞拜疆的铜、米底的锡、套鲁斯的银,埃及的黄金……万国之宝,汇聚神之门。
波斯人、米底人、吕底亚人、腓尼基人……小亚诸国在耶路撒冷战事停歇的第一个月终结之日,纷纷来朝巴比伦。
真是繁冗的城市,被神眷顾的王都──
正当旅人和游吟诗人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叹眼前胜景的同时,一群被遗忘的人们却在巴比伦的城脚苟延残喘著。
“尼布甲尼撒让我们拆毁自己的城墙,现在却又叫我们来修筑他的城池──简直是欺人太甚!”
“嘘!你不要命了麽?被迦勒底人听到可是要处死的啊!”
“唉……死了就不必受苦了,如果那天真让我们替巴比伦的王妃殉葬,也比现在的日子好过……”
被掳来巴比伦的犹太囚徒们此时正在修筑城北的城门鲁迦尔吉拉。逼进日中,人人都累得大汗淋漓,但是没有守卫的命令谁都不能停下手脚,所以只得往城墙上抹泥灰的空挡里,轻轻地抱怨几声,接著残破话音也全都埋没在卒子们的呼喝中了。
亚伯拉罕径自动作著,没有吱声──不过在听闻同胞们的私语之後,止不住地浑身一僵──
念及一月前被驱赶著进入刑场的情境,现在想起来都後怕不已──也不知道後来发生了什麽事,巴比伦王赦免了众奴,之後也没有按照惯例发配他们去边疆属国。
不过,苦难的日子并没有因之终结,从刀斧下生还的犹太人依旧得受征服者的奴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如此──几天前,在大家修葺南部的巴别塔时,他还看到监工将一个犹太女奴活活鞭笞致死的场景……没有人敢替她出头,因为谁都知道,反抗的下场──唯有死路一条!
谁都不想死,但是活著就必须承受痛苦──
最小的儿子苏锡在破城的那天失踪,估计是活不了的……另外的子嗣也在迦南至巴比伦几千里的路途中染上瘟疫纷纷死去──然後,就连最挂心的少主人也被藩王基大利献给了巴比伦人作人质──至今生死未卜。
亲人都不在了,唯有自己苟活著……这样的人生,不知该称之为幸还是不幸呢?
亚伯拉罕抚著自己面上的伤疤,轻叹,转过头由此地遥望故国的方向──可是除却一片荒芜水泽,芦苇飘摇……什麽,都看不到了。
“殿下──您不从伊斯塔尔正门进城,反而选从旁门入内,就不怕辱没了您米底王子的身份吗?”
一队从北国前来巴比伦的使节团在花费了接到作为尼布甲尼撒王妃的公主薨逝消息後,短短十数日便结集了队伍跋涉数千里,直抵目的地。到达城门口时,作为使节领袖的一名王子却下令,改道从北侧的偏门鲁迦尔吉拉进入。
“好罗嗦啊,希曼!我们是来奔丧的,又不是来游城的──有必要那麽招摇麽?殿下一定是出於这样考虑的,对吧?”马车之上,女将米利安对著护卫斥道,不过作为主事者的少年王子,只是无动於衷地衔起唇角的一抹笑意,轻描淡写道:
“我没有那个的意思……米利安,只是从这里走,可以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景致。”
听闻,女将一脸愕然,回望方才被自己教训的希曼,只见他耸了耸肩膀,摆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米利安沈默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己主人的面孔──却发现之前於国内仍布满面孔的阴霾,在踏上异国土地的此刻,居然尽数散去了。
十九岁,仍称得上“孩子”的年龄──却在面上寻不见稚气的痕迹。王子有一张俊美姣好的容颜,只可惜混血的他,生就了一对鬼眼……蓝色的眸子──这使得阿斯提阿格斯王第一次见到他就下命令,永世不许他袭承王位。
好不公平呢……米利安暗叹,只是王子似乎对这些不甚在意,而且,就当其他同龄的王族後裔们承欢父皇母妃的膝下,他就已经驰骋疆场,奔赴他国──此次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翻越了陡峭的扎格罗斯山,才十几日便渡河赶到了新月沃地。
今次的“奔丧”委任恐怕只是米底王对他的责难,但是他明知这点却义无反顾地接受,真是让人佩服!
“米底王子居鲁士。”
守城的卒子检查了滚印官符,便大开城门,期间有人用好奇的眼光窥探著马车,遭到米利安的白眼──
“看什麽看!没见过米底王族麽!切──这些迦勒底人,尽会大惊小怪!”
“米利安……”
微蹙著眉头,希曼低斥:“这里是巴比伦,不是米底……说话小声一些。”
“哼!王子都没有怪我呢,你罗嗦什麽?”女将不耐地竖起眉毛,欲与同僚拌嘴,却听到一直缄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