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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时,撒克逊大营终于安静下来。明天凌晨就要举行公主复活大典,所有人都要养好了体力。谁也不能肯定,会不会有一场生死战等在前头。
楚江在自己的帐棚里坐了会儿,悄悄潜了出来。坐得久了可不是好事。艾丝摩尔雪山就在眼前,现在还不知有几支势力已登山了。高悦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吧,呆在帐里少不得还要听他的唠叨。
这样想着,他单人独骑向大营外走去。自有撒克逊守卫过来问询,楚江只说想去困住鸾笙公主的所在看看。士卫们不好阻止,由一将带领二十多骑从旁护卫。
为首之将个儿头仅有一米八十多,在野蛮人中算是极矮的了。但身材敦实,两眼大而有神,极是英武。
“这位将军是?”楚江拱手探问。
“末将撒克逊红皮风鸾敖。”这员憨将回礼说道。
野蛮人一族各级将领以披风颜色区分级别。黑披风、白披风、红披风等等。能披上红披风,也算是中高级的将领了。
“噢?你这个‘鸾敖’名字与鸾笙倒挺像的。”楚江道。
“大团长英名。末将也是野蛮人王旁裔。守卫公主的是正我大哥鸾铮。”鸾敖补充道。只是谈到大哥是眉目间隐有些忧色。
“那边就是困住公主的所在吗?”楚江伸指点道。
已出了撒克逊大营,前方是一片山洼。脚下的积雪平滑如镜,马蹄踩上去竟然不会下沉很多,着实诡异。而洼地中扎着几顶帐蓬,百多撒克逊老兵守在那里,似乎并不怎么重视。
“不是。那里是王的信心所在。当日王征于西,勇力冠绝天下。自认不再需要武器,便将‘信心’插在此处。放言道:日后拔出此刀者,当为我野蛮人一族之领袖!”鸾敖自豪地说道。
楚江没有再多问什么。估计这刀也不是谁都能拔出来的,所以并没有派驻强军守卫。话说回来,就算有外族高手拔得出来,想要统治野蛮人也不可能。就算是野蛮人族拔出来,想要真的称王也得问过各个族长才行。
传说和现实总是有些差距的,现实利益面前,曾经不朽的王除了提升自豪感外,尚有多少含金量也值得商榷。
至山洼中,百多老兵列队迎接。阵容谈不上齐整,但用于打扫卫生还是挺合格的。
两把金山撞就插在地上,只余刀柄露在外面。正常情况下应该早被积雪盖住了,只是经常打扫的缘故,周围十米内都没有积雪存在。
这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若放在人类聚居地,少不了盖个楼装起来,没事组织些游览观光,没准还能赚几手门票。或者组织个拔刀比赛,报名费一百金之类。但在野蛮人族,干这种事情就是对故日伟大的王的亵渎了。
拔刀日还没到,也没得到精参的许可。楚江有心一试,也不好下手。而且能感觉到脚下大地有莫名的魔力加持,估计很可能是塔拉西亚魔圣的手笔,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只是看了眼金山撞,他就继续上路,仍是去瞻仰被冰困的鸾笙公主。
又走出里许,已到了艾丝摩尔雪山东南面的绝壁之下。在绝壁脚下百多米高处,有一颗巨大的冰萤紧紧依缚在冰壁上。厚度何止十余米,里面隐约能看到个人影,再多就看不到了。
这种地形……
楚江瞪大了眼睛。在这种地方大吼大叫,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会引起冰崩的,那结果……
怪不得,怪不得撒克逊从前不敢乱试呀。若一试失败,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所谓的吼将被埋住事小,鸾笙公主被埋起来后恐怕就再也挖不出来啦!
山脚下尚有几座冰屋。见到来了人,冰屋中依次走出十几个士卫。但楚江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而是全都落到了山脚一块巨冰上的某人处。
那个野蛮人高大威武,背挂双斧,听到背后响动头都没回,只是痴痴地凝望着山壁上的冰茧……
第九章 诡异的爱
貌似有情况呀!
楚江咂着嘴,远远瞧着那位痴情男子。是的,那厮的眼神很熟悉,和自己看廉鸽时相差不多。关键是自己还能绷得住,这家伙已经将爱慕赤裸裸写在脸上了。
怎么会?里面的人又看不清样子,这也能爱上?难道自己猜猎了,这厮爱上的其实是那块儿巨大的冰?
正在这里瞎想着,鸾敖已冲到巨冰下面,仰头喊道:“大哥,楚大团长过来看望公主了,你还不快点儿下来?”
鸾铮机械地扭过头,双眼停在楚江身上良久才找到焦距。“呀”了一声,他慌慌张张跳下巨冰,歪歪斜斜跑过来低手行了个标准的撒克逊礼。
楚江回礼,道:“鸾铮将军就是这里的守将?我此来只是确认一下地点,毕竟明日就要行事了。有备无患嘛!”
“大团长里面坐!有酒的!”鸾铮引着楚江进了冰屋。
这个小屋子不大,坐三个人都嫌挤。只有楚江与鸾家兄弟进来,坐于冰墩上。
鸾铮从一旁的冰柜(冰制柜子)里拿出两坛酒来,还有两碟极北鲈鱼肉块佐酒。东西都放在小小的桌子上,气氛因为拥挤马上热烈起来。
“这个……可以喝酒。”楚江疑道。
“军中有规定,是不可以……”鸾敖就要抢酒,却被鸾铮狠狠一巴掌将手打开。
鸾铮神色间有些黯然,苦笑道:“无妨的,天太冷,就喝两口。”
说完拍掉封泥,先递给了楚江。
楚江捧起酒坛,见鸾敖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便开怀一笑,道:“敖将军不用担心。就说是我楚江让你两人坐陪的,族长定不会责怪。”
他这样说了鸾敖才松口气,只是看到眼前的酒又皱起眉头来。
“小敖喝不了酒,今天主要由我来陪大团长痛饮!”鸾铮劈手去夺鸾敖的酒坛,反而被挡了回来。
“谁说我不能喝的!我们野蛮人个顶个儿的好酒量!”
鸾敖对于大哥在外人面前泄自己的底十分不满,黑脸膛略微泛红,端起酒来先喝了一大口。
楚江本已喝过了许多,现在也算是回笼酒。这酒明显就是从今夜宴席上“偷”过来的,味道都一个样儿。但回笼酒就是香甜,他喝了几口就刹不住了。几巡过后半坛酒就光了。
鸾铮还不觉怎样,鸾敖的眼睛已开始发直。只是机械地抬起酒坛来一口口地灌。不片刻,“咚”地一声趴到了桌子上。
楚江一笑置之,道:“武士家也出得文士,大儒家也出得白丁,敖将军不善饮,但勇气可嘉。我若不会喝酒,可不敢一灌半坛的!”
鸾铮也笑起来,口中呵出浓重的酒气。脱下皮氅盖到鸾敖身上,随手将酒坛丢到一边。他却是将一坛都喝尽了,转而又拿起一坛,先狠灌了两口,才突然红着眼睛盯住楚江道:“楚大团长能坐在这里陪我喝酒,就是看得起我们两兄弟了。我听说人类世界文化发达,异事也多。不知大团长相不相信,有些人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但就是会产生感情……爱情?”
来了来了,楚江哑然。心道这厮看来是喝大了。就算不大也到了极易冲动地程度。人类世界的文化当然复杂,互相没见过却恋爱太正常不过,不过这种事情可流行见光死的。他当然没把悲剧的结果说出来,总之都很闲,还要听故事呢。
果然,鸾铮见他不说话自顾继续道:“每个派驻到艾丝摩尔崖下守护公主的必为我鸾家之人。我在此已整整守了十五年。从十年前开始,我整日望着那块无情的冰墙,思想着里面的人儿是什么模样。整整十年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似乎能够看到里面的人了!而且,公主他明明会和我交流。我给她讲世界上每天发生的事情,她会传给我哀怨欢喜的情绪。”
“我很担心她,所以更希望她高兴!我们打退了燕精灵,我们打退了斯泰基,我们和燕精灵、斯泰基修和了,等等,总之尽量给她说一些高兴的事情。甚至,还会着意搜集你们人类世界的笑话,整日介说给她听,我的心仿佛就和公主联结到了一起。”
“直到最近,我听说公主就要复活了,却不知应该如何去面对!她好像也不知道,我能感觉到她的迷茫和点点的畏惧……”
鸾铮说着说着涕泪俱下,楚江却听得头大如斗。貌似这哥们来真的呀!他和公主虽非近亲,但算起来鸾笙可是这小子祖宗辈儿的!这样也行?也不知道野蛮人中礼法有没有人类社会复杂,不过传言中好像这里可以数夫共妻呀,流行男后宫,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爱上自己的祖宗辈……也没啥大不了的了!
不过听到现在一切都玄而又玄,这个爱情故事已不止单相思那么简单了。貌似这厮有些魔怔了。放在现代,那就是精神病中的一员了。
张大了嘴,楚江“咿呀”半天依旧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一个正常人应该以什么身份和一个精神病嫌疑人交流?
“大团长有没有每天对着同一样东西的感受?若您是我,又会怎么想?”鸾铮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期盼着某种回答,好像在等着老师肯定的小学生般虔诚。
“咳!”楚江清了清嗓子,准备挽救这个迷途的糕羊于电击治疗之前。但一撞上他的眼神不由得心软了。爱情是极复杂的命题,自己都搞不清楚,又何必站在某些世俗条框上再刺激这个人?
“在我们的国家有这样一个传说。”楚江垂下眼睑,开始瞎编:“有个老头独身,且腿不好,总是拄着一根硬木的手杖。到了后来,他的腿好了,却仍然习惯性地拄着这根手杖,并对之保护有加。从他病时,每日里有什么心里话都对这根手杖讲,俨然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儿。后来老头死了,手杖在第二天也突然断成了两截……”
鸾铮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江,似乎在等下文,也可能根本就没听明白。
楚江只得硬起头皮继续道:“这就说明,人有�